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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別: 文學‧小說‧散文>愛情文藝
叢書系列:Story
作者:小麥
出版社:時報出版
出版日期:2023年07月28日
定價:360 元
售價:284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366頁
ISBN:9786263740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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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內文摘錄



  內文摘錄

第二百七十章

  元和殿的偏殿內早已備好了宴客茶酒,耶律延熹和耶律奧野當先引領眾人依次入座。
  待趙栩等人坐定後,司贊高唱,耶律延熹舉杯作賀,眾人喝了三巡,說了些場面話,氛圍寬鬆下來。
  滿殿的目光都在趙栩和陳太初等人的身上不斷來回巡弋。
  耶律延熹又敬了趙栩一杯,感歎道:「大趙貴公子,氣蓋蒼梧雲。殿下身邊也盡非塵土間人。難不成竟然是名聞天下的汴京四美齊聚南京?」他視線掃過垂首立在趙栩身後的女官身上,略作停留,又看向趙栩。
  趙延壽等人又大大吃了一驚。傳聞中的汴京四美,可謂大趙朝廷新一代最拔尖的公子,怎會全來了此地?
  趙栩笑道:「殿下謬讚了。這三位都是本王的表哥,因吾不良於行,一路陪伴前來,故未曾細細介紹。」
蘇昉和陳太初、陳元初三人坦然上前,給耶律延熹和耶律奧野重新行禮自報家門。
  「吾聽說蘇東閣在洛陽和應天府的國子監裡推廣張學,甚得士子愛戴,還望小蘇郎對我契丹學子不吝指點。」耶律延熹起身,回了蘇昉半禮,更舉杯相敬。
  「寬之豈敢。殿下對李青蓮的詩句信手拈來,可見對中原文化熟稔在心。還請殿下指教。」蘇昉唇角含笑,回得不卑不亢,雙手平舉齊眉,飲畢杯中酒,心裡卻多了一分警惕。他在西京洛陽和南京應天府所作所為,乃先帝密詔禮部在國子監和太學進行的試行推廣,並未對外公開。遠在千里之外的耶律延熹卻瞭若指掌,可見契丹對大趙朝野也從未掉以輕心。
  耶律延熹又說了兩句仰慕蘇瞻才學書法的話,轉向陳元初、陳太初問起趙夏之戰的近況,歎道:「前幾日吾從中京出發時,和興平長公主見了一面。若陳大公子願意,吾願從中調和。若能化敵為友,也是一段佳話。」
  陳元初桃花眼冷凝,面無表情,抱拳拱手道:「多謝太孫殿下。陳某如今已是一介廢人。國仇一事當聽從燕王殿下的,陳某不敢置喙。但這私怨陳某一日不敢忘懷,只能辜負殿下好意了。」
  耶律延熹也不生氣,見趙延壽下首的群臣露出不忿之意,他擺了擺手:「既是私怨,吾也就不說了。」
  見蘇昉三人回了座,耶律延熹舉杯對趙栩說:「興平長公主聽說她的妹妹辛公主在秦州被趙軍俘虜,特請吾向殿下討個人情,可否還辛公主自由,若能交給吾妹照顧,西夏願歸還熙州城。」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燕王趙栩前來調和契丹和女真之戰,大趙又在趙夏之戰中扳回局面,逼得梁太后狼狽不堪,自然是四國之間最強勢的一方。耶律延熹這兩句話,不僅顯示出契丹在丟失上京的情況下還有資格斡旋趙夏關係,更擺明了契丹和西夏作為聯姻之國如今依然很是親近。
  趙栩朗聲笑道:「興平長公主有如此誠意,為何不隨太孫殿下一同前來南京?只可惜辛公主並非她親生妹妹,實乃陳家昔日秦州世交之女,她被梁太后軟禁在興慶府。陳太初單槍匹馬救出她來,她親自前往秦州依靠陳家,何來俘虜一說?」他掃了一眼滿座譁然的析津府官員,傲然道:「長公主欲以熙州換人,只怕她還不知道前夜熙州城已被我大趙西軍收復,回歸了我秦鳳路。梁氏敗退一百二十里,逃向蘭州。」
  大殿內死寂了一息,躁動起來。耶律延熹和耶律奧野相視一眼,異口同聲向趙栩祝賀。耶律奧野雖然每日收到趙栩的信,卻始終摸不准他用何種方式傳遞資訊才能如此飛快,對趙栩的忌憚又深了幾分。
耶律延熹不再談論國事,朝身邊內侍輕輕頷首。不多時,舞姬樂伎們相繼入殿內獻藝。
  隨後待耶律延熹再舉了三次杯,司贊高唱禮畢。迎時便服破例,別時卻照禮儀做足了規矩。鞭響三聲後,耶律延熹退入偏殿後閣。
  趙栩等人隨耶律奧野出來,再往城外永平館下榻。隨行的五百將士在皇城外的烈日下已列隊站了一個時辰,人人汗濕透背,面孔赤紅,卻無一人移動半分。
  「殿下御軍神乎其技。奧野拜服。」耶律奧野歎道:「皇兄和興平長公主的商議,奧野實在不知,還請殿下莫怪。」
  趙栩淡然道:「公主何出此言?還請轉告太孫,六郎此番前來,為的是契丹、大趙兩國間的兄弟之盟,唇亡齒寒,不願女真遠交近攻之策得逞,更不願與虎狼為謀,若有謀算燕雲之心,只需應了女真的國書,腹背受敵之下,請問公主貴國能支撐多久?公主眼前所見的大趙將士,可遜色於女真?太孫何須借西夏之力來掣肘於我?」
  耶律奧野拱手改了稱呼:「六郎請放心,我皇兄並無此意,他受人所託不得已而為之。你的話我定然如實轉告,請讓奧野送殿下出城。」
一旁趙延壽等群臣上前拜別趙栩,看著他車駕和隨行將士緩緩往城南而去,都吁出了一口氣。

  永平館內,因駐守南京的趙使隨軍去了延芳淀還未歸來,幾個小吏誠惶誠恐,院子早已準備妥當,附近的十多戶民居和客棧也早已租賃了下來,才把五百將士安置妥當。驛館裡的幾十個僕從隨侍也只被章叔夜安排做些粗活。
  眾人略加梳洗便聚到了趙栩院子的偏廳裡。趙栩特地讓人去請了穆辛夷過來,將耶律延熹所言說了,似笑非笑地道:「你若要去越國公主身邊,只管開口。我趙栩不屑於用一個女子去換回丟失的國土。我國故土,自有我大趙熱血男兒去收復。」
  九娘看向穆辛夷,心中惻然,穆辛夷待太初的心,她看得清清楚楚,至誠至真,太初和她之間也甚是默契,無需言語心意相通。奈何兩國即便和談,也遠隔山海,再有元初之恨,絕無任何在一起的可能,只是以穆辛夷的性子,她應當不會捨得離開太初。
  陳元初冷哼了一聲:「只怕請神容易送神難,何況還是自己找上門來的神仙。」
  蘇昉倒和九娘所想差不多,看了一眼陳太初,笑著對穆辛夷說:「有你在很熱鬧,阿妧也有人陪著說話,挺好。」這已經是最熱忱的挽留。
  穆辛夷笑著站起身,抱拳團團一圈,聲音爽脆毫不猶豫地道:「多謝你們一路照顧我。我這就要走了。」
  見眾人都怔在當場,穆辛夷看看他們:「我可以走嗎?」
  眾人下意識地看看穆辛夷又看向陳太初。
  陳太初凝視著穆辛夷,見她雙目晶亮,面帶笑意,並沒有一絲為難的樣子,便走到她身邊,笑著攜了她的手:「小魚,我們出去說話。」
  他轉頭對趙栩道:「你們先行商議正事。」
  出了偏廳,夕陽在廊下灑了一片金光。
  她的太初牽著她的手。他的手溫暖又乾燥。穆辛夷笑得眼睛彎了起來。
  陳太初攜著穆辛夷,走到院子中嶄新的一條長石凳上並肩朝西坐了。盛夏的日頭即便已是黃昏,依然照得他們倆臉上燙燙的。
  陳太初依然沒有放開她的手,她的手心滿是薄繭,手指纖細。不知為何他突然想起在興慶府救她的那一夜,她說的每一句話。小魚,原本也是他的小魚。
  「這個時辰,秦州的天還亮得很呢。」穆辛夷腳尖踢了踢地上的一塊極小的碎石,轉過頭來笑眯眯看著陳太初:「你說秦州城的馬肉都吃完了嗎?吃不完的話,你婆婆會不會醃起來?」
  陳太初轉頭垂眸看著她,也笑了起來:「吃不完當然會醃起來。我們出征打仗,死了的軍馬也會這麼處置。我爹爹說他當年在洮州和大軍失散後,在山裡走了許多日,多虧了懷裡的幾塊馬肉乾才沒餓死。」
  穆辛夷睜大眼:「馬肉乾?陳伯伯偷來的嗎?」
  陳太初笑意更濃:「的確是偷的,大趙軍中米糧向來偷工減料,軍士們一日只有兩餐,吃到嘴的都是稀薄菜粥,若有胡餅和炊餅,必然是遇到什麼節日或有上頭下來檢閱。何況是肉?這些馬肉醃好了,也都是供給將領們和監軍等人食用的。」
  穆辛夷扁了扁嘴:「我們西夏也好不到哪裡去,你們好歹還有菜呢,我阿姊說她這次出征若有一天沒能搶到足夠的米糧,一天只能喝一頓稀粥,全是水,簡直就是米湯。」
  「你是為了我要去耶律奧野身邊嗎?」陳太初凝視著她。
  穆辛夷搖搖頭:「是為了我阿姊。沒有阿姊暗中安排,陳伯伯再厲害也不能這麼輕易收復熙州。阿姊已經用熙州在換回我了,梁太后很快會疑心上她,我要陪在她身邊。」
  陳太初默然了片刻,心知她所言非虛。熙州北面就是蘭州,歷來多兵爭,城牆高且厚,壕溝深且廣,四面均有甕城,若無內應,極難攻下。何況梁氏有二十多萬大軍守城,若無五十萬大軍日以繼夜攻城,絕不可能這麼輕易收復。
  這不僅僅是李穆桃在換回小魚,更是在兌現當初對他對陳家的承諾。李穆桃竟是一個守諾之人……
  穆辛夷的手指輕輕劃了劃陳太初的掌心,「咦」了一聲:「太初你不怕癢了?」
  陳太初微微點了點頭。
  穆辛夷歪了頭問:「太初還有什麼地方變了是我不知道的?快告訴我。」
  陳太初想了想,柔聲道:「我如今能吃辣,頗愛吃魚,不愛吃糖沒變,但不愛吃胡餅了。若不在軍營裡,入睡前會看半個時辰的書,有時是兵書,有時是經書。除了每日練武,還會練字──其實我的每一日都極其規律,乏善足陳。」
  「為何是乏善足陳?就算是我傻了的每一天,現在想起來也覺得很有意思。可是太初,我知道有一個事情你一直沒變。」
  「你說。」
  「我的太初有一顆溫柔心,不喜歡殺人,不願意打仗。」穆辛夷的聲音輕柔,語氣卻堅定:「他只是沒辦法,可是太初,你不能連難受都沒有地方放。」
  陳太初靜靜看著她,她眼中的夕陽似兩團火一樣,火裡是他自己的面容。
  許久,陳太初才微微點了點頭。誰會天生喜歡殺人,誰會天生願意打仗?他姓陳,他必須去必須殺必須贏,這是他自出生就註定的路,無人可改。
  穆辛夷雙手包住陳太初的手,笑道:「你不要像你哥哥那樣,你心裡想什麼,就說出來,和六郎說,和寬之說,和阿妧說,和你大哥說。無論你說什麼,你還是他們的太初。六郎和你大哥就算一時生氣,慢慢也會懂的。」
  陳太初微笑起來:「我無事,你放心。」
  「先安置再捨棄總比視若無睹好。至人無己,神人無功,聖人無名。」穆辛夷笑著握了握陳太初的手,站了起來:「我這就要回去了,太初你要好好的。」
  陳太初站起身,伸出手臂將她輕輕擁入懷中,拍了拍她的背:「好,小魚你也要好好的。」
  穆辛夷一愣,緊緊抱住了陳太初,大笑起來:「太初你今日牽了我的手,還抱了我,我好得不能再好了。若能每日都和你這麼道個別,神仙我也不願意去做。」
  陳太初聽著她開懷大笑,不知為何,方才那一絲一不祥之兆更濃了。
  在窗口看著他們二人的九娘,心頭說不出的悵然。明明在南京未必就見不到穆辛夷,到中京後也應該會見到她,此時此刻,卻有一種此生不復相見的離愁,籠罩著院子裡的他們,也籠罩著屋子裡的他們。


第二百七十一章

  陳太初回到偏廳時,夜幕已低垂,趙栩他們仍在商談。驛館的使者從延芳淀也回到了永平館,正在拜見趙栩,回稟一切順當。跟著又有僕從送進來消夏的各色果子和冰飲。
  等使者退出了出去,陳元初大口喝著冰飲:「你可不要被她賴上。六郎說得對,她不但不傻,還有心得很。」
  陳太初朝兄長點點頭笑了笑,將穆辛夷所言熙州的收復有李穆桃暗中出力的事說了。
  趙栩抬手將案上的一張紙丟入一旁的冰盆裡,看著墨蹟化開,冰水漸漸沁出黑色絲線,又稀釋成灰黑淡霧散開來。陳太初不經意看了一眼,正是熙州收復的飛奴傳信。
  「你是說李穆桃有踐行諾言的意思?」趙栩皺了皺眉。
  「若能利用她和梁氏的內鬥,倒可少了借兵西征一事。」陳太初想了想:「我們七月初抵達中京,若按你原先的計畫,助契丹收回上京,自黑龍江起,以納水、遼河為界,東歸金國,西歸契丹。若能立約,也是八月裡的事。再說服契丹借兵借道借糧,只怕能出征夏州時已經要十月。十月開始北方已進入嚴冬,不利於戰事。」
  趙栩揚起眉:「這是你的意思,還是穆辛夷的意思?」九娘和蘇昉都一怔,齊齊看向趙栩。九娘第一次聽到他對太初語氣這麼不善,不由得擔心起來。
  「是我的意思。」陳太初目光清澈見底,和趙栩坦蕩對視:「你腿傷未癒,京中定王殿下一事,可見阮玉郎還會有異動。太皇太后又召了孟家的錢供奉入宮,前朝雖初穩,後廷卻仍有諸多不定之可能。若能攔住女真南下之野心,拿下梁氏,和為上策。你該早日回京定乾坤,來日方長,待勵精圖治後再作西征和北伐也不晚。」
  蘇昉點頭道:「太初此言不錯,契丹皇室動盪了幾十年,耶律氏一族恐怕對蕭氏支持他們兄妹二人甚是不滿。如今耶律延熹兄妹依然無法決策朝政之事,只怕六郎所謀借兵一事不易。」
  陳元初擱下空碗:「我認為六郎之謀甚妥。我大趙借兵僅僅借契丹大同府、雲內州的重騎一兩萬押陣而已,為的是斷了西夏再次聯盟契丹的念頭。我們只需從真定府、太原府集合河北西路、河東路大軍越過黃河,會合永興軍路延安府青澗城的種家軍重騎,即可從夏州直下興慶府。」
  趙栩點頭道:「太初,寬之,你們所言有理。然西夏百年來都是我大趙心腹大患,至今三次大戰,耗損軍餉無數,死傷軍士近十萬。每每戰局不利,李氏就低聲下氣求和稱臣,一旦休養生息了,又捲土重來。西夏服軟要請我朝賜銀撫民,強硬時便索取歲貢和茶葉,左右都是伸手。若無李氏這隻餓狼,我大趙百萬禁軍何須蓄兵三分之一於西北?我大趙西北三十萬大軍,可有一日安心過?李穆桃想要借契丹和大趙之力拿下梁氏,但憑她一己之力,就能一改西夏百年來的國策?就可左右黨項和西夏十二軍司一貫的想法?」
  陳太初默然了片刻,垂眸道:「六郎你說得也對。」
  九娘將一碗冰飲遞給陳太初,笑道:「六哥和元初大哥主戰,阿昉和太初兩位表哥主和,倒似朝中的兩派呢。我沒有機會上金殿聽朝臣們唇槍舌戰的壯觀景象,眼下倒是體會到了。我猜朝中恐怕表舅會主和,張理少會主戰?」入了契丹境後,飛奴傳書只能到河間府,再靠人力送達,比往日要慢了一天。但這幾日蘇瞻和張子厚依然天天各自有信來,孟在的信也是每日不斷。
  趙栩四人被九娘一打岔,不禁都笑了起來,各自吃起手邊的冰飲或果子來。
  九娘柔聲道:「其實四國局勢,瞬息萬變,不可以一計定論。我們到河間府的時候,也料不到能這麼快收復熙州。下個月又會發生什麼,誰能知道?若能先利用李穆桃掀起西夏內鬥,自然是好事。畢竟契丹能否應承借兵,耶律延熹能否掌權,也非我們能全盤掌控的。更何況李穆桃有心投靠,若能聯合三方,制約金國,豈非大善?待和談結束後,局勢自然明朗,屆時你們再定是先攘外再安內,還是先安內再攘外,也不算遲。」
  趙栩靜靜注視著九娘,點了點頭,推動輪椅到了陳太初面前:「太初,我確實對李穆桃和穆辛夷有成見。我們先處置好女真再行商議,若我有好戰喜功之意,你直接說我就是。」
  陳太初看看趙栩,又看了看九娘和陳元初,吸了一口氣道:「六郎,寬之是為國為民為天下人著想,不願生靈塗炭。可是很慚愧,一直以來我殺了許多人,也知道保家衛國是我陳太初的職責所在,但自己性子裡確實有懦弱之處,有畏戰之心,天人交戰時常有之,只是自己都不敢面對,也從來不敢承認。若有來世──」
  他垂首輕聲道:「我只願為一棵樹,也不願再度為人。」
  陳太初抬起眼,歉然道:「對不住。」
  趙栩定定地看著陳太初,臉色陰沉,眼中燃起熊熊怒火。他能接受蘇昉主和,卻不能接受自己不知道陳太初有這樣的畏戰之心。他和太初一同長大,竟從未發覺他還有這樣的心思。趙栩生氣自己不夠細緻,更擔憂太初的狀態。陳太初如果真的有畏戰之心,上了沙場殺敵對陣時他定然極難受,一旦壓抑不住,極有可能陷自己於死地,陷大軍於絕境。
  陳元初霍地站了起來,大步走到陳太初面前。
  陳太初仰起臉:「對不住,大哥,我──」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