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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佛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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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文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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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室逆襲之路 8 完結篇


蘭香緣 1(WDB0092)

類別: 文學‧小說‧散文>愛情文藝
叢書系列:信昌出版
作者:禾晏山
出版社:信昌文化
出版日期:2016年01月08日
定價:250 元
售價:198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320頁
ISBN:471292750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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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佛緣



  第一章 佛緣

話說金陵有一小兒喚作陳萬全,五六歲上沒了爹娘,兄嫂將他賣到富戶林家為奴,在一處古玩店鋪裡幹活當差。天長日久練出鑒別古玩字畫的能耐,因他身無長物,故沒有體面人家願意同他說親,偏他還是有些眼界的,等閒的閨女又看不上。三十歲上東家提拔他做了鋪子的三掌櫃。又過了一年,林府裡開了恩典,給了他一個三等丫頭薛氏,命二人成親。

這薛氏原在府裡二房專做針線活計,因生得頗有顏色,又存了爭強好勝的心,被一眾大丫頭忌憚,踩在腳底下,只讓她做些澆花灑掃的瑣碎事務,二十歲上隨便配人嫁了出去。這薛氏倒也順遂認命,自跟了陳萬全便一心一意的經營生計,日子雖不算富裕,倒也溫飽無虞。一年之後,薛氏有孕,忽在一夢中夢見千朵萬朵蘭花齊齊怒放,金光照眼。夢醒後去找算卦的馬仙姑圓夢,那仙姑斷言她將生個貴美之女,他們夫妻日後定要得女兒的濟。薛氏大喜,多給了不少賞錢。

陳萬全聽說薛氏給了馬仙姑十幾個錢,不禁肉疼,冷笑道:“什麼貴美之女,妳我都是林家的奴才,這娃兒是家生子,一輩子給人當牛做馬使喚的,能貴到哪兒去?蠢材,蠢材,妳是讓人給坑騙了。”
薛氏不服道:“你怎就知道我生的孩兒就合該一輩子給人家做奴才?沒的淨說些喪氣話,若生個飛黃騰達的貴子貴女,你這做老子的臉上豈不也有光?”

陳萬全道:“是,是,我就等妳生個貴女了,最好貴到當了官老爺太太,出門就坐大馬車,像府裡太太們那般風光,穿金戴銀,吃香喝辣,出門有八個丫頭伺候著,那才算我們老陳家墳頭上冒了青煙!”說完,他一摔簾子出去了。

薛氏卻對算卦之言深信不疑,閒暇時便做些小孩穿的衣物,一心一意的養著身子。幾個月後,果產下一女,因薛氏的夢,便渾取了名兒叫香蘭。陳萬全本想要兒子,不由失望,但見小香蘭玉致玲瓏,心裡也逐漸歡喜起來。

只是這女孩兒生下來便體弱多病,還沒出滿月就病了一場,將將調養好,又染了風寒,上吐下瀉,氣息奄奄的。薛氏心焦,又忙忙的去找馬仙姑卜問。那馬仙姑讓薛氏拿了銅錢一搖,看了卦象道:“需往東南方走才有喜,得貴人搭救。”

薛氏擦著眼淚只往東南方走,不多時便見前方有一座靜月庵,便跪在菩薩面前又是磕頭又是許願,哭了半個時辰。忽來了個慈眉善目的老尼姑,問她為何啼哭。薛氏便將事由講了。那老尼思考片刻,又問了香蘭的症候,便拿了筆紙寫了一劑方子,讓回家煎服。薛氏如獲至寶,去藥堂抓藥給香蘭服用。一碗藥灌下去不多久,香蘭居然醒了。薛氏試著喂了點奶水,香蘭吃了幾口,便又昏沉沉睡去。自此小香蘭一日好似一日,薛氏喜不自勝,備了果子、糕餅和香油、燭火錢,抱著香蘭去靜月庵答謝恩人,此時方知那老尼姑是庵中的大德法師定逸師太。定逸師太看了香蘭片刻,又問了她的八字,摸著香蘭的頭道:“這孩兒與我有緣,不如做了我的寄名弟子吧,在佛門中保佑她平平安安長大。”薛氏聽說哪有不應的。

香蘭記事起便在靜月庵中跟著尼姑們一處誦經修行。定逸師太極喜她質樸可人,給她取法名“禪靜”,教她認字讀經,親自給她講法,除卻佛經,又教她四書五經和詩詞歌賦一類。香蘭聰慧刻苦,極有毅力,甚得定逸師太歡喜。定逸師太本是官宦人家女兒,因其父性情耿直得罪當朝權臣,家道淪陷,為避禍才出家為尼。待冤案平反後,定逸師太反覺紅塵萬丈不如佛門清靜,拒絕家人之意,不願還俗,每每行菩提道,救人濟世,不收分文,又常常舍粥舍藥,走南闖北,極有見識。香蘭纏她問些刁鑽問題,定逸師太倒也不煩,耐心回答,悉心教導。故沒幾年的工夫,香蘭竟然書史皆通,寫作俱妙,胸中頗有些丘壑了,尤其繪得一手好丹青,常得眾人讚歎。

日子一天天過去,薛氏後又生了三胎,均是沒養活兩三年便夭折,故夫妻倆只有香蘭一個女,更愛如珍寶一般。轉眼香蘭已十四歲,定逸師太便擇了吉日,命香蘭跳牆還俗。香蘭與定逸師太情同祖孫,百般不舍。定逸師太道:“妳性情忠厚,唯脾氣剛烈,日後需越發修身養性。個人有個人因果,妳有塵緣未了,不可再留在佛門,日後有緣,妳回來替我送終。”香蘭淚汪汪道:“我定常回來探望師父。”定逸師太笑而不語,只行禮讓她去。

香蘭歸家後整日無所事事,薛氏有意讓她跟街裡街坊同齡的女孩兒們一處做針線玩耍。香蘭去了兩回,回來道:“並非我類,湊一起也沒趣兒。”便在家幫薛氏做些家務。閒暇時她便看書抄經,做針線補貼家用。

這一日香蘭正坐在臨窗的大炕上繡花,忽聽院子裡一陣喧嘩,有個尖銳的大嗓道:“誰偷妳家衣裳了?青天白日的誣賴人也不怕喉嚨裡生爛瘡,我呸!”

“我親眼瞧見妳拿了我家香蘭的衣裳,我漿洗了晾在院裡,妳進了廚房一趟,出來便把衣裳揣懷裡進屋了!”說話的人分明是薛氏。香蘭從窗子向外一望,只見母親跟呂二嬸子站在院裡大眼瞪小眼,院門口有幾個小孩子探頭探腦。

呂二嬸子一家也是林府的家生奴才,同香蘭家住在一個院裡,平日素無往來。呂家愛貪占些小便宜,常常偷陳家的東西,大到衣裳、面盆、臘肉,小到柴火、蔥蒜,沒有不順手牽羊的。

“放妳娘的屁,姑奶奶可看不上妳那幾件爛衣裳,我們家姨奶奶在府裡多大的富貴勢力,綾羅綢緞都是擦屁股的!想錢想瞎了心的小娼婦,竟想訛到我們頭上!”呂二嬸子慣會潑婦?街一套,花樣百變,又生得黑壯,雙手叉腰往院裡一站,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什麼爛臭都敢往外噴。

薛氏不會謾?,氣得渾身亂顫:“妳分明拿了我家的衣裳,我前些日子扯的細布,做的簇新的應季襖子,袖口上還繡了花樣。頭上三尺有神明,妳也不怕遭報應!”

呂二嬸子一口唾沫啐在薛氏臉上:“要有報應也該報應妳這樣的娼婦!原在府裡就勾搭爺們,粉頭一樣的下流坯子,被太太奶奶們攆出來,沒皮沒臉,沒羞沒臊,還不找個旮旯吊死,反倒做圈套污蔑妳姑奶奶!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莫非打量我是好欺負的?明兒個就讓我們家姨奶奶來做主!”

這一番話說得薛氏又冤又羞又怒,指著呂二嬸子:“妳,妳……”哽咽得說不出話。香蘭見呂二嬸子如此欺辱母親,心中大怒,將針線一丟,穿下鞋便要往外跑。陳萬全嚇得一把拖住道:“我的小姑奶奶,外頭吵得正兇,妳去跟著裹什麼亂!”

香蘭掙扎道:“我娘受欺負,遭了這樣大的羞辱,我怎能不過去!”

陳萬全一瞪眼:“妳快消停消停吧!呂家大閨女是府裡面大爺的通房,以後生了哥兒姐兒抬了姨娘,就是半個主子,咱們敬著還來不及,怎好上趕著找不痛快?妳娘婦人之見,頭髮長見識短,她是混蛋,妳也跟著混蛋?”正說著傳來“哎喲”一聲,原來薛氏被呂二嬸子一把搡倒。

香蘭怒極反笑道:“自己媳婦兒被人攆著打罵‘娼婦’,不出頭反倒罷了,竟沒用到這步田地,你在家裡跟我娘擺的那些威風拿出一兩分來,咱們家今日也不會受這個氣!”說完,她一把推開陳萬全便跑了出去。

呂二嬸子欺准了陳萬全不敢生事,有意打壓薛氏,又因呂二叔贊過“陳家娘子生得標緻”,想偷看薛氏洗澡被她抓住,如今想起來便恨得牙疼,抓扯著薛氏的頭髮,口中“賤人”、“粉頭”罵個不住。街裡街坊都知呂二嬸子是個有名的潑婦,不敢伸手相幫,只在旁邊相勸。

香蘭見母親鬢髮散亂,滿面淚水被呂二嬸子壓著打,越發惱恨。她順著牆根悄悄溜到院門口,抄起門閂便沖上去,口中大叫道:“混帳婆娘,竟敢打我母親!”狠狠一記招呼在呂二嬸子背上。

呂二嬸子“嗷”一聲慘叫,只覺五臟六腑都要震碎了,不由鬆開薛氏,差點將苦膽嘔出來。香蘭舉著門閂仍要打,眾人驚叫一聲:“了不得了!”上去便奪香蘭的門閂。香蘭順勢讓人將門閂搶走,扭身進廚房又舉著菜刀出來。她奔著呂二嬸子沖過去,口中高叫道:“妳整日裡偷雞摸狗拿我家東西,今日又打罵我娘,新帳舊帳一起清算,我再不活著了,跟妳同歸於盡!”

那菜刀在日光底下映得明晃晃耀人眼目,冷颼颼讓人膽寒。呂二嬸子大吃一驚,忙不迭躲閃。街坊們趕緊攔著香蘭,紛紛叫道:“有話好好說,快將刀放下!”

香蘭扯著嗓子道:“方才那潑婦打罵我娘妳們怎麼不攔著!我家今日受了奇恥大辱,我先砍死她,再抹脖子自盡,也落得乾淨!”說著她仍要往前沖,罵道:“有本事把妳們家姨奶奶抬出來,呸!什麼‘姨奶奶’,不過是個通房丫頭,狗仗人勢的東西,今兒我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先捅死妳,再去抹脖子!”

眾人見香蘭擺明瞭一副拼死拼活的架勢,便要上前奪刀。香蘭疾言厲色道:“誰奪我刀子誰便是我仇人!就算我今日殺不了她,就明日再殺!”這一番威勢凜然竟將旁人都唬住了。香蘭又朝呂二嬸子瞪去,咬牙切齒地道:“潑婦,有種過來受死!妳打罵我娘,我就弄死妳家的小崽子解恨!”

眾人瞪大了雙眼:什麼?不但要殺呂二嬸子,竟然還要宰人家的孩子?誰不知道呂家三個丫頭,前年才生了個兒子,寶貝得跟眼珠子似的。這陳家閨女看著美貌文靜,原來她才是最厲害的潑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