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福女 4 完結篇(WDC0104)

類別： 文學‧小說‧散文>愛情文藝
叢書系列：錦聿豐文化
作者：李息隱
出版社：錦聿豐文化
出版日期：2016年06月24日
定價：250 元
售價：198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320頁
ISBN：4713025430849

【第一章　前往湖州】

▼  第一章　前往湖州

朱福已經折身回到房間內，暖姐兒見姐姐似乎臉色不好，便湊到她跟前，問道：“二姐姐，妳怎麼了？”
如今只有兄妹三人在外，不比在家裡的時候人多，才走一天不到的工夫，暖姐兒就想家了，她似是有些要哭出來，將圓乎乎的小腦袋緊緊蹭在朱福懷裡，撒嬌道：“二姐姐別不開心，我以後一定什麼都聽姐姐的。”
朱福知道這丫頭肯定是想家了，就將她抱坐到自己腿上來，問道：“小暖是不是想家了啊？想爹娘還有弟弟了？”
“嗯。”暖姐兒點頭，小臉越發皺成一團，嘴巴噘得老高，一雙短手緊緊攀住朱福的脖頸：“可是我更捨不得離開二姐姐，我想爹娘，可我更想跟姐姐在一起。二姐姐，咱們快些賺錢，賺了大錢蓋了大房子，咱們接爹娘進省城來住。”
“好。”朱福輕輕刮妹妹的小鼻子，笑著道：“但是在外面會吃很多苦的，很有可能都沒有床睡，小暖怕不怕？”
“二姐姐不怕我就不怕。”
暖姐兒只覺得姐姐懷裡最安全溫暖，她靜靜依偎著，眼睛漸漸就闔上了，小嘴還嘀咕道：“永遠跟姐姐在一起。”
朱福見小丫頭這麼快就睡著了，知她是累壞了。
白日可以休息的時候，她偏生要看沿途風景，現在倒是一會兒就睡著了。
看著妹妹安靜的睡顏，朱福在妹妹臉上親了一下，然後將她抱去床上，蓋好被子。外面有人影閃過，朱福立即去開門，就見掌櫃正準備敲門。
那掌櫃見是朱福，立即扯著笑臉道：“這位姑娘，實在是打攪了，不知道姑娘可歇下了？”
“什麼事情？”朱福沒有多說話。
那掌櫃咳了兩聲道：“是這樣的姑娘，方才來了母子三人，說是要住一宿。我瞧那位夫人上了年歲，而這周邊又沒有旁的客棧，所以就來打攪姑娘問問，能否讓樓下那位老夫人跟姑娘和姑娘姐妹擠一間屋子休息一晚上？”
朱福沒有任何表情，只是道：“讓她們上來吧。”說罷折身退了回去。
掌櫃連謝兩聲，然後“蹬蹬蹬”往樓下跑去。
只片刻工夫，朱福便聽見有人敲門，然後是沈大娘詢問的聲音。
朱福坐在桌子邊，冷靜道：“門沒有反鎖，妳們進來吧。”
沈玉珠攙扶著沈大娘走進屋內，朱福是背對著她們的，兩人都沒有瞧見朱福的容貌。“這位姑娘，真是謝謝妳了，不然這大晚上的，我們真不知道怎麼辦呢。”沈玉珠望了坐在桌子邊的朱福一眼，見這身形似乎有些熟悉，她秀眉微微蹙了蹙：“姑娘，實在是打攪了。”
朱福這才轉過身來，目光平靜的望著沈大娘跟沈玉珠道：“沒關係的，若是大娘不嫌棄的話，就跟妹妹小暖一道睡吧。”
沈玉珠見是朱福，驚訝得恨不得尖叫出聲來，隨即一個箭步便跑到朱福身邊道：“阿福，原來是妳？怎麼是妳？”
沈玉珠簡直不敢相信，一把將朱福抱進懷裡：“當初我們去金陵的時候，一直沒有找到妳，妳怎麼會在這裡？”
朱福道：“我是跟哥哥一起帶著小暖進省城去的。”
沈玉珠明顯很開心，嘻嘻笑道：“我都忘了，朱大哥是進城參加武考，妳是去參加廚藝大賽的。”
說著她又將朱福抱得緊緊的：“我跟娘一起陪哥哥進城參加鄉試去，這下好了，咱們可以結伴。”
朱福沒有回話，只是將目光輕輕落在沈大娘身上。
沈大娘面上只是含著慈愛的笑容。
“玉珠，娘實在累了，妳先下去給娘打盆洗腳水來。”沈大娘打算先支開女兒，見女兒似是有些猶豫，她則板下臉來道：“玉珠，妳是不是也不聽娘的話？”
“好啦，我去就是。”沈玉珠又抱了朱福一會兒，這才推門離去。
等到沈玉珠走後，沈大娘往朱福對面坐下來道：“阿福，妳一個姑娘家，應該好好呆在家裡的，到時候尋個門當戶對的人嫁了多好。大娘也是關心妳，妳年紀這麼小，還帶著暖姐兒，有些時候妳的想法，大娘真是不明白。”
朱福道：“勞大娘關心了，不過都說人往高處走，阿福既然曾經是將沈大哥當做是未來夫婿的，此番既然做不了沈家兒媳婦，定然要尋一個比沈大哥更加優秀的人才行。莫非在沈大娘心裡，阿福只能一輩子縮在窮鄉僻壤當個為了柴米油鹽而發愁的小媳婦嗎？”
自從有了曹錦書對比之後，沈大娘如今是越發瞧不上小家子又野孩子似的朱福了，又見她說話這般尖酸刻薄，當即便動了氣。
朱福沒有再望沈大娘一眼，只是回過頭道：“大娘放心吧，不管如何，我與沈大哥是不可能的了。我知道大娘心掛沈大哥的前途，我也希望沈大哥好，所以，大娘曾經對我說過的話，我不會跟任何人說。大娘若是借房間休息，那便請休息吧。”
“好啊，阿福，妳如今竟然也這般待大娘說話。”沈大娘喘了幾口氣，又望瞭望躺在床上睡覺的暖姐兒：“妳妹妹才多大，這去湖州路途遙遠，妳也捨得帶著她一個孩子跋山涉水的，也不知道心疼。”
朱福起身道：“大娘年歲也大了，此番天氣炎熱，大娘讓玉珠陪著在家歇息多好？何故跟著自個兒兒子一道去湖州呢？”
“妳……”沈大娘氣得輕輕在桌子上捶了一拳：“福丫頭，真沒想到妳翻臉比翻書還快，好在我家沒有娶妳這樣的兒媳婦，否則的話，恐怕我這條命就活不久了。”
外面沈玉珠端了熱水進來，朱福沒再說下去，只是折身出了門。
才剛走出房門，就見沈玉樓站在外面，他穿著一身藍色綢衫，臉色十分不好。
朱福望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只是想越過他的身子直接往前面去。
沈玉樓卻是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道：“阿福，我去金陵城找妳，妳卻自己回家來了。”他眉心緊緊蹙起，那雙溫潤的眸子緊緊鎖在朱福臉上，表情十分痛苦道：“此番見了我，又為何是這樣冷漠的表情？我們之間有誤會。”
朱福一點點抽回了自己的手，然後大步往樓下走去。
沈玉樓往房間裡面望了一眼，也折身大步追了出去。
外面夜色很深，四處都有嘰嘰喳喳的蟲鳴鳥叫聲。
客棧門口掛著兩盞大燈籠，借著昏黃的光亮，兩人能夠將彼此看得清楚。
“曹小姐只是我的師妹，因為恩師有恩於我，所以……”
朱福道：“沈大哥，這些你都不必再說。我相信你的為人，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曹小姐一家可以給你帶來你也許奮鬥十年才能夠得到的一切。”
其實她心裡想說的是，如果兩人愛情得不到長輩認可的話，那勉強在一起也是不會開心的。
只是，她既然答應過沈大娘不會將事情告訴沈玉樓，自然也不會多說。
沈玉樓越發不明白：“阿福，妳我早已心靈相通，妳也知道，我根本不會在乎那些東西。只要妳能夠在我身邊，比什麼都重要。”
說罷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蠻橫的伸手將朱福抱進懷裡來，那雙健碩有力的臂膀緊緊攬住她。
“妳以為妳逃得了嗎？”他忍著痛道：“既然已經跟我許過山盟海誓了，妳還能夠逃到哪兒去？”
朱福內心是有些崩潰的，她一方面不想再去想與沈玉樓的過往；另一方面，她還存著一絲理智。
她的人生還很長，她所想要做的事情還很多，而且在她的愛情觀念裡面，得不到雙方父母認可的婚姻，都不是可以長久的婚姻。
她從小是孤兒，更渴望家庭溫馨快樂。況且在她心裡，就算一份愛情再刻骨銘心，也比不上事業，比不得家人。
人生在世走一遭，她第一遭走得糟心，好不容易有從來一次的機會，自然十分寶貝。朱福知道沈玉樓此刻生氣，她便冷靜下來道：“沈大哥，你這樣也無濟於事，跟曹家小姐定了親，如果再與我牽扯的話，恐怕會影響你的前程。我知道，你會說你其實不在乎，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大娘跟玉珠，她們過了一輩子的苦日子了，好不容易有些盼頭，結果你為了一個女人害得她們後半輩子不能夠衣食無憂，豈不是殘忍？”沈玉樓輕輕鬆了手臂，靜靜的望著她，他知道她的言行一向有些匪夷所思，可是沒有想到，竟然這般匪夷所思。
“阿福，如果沒有妳，我更不開心。”沈玉樓的聲音有些嘶啞，表情十分痛苦，他只將頭埋在朱福的肩膀上：“妳怎麼能夠這麼狠心？放手得這樣乾脆，沒有一點不舍……阿福，妳可不可以跟我一起堅持下去？我要妳，我只想要妳！”
他十分激動，心中也是極為害怕，就怕阿福不要他了。
朱福的心像是被貓爪抓了一般，只要想到曾經的美好，她的心就有些疼。
“沈大哥，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情。”她靜了很久，然後輕輕開口道：“知道為什麼你回來之後，我會變成現在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