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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暗湧

作 者 作 品

碎心劫 7 完結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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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文藝

【類別最新出版】
女帝 卷一
女帝 卷二
雲水千重
妾室逆襲之路 7
妾室逆襲之路 8 完結篇


碎心劫 4(WDA0165)

類別: 文學‧小說‧散文>愛情文藝
叢書系列:欣然文化
作者:東野蘭
出版社:欣然文化
出版日期:2014年09月19日
定價:250 元
售價:198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320頁
ISBN:47115529198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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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暗湧



  第一章暗湧

九龍寺中,松柏蒼翠,茶香繚繞。
裘千夜坐在樹下,盤膝合目,神色安然。
法源大師在他身側同樣而坐,靜靜問道:“殿下看到了什麼?”
“看到一片混沌。”
“還有呢?”
“混沌中有一線光芒。”
“光線之後是什麼?”
“是……一個人影。”
“殿下能看清那人是誰嗎?”
“看不清……”
法源大師微笑道:“見心即見自己,那個人應該是殿下吧?”
裘千夜微微一笑道:“大師要這樣說,也未嘗不可。”
“所以殿下心中的疑惑應該是來自于自己的本心,而未必是外界的紛擾。”
裘千夜睜開眼:“大師這麼說,是想勸我,讓我相信我夢中所見的一切只是幻想?”
“既然是夢,便是虛無,何須執著?”法源大師掀開旁邊的茶壺蓋,淡淡道:“茶水已經沸了,殿下要不要嘗一嘗?”
裘千夜站起身,走到茶水前面,看了一眼,說道:“大師既然說一切只是幻想,那這茶,這寺,甚至是大師您,是不是皆是幻想?”
“佛說萬象皆空,但也並非一切都是空。不生不滅,不來不去,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所謂幻象,殿下可以想為: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但並非無山無水。”
裘千夜笑道:“大師打機鋒的本事真是高,說得我更加糊塗了。既然我此來所求的答案大師不能告訴我,那,我在寺中轉一轉,大師應該不會阻攔吧?”
法源大師笑著揮手:“殿下可自便。只是這茶已沸了,若涼了再喝,只怕會傷脾胃。”
裘千夜挑挑眉:“大師都說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一切都是虛妄,那我的脾胃也應該是虛幻才是。已是虛幻,怎會再傷?”
法源大師呵呵笑著:“殿下也打得好機鋒。”
裘千夜拱拱手,緩步離開。
九龍寺是他們飛雁的皇家寺院,上一次來是為了能將二哥扳倒。那一次費盡心力,拉攏了二哥的心腹簡霄,以讓法源大師詐死的方法騙得二哥的疏忽大意,才拿下那一陣。
但是,九龍寺中實際所藏有的秘密,似是比他當日藏在這裡的還要多。
裘千夜四處閒逛,一路穿過正殿、中殿,以及後殿,看過了佛祖釋迦牟尼、普賢文殊、十八羅漢,依稀間好像回到金碧。在金碧的寺院之中,也有著相似的造像,只是每次他來見菩薩,都是滿腹心事,不知道菩薩知不知道?
“都說佛家講究的是四大皆空,但是千百年來,所有的佛家信徒來菩薩面前燒香叩首,都是為了求,豈不是違背佛祖的本意?”
裘千夜站在佛祖面前癡癡一笑,此時晚課的鐘聲敲響,他聽到身後有很多僧人正在快步走向前面的正殿。
九龍寺的僧人晚課都是在正殿中進行的。
裘千夜站在過道一旁,看著眾多的僧人從自己身邊魚貫而出,他忽然拉住一人,問道:“請問這位師父,近來僧中可有新入寺的僧人?”
那名僧人較為年輕,看他一眼,訝異地問道:“新入寺的?施主的意思是?”
“近兩三個月剛剛入寺的僧人。”
那僧人笑了:“小施主是在開玩笑嗎?咱們九龍寺乃是皇家寺院,所有入寺僧人都需要嚴格的考試和審核後才可入寺的。而且是在每年的秋季之後才有一次入寺儀式,如今正要入夏,這三個月哪會有新入寺的僧人呢。”
“哦。”裘千夜略顯失望的鬆開手:“多謝師父了。”
晚課的鐘聲還在響著,僧人們念經的聲音已經從前面幽幽回蕩。
裘千夜茫然地在原地佇立了許久,終於還是舉步向寺院的大門走去。
※※※
莫岫媛從一個銀奩中拿出一朵做工精緻的絹制牡丹花,對童濯心說道:“這是小時候我在外面的街市上買的,雖然不值幾個錢,但這牡丹花的做工特別好,絹花做得這般栩栩如生,遠看都以為是真的。可惜我只買了一朵,後來就找不到那個攤子了,否則多買幾朵換著戴也是好的。今天妳說起繡牡丹花,我就想起我這絹花了,拿過來給妳瞧瞧。要是也能幫我繡這麼一朵花在手帕上那就好了。”
童濯心湊過來看了看:“這樣子倒不難繡,只是妳原來也喜歡牡丹啊。”
“是啊,牡丹乃花中之王嘛。”莫岫媛問道:“除了我,還有誰喜歡牡丹?妳嗎?”
童濯心搖搖頭道:“裘千夜也喜歡牡丹花。”
她當初給他繡的手絹紋樣是紅梅,被他要求改成牡丹,想來他心中最喜歡的是牡丹花。
看了看莫岫媛,若說花中之王是牡丹,人中牡丹就該是莫岫媛這樣的吧?美得光彩照人,又才德兼備,後宮中多少人都對莫岫媛交口稱讚。
這樣的女孩子,似是生來就該被嬌寵,又難得沒有嬌寵之態。
其實……原本她也該是這樣的人的。爹娘在世的時候,她也是被嬌寵著……
晚上,童濯心在燈下描摹著那朵牡丹花的花樣,心思總是走神兒,眼前一陣陣地飄過許多過往人和事的影子:一會兒是爹娘的靈堂,一會兒是徐嬌倩可憐兮兮地對她微笑,還有一片癡情的朱孝慈……忽然,筆尖一顫,一滴墨水滴在紙上,瞬間漾開。
她低呼一聲,懊惱地將筆放下,將那張已經被墨水染透的紙揉成了一團。
“怎麼不高興的樣子?”身後忽然有人靠過來,將她抱住。不知不覺中裘千夜已經回來了。
她輕聲說道:“紙上濺了墨汁,畫了一晚上的,白畫了。”
“畫了什麼?”他好奇地拿過那個紙團,展開一看:“牡丹?妳是又想給我繡一條牡丹花的手帕了嗎?”
“是莫小姐要的。”
“莫岫媛?”裘千夜皺皺眉,又笑道:“好啊,這麼快就交上朋友了,本來還怕妳在這邊寂寞。”
“岫媛真是個好姑娘,琴棋書畫無一不會,最難得的還是脾氣很好,沒有嬌驕二氣。”
裘千夜笑笑道:“別光看人家好,在我眼中妳就是最好的那個姑娘。”
“你總是這樣誇我,是要把我誇上天嗎?”她回過身來,溫柔地看著他:“上次那個刺客的事情,是沖著你,還是沖著我來的?”
“還不知道,太子在調查了。”裘千夜說得輕描淡寫一般。但童濯心這幾年歷練了這麼多事,深知一件事無論外表看上去如何,裡面一定還有一層可怕的真相。裘千夜越說得輕描淡寫,她越知道裡面必然兇險無比。
裘千夜看她神色凝重,便笑著拉起她,說道:“走,我帶妳去一處好地方。”
童濯心被他拉著來到皇宮的一處閣樓上。那閣樓一共三層,守閣樓的幾名太監看到裘千夜連忙行禮問好。裘千夜問道:“摘星閣每日都有人打掃嗎?”
“是。”
“好,我上去看看。”裘千夜帶著童濯心一直走到閣樓的三層。
“我們飛雁皇宮中並沒有什麼特別高的建築,這座摘星樓是唯一一座的三層閣樓,名曰摘星,就是取及天摘星之意。”
童濯心仰望夜空,只見群星璀璨,滿天星輝,銀河漫漫,一時間不知道多少名文詩詞都湧上心頭,卻又說不出來。
“以前我喜歡獨自一人上樓看星星,那時候想著自己若是能化作其中一顆。”裘千夜望著天上的星河,曼聲說道:“我見過我母妃在月下獨舞,與星河相輝,那是一種美,但美得悲涼。所以我一直覺得,星星是世上最美也最讓人心寒的東西,雖美,卻美得清冷,銀漢迢迢,卻個個孤獨。”
“即使如此,你也想做星星中的一個?”童濯心枕著他的肩膀:“其實做星星有什麼好?高處不勝寒,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我和你就做一雙鳥,雙宿雙飛,不就是人間最美好的事了?”
他心頭一暖,將她攬得更緊:“是啊,我也是這樣想的。我以前和妳說過,要帶著妳到飛雁的國土上到處看看,妳喜歡看山還是看水?這兩日我們便出發吧。”
“好啊,你說去哪兒就去哪兒,我當然是跟著你走的。”
裘千夜興趣大漲,指著星星說道:“不如咱們就跟著星星走,沿著北斗七星的方向,信馬由韁下去,走到哪裡是哪裡,天為被,地為床,豈不快意?”
童濯心不禁笑了:“你今天就像是一個滿腹豪情的瀟灑散人。怎麼?就這麼想離開這裡嗎?“
裘千夜看她一眼,知道以她的冰雪聰明,其實也猜出他心裡在想什麼。
童濯心低聲道:“那晚的刺客不管是沖我來的,還是沖你來的,總是我們的一個威脅。我想了,這世上還有誰會想讓你我死?只有我們金碧的皇帝。”
“也未見得。”裘千夜哼了一聲:“我們已經回來了,暫時不會威脅到他,他不會跨國再來追殺我們了,一旦出了事,就是引起兩國戰爭的大事件。金碧皇帝老奸巨猾,他上次殺我,也是用盡心思,要我死在飛雁,將他的嫌疑降到最低。如今我已經死裡逃生,人在飛雁,他真的沒必要再追殺我了。我之於他,不是一個非死不可的對手。”
“那……難道是越晨曦……”童濯心實在是不願意說出這個名字。
裘千夜凝視著她:“妳最怕是他吧?”
童濯心的頭低垂著,聲音清幽:“如果是他,我也不意外。”
“越家是簪纓世家,出身清白,從不豢養殺手死士,越晨曦縱然想我死,應該也沒能力派那幾名高手跨國殺我。更何況那幾人潛入皇宮,找到我,這需要瞭解皇宮地形才能做到,越晨曦……未必有這樣的能力掌控全域。”
童濯心一愣:“不是陛下,也不是越晨曦,那……還能是誰?”
裘千夜暗暗歎口氣,將她抱得更緊:“這件事既然太子去查了,總會有消息的,妳就別發愁了。”
童濯心怎麼可能不愁?
第二天莫岫媛來找童濯心,看她畫的花樣子,童濯心歉意地說道:“畫了一晚上也沒畫好,今天再給妳重新畫吧。”
莫岫媛笑道:“沒事沒事,我也不急。妳不要把這事兒當個負擔。”她環顧著房間,問道:“裘殿下晚上就睡這裡?”
童濯心臉一紅:“不是,他睡隔壁那間。”
莫岫媛打量著她:“你們倆是分房而居?”
童濯心尷尬地說道:“我們……又沒有成親,怎麼好同房?”
莫岫媛笑道:“我以為裘殿下這種大而化之,不拘小節的人,並不把世俗禮數放在眼中。”
“該遵守的還是要守。”童濯心的臉已經紅成蘋果了。莫岫媛卻好像更有好奇心,小聲問道:“我一直想知道,妳和三殿下是怎麼好上的?他那個人在飛雁的時候有些陰鬱,這次回來倒好像開朗許多。我以為沒有什麼女子能看到他的好呢。”
童濯心低聲道:“他的好是藏在心裡的,起初我也沒看到。”第一次見面時她和裘千夜也是“不打不相識”,後來才又因為覺得他有些可憐便關注他多了些,然後……也不知怎麼,慢慢的就走得更近了,一直到現在這樣生死相依,短短兩年而已,卻經歷幾度人事變遷。
人與人的緣份,總是三言兩語難以說清的。
童濯心心裡想著,並不好說出來。但莫岫媛卻說道:“你們兩個也算是有緣千里來相會了。本來是兩國之人,竟能走到一起,真是令人羡慕。”
童濯心看向她——只覺得她眼神中很有嚮往羡慕之色,不禁心頭一動,問道:“妳……小時候留意過他嗎?他在飛雁皇族中是不是的確過得不好?”
莫岫媛想了想:“他母妃曾經很得陛下寵愛,要說他……自小還是很耀眼的,只是他母妃去世之後,他便變得孤單了,沉默寡言許多,陛下對他也遠沒有以前那麼寵愛。但兄弟感情還是好的吧?唉,這話也不好說,誰想到二皇子還會因為作亂被流放呢。”
“二皇子?二皇子到底是因為什麼被流放的?”關於裘彥澤的事情,童濯心只聽裘千夜說過幾句,並不太知道詳情。而童濯心的疑問倒是打開了莫岫媛的話匣子,於是立刻滔滔不絕的將裘彥澤挾持天子、禁足太子,假稱玉璽在手,傳位於己等等的波瀾曲折給童濯心講了個仔仔細細。
童濯心聽得驚心動魄,怎麼也不敢想裘千夜回到飛雁之後竟然還經歷了這麼兇險的事情。
“那,如果當初裘千夜不幫助大太子扳倒二皇子的話,現在的飛雁就該是二皇子的天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