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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焯芬推薦
第一章 幼承家學 自修潛研

人物傳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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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別: 社會‧文化‧傳記>人物傳記
叢書系列:香港中和
作者:陳韓曦
出版社:香港中和
出版日期:2016年04月22日
定價:580 元
售價:458 元(約79折)
開本:16開/平裝/392頁
ISBN:9789888369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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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焯芬推薦第一章 幼承家學 自修潛研



  第一章 幼承家學 自修潛研

一、
1917年8月9日(農曆丁巳年六月二十二日),饒宗頤出生於廣東省潮安縣城(今潮州市湘橋區)。這一年是中國新民主主義革命的前夜,以孫中山為首的資產階級革命黨人為反對北洋軍閥獨裁統治,發起護法戰爭,這是中國動盪不安的一年,而這一年的潮州,依然與世無爭。

潮州位於廣東省東北部,粵東地區韓江三角洲北部,東北與福建省詔安、平和縣接壤,東面與台灣寶島隔海相望。狹義上,潮州指如今的潮州市;廣義上指的是整個粵東地區,即潮州市、汕頭市和揭陽市。潮州是中國古代邊陲之地,歷史悠久。古代文化,特別是兩宋以後的文化,內涵十分豐富。

潮州人文薈萃,素有“海濱鄒魯”之稱。一代文宗韓愈曾於此任官,推廣中原文化,驅逐鱷害,興辦教育,在當地產生了深遠的影響,乃至“一片山河盡姓韓”。此後潮州逐漸形成了崇文尚學的風氣,成為文化昌盛之地。潮州自古以來,英才輩出,燦若星河。著名的歷史人物有鄭時昌、王大寶、趙德、盧侗、陳一松、王源等。潮汕商幫是中國最有實力的商幫之一,以其不斷創新、善於開拓的精神著稱於世,當今商界代表人物有全球華人首富李嘉誠......

潮州古城位於南海之濱,三山環抱,一江縈繞。東北群峰連綿,西南桑浦山石奇洞怪,東南平原沃野如黛,碧海無涯,韓江、黃岡河自北向南貫穿全境,三山翠色相映,風光旖旎,被稱為鍾靈毓秀之地。

優越的自然環境和深厚的文化底蘊,對饒宗頤的成長影響頗深,這印證了“一方山水養一方人”之說。而饒宗頤能成為一代鴻儒,更與他的家學息息相關。他曾說過,“家學是做學問的方便法門”,家學淵源奠定了他的學術和藝術根基。

據饒宗頤十六世叔祖良濱公所作《昭穆奕世名次小序》中記載,饒族祖輩是潮州的顯赫大族,祖上原居浙江,後幾經遷徙,由閩入粵。初居於大埔,後遷居嘉應州松口銅盤鄉,至十二世祖始來潮州。世系八句如下:

仕昌協顯良興見旭
冠精史綱蘿常雍述
泰齡魁世分川泗語
宮襄駿思強執社輔

饒宗頤的祖父名興桐,字子梧,生於道光二十七年(1847),曾任潮州商會會長。1902年,饒興桐創辦了潮州第一所慈善機構“集安善堂”,廣佈德澤,頗有聲名。該善堂至今在潮汕地區公益事業中仍發揮極大的作用。饒興桐有四個兒子,饒宗頤的父親饒鍔(1891-1932)排行第三。饒鍔原名寶璇,初字純鉤。“純鉤”為古寶劍名,這是祖父給他取的,寓意激勵。當時有揭陽人周次瞻與其友善,認為既名鍔,又字純鉤,“物莫兩大,兩大則傷”,“鍔以義有利,而又以古寶劍名取字,鋒芒太露”,故為他取號“鈍庵”。

饒鍔是饒興桐最賞識的孩子,饒鍔自己打理錢莊生意,憑藉豐富的理財經驗,積累了殷實的家產。他既是錢莊財主,又是當地著名的大學者,還是進步團體南社的成員。他創立詩社,並擔任《粵南報》主筆。年輕時就讀於上海法政學院,學成後同窗學友極力挽留他,勸其留於上海一同創業。而他是個孝子,知道自己在饒家的位置,便義無反顧放棄在上海生活創業,回到了潮州。

饒鍔在19歲時與府城清末戶部主事蔡學淵的次女結婚。出身名門之家的饒夫人,文靜賢淑,知書達理,雖嫁入富裕人家,不愁吃穿,但每天仍做著手工活。饒宗頤的祖母鄭氏十分疼愛這個媳婦,有甚麼內心話,也願意告訴她,婆媳相相敬敬,親如母女。婚後第七年,饒夫人生下饒宗頤。

饒鍔為兒子取乳名“福森”,後正式定名為“宗頤”。饒鍔之所以沒有以饒氏十九世“旭”字輩來為兒子命名,是希望兒子將來能夠成為像北宋理學派的開山鼻祖周敦頤那樣的大學者,又因周敦頤號“濂溪”而命宗頤的字為伯濂。饒宗頤還有個大家少知的別號──伯子,伯是大的意思,饒宗頤是長子,所以叫伯子,他作畫時曾題饒伯子。饒宗頤二弟宗栻,也因宋朝有位理學家張栻,父親希望次子能師其見識高、踐履實。

隨著時間推移和年齡增長,饒宗頤越來越覺得自己和“宗頤”這個名字很有因緣。在冥冥之中,他因自小與佛結緣而出現許多不可思議的契合,他認為這是佛緣所帶來的神奇事情。饒宗頤在《宗頤名說》中提到:

自童稚之年攻治經史,獨好釋氏書,四十年來幾無日不與三藏結緣,插架有日本《大正藏》、《續藏》,及泰京饋贈之《巴利文藏》,日譯《南傳大藏經》。

晚年專訪中,他提到一段與自己名字有關的趣事:1981年秋,他來到太原,夜有所夢,夢中有人與他說起《金光明經》寫卷。次日,進入華嚴寺,恰逢寺院曬經,機緣巧合下他見到了龍藏本(刻於清雍正十一年)《金光明經》與皇興寫經相合的卷帙,更使他不敢置信的是那赫然入目的卷首序題:“元豐四年三月十二日真定府十方洪濟禪院住持傳法慈覺大師宗頤述”。這序題的宋代元豐年間僧人宗頤的法號正是自己用了60多年的名號(其年先生64歲)。略作翻檢,便又在《百丈清規》卷八也同樣看到這位大師的法名“崇寧二年真定府宗頤序”。他又憶及元普度所編《廬山蓮宗寶鑒》中有“慈覺禪師字作宗頤”,書中記載這位宗頤法師曾迎母於長蘆寺,製《勸孝文》。饒宗頤檢索《宋史.藝文志》,果然記載有宗頤著《勸孝文》,這才知道是同一位高僧。饒宗頤大為感歎後,治印一方“十方真定是前身”以作紀念。後又賦詩一首:

同名失喜得名僧,代馬秋風事遠征。
托缽華嚴寶寺畔,何如安化說五生。

更為驚奇的是,饒宗頤為日本二玄社編《敦煌書法叢刊》,後來知道日本大德寺住持是養叟宗頤,與自己同名。他不禁感歎道:“前生有無因緣不易知,然名之偶合,亦非偶然。”他晚年認為山西華嚴寺、日本大德寺兩位“宗頤”住持也許正是他的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