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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上春樹的
網路森林
Murakami Haruki's Wook
訪談

 

關於村上的

The Outsider精華摘要

 

訪談

■Evany

 

 

 

 

註:引號內為村上春樹的自述。

•以個人的方式生活著,在日本是非常異常的,「與我同時代的人,是一群開著BMW車,或者在地鐵上看漫畫的一群人……。我將自己抽離在這個文化之外,以便在距離中書寫它。」

•《發條鳥》中處理了二次大戰的題材,「那是我父親那個時代的故事,我小時候父親曾說過一些關於戰爭的故事,講得不多,但對我來說意義深遠。我想知道那時我父親這一代人發生了什麼事,這是某種傳承。」

•西方讀者之所以能很快地接受村上的作品,很大的原因是村上小說中的人物其實是很西化的(除了「發條鳥」之外),他們看起來十分融入西方文化,小說讀起來讓人感覺不到是發生在日本。「因為《發條鳥》是91~95年我停留在美國的期間內完成的。當我在日本寫作時,我一直想逃離日本,一旦我離開日本之後,我又開始追問:我是誰?我是怎樣的作家?我在日本創作,所以我是個日本作家,這就是我的身份嗎?在美國時,我一直思考這些問題。這可能也是我在書中加入戰爭一段的原因之一。在某個層面上,日本已經迷失了。自從戰後,我們太過度投入工作,我們變得富有、達到某個水準,可是一旦企及這個目標後,我們自問:我們要走向哪裡?我們在做什麼?那是一種迷失的感覺。而且我也在找尋寫作的理由或原因,這很難解釋。」

•「我自己從畢業後就一直獨立生活,一直沒有進入任何公司體系,在日本要像這樣過生活是很不容易的,我一直是個化外之民,不過我很喜歡這種生活。這幾年不少年輕人開始尋求這類生活方式,他們不信任公司體系,大公司太過僵硬不可動搖,現在的年輕人不相信任何東西,他們希望自由。我們的社會並不接受這樣的人,所以這些人也變成了化外之民。這樣的年輕人越來越多,我很能了解他們的想法。」

「二、三十歲的年輕人透過我的網站傳送信件給我,我們雖然大不相同,但是卻很自然地彼此了解,我很喜歡這種感覺,我覺得日本正在改變。」

•「日本的作家通常是自成社群的,但我不喜歡精英主義,我喜歡恐怖片和偵探小說,但我不寫這類型的小說,我只借用其架構。我喜歡在恐怖片或偵探小說的架構上加入我的內容,這是我的方式、我的風格。但娛樂作者和嚴肅文學的作者都不喜歡我,我就像夾縫中一樣,這也是我為什麼想逃離日本的原因。不過這幾年有些改觀了,我擁有許多忠實讀者,他們會站在我這邊。我覺得作為一個日本作家,就負有某些責任。這也是為什麼我會回去日本,並且完成《地下鐵事件》的原因。」

「我雖然很討厭上班族,但在訪談過他們後,我有點憐憫他們。老實說,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這麼拼命工作,而且一做三、四十年,沒有抱怨。他們的回答是沒有辦法,大家都一樣在工作,所以大家都沒得抱怨。」

「他們沒有別的選擇,其實在奧姆教徒和這些普通人之間是十分相似的。訪談過後,我覺得自己開始喜歡這些人,我問他們小時候的事、生活……,現在當我搭地鐵,看到這樣的人時,感覺就比以前好多了。所以訪談對我來說收益很大,我覺得自己正在改變。」

關於《地下鐵事件》這本書,「讀者方面的反應也很正面,他們覺得深受感動和鼓舞,對一本罪行事件的非小說作品來說,這種反應是很奇特的。不過他們確實表示受到鼓舞,因為人們是如此誠懇地在工作。」

•除了地鐵事件的受害者之外,村上春樹也正著手訪問奧姆教的信徒。「我覺得很難過,他們都很年輕,大多數才二十幾歲,而且都是認真、有理想,他們很嚴肅地思考這個世界和價值體系。我唸大學時正在60年代末革命和反叛文化盛行的時期,我們當年也都是理想主義者,不過那個時代已經過去了。這些年輕人跟當年很像,充滿理想,而且無法溶入社會,也沒有人接受他們,以致於他們會走上奧姆之路。他們要的不是財富,而是更重要的精神價值,這個想法本身並沒有錯,錯在沒有人可以提供他們追求的東西,而奧姆做到了。他們沒有一個檢查體系來判斷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沒有人教過他們這些。身為作家,我覺得應負起部份責任。對我來說,讀一篇故事就像把自己的腳放到別人的鞋子裡一樣,你可以透過別人的眼睛來觀看世界。從好的、嚴肅的故事中,你可以感覺到很多東西。可是沒有人給這些年輕人好的故事。」

•《發條鳥》書中妻子的大哥是個演說型的角色,對很多事情都可以淘淘雄辯,「這個角色的靈感正是得自「電視」,我不常看電視,但只要你看個一天,就可以發現這種人,很會說話,但很膚淺,胸無一物。」

•關於南京大屠殺、慰安婦以及日本與中國之間的「歷史恩怨」,村上認為:「我們可以向前進,但同時也得記住過去,雖然不必要被過去綁死,但我們得記得它。」

•村上的小說有時很寫實,有時卻相當「形上」。「我自己是個相當實際的人,我不相信New Age、占星術、塔羅牌這類東西。可是當我在寫作時,我喜歡怪誕的故事,這是很奇怪的。當我越正經時,我寫的東西就就怪異。」

•你自己有沒有坐在井底過?「沒有,可是我一直對井很有興趣,每次看到一口井就會走過去看看它。」

•以後有沒有可能下去坐坐看?「不會。會害怕。對我來說,寫作不是靠酒精或香煙來汲取靈感,寫作必須專心精神,而且要能移情神入到作品中的情境。因此,在寫到尋羊中海豚飯店的黑暗襲來,或者戰爭中剝皮的場景時,村上自己也感覺到那種黑暗,也會害怕。說實在的,我並不想寫它,可是我還是寫了,寫的時候心情很不好,可是它對整個故事來說很重要,你沒辦法不寫,這是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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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 上 春 樹 ~

繪圖:小花小花 美術設計:Eva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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