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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瑋琪 推薦序
張讓 譯序
內文摘錄

譯 者 作 品

感情遊戲

文學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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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t's Take the Long Way Home:A Memoir of Friendship

類別: 文學小說
叢書系列:藍小說
作者:葛兒.卡德薇
       Gail Caldwell
譯者:張讓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2011年06月17日
定價:220 元
售價:174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200頁
ISBN:9789571353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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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瑋琪 推薦序張讓 譯序內文摘錄



  內文摘錄

生命之流的黃金時刻擦身流逝,我們除卻沙子一無所見;天使來看我們,而只有在他們走後我們才知道。--喬治.艾略特,《牧師生涯即景》

這是個很老很老的故事:我有個朋友,我們什麼事都共享,然後她死了,我們也共享那件事。

她走的那年,就在我以為已經走出了悲悼初期的瘋狂時,我在劍橋蓄水湖邊和卡洛蘭遛狗許多年的路徑上。是個冬天午後,左右空空--步徑上有個彎處,前後無人,忽然一陣強烈悲涼襲來我的膝蓋一下子不能動彈。「我在這裡究竟是要做什麼呢?」我大聲問她,這時我已經習慣了同知心亡友說話。「難道我就照樣下去嗎?」有她同行我的生命有意義多了:許多年來我們每天玩那心照不宣的簡單接球遊戲。一個球,兩副手套,投球與接球同等高興。這時我在球場她不在:一副手套,無可玩。哀悼是那個告訴你獨處時你是誰的東西。

1
我依然看見她站在岸上,頸上圍條毛巾,嘴上叼了根運動過後的香菸--半是歌芝特1,半是短跑健將,那划船手的上臂和不知她從哪找來的難看粉紅泳衣成了激烈對比。一九九七年夏天,卡洛蘭和我決定交換運動:我教她游泳,她教我划船。是這樣安排,才讓我蹲在摯友尖針似的,最寬處也不過十二吋的競賽輕型划艇裡,看來不像個划船手,倒更像隻醉蜘蛛。我們在新罕普雪州的查克魯阿湖上,坐落在白山附近,湖形狹長水質清澈,旁觀的只有同我們一起度假的朋友湯姆。

「好極了!」每當我有任何小動作,不管是多麼輕微,卡洛蘭便會喊;我緊抓搖槳到指關節都發白了。三十七歲年紀,卡洛蘭已經划了十多年;我大她將近九歲,游了一輩子泳,覺得還有體力應付水上輕型划艇。卡洛蘭的划槳動作準確得就像節拍器,可是我儘管很想摹仿她,卻沒料到光是坐在艇裡就宛如在漂浮的葉片上保持平衡。我是怎麼讓她說動的?

划艇新手通常在寬度和重量都是卡洛蘭的范度森兩倍的艇裡學的;事後她招認等不及看我翻船。可是她守在岸邊高聲指點,充滿了鼓舞和剛毅的熱情。我偶爾才得心應手,倏忽到她不如乾脆就拿碼錶計時算了。我單以搖槳做槓桿,開始往水面傾,到六十度時凍住了定在那裡,因為癱瘓而不是因為平衡感。湯姆在碼頭上捧腹大笑;我越斜他越笑得厲害。

「我要掉進水裡去了!」我叫。

「不會,你才不會。」卡洛蘭說,面無表情就像個輸了一整季的教練。「不會,你不會的。兩手保持在一起。穩住不動--別看水,看手。現在看我。」聲音安撫指點,直到我把艇弄正位置對好,勉強在平滑的水面上划了五六下,終於才飛出船掉進了湖裡。幾秒和十碼以後我出水時卡洛蘭正笑得開心,讓我得以窺見她那樂不可支的樣子。

湯姆登了一條尋找夏季承租的廣告:「三名作家攜狗尋找近水和步徑的房子。」之後我們三個到查克魯阿去過八月。原來他找到的是一棟破敗的十九世紀農舍,後來有好多年我們一再回去。那屋子四周草地起伏,具備了所有我們可能想望的東西:洞穴似的房間裡附了老被子和紡輪,簡便露營廚房和巨大石壁爐,高高的窗面對白山。湖就在幾百碼外。早上,有時甚至晚上,我和卡洛蘭會不帶狗,留下牠們從前窗觀看。我們走到水邊,她划過整座湖長,而我環了湖游。我是條水獺,她便是隻蜻蜓,不時我會停下來看她飛快滑過,來來回回整六哩。有時她會停到水沼裡,專心看我在水裡翻身轉向。那時我們已經交往了兩年,像姊妹,或是少女般爭強好勝--我們各自覬覦另一人的本事。

那地方的黃金色澤和輕閒的日子--河邊散步和野花和大黃派--遠比卡洛蘭意想中的要高明太多:她認為大多度假不過是強迫行軍出城。我呢不過稍有冒險心一點,只願能筆直降落到夏季旅行中而不需為狗或買四十磅的菜蔬操心就好了。我和卡洛蘭都是獨居作家,都一樣有牢不可破的常規:每天在麻州劍橋散步,我們一起或互相比較的例行運動,用餐、電話和我們所謂「我們的小生活」的數小時獨自工作。「巴黎太過譽了。」卡洛蘭喜歡宣稱,半是逗我笑;有晚她遇見我一位熟悉她的書的朋友,他問她是否花很多時間在紐約。「你在開玩笑吧?」她說。「我連桑姆村都難得去的。」我們獻給了熟悉事物的神聖不可侵,只有在為把度假從名單上劃掉才強迫自己離城,然後再回到日常生活的歡欣和恐怖裡去。

我有張那些夏天在查克魯阿時拍的相片,背景是我的狗克里蒙坦,和卡洛蘭的狗露西爾,窗子鑲出了牠們坐在沿窗座位上朝外看的背影。是那種典型的狗相片,捕捉到了警戒和忠誠:兩條平行安放的尾巴,兩隻緊守崗位的動物。有很多年我都沒注意到在相片中距離的地方,穿過窗戶和越過遠方的草地,看得出極小的身形--我和卡洛蘭走下坡的輪廓。我們想必是在往湖的路上,熟知我們例行公事的狗因此守住崗位。卡洛蘭的攝影家男朋友莫瑞里見到這景象的美立即抓了相機拍下來。

她死後一年我才發現這張相片,它一直就像畫中的一絲線索--直到消失以後才透露出一座祕密花園。查克魯阿本身開始有了種田園光輝:我記得卡洛蘭和湯姆鬥臂力幾乎打敗他的那個晚上,嚇得我上了餐桌而讓她高聲大笑的小老鼠;我們設的最佳露營者獎(總是她贏)。我還沒提到蚊子,和卡洛蘭生氣那天,因為我徑自划進霧中,把她丟在落後的獨木舟裡。就像大多染了最後一章色澤的回憶,我的回憶帶了悲哀實體的重量。關於悲傷,從沒人告訴你,思念是容易的部分。

那個夏天以後,我們兩人一起,一前一後,划了五年。我們都住在查爾斯河附近,這條河是片迷宮似的水路,綿延九哩長,穿梭過大波士頓地區,從上牛頓穿過劍橋到波士頓灣,曲曲折折加上水量平穩,因而成為划船者的聖地。因為卡洛蘭身材比較嬌小,全身下壓時可以超出她自己的體重,我因此叫她「蠻娣妲」 ,或「小蠻子」2。我們划船出發的船屋相隔有倆哩,我從一百碼外便可認出卡洛蘭划槳的樣子--我會在艾略特橋或是哈佛旁的星期行人橋附近等她,已是滿腹有關姿勢和速度和拇指放哪裡的問題要問她。若是她早我幾個小時出發的話,一到家她就火速給我發沒標點的伊妹兒:「快水面平坦。」從四月到十一月,或一起或單獨,我們划了幾百哩;在最初那兩個夏天,她忍受我打電話給她討論划船的機械問題,我會以瘋狂的激烈說:「我要談衝刺。」或:「你知道人腦有十三磅嗎?」「嗯嗯嗯嗯嗯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