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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n't Think Twice, It's All R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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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再試了!」

她說完這句話之後的幾天,聽說一個在一旁等待許久的超人出現,給了她一條綠色的圍巾,把她打橫抱起來,就飛離我這個她停留並不久的休息站。

接下來的幾天,我都在尋找最能夠讓我的眼睛真正休息的音樂。於是我去了一個派對,我一直以來都不是非常熱衷參加的東西。

我只希望可以找尋到我最需要的聲音,當很多酒精與抱頭痛哭的畫面在派對裡重演著,我才猛然想起到這個季節原來是個樹葉枯黃要飄離樹枝的秋天。

Boys and Girls,那我彈幾首曲子給你們聽吧!

Beatles 的 Norweigian Woods, Bob Marley 的 No Woman No Cry, 伍佰、吳晉淮……,想得到的都彈了,我還是找不到完美的聲音。

主人放了 Ella Fitzgerald 與 Miles Davis ,嗯,這樣的音樂似乎有點接近我所想要的,可是卻又少了一些不知道甚麼。

我的靈魂像是暫時出遊似地放著我的身體與酒精不斷結合,嘴裡喃喃自語連自己都不知道要表達些甚麼。一直到了早上七點,所有人都倒在地上或床上,我仍然找不到讓自己眼睛休息的音樂。

怎麼樣才能找到呢?

檢視一下昨晚這些倒下的人們,有個女孩雙眼到現在還是紅腫的,緊緊捲曲的身體,似乎連睡眠也是被一個不安的甚麼困擾著。另外一個吐得虛弱無力的女孩似乎在微笑著,她肯定做了甚麼好夢。這倒比較好,有一場好夢是更重要的。

很不幸的,我竟然連一點宿醉之後的頭痛也沒有,只有一雙一直閉不起來的乾澀雙眼,還有極需要聽到完美音樂的耳朵。我怎麼就是倒不下去呢?

這樣的情形一直持續到第二天的晚上,我在自己房間裡,試著強閉上眼。好像他們終於放棄與我僵持了,正當我得意地想著不用音樂也可以讓你們這雙叛逆的眼睛乖乖就範的同時,我才知道他們要用另一種方法跟我抗爭--讓我每半小時被同一個主題的惡夢弄醒。

惡夢的主題不外是我與超人去吃飯、我與超人喝茶,這種與地心引力很不友善的夢。好吧,你們到底還想用甚麼樣的方式折磨我呢?我決定繼續與他們戰鬥。

起身來,甩甩那個還帶有殘留惡夢的腦袋,放了一片 Bob Dylan 的唱片,想說這傢伙雖然不太可能是那個會打敗我這雙可惡眼睛的音樂家,但是先放著,凌晨時刻,他比較會讓人清醒。

我不期然地去浴室洗臉,走回房間,站在自己房間門口的同時,聽到音響裡放著我從不曾仔細注意聽的一首歌曲。我站在那兒聽著,這首歌,很快速的用手指撥彈著分散合弦的簡單編曲,Bob Dylan 以有點刻意加重了的美國南方腔調唱著 " Don't Think Twice, It's All Right " 。嗯,他唱到「我給了妳我的心,妳卻要我的靈魂;別再想第二次了,別再想第二次了,別再想第二次了,別再想第二次了……。」

他們這兩顆可惡的眼睛,這一對一直跟我很不合作的眼睛開始溶化了。他們從乾澀冰冷漸漸熱了起來,我感覺自己連呼吸也不順暢了起來。突然熱起來的他們,很出其不意地流出了熱熱的液體,一滴一滴的,好像每個都有超人特有的 S 鑲在上頭。

在此同時,我還得趕緊關上門,鎖起來。我不自覺地跪了下來,有點抽搐地等他們流完,這個過程其實最多也不過大概三十秒左右。不過我終於找到了讓我這雙眼睛和我自己完全溶化的音樂,Don't Think Twice, It's All Right.

 

Post Time: 2000/10/30

 

給主編:關於音樂,我也很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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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 上 春 樹 ~

繪圖:小花小花 美術設計:Eva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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