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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
自序(節錄)
十年之後,當我再重讀這篇序文,將會有什麼感覺呢?我們撰寫歷史,大多習慣回顧和憶述,但我總覺得,歷史和未來是一個相對的時空和概念,雖然我們不能夠任意去推移時間,但總可以嘗試以一個未知的視角去看歷史。烏托邦主義中提到的「無可有鄉」與「狂熱夢想」,大概就是源自這種思維和邏輯。
二○三○年,相信曾經肆虐全球的新冠肺炎已有藥可治,但它或許幾經變種,扎根成為一種風土病,與人類文明並肩共存。不過,這場風暴告訴我們,人類可是相當的脆弱和可憐。在福山先生(Francis Fukuyama)出版其《歷史之終結與最後一人》(The End of History and the Last Man)那一年,我曾經被他的結論說服,誤以為人類社會已沒有什麼進步的空間;同時也相信在科技發達、醫學昌明的大時代,再沒有什麼難題是解決不了的。但事實證明,在天災人禍面前,人類始終無計可施。如果我們不能認真反省現狀,嚴肅地根治疫情蔓延的原由,相信在不久的將來,我們會再次遭遇另一場疫病浩劫,再一次被隔離,再一次被身心囚禁。 二○三○年,我四十五歲了。相信我依舊會在海洋史的園地裡耕耘;但與此同時,我希望到那個時候,這部小書會被塵封在圖書館的某個角落。我深信海洋史研究會在這十年之間,經歷教人激賞的進步和變化;而我今天對清代中國與亞洲海洋的觀察,到二○三○年,或許會有新的解讀和看法。不過,我還有一個期許,但願十年後的秋天,我可以完成另一部與海洋史有關的著作,親身見證學術同儕們,在研究上的貢獻與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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