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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很村上的

我的靈魂裡住著爵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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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九年的夏天,同時也是軍旅生涯的第二年,太平山上除了炙熱以外的東西幾乎不存在,令人幾乎要窒息般的上升空氣與渾身溼透的汗水糾結著意識之核。

這時候我忽然想起那個住在風之都的女孩。靠海的城市,彷彿可以聞到海的氣味和女孩長髮飄起時的洗髮精香味,那就像是夏天早晨站在薰衣草花田裡的那種香氣。我想要問她用的到底是哪個牌子的洗髮精,但終究沒有說出口。

將近一年的時光我隨著台中鬧區的二輪電影院和村上春樹的小說,度過了人生中最具轉折性的一段歲月。從小就喜歡音樂的我不像村上春樹在《國境之南、太陽之西》中的人物一般,在年紀很小的時候(小學生時代)便能體會到音樂之於人生是怎麼回事,雖然大多數的音樂領域中我都能找到喜愛的音樂,不論是東洋還是西洋,流行偶像甚至地下團體,唯獨爵士和古典像是設有鐵絲網的高牆一樣,一般人難以窺其奧妙所在。

直到一次偶然的巧合。

休息時間我在部隊的中山室隨手拿了一本不知名的雜誌,翻閱之際瀏覽到一篇關於劇場導演賴聲川的報導,內容正是賴聲川在描述自己接觸爵士樂的歷程,其中一些文字的敘述像是打中我腦子裡的某個區塊一般,這裡面有什麼在呼喚著我唷,當然並不是真的發出呼喚的聲音,只是我這樣覺得而已。

這樣的音樂裡到底有些什麼呢?我突然興起強烈的好奇心,之後的第一次休假我便照著賴聲川的推薦買到我生平第一張爵士唱片,比爾艾文斯(Bill Evans)的鋼琴獨奏,唱片名為獨自一人(Alone)。每當部隊就寢後我就會利用一小時左右的時間用 walkman 聽音樂。

剛開始時就和一般人一樣,不太能理解這樣的音樂結構,不論是樂曲的表現方式還是其中蘊含的內容,但我清楚地感覺到在這裡面有什麼和我存在的本身引起了某種程度的相互共鳴。於是我開始閱讀關於爵士樂的資料和報導,漸漸地,我房間裡的 CD 架開始宣告空間不足。

退伍之後,時間頓時多了起來,我也更熱衷於爵士樂的探索,因此結交了一些同好,認識了台北爵士城(專賣爵士和古典的唱片行)的頭家 Jeff(薩克斯風與爵士樂的作者),讓我的爵士聆聽之路更加拓展。一年之後我又放起 Alone 這張專輯來聽,賴聲川的感動我已然能夠完全的體會,我找到了原本存在於那音符中的語言。

爵士樂之於我就像是信仰一般的東西,根深蒂固地植在我靈魂之中,我不能失去它就像不能失去那個女孩一般。但終究她還是走了,只留下那瓶洗髮精和我們共同聆聽爵士的記憶破片。

 

Post Time: 2001/07/12

 

給主編:關於音樂,我也很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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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圖:小花小花 美術設計:Eva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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