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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蟹黃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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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妻手記 3(WDB0007)

類別: 文學‧小說‧散文>愛情文藝
叢書系列:信昌出版
作者:梨花白
出版社:信昌文化
出版日期:2015年01月02日
定價:250 元
售價:198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320頁
ISBN:47129275000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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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蟹黃油



  第一章 蟹黃油

池銘回後院是不用通兒服侍的,因此和洗雨兩個人走在路上,很快便來到通往綺蘭館和憐花小築的岔路口。
池銘看了看洗雨,沉聲道:“妳往綺蘭館去嗎?”
“是啊。爺去看姨娘?”洗雨答了一句。
見池銘猶豫,她便微笑道:“爺不必因為婢子的事煩心,姨娘這會兒正懷著身子,連奶奶都說要盡讓她一些,你若不過去,她又生氣了,到時候對胎兒也不好。”
池銘點點頭,便往憐花小築去。
洗雨回到綺蘭館,只見紅袖和翠竹、芙蓉都坐在院中一架藤蘿下做著份活計,一面說笑。
見她回來,三人都站起身笑道:“回來得可巧,讓妳趕上了,不然等會兒就沒得吃了。”
洗雨好奇的走過去,才見到三人正在剝螃蟹。
不等她問,紅袖就笑道:“奶奶說這螃蟹好吃,昨兒晚上也沒吃完,還有許多,若只是剝著吃肉和蟹黃太可惜了,所以要做什麼蟹黃油的,快過來幫把手,我們這一下午剝了半盆黃子,累得手都要斷了。”
洗雨連忙也加入戰鬥,翠竹一邊就把剝好的一殼黃子喂到她嘴裡,又問池銘在外書房裡如何?
正說笑得熱鬧,便聽書房裡傳來朗朗讀書聲,於是幾人都停了說笑。
洗雨疑惑的看著她們,芙蓉便小聲道:“這是奶奶在教小龍讀書呢。”
洗雨這才恍然大悟,笑道:“是了,從前就聽說奶奶是才貌雙全,她大概也教得起那孩子。”
芙蓉笑道:“可不是?小龍也聰明,奶奶說,只論讀書,他還在爺之上呢,可惜年紀有點兒大了,不然奶奶就想認他做乾兒子。”
洗雨皺皺眉,正想問蘭湘月怎麼會有如此怪異想法,旋即便想起池銘娶蘭湘月進門的目的。
既然是做閑妻,只怕這輩子也未必能有兒女了,從這方面來說,她要認個義子將來養老,實在無可厚非。
幾人想到蘭湘月在這家裡的委屈尷尬處境,不由都是黯然歎息。
不過被她們同情的主角卻絲毫不知,她對如今這逍遙自在的日子可是十分滿意呢。
聽小龍讀完書,蘭湘月便換了衣裳,帶著芙蓉和翠竹兩個往上房來,要給劉氏請安。
待到了這裡,方見蕭憐月、池銘已經在劉氏面前坐著,岳氏、林氏卻是還沒過來。
“姐姐今兒怎麼來這麼晚?”蕭憐月滿面笑容的問著,目光中竟還難得含著幾分關切。
蘭湘月覺得有點兒詫異,暗道這女人怎麼忽然就轉了性子?唔,不知道又有什麼後招,真是無聊。
也不想想妳是個什麼人,至於嗎?不就是懷個孕?又不是懷了哪吒,拽得這麼二五八萬的幹什麼啊?
她心裡想著,面上卻不動聲色道:“晚嗎?我覺著還好吧,大奶奶二奶奶不也是沒過來?”
蕭憐月笑得越發燦爛了,輕聲道:“姐姐沒事兒就好,我還以為妳心裡面不自在,所以今兒來得晚了。”
一旁芙蓉和翠竹氣得心裡冒火,暗道別人都是蹬著鼻子上臉,這女人可好,連鼻子都不蹬,直接就上了臉了,如今竟是連奶奶都不叫,直呼起姐姐來。
呸!妳算個什麼東西,也配和奶奶稱姐道妹的?
但她們再怎麼憤怒,也不能說話,就聽蘭湘月淡然道:“這話怎麼說?好好的我心裡面有什麼不自在?”
池銘和劉氏都忍不住看了蕭憐月一眼,卻見她收斂起笑容,輕輕歎了口氣道:“說起來這也是妹妹的錯兒,只因為看洗雨天天望著姐姐那裡,十分嚮往的樣子,言語間也對姐姐深為敬佩,我又想著我身邊人手不少,姐姐卻要管著廚房和三房的事兒,身邊那幾個人哪裡能夠用?所以就讓她去妳那裡。誰料想姐姐竟是不需要人手的,倒叫那傻丫頭誤會,還以為沒了她立足之地,又要投井又要自盡的,我聽了心裡十分不安。好在如今看姐姐沒什麼不痛快,我也就放心了,不然豈不都是我的罪過?”
她一邊說,心中就不住冷笑,暗道洗雨那賤婢要陷害我,當我不知道?早想好了後招等著呢。
誰知這事兒竟然沒鬧起來,妳也算是防範得嚴密了,不過紙包不住火,我就不信這樣一說,太太心裡會對妳沒想法?
她卻不知道劉氏早知事情前因後果,乃是為了家宅安寧才壓下去這事兒,誰料想剛壓下去,這蕭憐月竟自己主動提起來了。
“什麼?洗雨要投井?”
果然,聽了這話,劉氏還沒什麼,卻是池銘猛然站了起來,他一天在書房,倒沒聽說這事兒,洗雨也沒有和他說。
蕭憐月歎了口氣道:“可不是?香篆回去說,那傻丫頭在綺蘭館門外站了半晌,門也沒進去,就往西北邊去了,後來就傳出投井的信兒,我心裡還詫異後悔,想著姐姐既不要她,就不如還留在我身邊得了,別說吃用不花我一文錢,就是花我的,那麼個嫋嫋婷婷的人兒,又能花多少?唉!還好她沒事兒,姐姐心胸也寬,不然我這心裡可怎麼過得去。”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她的手忍不住便撫上自己肚子,頓時讓劉氏看向她的目光又陰沉了幾分。
池銘目光也定在那只手上,一言不發。
蘭湘月神色不動,淡淡道:“姨娘說錯了,洗雨是鬧了點事兒,如今已經完結了。當時她在綺蘭館外,我們一個人也不知道,及至聽見消息的時候,紅袖、翠竹便忙忙趕了去,把她帶回來。這丫頭就是太忠厚了,又要強,不然也鬧不出這樣事來。我看著她倒是可憐,又怕她這幾日在綺蘭館不自在,所以我就打發她仍去爺的外書房服侍,等爺下了學,她再回來用飯。這活兒倒也清閒,且讓她把這段時間過渡過去就好了。”
一語未完,蕭憐月的臉色猛然就變了,扭頭看著池銘。
卻見丈夫面無表情道:“沒錯,洗雨去了外書房,不過她仍是綺蘭館的大丫頭。憐月,妳覺得這安排好不好?”
“好,當真好得很。還是奶奶聰明,洗雨從前就是服侍爺服侍慣了的,如今可不是正好呢。”蕭憐月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手中帕子卻暗地裡被絞得不成樣子。
這時岳氏和林氏也過來了,看見蘭湘月便笑道:“好啊,如今被我們抓了現行,看妳怎麼說?”
蘭湘月站起身笑道:“這是什麼話?我怎麼聽不明白?抓了我什麼現行?我並沒做什麼啊。”
“還說沒做什麼?”嶽氏用指頭點了點她,便來到劉氏身旁笑道:“太太給評評理,昨晚那螃蟹還剩下不少,今兒我和二奶奶想著去廚房要些回去吃,結果去了廚房才知道,三奶奶手腳倒是快,中午就把剩下的螃蟹要走了一大半去,瞧瞧把她精明的。”
這話自然是開玩笑,池家少奶奶也未必將那點螃蟹放在眼中,然而話中卻又有點兒暗含譏諷。
瞧瞧瞧瞧,到底是小商戶人家的女孩兒,這點螃蟹也巴巴搶了去,可見是沒見過世面又貪心呢。
不過這一次卻是弄巧成拙,蘭湘月笑得別提多燦爛了,對劉氏道:“太太聽聽兩位奶奶把我說的,我有那麼不堪嗎?原本想給妳們一個驚喜,這下好了,倒要提前說出來。那螃蟹是我弄了去熬蟹黃油呢,等到熬好了,做菜淋上一點兒,味道可好呢,到時候,妳們有本事別吃我這小家子氣做出來的東西。”
“蟹黃油?那是個什麼東西?”劉氏哪還不明白蘭湘月的意思,立刻就把話頭接了過去,饒有興趣的問了一句。
如此一來,洗雨的事情除了蕭憐月和池銘之外,便沒人在意了。
眾人說了一會兒話,池斌就回來了,於是請過安後,劉氏就讓兒子媳婦回自己房間去吃,她這裡讓丫頭擺了飯,夫妻兩個一邊吃一邊嘮著家常。
商戶人家,也沒有那些大戶人家的規矩和講究。
說到今天的事,池斌聽了,便皺皺眉頭,聽劉氏抱怨蕭憐月太不像話,這才懷孕幾天,便如此驕橫。
他冷笑一聲道:“她是風塵女子,從前在青樓講究的就是個拔尖爭勝,如今這府裡壓著她的人這麼多,她哪裡能服氣?也罷,看在她肚子的份兒上,就忍她十個月,妳告訴媳婦,別惹她,只等孩子生下來吧。”
劉氏一下子便聽出了池斌的意思,猶豫了一下道:“兒媳倒是個好的,只是若將孩子給她,那蕭姨娘如何肯甘休?說不定她一怒之下,萬一胎兒再有個閃失……”
不等說完,就聽池斌冷哼道:“我讓妳告訴兒媳,又沒讓妳告訴她,這事兒妳知我知兒媳知道就成,難道瞞不住她?瞞到生下來,妳管她怎麼鬧呢,就是上吊也不必理會。”
劉氏喃喃道:“老爺既是這樣說,那也罷了,只是……銘兒那裡怎麼辦?你不知道他是護著蕭姨娘的?”
“隨他去,他能擺得平就擺平。他擺不平,那女人是死是走我也不管。這家裡還是妳我做主,輪不到他一個做兒子的一手遮天。”池斌說完,將碗裡最後一口飯吃完,便站起身道:“行了,我吃完了,想來郝掌櫃也要到了,我去書房。”
“郝掌櫃?老爺可是又要出資助那些人出海嗎?”劉氏隨口問了一句。
池斌搖頭道:“不是,這次是郝掌櫃搭的路子,那船倒是已經在海面上,估計一兩個月就來了,這一次咱們要預先訂下貨物,聽說上面有不少精品,不是這樣,也值得我親自出面嗎?”
劉氏眼睛一亮,笑道:“精品嗎?那正好,若這一次還有那精巧的西洋鐘,老爺也多拿回來幾個,兒子兒媳們都喜歡,給他們每人一個豈不好?”
池斌點點頭答應下來,隨即走了出去。
※※※
“憐月,今天這事情,是妳做得太過火了吧?”
憐花小築精緻的臥房內,池銘坐在椅子上,手裡把玩著一個蘋果,看似漫不經心,然而語氣卻帶著幾絲鄭重。
於是蕭憐月便知道,這男人心裡是真有了火氣,不過是因為自己現在這情況,所以強壓著罷了。
“我做得過火?奶奶和你的好丫頭做得不過火嗎?真是好計算啊,又是投井又是去書房服侍,到時候在爺耳邊吹吹風,我就成了十惡不赦的夜叉,奶奶倒是大慈大悲的活菩薩了。”
事到如今,蕭憐月也知道自己這事兒莽撞了,只是若說了軟話,豈不就等於承認自己錯了?
這她卻是不肯幹的,不但不幹,還要借這個機會在蘭湘月背上扣一口黑鍋。
因此,說完她便哭著道:“從前只聽姐妹們說,大戶人家難立足,我還不相信,如今自己親身經歷過了,才知道這深宅大院有多難。是,一切看上去都是我的錯兒,我驕橫,我跋扈,我陰狠,只是從前我們兩個又不是沒在一起過,你什麼時候看見我跋扈驕橫陰狠了?怎麼一進了府,我就變成這樣人?我說洗雨是攀著奶奶的高枝兒,你還不信,如何?現在該知道了吧?奶奶和她聯手做的這一手好戲,別人看不穿,你也不信我,看不穿嗎?”
池銘皺眉道:“我說妳做得過火,妳倒好,更是咬住了湘月,妳的性子我還不知道?一點就著,這必定是洗雨做了什麼讓妳不合意,所以妳才變著方兒把她攆去綺蘭館,鬧出這麼多風波,結果現在妳又說這樣話。和妳說過多少回,太太雖然喜歡性子伶俐的人,可妳也不能太不知分寸進退,妳今日有了身子,所以人人都讓著妳,來日孩子生下來呢?妳怎麼辦?何苦這個時候去四處樹敵,給人家這樣印象?”
蕭憐月一聽,池銘這話雖是批評,卻也是真心為自己著想的。
她便歎了口氣,抽噎道:“我也知道自己這性子不好,只是總也改不了,就是這麼個直腸子,一點兒不會彎彎繞,你說怎麼辦?罷了,從此後我就在這裡呆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去惹事,也不去招惹人總成了吧?”
池銘又歎了口氣,站起身道:“妳既這麼說,也罷,便好好養著吧。我去綺蘭館看看。”
蕭憐月頓時又覺怒從心頭起,然而想到今天竟是自己處處失了先機,池銘此刻還能和自己說這樣話,就已經是難得了。
若非他癡心一片,哪個丈夫能讓姨娘這麼攪風攪雨的?
這樣一想,她只好強行將滿肚子怨氣都壓下,點頭道:“你去吧,寬慰寬慰奶奶,替我認個錯兒,就說我不懂事,沒臉見她,等日後再容我親自賠禮吧。”
這話實在沒半分誠意,池銘皺了皺眉頭,他是個痛快脾氣,腦子雖聰明,卻最恨人耍陰謀詭計的,此時聽了蕭憐月這麼說,便在心中忍不住搖頭,暗道妳嫉妒湘月也就罷了,我寧願妳做一個真小人,也不願妳做這樣假惺惺的偽君子。
唉!我真是豬油蒙了心,怎麼就喜歡了妳?且喜歡了,就再也拔不出來。
他一面歎息著,便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