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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作 品

修道院紀事
謊言的年代:薩拉馬戈雜文集

文學小說

【類別最新出版】
我們都有一顆星星
從此好好過生活(40萬人搶讀的韓國現象級小說)
東方美人(原書名:幸福之葉)
雲端咕咕國
我的游離性遺忘


里斯本圍城史(AA0063)
Histó do cerco de Lisboa

類別: 文學小說
叢書系列:大師名作坊
作者:喬賽‧薩拉馬戈
       Jose Saramago
譯者:秦於理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2001年02月20日
定價:350 元
售價:276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336頁
ISBN:9571333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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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拉馬戈及其作品導讀

.張淑英(輔仁大學西語系教授)


1998 年 12 月接受諾貝爾文學獎頒獎前夕,薩拉馬戈表示:「諾貝爾文學獎已成為 20 世紀的神話……,因為我們竟需耗費一個世紀的時間始贏得這項舉世最重要的文學桂冠,並且受到公平對待與評價,認定葡語文學為世界文學的一環」。薩拉馬戈以 800 年葡語文學史經歷百年孤寂的拔河終獲肯定有感而發,猶如世紀末兩千年的諾貝爾文學獎加冕百年來第一位中文作家高行健一樣,讓薩拉馬戈所謂的「神話」更為鞭辟入裏,益形傳奇!諾貝爾文學獎的「神話」造就這兩項重要語言文學的契機與新頁,邁向 21 世紀「知識的世紀」,我們或可以大膽的預言,這樣的「百年唯一」下一輪世紀必然不至再現,然此現象相對賦予「世紀唯一」的歷史性與時代意義。薩拉馬戈道出這個使命感:「諾貝爾文學獎讓我感到愉悅榮耀,但也因是第一位葡語作家獲此桂冠感到責任艱鉅;然而,這個獎不是空前,亦非絕後,它代表頒授給我之前每一位優秀的葡語前輩作家,以及我之後卓越的年輕健筆」。

這樣的文學使命反映在薩拉馬戈的創作歷程上,雖然他兼寫詩與劇作,但小說才是他名揚利藪、文壇地位奠基的文類。1947 年完成第一部小說「罪之大地」(Terra do Pecado)後,20 年沉寂未再動筆,原因是「人人都有書寫表達的慾望,但需看是否有其表達之價值,寫作是一種責任」。此番執著讓他的寫作生命於 1980 年代才真正開啟,樹立個人寫作主題與風格。薩拉馬戈堪稱經典的創作也都集中在 15 年間勤奮筆耕締造斐然佳績。他在作品中寄予無神論和共產主義烏托邦的思想;犀利的筆鋒深觸葡國的歷史與傷痕;大無畏批其逆鱗向神聖的宗教挑戰;直言魔幻寫實並非拉丁美洲的「特產」,而是溯自希臘羅馬時代便存在的文風;強調人與人性的環境的營造,以及主張與歐洲分隔,西、葡兩國與拉丁美洲相依的「伊比利半島情結」。對於文學,他也有一番見解,文學是讓人領略在歷史的定位的符碼;文學是尋找語言文字的意義,賦予語言文字身分,予以詮釋,延展它們多面的比喻意涵。

這些堅持與題材可以證諸他 80、90 年代陸續面世的作品。無論是歷史敘事、堅貞情愛、宗教諷喻、生死探索的主題,都可以發現薩拉馬戈遊走其間,展現多重詮釋文字的嘗試。在《大地起義》(Levantado do Chao, 1980)中我們看到貧窮農村奮起抗暴的鄉土悲情,時間延展歷經一甲子,至 1974 年推翻薩拉薩獨裁政權的康乃馨革命為止,書中阿連德赫氏家族彷彿映照出身貧寒卑微的薩拉馬戈。《修道院紀事》(Memorial del Convento, 1982)以 18 世紀啟蒙世紀為背景,虛/實人物交錯敘述,貴族與平民平行鋪陳。國王求子心切,許願建修道院償願;同時,巴多羅梅神父則著手飛行器的製造工程。斷臂的士兵巴達薩與通靈的布莉穆妲的戀情則穿插在這兩種思維與社會體制間。布莉穆妲和巴達薩在舊制的專制與科學的啟蒙思想中震盪,最後在宗教法庭的火形柱下魂魄結合,修道院的興建象徵一種權力的無限延伸與壓迫。

《詩人雷伊斯逝世的那一年》(O Ano da Morte de Ricardo Reis, 1984),則是追念當代葡國最傑出的詩人佩索亞(Fernando Pessoa)而作,佩索亞生平沿用 20 餘種筆名,黎卡多‧雷伊斯是他「賀拉西風格」詩作的署名。小說從 1935 年佩索亞逝世展開,雷伊斯搭一艘英船自巴西抵達里斯本,他搭電車觀市容,疲憊與睡意夾雜,忽地,沉睡墓園的佩索亞靈魂出來拜訪雷伊斯,與他對話談論時局,自此兩人斷斷續續會面,傾心交談。彼時世事風起雲湧,西班牙內戰一觸即發;義大利攻佔衣索比亞;墨索里尼、希特勒旗幟狂飆時代。繆思他我與本我相遇,談論世局,談論城市的恐慌,詩人談一場讓女人無怨無悔付出的戀情,雷伊斯試圖沉浸詩作,化解憂懼,然仍無法擺脫周遭環境的掣肘。薩拉馬戈以此作向詩人致敬,也以詩人心境自許。石筏(A Jangada de Pedro, 1986)則是薩拉馬戈西、葡共同體的國家寓言──伊比利半島脫離庇里牛斯山斷裂,漂浮在安哥拉與巴西之間。就殖民史、地緣和文化,薩拉馬戈直陳西、葡更接近拉美與非洲。在眾多向歐洲靠攏的風潮中,薩拉馬戈的作品呈現了另類的思考。

《里斯本圍城史》(Historia do Cerco de Lisboa, 1989 )是在歷史中尋找歷史,重新詮釋另一面向歷史的書寫,仍然展現薩拉馬戈式的文字書寫魔幻遊戲。書中敘述校稿人雷孟杜‧希爾法在校對里斯本圍城史記載中,質疑歷史的真偽,認為國王必然相對條件交換,使歐洲十字軍援助葡萄牙從摩爾人手中收復里斯本,於是他將史實記載中的「是」改為「不」,是/非之間改寫了里斯本突圍的歷史:一字之差變成十字軍未曾參與這件歷史大事。里斯本圍城史交織愛情故事的爬梳,歐柔安娜和慕貴謀堅貞的愛情,猶如奮戰突圍的堅忍意志。這本作品體現了西班牙九八年代作家烏納穆諾(Miguel de Unamuno)的「尋找內在的歷史」的訴求。《耶穌基督的福音》(O Evangelho segundo Jesus Cristo, 1991)則為耶穌作傳,也傳遞薩拉馬戈無神論的「信仰」,可歸為是一部歷史小說。本書敘述耶穌的成長歷程,巨細靡遺描繪彼時若干細節及聖地,讓小說空間更近真實。走筆間散發責難耶穌的批判,指陳他/宗教是人類浩劫、災害與戰亂的禍源。薩拉馬戈筆下反諷耶穌,在祂被釘在十字架上那一刻,向世人請求寬恕與憐憫。薩拉馬戈獲諾貝爾文學獎肯定後,梵蒂岡是唯一傳出否定的異聲。

《盲目》(Ensaio sobre a Cegueira, 1995 )也是一則寓言,諷喻現存的社會─「白色盲目」,光天化日之下的盲目,眼清視明的盲目。一座不知名的城市,不確定的年代,一位司機趁黃燈停下車來,待綠燈時,卻發現自己什麼也看不見。每位市民均被感染而眼盲,雖被隔離處理,仍蔓延全城,只有醫生的太太倖免,她也是唯一的見證者,連結所有人物的情感與互動。小說人物依其職業、身分稱呼,均無確切姓名,一如小說中帶墨鏡的女孩所言: 「我們當中有一個東西是沒有名字的,那個東西就是我們自己」。「也許盲目的世界中才彰顯事情的真相」,薩拉馬戈藉著人性的「盲點」的譬喻點出人與人在求生存之際共生共榮的關係,從尊重與寬容來彰顯人性與道德,提醒世人省思視覺的「倫理責任」。這樣的論述又成為《所有的名字》(Todos os Nomes, 1997)的主題。《所有的名字》只有主角人物有名字,尚且是不完整的名字──名喚何西不知其姓﹔何西的角色類似《里斯本圍城史》的雷孟杜‧希爾法──審查檔案,改變一個人的生平。何西因著一份莫名執著的愛,在戶政事務所登記的「所有的名字」中找尋一位陌生女子,結果一如亞莉阿德妮指引鐵修斯走出迷宮的線團一樣,何西沿著線索找到這位女子求學──結婚──離婚──教學至她自殺身亡的過程,卻無任何正式紀錄文件。戶政資料是隱晦世界的譬喻,生命則像一座迷宮。主管指示重做一份資料──不記載死亡日期──將其資料置放生者檔案,使成永遠的謎。這裡薩拉馬戈也提出一個思維的方向:「你只認識別人給你的名字,卻不認識自己的名字」。找尋他者,接觸別人而認識自己,便是薩拉馬戈持續關注的議題。

綜觀薩拉馬戈這些作品的特色,兩度空間交錯爬梳;人物塑造以彰顯無名社群大眾的生態;書寫歷史賦予它應有的評價與記載。他對邊緣的小人物,著墨總是溫文柔和,尤其女性的角色,恆常都是鄉間的純樸女性,但均散發一種堅毅自主的性格。他作品中的女人是傳統的「無言的愛」與奉獻的典型。例如《修道院紀事》的布莉穆妲,《里斯本圍城史》中的歐柔安娜,《詩人雷伊斯逝世的那一年》的麗迪雅,《盲目》裏的醫生太太,《所有的名字》中讓荷西魂縈夢牽的亡魂女子。他對權力當局與官僚的批判更是充滿譏諷。他認為權力隱藏在看不見的地方,它不是照明的光亮,而是隱晦的陰影,因此他總以「否定能見度」來呈現晦暗的真實,每一種否定都引用一種寓言或隱喻,例如《盲目》和《所有的名字》。正如瑞典皇家學院的賀詞──「他的作品充滿想像、憐憫與諷喻的寓言;但字裏行間仍時時將那被掩飾或隱遁的真實彰顯出來」。

﹁薩拉馬戈」(Saramago)這個姓氏拆解後,意思與「是位──魔法師!?」(Sera-mago)相近,似乎也指涉薩拉馬戈在創作上揉織文字的嘗試,在敘述、人物,虛實、是非之間變換書寫方式的風格與技巧。實踐他領獎時的演講詞「人物為師,作家為徒」的告白──「我雖創造了這些人物,生命中我自己是跟隨並反省他們言行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