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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妻訣別書 林覺民
林覺民在黃花崗起義前三天,農曆三月二十六日深夜的香港濱江樓寫信給父親及妻子,有〈稟父書〉、〈與妻書〉二信,並請託友人在革命事後轉交親人。〈與妻書〉(後稱為〈與妻訣別書〉)是寫給愛妻陳意映的書信,這封信寫在方巾上,將自己為何捨身參加革命的心情表述出來,希望她能夠知道他捨生取義為天下人謀幸福的壯烈心境。 壹、作者與出處(從略) 貳、選文與注釋(從略) 參、可以這樣讀(節錄)
◎永恆的呼喚 「意映卿卿如晤」,「意映」這個名字是林覺民千呼萬喚、珍愛萬千的名字,經他一呼喚,彷彿成為全中國革命志士的「意映」,喚起了每位義士內心最深沉難捨的摯愛。她既是林覺民最難捨的愛妻,也象徵百千位義士們背後支撐的愛妻,更是為國捐軀勇敢烈士們內心最深、最難捨的家庭符碼。親暱地以「卿卿」呼喚, 那種夫妻婉暱之情如在眼前,不必更多的文字,便能讓我們感受二人鰜鰈情深。「吾作此書時,尚為世中一人;汝看此書時,吾已成為陰間一鬼。」這是最深最痛的告白,尤其,寫信時,尚是熱血奔騰的人,卻必須預想妻子展讀書信時,自己已成為冥間之鬼的痛苦了。也就是這樣的心境,讓他更無法竟書,幾度擱筆。
卻又深懼愛妻不懂他為何願捨妻兒老父而死;深懼愛妻無法體會他為革命犧牲性命的衷情,不能不說出的內心情事,必須一吐而出。然而,最難的是, 如何寫,讓對方可以體察自己的心境?而這種訣別,似乎很難抽離感性,淚珠和筆墨齊下,寫不下去,卻又不能不寫,幾度擱筆,還是忍淚下筆讓愛妻明白何以拋捨父母、妻兒,讓她理解為革命犧牲的心情與決心。
誰不願意過著快樂幸福的日子?誰不願意與心愛的人「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誰不願父慈子孝,過著美滿的生活?林覺民有幸福家庭,有情意相投的愛妻,二人育有一子已五歲了,妻子也再度懷孕了,算是人生勝利組,令人艷羡。但是,林覺民生長在滿清末年,讓他必須勇敢面對不靖的時代。親情、愛情, 是滋養生命最美好的養分,割捨這些親情、愛情,是人生最難的選擇,卻不得不割捨。
在不得不寫的情形下,忍下悲痛寫下這封訣別書,既有千迴百轉的心緒,又有堅決犧性的氣魄,將自己迂迴婉曲的心境表達於萬一而勉力完成的。
肆、再做點補充(從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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