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家娘子 4(WDA0496)

類別： 文學‧小說‧散文>愛情文藝
叢書系列：欣然文化
作者：雲霓
出版社：欣然文化
出版日期：2015年12月11日
定價：250 元
售價：198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320頁
ISBN：4712933008232

【第一章　搗鬼】

▼  第一章　搗鬼

壽家人將聽到的消息告訴壽氏，壽氏幾乎昏厥過去，驚慌失措地來到書房。
聽著壽氏呼喊的聲音，姚老太爺頭上的火頓時冒起來道：“誰敢，誰敢去見姚宜州，我打斷他的腿。”
院子裡的下人沒有攔住如同癲狂般的壽氏，壽氏沖進屋子徑直跪下來，滿是紅血絲的眼睛看著姚宜聞道：“三哥，三哥，您去問問婉甯，婉寧畢竟是您的長女，您只要說句話婉寧就會求大老爺，就會請崔奕廷幫忙疏通關係，那……那宜春就有救了。”問問婉寧？

張戚程轉頭看向張瑜貞，張瑜貞點了點頭。
婉甯，姚宜聞的長女，姚六太太沖進屋子裡，像是攥了救命稻草大聲喊婉寧救命。張戚程皺起眉頭看向跪著的壽氏。
姚六太太急瘋了？這個時候卻提起那個十二歲的孩子。
姚宜州做過糧長，自詡有幾分正氣，崔奕廷定是藉著這個說動了姚宜州來作證，跟姚七小姐有什麼關係？
這麼大的漕糧案，怎麼也扯不上一個女子。

壽家是沒有了辦法，壽氏也跟著癲狂起來。
本來高高興興的宴席，一下子如喪考妣，只要出了事姚家就靠不住，張戚程不想再繼續留在姚家，吩咐下人道：“去準備車馬我要回府裡。”
下人退出去，張戚程進了內室，姚老太爺忙讓姚宜聞攙扶著跟進去。

姚老太爺哆嗦著嘴唇道：“公爵爺，這事……難道就……沒有了轉圜的餘地？”
張戚程道：“在泰興是崔奕廷查到了你們家屯著的漕糧？”
到了這個時候，大家都要將話說清楚了，才能知道最壞的情況。

姚老太爺搖頭道：“是，是我們老六和壽家將漕糧賣給了一個商賈，商賈運糧的時候被朝廷抓了個正著。”
有了漕糧，崔奕廷又扣押了姚家辦事的下人，這案子如何能抵賴。
姚老太爺道：“老六要怎麼被論罪啊……”宜春被抓，他心裡著急，可是還沒想過真的到了要被定罪的地步。

現在聽說連崔尚書都被抓，他心裡一下子破了個洞，整個人就掉了進去。
怎麼辦？姚老太爺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張戚程抓住這句話的重點道：“買賣的商賈有沒有一起被抓？”
姚老太爺搖搖頭道：“不……不知道……也沒聽說……”
“不是泰興的商賈？”

“是從山西過來開鋪子的，就在泰興開了間茶樓。”
山西的商賈，姚家怎麼能放心將漕糧賣給一個不知底細的商賈，要將整個案子弄清楚，想好每一個環節，找到最薄弱的一點下手才可能有轉機。
姚家卻對商賈這件事一無所知。
“壽家恐怕要折進去了。”

不光是壽家還有朱應年，無論崔實榮會不會被定罪，這兩個人定然會被犧牲，張戚程道：“這時候別著急，將家裡的事都安排好才是最要緊。”
姚老太爺還要詢問，張戚程看向姚宜聞道：“你也小心點，姚宜州那邊該問還要去問，不能什麼都不清楚。”
到了這個關頭要懂得用手段，最重要的是達到自己的目的。
姚宜聞想了想才點頭道：“我也去問過兩次，大哥是看好了崔奕廷。”
所以這件事最重要的還是崔奕廷。

張戚程要出去，姚宜聞跟上來，張戚程卻道：“將瑜珺叫過來，我有話囑咐她。”
不多時候張瑜貞穿了斗篷匆忙趕過來。
父女兩個走到旁邊的屋子裡，孫嬤嬤出去守著。
“壽氏定要來求妳。”張戚程道：“這個時候妳要穩住壽氏，姚宜春不在府裡，尤其是壽氏的兩個兒子妳要親自照應。”
張瑜貞連連點頭。

“妳要讓壽氏知道，就算姚宜春被定了罪，她和兒子都要靠著妳才能渡過難關，穩住壽氏對妳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張瑜貞仔細地聽著。
“至於宜聞的那個長女……”
張瑜貞抬起頭來。

張戚程道：“也沒什麼可怕的，不過才十二三歲做不出什麼事來，等這件事過了再慢慢處置……”
張瑜貞目光閃爍。
張戚程覺得張瑜貞的神情有些異樣道：“怎麼了？”
“父親還記不記得我生歡哥前那晚。”張瑜貞頓了頓道：“我總覺得婉寧看到了，我這才……”
張戚程不由面色一變道：“妳說……”

張瑜貞點點頭道：“所以我才不得不防。”那時候天已經黑了，她又將要臨盆，沒想到會遇到婉寧，從那時候她就下定決心不管婉寧看到沒看到，她都不能讓婉甯有機會壞了她的事。
在她心裡，婉甯是個孩子沒那麼聰明。
現在情形卻有了變化。

“父親，崔尚書真的就要這樣獲罪了？那可怎麼辦？”
張戚程沒有說話，紫鵑輕輕敲了敲門道：“公爵爺、太太，雙枝姐姐來了。”
雙枝是母親身邊的丫鬟。
是母親那邊有了事？

簾子掀開，雙枝快步走進來道：“爵爺，夫人讓我過來說一聲，忠義侯世子回到侯府為忠義侯服喪。”
張戚程驚訝地挑起眉毛，忠義侯世子的病好轉了？否則怎麼能回去忠義侯府。
如果忠義侯世子承了爵位，他的算計就落空了。
怎麼所有的事都趕在這時候鬧出來。

雙枝稟告之後就離開，張戚程看向張瑜貞道：“蔣氏跟著老太爺來了京裡，內宅裡的事妳若是忙不過來不妨問問蔣氏。”
張瑜貞點點頭，家裡如今這個情形，裡裡外外都要她張羅，有些事她還真的照顧不周。

※※※

姚老太爺胸口噎了一口氣，怎麼也順不過來，肩膀一聳一聳，隨著長時間的抽動，臉色也變得鐵青。
被請過來施針的大夫，忙得滿頭大汗。
一個時辰過後，姚老太爺才算好了一些。

壽氏仍舊在院子裡哭著，蔣氏讓人去叫了承章、承顯兩個孩子過來，勸說壽氏看在兩個孩子的份上要顧及身子，這才算將壽氏勸住了。

姚老太爺看著忙碌的蔣氏，如果今天沒有蔣氏，還不知道要怎麼辦。
姚宜聞垂著頭坐在一旁，凝眉思量的模樣像極了丁氏。
姚老太爺想到這裡頓時咳嗽起來。
“父親。”姚宜聞忙上前侍奉。

越不喜歡的人越在身邊，姚老太爺不由自主地推著姚宜聞道：“躲開，躲開……忙……什麼？我還沒死呢……”
姚宜聞一怔。
旁邊的蔣氏忙上前道：“老太爺，三老爺是擔心您的身子。”
蔣氏一句軟軟的話，讓怒髮衝冠的姚老太爺情緒稍稍平復了些。
姚老太爺看向姚宜聞道：“科舉前每天在屋子裡讀書也就罷了，如今做了官還是這樣，外面的事你知道多少？”

姚宜聞皺起眉頭，在泰興時父親不是這樣。
每次見到他雖然要訓斥幾句，但是更多時候都是和他一起評詩論畫，他們父子兩個在這上面頗說得來，父親就算提起朝廷上的事也不多問，現在這是怎麼了？好像隨時隨地都帶著怒氣。
崔尚書被抓，岳父也是才知道的，就算他手眼通天，也不能所有事都能打聽清楚。“我就不信。”姚老太爺突然站起身道：“沈家和姚宜州還立下大功了。”

誰能相信。
胳膊擰不過大腿，這是誰都知道的，可這次偏偏看走了眼。
一個堂堂的戶部尚書就這樣下了錦衣衛大牢。
“老太爺。”

姚老太爺還沒回過神來，管事的進門吞吞吐吐地稟告道：“老太爺，那個西邊賣錦緞的餘家來了。”
賣錦緞的餘家？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姚老太爺顯然不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道：“什麼餘家？家裡買什麼錦緞了？”怎麼眨眼的工夫，連門房都要搗亂。

“老太爺，就是那個要買沈家錦緞的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