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尋

首頁文學小說書籍基本資料

關 於 本 書

‧強力推薦
‧內容簡介
‧作者簡介
‧目 錄
‧讀者書評

線 上 試 閱

推薦文:腦洞開到最大的極致妄想,浪漫得教人上癮!
內文試閱

作 者 作 品

上癮1
上癮2
上癮3
上癮4
上癮5

文學小說

【類別最新出版】
故鄉無用
故鄉無用(首刷限量 馬尼尼為手繪印簽版)
假面的告白
巴奈回家:凱道.二二八公園的二六四四天
牛仔很忙:歐.亨利短篇小說精選(精裝版)


特價書(不再折扣)

上癮【真愛套書版】(全五冊,附「上癮四少」海報5張+第1-2冊精美劇照彩頁)(1VY0032)
你丫上癮了
本書為限制級,未滿18歲不得閱讀

類別: 文學小說
叢書系列:Story
作者:柴雞蛋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2016年06月03日
定價:1495 元
售價:1032 元(約69折)
開本:25開/平裝/1976頁
ISBN:9789571366432

庫存不足

 轉 寄 給 朋 友

 發 表 書 評 

 我 要 評 等 

Share/Bookmark

線 上 試 閱

 

推薦文:腦洞開到最大的極致妄想,浪漫得教人上癮!內文試閱



  內文試閱

4.
臨近中午,白洛因被一個電話吵醒。楊猛充滿磁性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
「哥們兒,還睡呢?今天開學,你被分在二十七班了,快來報到吧,包準給你一個大驚喜。」

白洛因坐起身,被電話吵醒的煩躁勁兒還沒過去,想著這麼快就開學了,心裡更覺得膩味。人家都已經坐在教室裡,他還慢悠悠地往身上套衣服。
去學校的路上,白洛因被什麼東西硌了一下腳,低頭才發現,自己竟然穿了個趿拉板就出來了。
算了,已經走到這了,不想回去了。

高二二十七班,就是這裡,白洛因推門走了進去。
這是一條定則,每一個最後進教室的學生,總會引起同學的高度關注,白洛因也不例外。可人家像個沒事人一樣,遲到了沒有半句解釋,大大方方的走到最後一桌,抽出凳子就坐下,表情要多淡定有多淡定。

結果,周圍噓聲一片。白洛因不明白這些噓聲源自何故。
旁邊的一個男生解答了他內心的疑惑。
「你剛才錯過了一個絕佳的機會。」

白洛因顯得興致不高,「什麼機會?」
「你抬眼看看。」
白洛因抬起眼皮,目光在班主任的臉上停留了片刻。這是學校的風雲老師,因為長得極致漂亮,但凡學校有露臉的事情,都是由她做代表,所有男生都嚮往做她的學生。

「我要是你,絕對利用這個遲到的機會和她道個歉,先套套近乎再說。」
「你可以把桌子砸了,她會主動來找你套近乎的。」
男生憨笑兩聲,「我這不是不敢麼。」

白洛因此刻明白楊猛所說的驚喜是什麼了,原來就是這位老師。說實話,白洛因對成熟的漂亮女人是不感興趣的,尤其這個女人還長得和他母親神似。

歸置東西的時候,一枝圓珠筆掉到了地上,白洛因俯身去撿,無意間發現前面的男生也是穿著拖鞋來的。不僅如此,人家底下還配了個短褲,要多拉風有多拉風。
「同學們。」性感的紅唇一開啟,班裡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特別是雄性動物,此時此刻連大氣都不敢喘。

「我是你們的班主任,名叫羅曉瑜,這是我的手機號。」班主任轉身寫在了黑板上,「以往那幾屆學生,我都沒有公布過。所以,這是你們的榮幸。」
班裡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只有兩個人沒把這個手機號記下來,其中一個就是白洛因。事實上他也是最明智的,因為這個手機號從來沒打通過。當然,這是後話。

學生輪流上去做自我介紹。輪到短褲拖鞋哥的時候,白洛因特意關注了一下。
「我是天津人,尤其是我的名字。」
白洛因還在等,結果此男已經瀟灑地走下來了,白某人呆愣片刻,顧自嘟囔道:「尤其是你的名字?你的名字怎麼了?也不說出來就走!」

結果,白洛因抬起頭的時候,發現黑板的一角上寫了兩個字——尤其。
原來他的名字就叫「尤其」。
白洛因崩潰,幸好剛才沒人聽到他嘟囔。



「這是咱們班同學交上來的名字卡片,你按照位置和順序寫出一份座位表,放學之後交給我。」
白洛因默不作聲地接過來,一張一張地登記。

旁邊的男生紛紛朝白洛因投去豔羨的目光,這才開學第二天,班主任就讓他幫忙做事情了,憑什麼啊?其實白洛因已經習慣了,每到一個新班級,他都會被老師選中抄寫座位表,原因就是他的字漂亮。當然,這張臉的吸引力絲毫不亞於他的字體。

「高超,王健,魏澤龍,古新,方小詩……」
白洛因一個個地往紙上謄寫,在拿起倒數第四張紙片的時候,他愣住了。

顧……渴?不像。
顧……母?誰叫這名啊!
顧……琅?也不對。
糾結了將近一分鐘,白洛因終於拍了拍尤其的肩膀。
「嘿,這個字念什麼?」

尤其一隻手拿著卡片,另一隻手的食指放在鼻樑處,沉默冷思的樣子很酷。幾秒鐘之後,他打了一個噴嚏,習慣性地拿出紙巾擤鼻涕,一切都完事之後,大喇喇地回了一句,     
「怎麼和明星簽名似的?」

「這就是此人的討厭之處。」
其實,抄了這麼多年的座位表,白洛因什麼字都見過,再亂再瞎的字他都能認出來。他最反感的就是這種故作瀟灑的藝術字,完全改變了字體結構,根本無法辨認。

「你可以去那邊問問,反正卡片上有他的座位號,直接過去找他不就完了麼!」
白洛因平生最懶得搭理這種人,拿腔作勢,標榜另類,最大的愛好就是譁眾取寵。
顧海正在低頭看著書,突然手底下的書就被人抽走了。

白洛因面色冷靜地翻到第一頁,上面有顧海的名字,只不過還是那一手瀟灑的明星簽名,看不懂。
在顧海凌厲的視線逼視中,白洛因若無其事地將顧海桌上放著的書本一一拿起來,但凡有他名字的地方,無一例外都是明星簽名的字體。

「你要幹什麼?」低沉的聲線帶著隱隱的壓迫感。
白洛因這才正眼瞧了顧海一眼,「登記座位表,把名字報上來。」
「顧海。」
白洛因愣了片刻,淡淡回了一句。「是人就寫人字。」

顧海略顯驚愕,這種攻擊性極強的話,除了他爸,還真沒有人敢當他的面說過。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過去的十多年裡,他一直帶著身分與人相處,現在,成了一個徹底的自由公民。
偶爾被人損兩句,感覺也不錯。

這個字念海?白洛因恨不得扒進紙縫裡面看,這個字怎麼就念「海」了?根本就不沾邊嘛!
帶著幾分惱意,白洛因將這個名字重重地寫在了紙上。

由白洛因抄寫的座位表複製了五十七份,發到了每個同學的手裡。顧海接過那張座位表的時候,沒有立刻貼到桌面上,而是靜靜地看了好久。
他是一個字控。
顧威霆自小就教育顧海,字如其人,一個人寫的字,可以如實反映出這個人的性格和修養。白洛因的字,鏗鏘有力,蓬勃大氣,和他昨天對自己說話的那副刻薄樣兒,還真是大相徑庭。

難道是我太不招人待見了?顧海想再去試探一下。
下課鈴一響,顧海拿著那份座位表,徑直地走到白洛因的前桌,也就是尤其的位置,坐下,靜靜地看著白洛因。
白洛因正在著急趕作業,沒空抬頭,也就等於無視了這位太子爺灼視的目光。

一分鐘過後,顧海終於開口。「這個字是你寫的?」
白洛因的腦袋正在高速運轉,顧海的一句話,一下把他的思路打斷了。拿著尺子,不知道該把輔助線畫到哪,最後一怒,直接把尺子甩到了顧海腦袋上。

「有事沒事啊你?沒事別給我搗亂。」
顧海這才看清了白洛因的臉,還不錯,配得上他的字,不屬於大眾帥哥,但是帥得很有特色。單看五官,哪個都不出色,但是配到一起,組合出一股特殊的味道。

白洛因絲毫沒意識到顧海在打量著他,仍舊絞盡腦汁琢磨那道題,突然,顧海的手指伸到了他的作業本上,「這道題我知道怎麼做。」
白洛因攥住顧海的手,從容地從桌子上推下去。「謝謝,我能做出來。」

手勁挺大的,顧海的皮膚略黑,不然整隻手都紅了。
「把尺子給我撿起來。」這是命令的口吻,白洛因對顧海發出來的,顧海沒有動。
「你這人怎麼這麼費勁呢?不就讓你撿把尺子麼?你就不能麻利點兒?」

顧海的眼神就像是從北極撿回來的兩把冰刀,結果在白洛因這個陽光普照的角落裡,這把冰刀竟然奇蹟般地融化了。沒辦法,每個男人都對自己欣賞的人帶有異乎尋常的包容心,誰讓人家的字那麼漂亮呢。
我們的太子爺,屈身將尺子撿起來,恭恭敬敬地遞到了白洛因的手裡。

上課鈴響了,顧海回了自己的座位,手裡拿著一張從白洛因作文本上撕下來的作文紙,滿滿當當的一篇字,足夠他慢慢欣賞了。

中午放學,尤其收拾完東西,回頭朝白洛因說:「一塊吃飯去吧。」
「我不是住校生,我得回家吃去。」白洛因往門口走,尤其在後面大步追上。

「今天我請客,咱們去食堂吃。」
咳咳……白洛因真不好意思說,您請客也選個好地方啊!學校食堂,你是跟我有仇麼?
不過想想白漢旗做的飯,白洛因還是答應了。

一路上,尤其一直保持一個冷酷的形象,他不喜歡穿校服,喜歡穿格子衫,而且還喜歡把格子衫上面兩個扣子解開,露出半個胸膛。而且白洛因發現,尤其只要走在路上,總會帶著一副耳機,誰和他打招呼他都是一副聽不見的樣子。

可白洛因說一句刺激他的話,他立刻就炸毛。所以白洛因總是懷疑,尤其的耳機下面到底有沒有插著機器。
「我覺得你很冷。」
白洛因以為自己聽錯了,旁邊這位一路上不發一言的酷男,此刻開口說別人冷。
「我有你冷麼?」

「我這是裝的。」尤其突然壞笑,「你這是真的,從骨子裡透出來的,給人一種無法接近的距離感。」
「別拽那酸詞成麼?」
尤其沒說話,趁著四周沒人的時候,又抽出一張紙巾擤鼻涕。
白洛因疑惑地看著他,「你是不是有鼻炎啊?」

尤其詫異,「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我要是連這都看不出來,我就成瞎子了。」
尤其每節課擤鼻涕不下五次,只要一下課,尤其從座位上離開,白洛因抬起眼皮,總能瞧見他的抽屜裡白花花的一團團用過的紙巾,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從廁所的紙簍裡倒進來的呢。

別想了,越想越噁心,白洛因強迫自己把注意力轉移到別處,不然這頓飯別想吃了。
「……你咋這麼能吃啊?!」
尤其瞧著餐桌上堆起的盤子,有種看到武松的感覺。兩份飯菜,八個包子,一碗炒餅,三個燒餅夾腸,外加一份涼皮,一盤子餃子。

這些,都是白洛因一個人吃的。
「這還多啊?我還沒吃飽呢!」
尤其一身冷汗,他總想減肥,因為他的腿有點兒粗,穿褲子不好看。他一直羡慕白洛因,不胖不瘦正合適,現在瞧見他吃這麼多東西,已經變成羡慕嫉妒恨了。
「你平時做運動麼?」尤其開始取經。

白洛因最後剩下一口飯,擦擦嘴說道:「除了走路上學,沒啥運動,能待著就待著。」
「真邪門了,那你吃的這些東西哪去了?」
白洛因指指自己的胃,「你得問它,我不知道。」
說完,抬起屁股走人了。

尤其凝滯了片刻,心裡無限懊惱,這頓飯請的,把飯卡都刷爆了,今天一整天都別想去飯堂吃飯了。
「學長,可以借你的飯卡用一下麼?我出來的時候忘記帶了。」無辜可憐的眼神可以秒殺眾生。
尤其用兩根手指夾起那張飯卡,邪肆的眼神甩了過去。
「拿去隨便用,卡不必還了。」

6.
「白洛因!」
白洛因回過頭,看到高一的同班同學董娜,董娜笑得和朵花似的,兩隻腳習慣性的內八字,一邊走一邊從二十七班的後門口往裡面瞄。
「問你個事唄。」

白洛因掃了董娜一眼,「直說。」
「你們班有一個帥哥,坐在倒數第二桌,叫什麼名啊?」

「倒數第二桌好幾個男的呢,誰知道你說的是哪個?」
董娜想了想,眼睛環視四周,特神祕地湊到白洛因耳邊說:「就那個總穿著一個格子衫,耳朵上插著耳機,喜歡聽音樂的帥哥,我們班女生都覺得他特酷。」

白洛因知道董娜說的是誰了,可他沒想起來尤其的這些魅力之處,腦子裡只有一抽屜的鼻涕紙。
「你說,我要是追他,他能接受我不?你瞧瞧姐姐這姿色,有戲不?」
白洛因急著回家吃飯,就敷衍地回了一句,「有戲,有戲。」

「真的啊?」董娜拽著白洛因不撒手了,「那你告訴我,他喜歡什麼?我看你倆天天在一起。」
白洛因把董娜的手從自己的胳膊上畫落下去,很誠懇地告訴她,「你就送他一袋衛生紙,記住,不是一卷,是一袋。」說完,大步朝樓梯口走去。

董娜在後面喊,「是十二卷一袋的還是十卷一袋的?」
白洛因差點兒從樓梯上滾下去。
楊猛屁顛屁顛地從白洛因的身後追了上去,一把勾住他的肩膀,嘻嘻哈哈一頓鬧哄。
「我們班今天評選班花了,集體投票,有五個女生票數都差不多,長得都不賴。要我說最好看的,不是被選上的那個,是左眼角有一顆痣的那個……」

白洛因頗具殺傷力的眼神一直沿著牆上的紅磚縫遊走著。
楊猛推了白洛因一把,「你聽見我說的沒?」

「聽見了,你說你奶奶買了一斤生柿子。」
楊猛狠狠朝腦門上拍了一下,剛才那些話全白說了。瞧見白洛因還在一旁愣神,試探性地問:「你是不是想石慧姐呢?」
聽到這兩個字,白洛因眼睛裡的波動一閃而過。

「不是。」
「那是什麼?」
久久之後,白洛因才開口說道:「我在想,誰把我的作文本給撕了。」



顧海臨時租的房子有一百二十平米,只有一間臥室,一個浴室,其餘所有空間都給了運動器材。在運動這一方面,顧海純粹是被顧威霆給逼的,打五歲開始就在部隊和士兵一起訓練,後來離開部隊,他卻得了強迫症,每天不給自己搞些任務,就好像一天少吃了兩頓飯。

二百個俯臥撐輕鬆搞定,跑步機高速運轉一個小時,然後狂打沙袋,把沙袋當成顧威霆和姜圓,還有那個他見也沒見過一面的偽兄弟,打得那叫一個歡暢。
運動完已經晚上八點多了,顧海這才把手伸進書包裡,掏出來的是一張作文紙。

欣賞了一番之後,顧海將作文紙用透明膠條貼在了寫字桌上,然後拿出一張薄薄的紙遮在上面,開始拓寫。
他喜歡極了這個字,不是標準的楷書亦或是行書,這是白洛因自己創造的一個體兒,猶如一個人舒展著四肢,自由,放縱,卻帶著剛勁不屈的力量。



早上,尤其從後門走進教室,像往常一樣,漫不經心地把書包甩到桌子上。結果這一甩不要緊,甩到地上一大袋的衛生紙。衛生紙下面壓著一張紙條,這張紙條被衛生紙的慣性一帶動,脫離了尤其的桌子,飄啊飄的,飄到了白洛因的桌子上。

四周的同學瞧見這陣勢,全都偷著樂,暗想這尤其也忒能拉了,一次性拿來這麼多衛生紙。
尤其無視周圍的目光,抱起一大卷的衛生紙,抽屜裡塞不下,只好立在座位旁邊。就在他轉身的時候,瞧見身後的桌子上有一張紙條。
「送你的。」

尤其一陣驚愕,白洛因送我的?他送我衛生紙幹什麼?目光轉向自己的抽屜,愣了一會兒。想明白了,白洛因坐在他後面,天天看到他抽屜裡那麼多鼻涕紙,肯定是覺得不夠用,特意買給自己的。
行啊,這小子平時看著挺冷漠的,內心這麼火熱啊!

早自習開始後二十分鐘,白洛因才進教室,在全班同學注視的目光中,從容地走到最後一桌,拿起自己的英語書,準備到教室外面背書。
這是班級規定,但凡遲到的同學,都要在教室外面站著上自習。開學一週以來,白洛因從未在教室裡上過一節早自習。

「欸!」尤其拽住了白洛因,手指著旁邊一袋衛生紙,「謝謝了啊!」
白洛因雙目聚光,心中驚詫,這丫頭也太二了,讓她買她還真買了。
「不是我買的,不用謝我。」
尤其笑中帶邪,邪中帶笑,「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又不是送我一袋衛生棉。」
「操!」

自打尤其收到這袋衛生紙之後,就像魔怔了一樣。本來就頻繁地擤鼻涕,現在更猖獗了,一天得用一卷衛生紙。每次擤完,都得回頭朝白洛因會心一笑,那副模樣就和情竇初開的小丫頭一樣,要多矯情有多矯情。
白洛因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尤其一米八的大個,長了一張金城武的臉,私底下卻總幹這麼缺心眼的事。
「我說,衛生紙真不是我買的,你別寒磣我了成麼?」

尤其才不管那一套,擤鼻涕的聲音一下比一下大。
最後白洛因無奈了,連頭都不抬了,作業早早地寫完,上下眼皮開始打架,趴在桌子上就睡著了。
尤其這麼鬧騰,班裡誰沒有意見?可就是沒人敢提醒一句。班裡一半的女生都對尤其有意思,剩下的一半就是書呆子型的,有個地雷爆炸了都聽不見。男生玩遊戲的玩遊戲,聊天的聊天,壓根沒人注意到這一塊。
當然,凡事都有例外。

最北排的倒數第二桌,有個閒人,此人做什麼事都是雷厲風行,別人兩節課寫完的作業,他半個小時就搞定了。尤其這左一聲右一聲的動靜,顧海自然而然會朝那個方向看過去,結果每次第一眼看到的都不是尤其,而是白洛因。

他又在睡覺?
顧海特別納悶,白洛因每天晚上都去幹什麼?他怎麼就那麼睏呢?他是真睡著了還是在那待著呢?要是真睡著了,為什麼每次上課點名叫起他來,他都能對答如流。
「你在看誰呢?」一個聲音從前面傳過來。

顧海把目光從白洛因的身上移開,轉到前桌的女生臉上。此女生樣貌精緻,聲音悅耳,京腔裡面混雜的一嘴港臺味兒,絕對能聽得你一身雞皮疙瘩。
「你認識他麼?」顧海指指白洛因。

單曉璿柔情款款地看著顧海,「誰不認識他啦,以前我們班班草,我還追過他呢,可惜人家沒瞧上我。我和你說,他這個人特個性,而且特聰明,以後你就慢慢知道了。」
單曉璿的一句話,無疑勾起了顧海對白洛因的興趣。
「那他以前也這麼愛睡覺麼?」

「睡啊!他每天都這麼睡,上課下課都睡。而且我告訴你一個祕密,你別告訴別人,白洛因沒有媽。」
這句話,是用一種八卦的口氣對顧海說出來的,卻扎得他心口窩疼。沒有媽,對於一個被母親寵在懷裡的孩子而言,只是一個神祕的悲劇,只要不在他們身上上演,他們總是用一件奇聞來看待。
「你熱不熱啊?我看你都出汗了。」

單曉璿拿起一個小扇子,用特別漂亮的姿勢給顧海扇著風,引來周圍男生陣陣咳嗽。
顧海只是掃了那群看熱鬧的男生一眼,集體噤聲。

下課,顧海走到白洛因的課桌旁,看了看他桌面上擺放的文具。一支磨白了的鋼筆,在碳素筆和水性筆橫行的年代,鋼筆是練字的人才有的文具。五毛錢一瓶的墨水,已經快用到了底兒。一把刻度磨沒了的尺子,一個簡易的文具袋。抽屜裡面是一個雙肩背包,背包的帶斷過幾次了,上面縫著的線什麼顏色都有,顯得很突兀。
說實話,窮人顧海不是沒見過,但是敢把自己的窮展現得這麼淋漓盡致的人,顧海還是頭一次見。

放學,一輛軍車靜靜地停靠在距離校門口不遠的大樹下,這個地方本是不允許停車的,但是此車的車牌號早已成了這個區域最權威的標誌。別說停靠在樹下,就是停靠在樹尖上,也沒人敢來鏟走。

「我都說了多少次了,不用來接我,我自己打車就成了。」顧海對著身邊的人,總是耐性極低。

司機陪笑著點頭,「這不是怕你出事麼?這邊的交通秩序這麼差,司機素質這麼低,萬一被坑了怎麼辦?……來,上車吧,我的小公子,你和首長置氣,犯不上折騰自個。」

顧海往校門口掃了一眼,突然瞥見一個身影,定定地瞧了幾秒鐘,迅速邁開大步朝馬路對面走去,還沒等司機反應過來,攔了一輛計程車就顛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