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保護區】--作品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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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上、史賓斯汀＆ 瑞蒙．卡佛 ／小葉

村上春樹，被視為下一位最有可能獲諾貝爾文學獎的日本作家；

布魯斯．史賓斯汀，美國搖滾樂壇一致推崇的「工人皇帝」；

瑞蒙．卡佛，被譽為自海明威以降最具影響力的美國作家之一；

會想到把這三位大師級人物湊在一塊，看似突兀卻也滿理所當然，而連結的關鍵則在「村上春樹」。1984 年的美國，史上第一次最商業化的奧運在洛杉磯舉行；雷根再次以壓倒性氣勢連任總統；但相對的，美國境內的失業率卻也再度攀升至兩位數…。就在這一年的夏天，村上春樹首次來到美國，主要目的是為了造訪「瑞蒙．卡佛」，這位影響村上寫作甚鉅的小說家。村上說，當他從機場搭計程車的沿路上，率先映入眼簾就是甫上市的唱片專輯《Born in the USA》廣告大看板，印象深刻，迄今難忘。而這張《Born in the USA》正是「布魯斯．史賓斯汀」紅遍全球的超白金專輯。

．「村上春樹」與「布魯斯．史賓斯汀」

國內樂迷對布魯斯．史賓斯汀的最初印象，不少人是因為〈Dancing in the dark〉和〈Born in the USA〉這兩首冠軍單曲吧！再簡單不過的無袖背心、褪了色的牛仔褲，獨特的嘶啞唱腔，加上當時MTV的開始大流行，是滿紅的。節奏分明的旋律加意喻深遠的歌詞，這位「工人皇帝」所傳達的並非美國夢的編織，而是藍領心聲的吶喊。

《Born in the USA》這張專輯雖讓史賓斯汀在商業上獲取全面性的成功，但村上春樹卻是愈聽愈在意其中那「齟齬」的部分與歌曲間概念上的衝突。村上猜測或許是因為史賓斯汀想修正前作《Nebraska》那過於粗獷的個人風格反省，想讓新專輯更加易聽易懂的關係，只是有些修過頭了。村上在《給我搖滾，其餘免談》書中提到，從 70 年代到 80 年代初期，自己過的是對搖滾樂幾乎沒興趣的生活，唯獨布魯斯．史賓斯汀的唱片除外，特別是《The River》專輯和所收錄的單曲〈Hungry Heart〉。村上說，對史賓斯汀這位和自己同年齡的搖滾歌手，總是抱有一股濃得化不開的連帶感。

．「村上春樹」與「瑞蒙．卡佛」

瑞蒙•卡佛，被譽為自海明威以降最有影響力的美國作家之一，1939 年出生，1988 年辭世。已故大導演勞柏•阿特曼曾將其作品改編成電影《銀色．性．男女》（原著《浮世男女》）；而另一作品《當我們討論愛情》則被認為是 20 世紀美國短篇小說代表。卡佛的文字向來被歸類為極簡主義，他的作品中快樂的成分不多，充其量是讓人想笑又笑不出來的黑色幽默，「人生對大多數人而言，不是什麼冒險，而是一股莫之能禦的洪流。」

提到村上春樹與瑞蒙•卡佛。村上說：「我在描寫人生微妙、難解卻又真切人性的細節上，多數來自瑞蒙•卡佛的啟發。」當然，不僅是日本讀者因為透過村上的大量翻譯進而認識卡佛，同樣在台灣，很多人也是因為村上春樹，所以瑞蒙卡佛。

村上春樹在翻譯卡佛小說的後記中說：「典型『卡佛式』的小說情境就是『家庭劇』的崩解，也就是妻子離棄丈夫的情境」。日常生活的瑣碎和其中蘊含的龐大張力，是村上和卡佛作品的共通點。故事通常描述丈夫和妻子、朋友和同事的關係，運用信、電話電視機、汽車等圖像，敘述場景經常是與一杯咖啡、一張廚房桌子，一罐啤酒等等。而電話、信，或者像售貨員這種意外的來賓是平常的生活的入侵者，酒精、香菸則是他小說中用來表現人物混亂內在的一種象徵物。

．「村上春樹」、「布魯斯．史賓斯汀」與「瑞蒙．卡佛」

布魯斯．史賓斯汀和瑞蒙．卡佛，兩位各自在樂壇和文壇頗具聲望地位的美國人，這回因為村上春樹，距離變近了，共通點變多了，而讀者也能因此有著不同層面的認識與理解。

村上為了造訪瑞蒙．卡佛來到美國，村上初到美國的 1984 正是布魯斯．史賓斯汀大紅的一年，村上翻譯卡佛的作品，村上喜歡史賓斯汀的音樂，於是交集出現了。村上說當他訪談卡佛時會突然想起史賓斯汀的〈Hungry Heart〉，兩者之間的共通點是他們同樣刻畫出美國藍領階級所抱持的閉塞感，以及這股氣氛為整個社會所帶來的荒蕪心境。「你的小說、調性和一位叫布魯斯．史賓斯汀的搖滾歌手的歌詞有些共通點」。這句話當時村上並未對卡佛說出口，不過從那時起，村上就堅信他們倆所創造出的世界之間必有某些共通點……

．結末

《給我搖滾，其餘免談》 ，這是屬於村上春樹的樂評書，村上談的當然是音樂，是歌手，但不同的是，所謂村上流的評介，不會有什麼幾顆星的推薦指南，也未必得對某張專輯的豐功偉業頌揚一番，就如同寫到布魯斯．史賓斯汀，村上延伸的是瑞蒙．卡佛。村上說他希望嘗試的就是以自己的語彙，在能力範圍內追尋這種「東西」--某種讓好而真實的音樂得以成立的 something else。

（Post Time: 2008/06/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