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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秋雨推薦序
書摘:我的愛人像朵紅紅的玫瑰──彭斯小屋
書摘:方塔迴旋梯,夢裡依舊──葉慈塔

作 者 作 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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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遊叢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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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塔迴旋梯(KT3003)──推開文學家的門 2

類別: 旅遊(指南/人文)>旅遊叢書
叢書系列:旅遊叢書
作者:成寒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2004年10月25日
定價:260 元
售價:205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224頁
ISBN:957134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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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秋雨推薦序書摘:我的愛人像朵紅紅的玫瑰──彭斯小屋書摘:方塔迴旋梯,夢裡依舊──葉慈塔



  書摘:方塔迴旋梯,夢裡依舊──葉慈塔

方塔迴旋梯,夢裡依舊──
葉慈塔

峇里酈塔是詩人第一次擁有自己的房子。
塔本身及七十二階迴旋梯給他象徵的力量。
詩人對幽居「孤寂之塔」追求智慧的景況有所憧憬。


峇里酈塔不太像城堡,倒像一座塔。

從都柏林沿 N66 高速公路開往戈特(Gort)的遊覽車上,驀然想起了那首歌〈當愛爾蘭的眼睛在微笑〉(When Irish Eyes Are Smiling),繼而想到愛爾蘭人的淡綠眸子,心中不禁起了疑問,那愛爾蘭最偉大詩人葉慈的眼睛究竟是什麼顏色呢?

不像城堡,像一座塔

第一眼覺得,它不太像城堡,倒像一座塔。

一九一六年,葉慈花三十五鎊買下這座十四世紀諾曼人蓋的古堡──峇里酈塔(Thoor Ballylee),“Thoor”即愛爾蘭語「塔」之意。經過一番整修,從一九一九至一九二九年,葉慈和家人在此度過每一個夏天。這段期間,詩人寫下兩部詩集《塔》(The Tower)和《迴旋梯詩集》(The Winding Stairs and Other Poems)。
塔有四層,每一層設一房,層層之間,石砌的階梯貫穿其間,石階表面有歲月磨損的痕跡,迴旋又迴旋,直至塔頂。塔的牆壁有七呎厚,佔去平面空間,以致房間不大。穿透石壁,每層開一扇窗,從窗子望出去,柯倫河(Cloon River)環塔邊緣流過,順勢流入地下,一直流到浩瀚的大西洋。

  在我的窗台下面那河水湍急奔流,
  水獺在水底下游,水雞在水面上跑,
  在上天的俯瞰下清亮亮地流過一哩路
  然後漸漸黑暗落入「黑暗的」拉夫特瑞的「地窖」,
  鑽入地下。
  ──〈庫爾莊園和峇里酈塔,1931〉

葉慈終生愛戀的女子茉德‧岡。

她的美屬於名畫,屬於詩篇,屬於古老的傳說

世人皆知,詩人一向多情,然而,像葉慈那樣癡情又專情的詩人,恐怕不多見。一八八九年,葉慈二十三歲,在異鄉倫敦初識茉德‧岡(Maud Gonne),一見面便驚為天人。他在《回憶錄》(Memoir)中寫道:「我從沒想到會在一個活生生的女子身上看到如此這般的美麗,那種美屬於名畫,屬於詩篇,屬於古老的傳說。我的人生災難從此開始了。」見面的那一刻,注定了他大半輩子的苦戀與折磨。

  多少人愛你青春歡暢的時辰,
  愛慕你的美貌,假意或真心
  唯有一個人愛你衰老臉上痛苦的皺紋
  愛你那朝聖的靈魂。
    ──〈當你老了〉

茉德是詩人終生戀慕的對象。她是美麗動人的女演員,亦是激進的革命份子,是愛爾蘭民族自治運動的領導人之一。在詩中,葉慈把茉德‧岡積極追求愛爾蘭獨立的運動視為一種「朝聖」。而詩裡行間,也暗示著歲月的無情,青春易逝,那些追求你的人只不過愛你的美貌,唯有「一個人」即詩人自己,愛你「朝聖」的靈魂。等你年老色衰,情人也許就離你而去。唯有我愛你不渝,即使你已老去。

葉慈直到五十二歲那年才成家。

把相思化為詩

葉慈的許多詩,全是為了茉德而寫,為了向她訴說情意,表白自己。而茉德一再拒絕葉慈的求婚,她永遠有不嫁給他的理由,令他的苦戀始終找不到出口。葉慈愛這女人愛到令人難以想像的地步。他愛她,卻得不到她,可是又無從排解這份相思。正因為茉德是葉慈「失去的女人」,她於是成為他想像中最縈念的對象,而他又把這難解的相思化為文,化為詩,化為不朽的藝術創作。

她是詩人的繆思。

若不是為了向她傾訴情意,葉慈很可能不會一直寫詩也說不定。

他為她寫了至少一百首以上的詩。難怪茉德‧岡一度對詩人說:「世人應該感謝我沒嫁給你。」

在感情上,一片癡心的詩人屢次求婚得不到佳人回應,竟轉向茉德‧岡的女兒伊索德,卻仍遭婉拒,感情又一次受到打擊。這時他已年五十二,身心俱疲,總算徹底死了心。一九一七年,葉慈娶了喬治‧海德-李(Georgie Hyde-Lees, 1891-1968)為妻,這位聰明而不自私的英國女子,讓詩人身心從此安定下來。

一九二三年領取諾貝爾文學獎時,他語意深長地說:「現在,我已年老,而我的繆思卻很年輕。」

七十二級石砌的階梯,迴旋又迴旋,直上塔頂。

幽居「孤寂之塔」追求智慧的憧憬

入住前,方塔進行整修,詩人要求塔的內部簡單、不加裝飾,維持建築的原樣。一九一九年夏,葉慈與妻子、女兒搬進了峇里酈塔。在一九一八年給茉德‧岡的一封信上寫道:
「我們希望能在月內搬進峇里酈塔,這是一座理想的窮男子之家,儘量維持原樣,沒有幾件新東西,鄰居也欣見我們只帶幾樣古老的愛爾蘭家具進門。」

峇里酈塔提供給詩人精神的避風港。由下而上,底層是餐廳,上面兩層分別是臥房,最頂層的房間沒怎麼整修,粗糙,素樸,葉慈常上樓來,一個人席地靜思冥想。

這是詩人第一次擁有自己的房子。塔本身及七十二階迴旋梯給他象徵的力量。詩人對幽居「孤寂之塔」追求智慧的景況有所憧憬,迴旋梯的石階,不似一般樓梯,腳步踩上去,寂靜無聲。他寫了一首詩獻給妻子,我在塔中也看見銘刻在一方木板上的這首詩:
  
  我,詩人威廉‧巴特勒‧葉慈
  以古老的石塊和海綠石板
  戈特打鐵鋪鑄造的材料
  為我妻子喬治重修此塔;
  當一切再度淪為廢墟,
  但願這些文字留存下去。
    ──〈雕刻在峇里酈塔一石頭上〉

朋友來作客,依傍著古塔中的泥炭爐火,共進晚餐。「談話已經到了深夜時辰,爬上狹窄的迴旋梯去就寢。」他如此寫道。

有時候,葉慈待在底層的大房間裡寫作,但多半時光,他在暗夜搖曳的燭光下,看著妻子睡著的身影將他帶進深沉的溫柔,詩句就這樣汨汨流淌而出。妻子將臥室的天花板漆成黑、藍和金,營造出一種玄祕的視覺氣氛。白晝時光,葉慈徜徉在森林小徑上,遇見的村民皆認識這位大詩人。

葉慈一家在一九二九年遷出,峇里酈塔一度荒廢,半掩在常春藤覆蓋的破落廢墟背後有說不完的故事,久遠的,逐漸為人所遺忘的故事,透過貓頭鷹啼叫及鬼魂纏繞不去。葉慈從此不曾再回來,然而,詩人在塔中,塔也在詩人心中。

一九六三年,葉慈夫人將峇里酈塔交託給愛爾蘭觀光委員會,經過修葺,在一九六五年葉慈一百週年誕辰,正式對外開放為紀念館,命名為「葉慈塔」(Yeats Tower)。塔內,收藏多種葉慈詩集的初版,原來的家具也都保留,緊鄰的小屋作為遊客休憩茶館和紀念品店。

我看到牆上掛的幾張葉慈照片,從年輕到晚,斯文中帶幾分狂狷,我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個俊美的男子。這樣的男子,怎麼會為情所困?真叫人難解。可是,仔細端詳鏡片後他的眼睛,卻始終看不清他的眸子是否也帶著淡淡的綠?

葉慈墓碑上鐫刻著:「拋出冷眼,看生,看死。騎士,向前!。」。

心靈國度的原鄉──史萊果

葉慈在一九三九年溘然而逝,身後葬在都柏林(Dublin)西北方,他心靈國度的原鄉──史萊果(Sligo)。葉慈所作的詩篇歷歷提到史萊果附近的地名,其中最有名幾首詩如〈茵尼斯弗利湖島〉(The Lake Isle of Innisfree, 1888),他在《大詩人的聲音》一書中親自朗讀;在〈塔〉中提及孩提時,「爬上班‧巴班山的山背」;在〈你們滿意嗎?〉(Are you content?)歌詠史萊果的杜瀾克里阜。

詩人在去時前一年,自撰輓詩〈在班‧巴班山下〉(Under Ben Bulben),在結尾自擬墓誌銘:

  拋出冷眼
  看生,看死。
  騎士,向前!

愛爾蘭咖啡裡頭加了威士忌,上層漂浮著奶精。

史萊果街頭有座葉慈全身雕像,身上刻滿了他的著名詩句。我在街角咖啡館裡小歇,點叫一杯傳統「愛爾蘭咖啡」(Irish coffee),服務生用高腳酒杯端來。我正感詫異,想問他們為何不用一般咖啡杯。未料,才喝了幾口便醉倒。原來,愛爾蘭咖啡的作法是,在黑咖啡裡頭加了威士忌,奶精不溶入咖啡,只是漂浮在濃濃的咖啡之上。滴酒不沾的我,立刻宣告投降。

別愛的太久,像一首過時的歌

除了一九二二至二八年間擔任愛爾蘭參議院議員外,葉慈一生都在寫詩,長達五十餘年,沒做過別的行業。可是,葉慈從不自以為掌握了寫詩的奧祕,否則,他對詩藝的追求便停滯不前了。

從詩人留下的筆記、手稿和打字稿,可以看出葉慈寫詩,總是不斷地修修改改,不把創作當成隨興靈感,而是不停地學習、嘗試和反覆更改的過程,使每一個字,每一句詩,凝練而嚴謹,鋪陳成詩篇。

至於愛情,三十年的迷戀,到頭來一場空。許多年後,葉慈回顧以往,他雖也曾試著結交其他女友,卻因對茉德一往情深,以致於無法真正愛上別的女人。葉慈認為茉德從未明確拒絕過他的追求,而茉德卻辯稱自己從未給過他任何希望。然而這份迷戀,在婚後已然逝去,兩人的關係逐漸淡漠。詩人這才頓悟,再喚不回的是年少的熱情與淋漓盡致。幸好,幸好還留下美麗的詩篇。

七月的午後,水動風涼夏日長。當我登上平坦的峇里酈塔頂,轉個身子,極目望去盡是綠樹森林,深邃、幽靜,風在四野呼嘯,暮靄隨風漂浮橫掃一切。陡然間,熟悉的意象浮現上來,我彷彿聽見詩人以自我調侃的語調吟唱著:

  哦,別愛得太久:
  我曾久久地愛過,
  但結果華年流逝,
  像一首過時的歌。
    ──〈哦,別愛得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