搜尋

首頁歷史‧傳記VIEW書籍基本資料

關 於 本 書

‧強力推薦
‧內容簡介
‧作者簡介
‧目 錄
‧得獎記錄

線 上 試 閱

內文摘錄

作 者 作 品

為夢想跌倒,痛也值得!
成年禮:給不再是孩子,卻還不是大人的你
慢慢會好的:學著與負面情緒和解的600天:+【旅行,是種自我成長】明信片套組
那些錯過,但不遺憾的人:從12個不完美的關係中,看見成長的勇氣

VIEW

【類別最新出版】
【1書+1筆記】好好走向終點線:人生最重要的10個終活練習
25張命盤:25種精彩人生的課題與啟示
監控危險心靈:穿透人性裂隙的觀護人筆記
從外遇洞察人心:療癒創傷與重建信任
儀式感:把將就的日子過成講究的生活(新版)


慢慢會好的:學著與負面情緒和解的600天(VPL0057)

類別: 歷史‧傳記>VIEW
叢書系列:VIEW
作者:冒牌生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2019年05月03日
定價:300 元
售價:237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208頁
ISBN:9789571377599

套書不可分售

 轉 寄 給 朋 友

 發 表 書 評 

 我 要 評 等 

特 惠 推 薦

慢慢會好的:學著與負面情緒和解的600天:+【旅行,是種自我成長】明信片套組
 

Share/Bookmark

線 上 試 閱

 

內文摘錄



  內文摘錄

序章──意外

經過一年的調適,我才有勇氣面對去年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二○一七年七月十七日,我在醫美診所做了玻尿酸隆鼻手術;那是一個體驗推廣活動,我拍照打卡替診所做宣傳,而醫美診所則提供我一年十萬額度的療程。

在這場手術中,我失去了右眼的視力。

記得當時,手術進行到一半,突然我的右眼視線變窄了,剛開始我還以為是眼睛腫起來,於是我問醫師,我的右眼是不是腫了?

他跟我說,沒有啊,然後拿鏡子給我看。鏡子裡看起來沒有異狀,但右眼視野已經少了一半,我慌張地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當時的我並不知道,這樣的手術,會有玻尿酸擠壓視神經,或是誤將玻尿酸打入視神經血管,導致失明的風險。更萬萬沒想到,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我很緊張,開始嘔吐、頭暈、發抖,醫美診所替我急救,但沒有用,直到晚上六點鐘左右,我坐著計程車被送到內湖的三軍總醫院急診。剛好遇到下班時間,我在路上塞了約四十分鐘,到了三總已經七點多了。

即便計程車塞在路上,我仍試圖保持冷靜,因為禮拜三在高雄還有場演講。我告訴自己,高雄的演講還是要去,放人家鴿子真的不行,那時我根本沒有意識到會發生這麼嚴重──失明再加上鼻子潰爛,導致顏面毀容。

到了三軍總醫院以後,院方準備了半小時,讓我用高壓氧的儀器急救,希望可以靠高壓氧修復我的神經。

四十分鐘後,三總的醫師問我感覺怎麼樣,我說,我禮拜三在高雄有工作,要去演講,到時候會好嗎?
他很嚴肅地告訴我,你還工作?你到底知不知道這個有多嚴重!

後來,我才知道玻尿酸隨著血液竄流,除了眼睛看不到之外,我的鼻子瘀青也越來越嚴重,開始化膿流血,甚至潰爛。
於是,我趕緊通知了爸媽,他們在第一時間趕到了醫院。媽媽看到我的臉、我的瘀清,她好難過,但又強忍著不哭。
她看著我的鼻子和臉上的傷口一直問,為什麼臉開始潰爛?到底是怎麼了?

她問醫生,我兒子的眼睛看不到了,以後會好嗎?
可是,沒有人可以給她答案。

我在三總住了十天,真的很感謝他們護理人員的細心照料,但我的眼睛還是沒有救回來,這期間也到亞東醫院做視神經的檢查,但右眼都已經無光感了。鼻子的傷口持續潰爛,外表開始結痂,看到鏡子,自己的臉都是瘀血,我都認不得我自己,心裡很難過,不曉得該怎麼面對。

住院時都是媽媽照顧我,她時不時的問我,以後怎麼辦?會好嗎?
那時候的我根本不敢回答她,我甚至連照鏡子的勇氣都沒有,只能反覆的安慰她還有自己,結痂掉了就好了。

在外人面前,我都說自己沒事,但實際上,眼睛只剩下左邊看得到,沒有焦距,每天開門,我都找不到鑰匙孔。

生日的時候,朋友們為了要讓我提振心情,幫我辦了慶生,可是我甚至沒辦法替自己點上蠟燭。

工作上,我還會去演講,還有發Instagram的照片,好像看不出有什麼異常,但事實上,那段時間我根本不敢面對自己的臉,照片都是遠遠的拍,我不敢開直播,不敢錄YouTube,我不敢近距離地看自己的臉。

身旁幾位好友會鼓勵我,要懷抱希望,以後會好的,我都會謝謝朋友的好意。然而這些表面上的樂觀面對,其實只是不想讓身邊的人操心。事實上每次演講時,我都默默的擔心,這些觀眾會不會覺得我的臉很奇怪,我害怕別人把我當作殘疾人,從此以後用異樣的眼光看我。

那一年,我甚至不太敢關燈睡覺,我怕燈一關,明天是不是就全看不見了。

我也真的很對不起媽媽,自從發生事情以後,接受我的負面情緒的都是她,她也承受非常大的壓力,除了陪我面對繁瑣的行政程序之外,還得照顧我的傷口。她擔心我的臉、我的鼻子、我的眼睛,她說這份擔心是一輩子的。

記得有一次,她問我,你是不是覺得媽媽把你生的不夠好,你才去做醫美?

我聽到她的話好難過,其實我從來沒有這樣想,我只是希望自己的鼻子可以變得更挺、更好看,但我不知道,付出的代價竟是右眼失明,鼻子疤痕攣縮,額頭留下一道永遠的疤痕。

我永遠記得她在我面前強忍著眼淚的模樣,我覺得自己好不孝,讓自己受傷,讓家人的心也受傷。

我糾結了整整一年,到底要不要把這件事情講出來?

我知道,如果我不講,這件事永遠都是我心中過不去的傷痛,所以我決定講出來。
因為這場手術,我的人生留下了一輩子的痛。
右眼失明是一輩子的事情,臉上的疤痕也是一輩子的事情。

鼻子重建手術,從二○一八年二月開始到六月,做了四次手術,九月還要再進醫院。鼻子重建的手術到截稿前都還沒有結束,我幾乎每隔三個月就要進一次醫院做全身麻醉手術,再次微調鼻子和額頭。

事情發生後,很多人關心我會不會好?

我不想騙自己,我很清楚知道再也不會好了,眼睛不會好了,疤痕不會不見了,那麼我必須要學會跟這些傷痕共處。
世事真的很難料,我們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意想不到的狀況會發生。
最後,我想說,我沒有想像中的堅強,我的文字也是在鼓勵自己。

如果你也跟我一樣,遭遇到一些難過的事情,你不必強迫自己堅強,當你承認自己是脆弱的那一刻會比較好過。

一隻眼睛看不到以後,我遇到很多善良的人,在我脆弱無助的時候,鼓勵我,給予我幫助。也許老天讓我留下一隻眼睛,是為了讓我看到世界善良的那一面。


PART1 挫折
1.真的失明了?


一隻眼睛看不到以後,我們在亞東醫院找了一位眼科權威想救回我的眼睛,醫生會先進行三個月左右的觀察,確認是否真的失明了,還沒有正式宣布失明以前,身邊的家人朋友始終沒有放棄復明的希望。

於是,父母和少數幾個知情的至親好友會上網搜集資料,或聽身邊的人的建議,提供偏方或密醫,又或者求神拜佛,只為了讓我能救回一隻眼睛的視力。

亞東醫院的眼科醫師對我眼睛內部的神經和血管照了相,她指出照片中一張綠多紅少的圓餅圖。

她說,這個綠色的部分代表視神經還活著,目前紅色區域只有百分之十五左右,如果下次拍照,綠色的部位變大,紅色的部位變少,就有復明的可能。因為右眼的微血管被玻尿酸堵住,導致視神經缺氧,由於微血管太細,堵住的位置也不知道在哪裡,沒辦法開刀處理,只能聽天由命,做高壓氧治療提高體內氧氣濃度,或許可以修復缺氧的視神經。

那時候,我已經在三軍總醫院完成了十數次醫療等級的高壓氧治療,每一次治療需要九十分鐘,花費兩千四百元。

初期,一天要做兩次的高壓氧,我得坐在一個完全密閉的壓力艙(長得就像太空艙),在高於一點四個絕對大氣壓力的環境下,經由座椅配置的面罩吸入百分百純氧做治療。

面罩是橡膠做的,雖然有伸縮的彈性,但我的鼻子和額頭都有傷口,每次戴上面罩,傷口都會被壓到,拿下面罩後,鼻翼兩側的衛生紙上面都是斑斑血跡,傷口也會因為被壓迫而疼痛不已,但為了要救回我的眼睛,這一切的疼痛都是值得的,可惜高壓氧沒有救回我的視力。

***

在亞東醫院就診那天,家人們在旁邊聽著。

媽媽著急地問,自己有上網做功課,看到有些人的視神經衰弱靠著中醫的針灸救回來了,我的孩子是不是也能去做中醫針灸?

眼科醫師還是那句老話,我們西醫能做的都已經做了,若針灸有效,那當然可以去試試看。
結束看診後,父母問我,要不要去試試針灸,他們找了一家名醫,或許會對我的視神經有幫助。

其實,當亞東醫院的醫生告訴我,下個月再來照一次眼睛的照片,看看綠色會不會變多,變多的話視力就有恢復的機會,我也稍微燃起了一點希望。為了要救回我的眼睛,我決定自費去做針灸。

中醫診所的牆上掛著許多成功案例,還有一塊雕刻著懸壺濟世的木頭匾額,我躺在一張小床上,身旁還有十數位其他病症的患者,一起等待醫生的到來。

等待的時間比針灸的時間長很多,醫師針灸的手法很快,他在我的臉上、頭皮、眼睛周圍、眼皮上、大拇指、小腿、膝蓋,一連扎了幾十支的針,我好想問中醫師,眼睛會不會好?我的視力能不能恢復?到底要做幾次才會感覺到效果?
但總在我問出口之前,那位中醫師就會告訴我,你的狀況很難治,不要報太大的期望。

我能了解他的用意,他是想提醒我,這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但對我來說,每次針灸都是一種煎熬,因為害怕那僅存的一絲希望最後破滅,在希望與絕望之間徘徊,讓我更加疲憊不堪。

我把這樣的心情告訴父母,他們雖然心疼,但也希望我不要放棄針灸治療,在這三個月的搶救期,不要讓自己留下遺憾。

當時,真的是死馬當活馬醫,身邊只要有人提供資料,能嘗試的父母都會希望我去嘗試,於是,我們還曾到桃園做推拿,只因身旁的至親好友告訴我們,對眼睛的修復或許有奇效。

結束八次的針灸療程後,也差不多是一個月左右的時間。

我回到亞東醫院做複診,內心隱約期待綠色的部位變大,紅色的部位變少;只可惜照片出來後,紅色的部分持續擴大,到了第三次的追蹤,紅色部分已經擴大到百分之九十,代表我的視神經已經壞死,再也救不回來了。

直到現在,有些剛得知消息的朋友或網友還是會想要推薦眼睛的醫生給我,甚至有媒體界的大佬問我,我是不是真的失明,還是只是看不清楚?她有詢問醫生,有個類似的案例三年後眼睛就好了,叫我不要放棄希望。

她表達關心的方式很粗糙,也讓我覺得被冒犯了,似乎我在騙人,眼睛根本沒事。

或許,我看起來沒事,右眼即便看不到還是會跟著轉動,但那是因為玻尿酸沒有傷到我的右眼動神經,是不幸中的大幸,實際上我的右眼已經被判定為無光感、零焦距,確定失明了。

我很感謝那些善意,但反覆經歷希望又失望的過程實在不好受,尤其夜闌人靜時,那些脆弱的情緒都會從心裡跑出來,從眼睛裡掉下來,只是我再難過也無濟於事了。

對我來說,真正的好朋友不需要一直介紹名醫或偏方給我,他們的出發點或許是一種好意,但我和關心我的人都必須要學著接受右眼失明的事實。接受這個事實,然後盡力協助我回歸正常生活,讓我做一些開心卻不會影響健康的事──旅行、寫作、好好生活。

倘若你身邊有生病的朋友,關心他的方式,不是一直介紹名醫和偏方給他,而是接受他的缺陷並尊重他的選擇。畢竟他一定也做了很多努力和嘗試,然後屢屢受挫。他心中或許有很多遺憾,而我們能做的是用自己的陪伴去溫暖他,讓他覺得即便是有了遺憾,依然是被愛和包容的。

 
內文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