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瀛舟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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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囉,希兒薇亞!(YC0258)
Hello, Sylvia!

類別: 瀛舟出版社
叢書系列:瀛舟出版社
作者:劉安諾
出版社:瀛舟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3年08月25日
定價:250 元
售價:198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248頁
ISBN:1929400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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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囉,希兒薇亞!

女兒五歲左右,有天鄭重其事向我宣佈:「媽咪,我已下定決心,長大決不結婚,永遠跟妳和爹地住一起!」

機警雖非我的特長,那回不知?何,竟例外地反應迅速。我笑嘻嘻答道:「好極了!可不許賴帳喔。這樣罷,口說無憑,這兩句話我逐字記下,妳沒圖章,也還不會簽名,就請打個手印吧。」

女大十八變,那兩句誓言也隨著起了變化,「不結婚」逐漸修正?「結婚但不生孩子」,永遠和我們住一起的心意,則如她自小須臾不可分離的小毛毯,不知何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二十年的歲月流逝,女兒實踐她誓言的修正版本,準備結婚了。由於女婿的父母家與我們相距數千里,第一回與親家見面,已是婚禮前夕。

美國親家母抱孫心切,對未來兒媳不生孩子之語,想必略有所聞,見了我寒暄甫畢,便開門見山,提出要求,要我勸新娘婚後早日生「報國」。我嚇得連連搖手笑道:「您未免太高估我了!我對女兒的影響力,隨著時日遞減,已快接近負數,您還是去游說令郎吧。」

轉眼又度過了十年光陰。期間小倆口子婚姻美滿,工作努力,生活忙碌。眼看兩人的同學朋友大多兒女在抱,他們?毫無動靜,美國親家母態度如何?我未可得知,女兒的外祖父首先沉不住氣了。有回電話中詰問:「妳女兒不生孩子,妳難道不著急嗎?」

我陪笑道:「他們自己不急,我急沒用呀。何?兩人實在太忙,現在已忙得睡眠不足,再添個娃娃,怎應付?」

「那妳就去給他們帶孩子嘛!」

我心想,父親真會慷他人之慨,口中?不得不繼續解釋:「現在的年輕人和我們當年大不相同囉。即使我體力足以勝任,甘願犧牲自己的生活,他們是否歡迎,還很成疑問呢。」

言猶在耳,去秋平地一聲雷,女兒「結婚但不生孩子」的誓言又修正了。稍後得知,即將誕生的是個女孩,取名希兒薇亞。

希兒薇亞,我心中默唸,多?美麗的名字。

女兒說,莎士比亞有首題名希兒薇亞的詩,舒伯特譜曲,他們已購得不同歌唱家詮釋這首歌曲的音碟,約半打之數,每日抽暇播放,使孩子在娘胎裡,便對這首與她同名的歌曲,耳熟能詳。

這年頭富裕太平,生活品質精益求精,生孩子都採精品制。不僅如此,兩人百忙中並每週參加自然生學習班,有關妊娠、育嬰的書籍亦已熟讀十數之多。了給孩子良好的開始,不遺餘力。

我聽了不由得暗呼慚愧,我們當年可沒那?多講究。心裡慚愧也就罷了,我竟不知?何,不打自招,和盤托出三十餘年前的舊事:

女兒出生前,我工作至預?期前一週。那時我們旅居紐約市北郊的威思契斯特郡,離職的翌日正是週六,晚間曼哈坦有位親戚邀宴。

《瞎三話四集》中,已故散文家吳魯芹先生提及,有回赴文人雅士之宴,餐後的遊戲居然是賓主各自撰墓誌銘一則,吳先生別出心裁:「此處躺著的某某,對他什形容詞都不需要。」多年後他與其中一位相逢,對方還記得一清二楚:「閣下就是那位什?形容詞都不需要的人。」可見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