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保護區】--作品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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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悲哀的外國語》,為何日本的路跑非得要印那本小冊子?/葉桑

《終於悲哀的外國語》,這是村上春樹從1990年秋天到1993年之間,在普林斯頓大學任教時寫的隨筆雜文,題材不拘,想到什麼,看到什麼,總之有感而發就寫。不過,村上畢竟是村上,即便是很平凡的東西在他筆下就會格外不同,而且這位村上桑,觀察事物的重點還很異於常人喔,這本書有趣的地方也就在此。

比方說,參加馬拉松這件事,「看別人想自己」,一般人大概會比較的是路線安排、交通管制、宣傳造勢這些,但村上在意的卻是那本參加者入列的「選手名簿」。村上說,在美國想參加路跑,只要在比賽前15分鐘到現場,當場繳個報名費就OK了,真是簡單又方便,就是那種早上睡醒突然想說「嗯,今天來跑個步吧」,馬上就可以跑。

不過呢,這在日本卻萬萬不行,而主要原因就卡在那本「小冊子」。因為要製做「選手名簿」,所以一個月前就得截止報名;因為有這本必備的「小冊子」,所以參加者村上在名冊上就會被記載成【村上春樹 ×× 歲 東京 無所屬】;至於為何非得有「選手名簿」?村上說他也搞不懂,但心情卻是既感嘆又複雜。(哈哈,或許日本人真有手冊情結喔!)

又比如旅居美國的那段時間,村上也經常被「你太太在做什麼?」這類的問題所困擾。該怎麼回答呢?村上說他一開始都答「沒做什麼,只是一個家庭主婦而已」,事實也的確如此啊,只是這樣的答案是無法讓美國人,特別是女性所理解的;那就再詳細點的介紹:「她做的是我個人的祕書兼編輯的工作,接接聽電話,寫寫回信,也到學校去學英語。」在日本,這樣的回答早過關了,但因為是在美國,所以還不夠。村上說,在美國做自我介紹是一件相當辛苦的事,你不但要更具體化形容,最好還要有圖為証。

還有還有,單是剪頭髮這碼事,村上也能掰出很精彩的感想,村上說,穿運動鞋和每個月去理髮廳(不是美容院)一次,這就是他給「男孩子」的定義,這個形容很妙,很貼切,也虧村上才想得出來。至於其他,村上還寫了當時正在發生的波灣戰爭、拜訪費滋潔羅的孫女的點滴、美國大學的階級制度等等。

《終於悲哀的外國語》,依然有著村上式的輕鬆幽默貫穿其中,像是〈禁止攜帶酸梅乾飯盒入場〉一文中,這句話要說的其實是美國的反日浪潮,然而,雖然是生活在美國,村上春樹終於是個stranger,是個外國人,因此,他總覺得有一種深深的悲哀,被一種「不是不用學就自然明白的語言」團團圍住,這種狀況就包含著悲哀的東西,而這也就是書名《終於悲哀的外國語》的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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