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樣音符在跳動/歆儀
在村上春樹的文學世界中,應該充滿了靈動、跳躍、悠揚的音符。不同類形的樂章,如:爵士、搖滾、鄉村、古典……等,都成了他的作品中一種圖騰、標記的象徵。對讀者造成了一種鼓動作用,使得作品中的音符取代了實質的形容詞,一一將多餘的語言刪除,透過另一種形式的專有名詞--抽象化的樂章,結晶出一片思想和心靈永續對話的三度空間。
從最早得到「群像新人文學賞」的《聽風的歌》開始,首部作品便充滿了鮮明強烈的風格,其所採用的音樂,也多跟白晃晃的陽光、優游閒適的午後心情有關。如:The
Beach Boys的California Girls和Elvis Presley的Good Luck Charm……等等。而繼《聽風的歌》之後,村上春樹又完成了《1973年的彈珠玩具》和《尋羊冒險記》二部作品,和《聽風的歌》號稱「老鼠三部曲」。或許是因為這時的村上受到中山健次的「枯木灘」和村上龍的
"Coinlocker Baby" 所影響,這二本書中所採用的音樂也慢慢具有了些許憂鬱、空靈、叛逆的氣味。舉凡巴哈的無伴奏大提琴奏鳴曲、Moody
Blues、Johnny Rivers的Midnignt Special……等。再度成功的將音樂和文字做了一次大串聯。
接下來的是長篇小說《世界末日與冷酷異境》,這部作品藉由意識和潛意識的相互詰問,鋪陳出一連串的情節發展,是村上春樹致力於實驗性思考的作品,社會評價普遍比其他作品來得高。而貫串全書的旋律,無異是以淒美、悲傷的居多,譬如:Skeeter
Davis的The End of the World、荀柏格的淨夜、Blowin In the Wind、Autumn
In NewYork……等,多的是旋律優美的名曲,而此部作品也是村上春樹所有的作品中,音樂比例最高的一本。
村上春樹將音樂意境「形容詞化」的風格,一直延續到後來的幾本作品,例如以1970年為背景舞台的《挪威的森林》、以尋找為終極目標的《舞.舞.舞》和討論人與人之間相逢可能性的《國境之南、太陽之西》及挖掘性靈黑暗面的《發條鳥年代記》,每一本作品中的主角都極度愛好音樂,口中不時吹著口哨,而汽車的音響也從未停止過。其所流瀉出的音樂彷彿在訴說著不可思議的邂逅、人生的完全與不完全、生與死的不同境界……。與其採用大堆頭的言詞解釋,或是一連串的哲學名言來烘托,倒不如讓Bob
Dylan嘶吼般的唱出 "A Hard Rain's A-Gonna Fall" 或是讓Stan Getz和Gilberto合力詮釋出
"The Girl from Ipanema" 來得一針見血、痛快淋漓 。
找一個靜謐的夜晚,讓桌上的咖啡熱氣氤氳而生,一個人孤零零的望著窗外,月光透過玻璃,所流瀉出的光線,在背景音樂--Nat
King Cole的South of the Border襯托下,更顯得矇矓。我想,村上春樹所帶給讀者們的,不應只是悠揚流暢的音符,而還包括了一顆顆被音樂所豐沛的心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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