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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得好嗎﹖
曾經有過一段常到 Pub 和 Bar 或者 Coffee Shop 胡混的日子，剛開始是被朋友找去殺時間的，後來倒是自個兒會去四下找尋那種比較特別的店。開始記得哪家店的藍山咖啡煮得不錯，哪家店的曼特寧濃得很夠勁道，哪家店的音樂合我胃口，哪家店的氣氛很適合喝苦苦的海尼根。因為是一個人到店裡去，所以常常就直接在吧台上落座，也因此結識了一些有趣的人、聽到了一些有趣的事、嚐了一些有趣的飲品－－雖然到頭來我還是對黑咖啡和海尼根情有獨鍾。
適當的音樂、獨道的室內設計、用心的飲品菜單，以及夠資格的服務人員都得配合得恰到好處，才能把一家店自我的氛圍構築起來，吸引喜歡這種味道的顧客群。一家 Pub 的咖啡也許煮得不怎麼樣，但在裡頭喝店內提供的台灣啤酒如果很對味道，我還是會覺得這店不錯；標榜著「咖啡專賣」的大型連鎖店如果服務人員不會選豆子，連摩卡和曼特寧的味道都嚐不出有啥不同的話，我可能寧願自己沖杯甜得要死的三合一，也不會到那兒去受罪─管它多麼有名。
老覺得夠資格的酒保都是沒領牌照的心理諮詢人員－－也許苦讀心理學的咩會對這話大加撻伐，不過苦悶的現代人在累了一天後想找人說說話時，酒保的確是個不賴的對象－－至少不會看著錶向妳索取鐘點費用，了不起再向他多點杯螺絲起子就是了。
氣氛對味的店就會有這種奇妙的效應，可以把一些有的沒的先丟在門外，進門好好地放鬆一下。不論是找個人聊聊近況或是自己一人沉澱情緒，那些煩死人的瑣事都等出了這扇門再說。
或許這也是我一直喜歡湯姆等一等的原因之一：他的音樂對我而言就是間契合脾胃的小酒館。或者人聲鼎沸、或者寂寞冷清，我都能在裡頭怡然自得。老湯姆的這種酒館調調兒在很多專輯裡都聽得出來，連那兩張收錄早年作品的「早年時光」專輯也不例外。
有個朋友說他覺得這兩張專輯裡收錄的曲子可能是當初老湯姆出道前的試聽（demo）帶，我也覺得蠻像的。有幾首曲子在其它專輯裡也聽得到，但是在這兒的配器簡單很多，有好幾首曲子就聽起來像是湯姆老兄的自彈自唱。很多同好對「早年時光」的第二輯特別喜愛，但我倒覺得第一輯比較讓我喜歡；聽聽這首「維吉尼亞街」如何？老湯姆的第一張專輯「打烊時間」裡收了這首歌的另一個版本，不過在「早年時光」第一輯裡的這首只用了鋼琴伴奏，聽來更是簡單直接。歌詞裡一開始就談到了找不到酒館、沒對象講話的無奈，當湯姆等一等唱道：
唔，我走下維吉尼亞街，
試著找人說說我的煩惱；
哈洛德俱樂部已經打烊，每個人都回家了，
我這麼個窮水手能做什麼？
我老會想起勞倫斯．不落客筆下的馬修．史卡德；想起那本叫做《當神聖的低級酒吧打烊時》的小說；想起一些聚散的故事。當時瀟灑地一點兒也不在意，而在酒店關門之後，才發現自己不知該何去何從……。
我想妳大概不會明白這種感覺。妳對我的看法，可能比較接近老湯姆痞痞地唱著「再見」時的那種蠻不在乎。這看法自然沒錯，我自己也很同意；但別忘了，我總會回來，在妳床邊，對妳唱這首「子夜搖籃曲」，哄妳入夢。
只剩下鋼琴幾個音符的尾奏了，睡吧，妳會有個好夢的……。
心怡
現在想出門喝一杯的 W
1998 / 10 / 13
小花 美術設計：Evan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