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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籌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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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室逆襲之路 8 完結篇


蘭香緣 8 完結篇(WDB0104)

類別: 文學‧小說‧散文>愛情文藝
叢書系列:信昌出版
作者:禾晏山
出版社:信昌文化
出版日期:2016年01月29日
定價:250 元
售價:198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320頁
ISBN:4712927501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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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籌謀



  第一章 籌謀

譚露華死死盯著香蘭,咬牙道:“他就是真心的!妳不懂,我在這深宅大院裡整日只是死氣沉沉的癩活著,直到碰著他。我只要瞧他一眼,便覺得天青水碧,心裡的花都開了。妳不知他說過多少好聽的話,為我寫過多少詩,百般小意體貼,極盡溫存之事。他曾說這輩子最愛的人便是我,恨不得與我日日化成一處才好。香蘭!我與他恨不相逢未嫁時,萬萬不能分開!”她握住香蘭的雙手,睜大雙眼,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淌下來,哀求道:“我求求妳。”說著掙扎著要起來,跪床上給香蘭磕頭。

香蘭連忙按住她,道:“妳若再動,我便當真不幫妳了!”譚露華一聽這話,方才安靜下來,拉住香蘭的手,道:“求妳,幫我這一回。妳可知我這些時日躺在這又髒又臭的地方是如何熬過來的?我心裡唯一能撐著的指望便是養好了身子去找戴郎。昨天林家那老頭子來,任他疾言厲色還是手段淩人,我都不怕,林家休了我更隨了我的心願,我便可以和戴郎長相廝守了……”說著聲音越發哽咽起來。

香蘭看著她,心中五味雜陳,更覺得荒謬絕倫,心裡一行氣譚露華事已至此仍是非不分不知好歹,一行又可憐她一腔癡情空付流水。沉吟了半晌,她方才歎一口氣,道:“非是我不幫妳,而是我想幫也幫不成了,戴家……已經因謀反之罪滿門抄斬了。”

譚露華大驚失色道:“不可能!怎麼會!”
香蘭緩緩地道:“千真萬確。只是那些時日妳病著,不知道罷了。戴蓉……早就死了。”

譚露華身子一軟癱了下去,兩眼無神空瞪著,淚水一滴滴滾下來,口中喃喃地道:“怎麼會……怎麼會……”精氣神萎靡了一半。可見這些時日她心裡當真日日念著戴蓉,如今知道戴蓉已死,猶如晴天霹靂,心中撐著的念想斷了,整個人便有些撐不住,用手捂住臉,一口一聲“戴郎”,嗚嗚哭了起來。

香蘭勸解了一時,譚露華渾然聽不進去,終究哭得頭痛欲裂,倒在床上昏睡過去,腮上猶掛著淚。

香蘭心裡不是滋味,幫她蓋好被子起身出去。針兒連忙迎了上來,面上頗有些誠惶誠恐。她是譚露華陪嫁來的小丫頭子,譚露華身邊陪嫁來的四個彩字的大丫鬟,死的死,賣的賣,如今竟一個都不留了,獨獨剩她一個。香蘭看著那小丫頭子不由歎口氣,輕輕拍了拍她肩膀,道:“好好伺候二奶奶。”命小鵑厚厚賞了她。
回去路上,畫扇問道:“二奶奶好些了?”

香蘭長歎一聲說道:“沒,病得還不輕。”她仰起頭,看著碧空上卷著的幾縷浮雲,忽然問道:“妳們說,明知一個人待自己不好,卻依然蒙住了眼,一片癡心相待,這是什麼緣故?”
小鵑道:“許是上輩子欠的債,這輩子用癡心來還。”

畫扇道:“准是那人也有待她好的時候,否則能這樣癡心惦著嗎?”

香蘭搖搖頭。譚露華或是當真一往情深戀著戴蓉,又或是她心高氣傲,不肯承認自己一腔柔情終成空,到頭來愛錯了人,便竭力勸自己認為她和戴蓉兩情相悅。就如同她心裡明知紅杏出牆乃是醜事,可為了遮掩,便在外人面前笑而不語,強撐著裝傻。究竟是哪一種香蘭也不明白,只是這愛恨情仇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又豈能對外人道也。就好像她和林錦樓,糾糾纏纏,如今到底是恨是情是愛,她自己都已漸漸分辨不清。

未時正,從林家駛出一輛馬車往保定府的方向去了,第二日林家便傳出林二奶奶譚氏暴斃身亡消息。

出了正月,皇上親派首領太監到林府探病,又賞賜了許多東西,另又召林長政回京似有意賜封大學士之銜。太子更時時召太醫問及林錦樓傷情,縱然林錦樓身上一日好似一日,太醫們仍不敢怠慢,生怕出了紕漏,一趟趟往林家看病,換著方子給林錦樓調養身子。林家風光正勁,前來拜訪之人更是絡繹不絕。

人人都知林錦樓脾氣難伺候,聽說他極寵的愛妾為人軟和寬柔,便有內眷來同香蘭套近乎,都是四五品的誥命夫人,論年紀都當得香蘭的母親、祖母,竟如沐春風的同香蘭論起姊妹來。香蘭想起當日做奴婢時周遭皆是一張張嫌棄的冷臉,如今都是一張張捧著的笑臉,這世態炎涼倒真個兒讓人唏噓。

因林長政要回京了,秦氏忙命林錦亭張羅重新修整房舍,補栽花草之事,又想著自己夫君同長子總不對盤,便特特到林錦樓那裡囑咐他“收斂性情,少惹你爹生氣”等語。林錦樓有一句沒一句的聽著,他對他老子有敬畏,可他最怵的是他祖父林昭祥。原先他養病時,林錦亭巴巴來給他遞話兒,說他祖父如今正因蘇媚如之事惱他,後來這事雖不提了,可林昭祥偶過來瞧病,對他也板著臉,沒個好顏色。林錦樓免不了心裡打鼓,知道這一頓教訓他必是躲不過了。

誰知沒過幾日,林長政還未到,林長敏卻攜著家眷到了。原來這林長敏心裡也有算盤,這些時日,有一夥江上匪寇趁林錦樓上京便買通蘇媚如牽線與林長敏相識,百般賄賂。林長敏便仗著乃林錦樓的二叔,又是官身,走私販貨也好,睜一眼閉一眼縱任海匪殺人放火也罷,賺了大筆的銀子。如今眼見著林錦樓痊癒將要回金陵,日後漕運不好插手,不由煩悶。蘇媚如便出主意道:“如今林家之勢如麗日中天,不如你也去京中好生鑽營一番,提一級巡漕的指揮使,日後再如何,豈不是名正言順了?”林長敏深以為然,笑對蘇媚如說道:“我的卿卿,妳真是我的軍師了。”遂上京而來。

秦氏帶著香蘭站在垂花門處迎著,卻見前頭林長敏坐的馬車裡,走出個好生俏麗的女子,雲鬟疊翠,粉面生春,風度冶豔。香蘭不覺一怔,又見後頭馬車裡,王氏讓人攙扶著出來,一張臉兒蒼白憔悴,瘦得下巴都尖出來,眼腫得跟核桃似的,像是剛剛哭過。攙著王氏的是個年輕婦人,約莫十七八歲年紀,頭上綰著金絲八寶髻,金鑲分心翠梅鈿兒,雲鬢簪著許多花翠,穿著黃茶色錦緞披風,身量微豐,生得一張滿月臉,黑漆光亮的一雙眼,嘴角自帶笑意,相貌甚甜,隱含春威,縱然不是十分的美人,卻格外討喜。此人正是林錦亭新娶的妻子李氏,閨名喚作妙之。

秦氏忙迎上前,握著王氏的手驚道:“我的好妹子,這才幾個月工夫,怎麼就成這個樣子了?是不是身上添了什麼毛病?”
王氏聽這話又欲落淚,掏出帕子拭眼睛。李妙之連忙上前行禮,笑道:“勞大伯娘惦記,婆婆是這一路勞頓,歇一歇就好了。”又笑道:“園哥兒也來了,這會子睡著了,在後頭馬車上,回頭讓奶娘抱伯娘屋裡去。”
秦氏見李妙之使眼色,頓時會意,也不再問了,只拉著王氏的手往裡走。香蘭暗道:“林三爺新娶的老婆真真兒是眉眼通挑,倒真應了她名字裡帶的那個‘妙’字。”微側過頭,正巧那二門外的美婦人扭頭往這邊瞧,二人目光相撞,那婦人將她上下打量一遭,一徑兒盯著她瞧。香蘭心中暗道:“丫鬟婆子們磨牙,說二老爺新納了一房妾,想必就是她了,當真生得美。”

秦氏先把王氏等人讓到自己住的院兒裡坐,先敘過幾句寒溫,又引著香蘭同李妙之廝認。李妙之上前拉著香蘭的手,笑著打量一遭,對秦氏笑道:“我就在成親那天見過她一回,只恨沒好好親近,如今大名可謂如雷貫耳,誰不知道香蘭姑娘是個花顏月貌又是個鼎鼎大名的才女,我當日匆匆忙忙沒仔細瞧她,聽別人贊她只當以訛傳訛,說得太過,可今兒一瞧,才知道什麼叫‘百聞不如一見’,只怕是那傳言說得還有所保留了。”

香蘭嘆服,這李妙之三言兩語間就跟人續上熱絡,捧人捧到十分,卻不讓人覺出不舒坦,口中道:“三奶奶謬贊……”

李妙之笑道:“我可不是謬贊,這一身氣派,比公侯小姐還莊重,分明是仙女兒下凡呢。”
香蘭不慣與頭一遭見面的人如此熱絡,只好說道:“陋姿難登大雅之堂,都是太太教得好。”
李妙之忙看著秦氏笑道:“還是大伯娘會調理人,趕明兒個也調理調理我。”

這一席話把秦氏逗笑了,拉著李妙之的手連連拍了好幾下,笑道:“妳這猴兒,就怕妳拘在我眼前覺著不自在。”又對香蘭道:“好孩子,我給妙丫頭留了幾匹好料子,妳陪她瞧瞧去。”香蘭知道這是秦氏存心將人支開,便帶著李妙之去了。

只見宴息的大炕上果真堆著七八匹各色綢緞、細布,李妙之打發丫鬟去了,轉身便賴在炕上,一行捶著腰腿,一行道:“這一路真要了命,骨頭都快散了,方才又拿腔作調的。”見香蘭瞧她,不由擠眼睛笑了笑。
香蘭也不禁笑起來,這李妙之口直心直,大說大笑,即便故作姿態也不叫人厭惡。她親手倒了一盞茶端過去,李妙之“哎呦”一聲趕緊站了起來,擺手道:“不敢不敢不敢,怎麼敢讓香蘭姐給我倒茶。”她接過茗碗放在幾子上,拱手抱拳說道:“這一路途經酒肆茶驛我可都聽說了,妳可是女中豪傑。”

香蘭奇道:“聽說什麼?”
李妙之訝道:“妳不知道?如今外頭有一部《蘭香居士傳》,一共十八折,說書的,有唱戲的,都在演這個呢。打從妳在林家救過二姑奶奶,遭嫉發賣,捨身救父,夜宿山寺仁義護主,直至在密林裡救了大堂哥,戲裡書裡一行行都有呢。”

香蘭一時怔住。
李妙之笑道:“趕明兒個我打發人搜一套給妳瞧瞧,什麼‘薰風投晚,昊天星繁,怎奈玉人不相見’詞句雅得緊,不似市井之輩作出來的……聽說妳做得一手好畫兒,趕明兒個得閒兒送我兩幅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