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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冤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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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文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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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香緣 4(WDB0095)

類別: 文學‧小說‧散文>愛情文藝
叢書系列:信昌出版
作者:禾晏山
出版社:信昌文化
出版日期:2016年01月29日
定價:250 元
售價:198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320頁
ISBN:4712927500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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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冤孽



  第一章 冤孽

第二日一早,鸞兒低眉順眼的伺候林錦樓梳洗穿衣。林錦樓早飯也在她房裡用的,之後便離府往軍中去了。
知春館裡的人不知內情,見林錦樓一早從鸞兒房裡出來,不由十分詫異。

鸞兒聽書染悄悄說,林錦樓真個兒是負氣從正房走的,臨走還摔爛一個茗碗,便越發得意起來。
見畫眉身邊兒的丫鬟喜鵲探頭探腦的過來打聽,便掩口笑道:“大爺的心思誰能知道呢,我也以為自己是個不受待見的了,沒料到大爺有了新人,大晚上的還能想起我,後半夜宿在我這兒。倒不是我多得大爺的青眼,只是冷眼瞧著,大爺對那個叫香蘭的也不怎麼看重。”

這話不多時便傳遍了。
小鵑聽說了,憤憤的告與香蘭。

香蘭正歪在次間的床上,聽了這話臉上的神色都未變,只盯著窗臺上擺著的一盆蘭花出神。

有一朵花兒似是到了花期,要謝了,蔫蔫的耷下來,旁邊幾朵還怒放正豔,襯得這朵便格外沒精神。

風一吹,那花便掉落枝頭,染到泥中去了。
她忽然想起“日暮東風怨啼鳥,落花猶似墜樓人”這一句,還有“是處紅衰翠減,苒苒物華休”。她兩世為人,際遇可謂大起大落,便如同一朵從枝上掉落的花兒,她每次拼盡全力,披荊斬棘掙扎著走出來,可這一遭,她實在太累了,累得連垂死掙扎的氣力都空了。

她不是個有野心的人,也清楚自己的斤兩。她既不是絕頂聰明,也並非才學驚豔,心慈手軟,脾氣倔烈,更有些不合時宜的毛病兒,除了對宋柯曾有非份之想,便再沒做過白日夢,所求不過是脫籍出府,自食其力,過平靜的日子。

宋柯與旁人訂了親,她只覺自己最美的夢境幻滅了,可她晚上哭宋柯,白天還能擦乾了眼淚繼續過日子。兩世的情緣和羈絆豈是說忘便忘,何況她是個長情之人。她有時覺著老天爺對她忒殘酷了些,倘若與宋柯無緣,又何必再讓他二人相遇,既相遇,又何必讓她認出他。得而復失,只會越加痛楚悵然罷了。

只是她沒料到,她會再落到林錦樓手裡,伺候一個惡霸土匪一般的男人,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解脫。而宋柯和顯國公家的小姐成親了,這樣很好,鄭小姐才貌雙全,娘家得力,與宋柯正好相配,日後宋柯當官做宰便有了靠山。她呢,已不是前世的沈嘉蘭了,對宋柯全然幫不上忙,不過仗著一張臉救了她爹的性命,苟且活著罷了。

門口忽傳來一陣說笑聲,不多時,有個叫杏雨的小丫頭在多寶閣處探頭探腦。春菱問道:“縮手縮腳的,藏什麼呢?”

杏雨方出來道:“眉姨娘在門口想見姑娘,只是姐姐說今天姑娘身子不適,不想見人,我也不知怎麼回絕。”
春菱扭頭看了看香蘭,見她仍盯著那盆花癡癡發呆,便壓低聲音道:“就跟她說姑娘睡了,不見客。”
杏雨有些遲疑道:“我方才聽了一耳朵,眉姨娘跟書染姐姐在門口說,她打算跟鸚哥、鸞兒湊些銀子,置辦桌酒席,說是為了歡迎咱們姑娘,這會子來正要跟姑娘商量這檔子事。”

春菱皺了眉頭。若是因為此事,便不好回絕了。
小鵑將春菱拉到一旁,竊竊私語道:“那個畫眉不是個好鳥兒,香蘭心眼實,又有些傻氣,萬一被她算計了可不好,妳若不好意思,我出去回絕她就是。”

春菱亦壓低聲音道:“畫眉在老太太、太太跟前都有些賢名兒,何況她這回也是有名目的,只怕推脫了,有不三不四的該說閒話。昨兒個香蘭跟大爺鬧得這樣僵……”
她們幾人說話,香蘭全聽見了,卻仍坐著一動不動。按她往日的脾氣,遇上這等事,少不得打起精神應付一番,可今天,她有些痛快的想,管他什麼主子奴才姨娘奶奶,全都隨他去吧!如今我就破罐子破摔,妳們能拿我怎樣?

畫眉和鸞兒正在廊下站著等香蘭回話。畫眉極熱絡的同雪凝在門口說話兒,鸞兒卻頗有些不耐煩,揮著手帕子,對畫眉冷笑道:“剛來的丫頭片子,竟然這麼大譜兒,讓咱們倆在門口眼巴巴的站著等呢,我也就罷了,妳可是個姨娘,就忍得了她如此蹬鼻子上臉?”

畫眉仍舊一身極豔麗的打扮,穿著牡丹八團紫綾襖兒,緞紅的裙兒,露著一點水綠的繡鞋,頭上戴著金釵、翠鈿兒,臉上塗脂抹粉,手裡搖著一柄扇子,掩著口吃吃笑道:“她可是大爺早就相中的人,可不是什麼新來的,妹妹說話可得分輕重。沒瞧見人家一來就住進正房裡面了嗎?我呀,本來就是個‘秋後蒲扇’沒人愛的,這會子更得退避三舍了,妳又何苦招她?”

這一席話更把鸞兒心頭的火激起來,她原就嫉妒香蘭,恨林錦樓風流,抬舉自己沒多久就納了新人,昨晚上憋了一肚子委屈正沒處發作,不由亂罵道:“原我也沒瞧出妳是個懦弱的人,如今對那小婦兒卻沒了威風。她剛來,本就該去拜見妳,咱們送上門,她倒端架子擺譜兒,我呸!真拿自個兒當正房奶奶了不成!”
畫眉只是扇風,嘴角掛著一絲笑兒,卻什麼都不說。雪凝早就不吭聲了。

鸞兒越發覺著威風,邁步就往門裡入,口中道:“我不信這個邪,讓我和那小婦兒做一回,她才知道輕重!”

一語未了,春菱已頂門走了出來,冷笑道:“喲,大清早的,誰火氣那麼大,竟要往屋裡面闖,早些年主子立的規矩想必是不知道了,若不經主人答應,小妾奴婢一概不得踏正房半步,昨兒個也不知誰因這事吃了大爺的排頭,還不長記性怎麼?”

鸞兒頓時漲紅了臉,指著春菱道:“好沒規矩的奴才,妳跟誰說話呢!”
春菱叉腰冷笑道:“跟誰說話?我跟奴才種子說話,莫非妳不是?剛掙上個姑娘,連姨奶奶還不是呢,也沒比我們強些,就拿自己當正經主子,連規矩都不放在眼裡了,一口一個‘奴才’喊著,別讓我替妳害臊了!”

鸞兒不是十分會分辯之輩,一時目瞪口呆,臉色紫漲。
雪凝連忙去拽鸞兒,口中道:“好了好了,本就沒甚大不了的,都去我房裡喝茶吧。”
鸞兒奮力甩開雪凝手臂,雪凝又拽了幾回,也被鸞兒甩開了,指著春菱冷笑道:“好妳個奴才,這事咱們倆沒完!”

春菱冷笑道:“即便妳將這事告訴書染姐姐我也不怕,再不就去找大爺評理!”
畫眉自然是隔岸觀火,搖著扇子,眼睛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嘴角隱隱向上翹著,一句話都不說。
春菱方才對畫眉道:“姨娘好意,我們姑娘心領了,不過她今日身子確實不舒坦,方才吃了些藥睡下了,待姑娘身子好些再說吧。”

畫眉滿面掛笑,道:“哎呀,是我糊塗,沒想周全,這樣也好,趕明兒個我們幾個姊妹再聚聚。”言罷搖曳多姿的走了。

春菱又看了鸞兒一眼,哼了一聲轉身進了屋。
小鵑迎上前道:“這般得罪鸞兒,只怕不大好吧?”

春菱道:“怕什麼?香蘭剛回來,若就這樣悶不吭聲了,她們都還以為好欺負呢,這幫人什麼嘴臉,妳又不是不曉得。”說完又往次間探頭看了一眼。只見香蘭仍對著那盆蘭花望著,便深深歎了口氣。

鸞兒受了春菱奚落,心裡惱得不行,立時去找書染告狀。書染點著鸞兒的腦門道:“妳呀,妳呀,給我省點心吧!昨兒晚上就討了一肚子不痛快,大爺還沒回轉過來呢,如今添了新人,妳若再生事可怎麼好呢。”
鸞兒告狀不成,反討了一頓罵,口中嘟嘟囔囔,不悅的走了。

畫眉卻是個有心計的,回去想了片刻,悄悄打髮廊下的小么兒去給林錦樓送信,說自己要拿出銀子來宴請香蘭,“一盡姊妹情意”,請林錦樓晚上早回來些。林錦樓自然滿意,還不到掌燈時分便從軍中回來了。

一進院子,便見畫眉迎上來,面帶愁容道:“還得向大爺告個罪,香蘭妹子身上不大爽利,晚上的宴只怕設不成了,都怪我,沒考慮周全。”說著她看了看林錦樓的臉色:“我一片癡心,想著有新姊妹來,與我們一塊兒伺候大爺,同吃同睡,日後不是親的也勝似親的,便想拿銀子出來辦個席面,到時候把鸚哥和鸞兒都叫來,在房裡樂一樂,便打發人給大爺送信去了。誰想請香蘭妹子的時候,她一直在房裡沒露面,門都不曾讓我跟鸞兒進,想來是身上真不爽快了。鸞兒妹妹是個直脾氣,還跟春菱口角了幾句……唉,都怪我了……”
林錦樓挑了挑眉,問道:“席面置下了嗎?”

畫眉一愣,才道:“已經讓小廚房炒了大爺愛吃的幾個菜……”
林錦樓點了點頭,道:“好得緊,打發人去問問香蘭愛吃什麼,再添幾個,銀子從我帳上出。”說著他看了畫眉身邊的喜鵲一眼,喜鵲忙不迭去了。

林錦樓扭身進了東廂,畫眉連忙跟在他身後伺候,又是奉茶又是擺瓜果,又要打熱水給林錦樓淨面,口中絮絮道:“鸞兒妹妹還是年輕,氣性大了些,今兒個不過在廊下等了會子便惱了,邁步就往屋裡闖,春菱就出來,說她‘剛掙上個姑娘,連姨奶奶還不是呢,也沒比我們強些,就拿自己當正經主子,連規矩都不放在眼裡了,一口一個‘奴才’喊著’,我也瞧著比先前的大奶奶還有款兒,還說我是個懦弱人,不該縱著香蘭那樣驕橫,唉,我眼見她跟春菱爭持,也不敢十分相勸……”

原來在畫眉心裡,鸞兒是第一勁敵,香蘭縱然是林錦樓一直惦念的,可在府裡無依無靠,又是個軟性兒,林錦樓慣是過了兩天新鮮便丟在腦後的人,香蘭再如何也不足為懼。可鸞兒不同。她是老太太親自給的,身份便高人一等,她都要退讓三分,更甭論鸞兒的堂姐書染還是林錦樓身邊最得用的人兒,乃是知春館的大管家。那鸞兒雖說性子不好,可生得俏,又會彈又會唱,林錦樓每每吃酒都要喚到跟前來彈唱助興,令她尤其眼紅。尤其鸞兒又是個要處處占盡上風的,一來便改了名兒,淩駕眾人之上,這等人若不除,任憑她做大當了姨奶奶,自己還豈有立足之地?

林錦樓擺了擺手說道:“妳過來,我有話對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