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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三代之繪畫

繪畫、書法

【類別最新出版】
膽小別看畫V:疾病、天災、戰爭、飢荒……停格在西方名畫中,數千年未曾改變的災難與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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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繪畫史(插圖珍藏本)(WHA0160)

類別: 藝術‧攝影‧影視>繪畫、書法
叢書系列:香港中和
作者:陳師曾
出版社:香港中和
出版日期:2017年04月14日
定價:580 元
售價:458 元(約79折)
開本:32開/平裝/272頁
ISBN:9789888369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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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三代之繪畫



  第一章 三代之繪畫

時代
約公元前21世紀 - 前256年

概況
夏朝是中國史書記載的第一個世襲王朝,約建立於公元前二十一世紀。夏朝以前,是中國文明初起的時代,有盤古開天地、三皇五帝的傳說。夏、商、周合稱三代,屬於奴隸社會時期。周朝分西周和東周前後兩個階段。東周時中國進入大分裂時期,史稱「春秋戰國」。公元前256年秦滅東周。前221年,秦始皇統一六國,建立了中國歷史上第一個多民族國家 ── 秦朝。

繪畫發展
象形文字、彩陶繪畫、青銅器裝飾畫

伏羲畫卦,倉頡製字,是為書畫之先河,即為書畫同源之實證。蓋是時,文明肇始,事務漸繁,結繩之制不足該備,不得不別創記載之法;而記載之法,必先諸數與形,取其簡而易明,便於常用,故畫卦所以明乎數,而文字始於象形。以象形而言,即含有圖畫之意。文字與圖畫初無歧異之分,例如(日)、(月)、(木)、(子)、(魚)等字,即謂之圖畫亦可。迨後製作日繁,繪畫之事則以五彩畫十二章,藻火、粉米、山龍、黼黻之屬為旗常、衣服之裝飾,彩色之用因以發達,華麗壯美以興起誠敬歡悅之感情。凡文字之所不能表明者,借此以表明之。鐘鼎彝尊既有文字,又有饕餮、螭文、雷文、雲文等互相表見。蓋其時,因文明製作漸興,而文字、繪畫為民情民性表示之要素,故特顯著也。

古者畫人姓名多不可考。《雲笈七籤》載黃帝以四嶽皆有佐命之山,乃命灊山為衡嶽之副,帝乃造山躬寫形象,以為五嶽真形之圖。又黃帝有臣史皇始造畫。又《畫史會要》:「畫嫘,舜妹也。畫始於嫘,故曰畫嫘。」蓋是時,繪事已見端倪,姓氏之可考者如此。夏禹鑄鼎以象神奸,殷高宗以形求得傅說,此為人物畫之濫觴。至周之世,畫之用漸廣。《周禮‧考工記》:「畫繢之事,雜五色」,以象山水鳥獸。又:「大司徒之職,掌建邦之土地之圖。」明堂四門,畫堯舜桀紂之像、周公相成王負斧扆之圖,以示鑒戒。由此觀之,當周之世,山水、人物、鳥獸之畫則已備具,而鐘鼓、鼎彝、旗常、衣裳之製無不需用繪畫者,其美術工藝亦可云發達矣。

春秋戰國時代,楚於先王廟、公卿祠堂畫天地山川之神、古聖賢之像。宋元君召畫圖眾史,而以解衣槃?為真畫者。莊子客有為周君畫策三年而成龍蛇、禽獸、車馬、萬物之象。韓非子客有為齊王畫者,王問:「畫孰最難、孰最易?」客對曰:「犬馬難,鬼魅易。」韓非子可為知寫生畫之困難者矣。然此等畫現時不可得見,究不知形狀如何。其慘淡經營,推究理法,可見概也。

三代之時,吾國美術蓋由自然之發達,尚未受外國藝術之影響。及秦始皇統一天下,其版圖擴張,漸與外國交涉,西域之美術漸次輸入。始皇元年,西域騫霄國畫人烈裔者獻刻玉,善畫,口含丹青,噴壁成龍及山川、禽魚、鬼怪之屬。(見《拾遺記》。)其徵信不可考,亦可知吾國繪畫與外國接觸之一端。始皇時有阿房宮之大建築,雖其形狀難詳,據史所稱,壯麗瑰偉可以想見。此種藝術之進步,於繪畫亦大有連類之處。始皇席祖宗雄霸之業,上接周代文明之盛,加以好大喜功,開拓邊宇,交通外國,其所發舒,益為宏遠。自三代至秦,學術文藝思想為之一變。

書畫同源,文明曙光
中國繪畫肇始於原始社會,遠古繪畫主要體現在彩陶紋樣、甲骨刻畫、岩畫及墓室裝飾上。文明興起之初,人們從最早的口口相傳、結繩記事,逐步發展為以圖記事,並最終導致文字的產生。書畫同源,甲骨文作為最古老的文字,即是從最原始的圖畫發展成的一種具有高度概括力的記事符號。

第二章 漢代之繪畫

時代
公元前206年 — 公元220年

概況
繼秦朝之後的大一統王朝,分西漢和東漢兩個時期,分別定都長安和洛陽。漢代經濟、文化、藝術都比較發達。推行「休養生息」政策,出現著名的「文景之治」、「漢武盛世」。武帝時儒學成為文化正統。華夏族自漢代以後逐漸被稱為漢族。

繪畫發展
寺觀壁畫、墓室壁畫、帛畫、畫像石

漢繼始皇四海統一之後,治理天下前後四百餘年,可謂極盛矣。當漢之時,遠承春秋之戰亂,近接秦政之苛暴,民力疲憊,一世之風趨於厭苦煩悶之境。於是文、景相繼篤尚黃老,持清淨無為之道,與民休息。武帝崇尚儒術,整頓文教,使張騫廣通西域,威令極於邊陲,一時有振作之氣象。設學官,置博士,一以儒術為政治之本,於是公孫弘、董仲舒、司馬相如等學者輩出,文教大興。苑囿宮殿之盛,亦於此時見稱於史籍。外國之動植物、珠玉珍奇之品隨時輸入,天馬、葡萄之鏡背圖案,即所以誇漢皇之威靈,紀方物之奇異也。其餘如雕刻及銅人、石像等,亦足徵技工之進步。

漢代文運之盛,繪畫亦隨其步武而日新。漢以前史跡多朦朧不得明確,自漢以來乃有事物可考,如石刻畫尤為明徵,而技藝由此日進。佛教畫亦漸輸入。圖畫之鑒賞,實自漢始。蓋漢代之繪事,於種種之點大為發達。今徵諸史冊,武帝創置秘閣,搜集天下書畫。甘泉宮中畫天地太一諸鬼神,明光殿畫古烈士之像。宣帝甘露三年,畫功臣於麒麟閣,魯靈光殿圖寫天地品類、群生雜物、奇怪神靈等。畫題之種類漸多,用途亦廣。元帝時有毛延壽、陳敞、劉白、龔寬、陽望、樊育等畫工輩出。蓋當時宮廷已有尚方之畫工如毛延壽輩,此為後世畫院之濫觴。

後漢明帝好文,雅愛丹青,別設畫官,詔博洽之士班固,賈逵等撰諸經史,更命畫工畫之。又創鴻都學,搜集天下之奇藝,畫中興功臣二十八將於雲台。明帝繼光武中興之後,改光武之柔道政策,開西域諸國之交涉。當時班固之弟班超於西域屢建戰功,蓋遠紹武帝,再宣揚國威於異國,使之通款入朝。而交涉由是頻繁,佛教之東漸由是起,佛教畫之端緒亦可見矣。明帝夢金色之佛身,遣蔡愔使月氏求佛教之經典、雕像、畫像,傳寫數本,安置於南宮之清涼台高陽門;又白馬寺之壁上作千乘萬騎繞塔之圖;又保福院畫首楞嚴二十五觀之圖。此等畫為吾國佛教畫之嚆矢也。

前漢以來,樓台中多陳古聖賢像。光武與馬皇后嘗觀覽之,指娥皇、女英之圖,顧謂后曰:「恨不得妃如此者。」及觀堯帝之像,后指之,曰:「陛下百僚之臣,恨不得如此者。」帝顧而笑。靈帝光和元年,畫孔子及七十二門人於鴻都門。獻帝時,成都學畫盤古、三皇五帝、三代之名臣及孔子七十二弟子像。其他郡府廳事壁間、郡尉之府舍,皆施雕飾,山海神靈、奇禽異獸,極其炫耀。

文人畫之價值

何謂文人畫?即畫中帶有文人之性質,含有文人之趣味,不在畫中考究藝術上之工夫,必須於畫外看出許多文人之感想,此之所謂文人畫。或謂以文人作畫,必於藝術上功力欠缺,節外生枝,而以畫外之物以彌補、掩飾之計。殊不知畫之為物,是性靈者也,思想者也,活動者也,非器械者也,非單純者也。否則直如照相器,千篇一律,人云亦云,何貴乎人邪?何重乎藝術邪?所貴乎藝術者,即在陶寫性靈,發表個性與其感想。而文人又其個性優美、感想高尚者也;其平日之所修養品格,迥出於庸眾之上,故其於藝術也,所發表抒寫者,自能引人入勝,悠然起澹遠幽微之思,而脫離一切塵垢之念。然則觀文人之畫,識文人之趣味,感文人之感者,雖關於藝術之觀念淺深不同,而多少必含有文人之思想;否則如走馬看花,渾淪吞棗。蓋此謂此心同、此理同之故耳。

世俗之所謂文人畫,以為藝術不甚考究,形體不正確,失畫家之規矩,任意塗抹,以醜怪為能,以荒率為美,專家視為野狐禪,流俗從而非笑,文人畫遂不能見賞於人。而進退趨蹌,動中繩墨,彩色鮮麗,搔首弄姿者,目為上乘。雖然,陽春白雪,曲高寡和,文人畫之不見賞流俗,正可見其格調之高耳。

夫文人畫,又豈僅以醜怪荒率為事邪?曠觀古今文人之畫,其格局何等謹嚴,意匠何等精密,下筆何等矜慎,立論何等幽微,學養何等深醇,豈粗心浮氣輕妄之輩所能望其肩背哉!但文人畫首重精神,不貴形式,故形式有所欠缺而精神優美者,仍不失為文人畫。文人畫中固亦有醜怪荒率者,所謂寧樸毋華,寧拙毋巧,寧醜怪毋妖好,寧荒率毋工整,純任天真,不假修飾,正足以發揮個性,振起獨立之精神,力矯軟美取姿、塗脂抹粉之態,以保其可遠觀不可近玩之品格。故謝赫六法,首重氣韻,次言骨法用筆,即其開宗明義,立定基礎,為當門之棒喝。至於應物象形、隨類賦彩、傳摹移寫等,不過入學之法門、藝術造型之方便、入聖超凡之借徑,未可拘泥於此者也。

蓋嘗論之,東坡詩云:「論畫貴形似,見與兒童鄰。」乃玄妙之談耳。若夫初學,捨形似而騖高遠,空言上達而不下學,則何山川、鳥獸、草木之別哉?僅拘拘於形似,而形似之外,別無可取,則照相之類也。人之技能,又豈可與照相器具、藥水並論邪?即以照相而論,雖專任物質,而其擇物配景,亦猶有意匠寓乎其中,使有合乎繪畫之理想與趣味,何況純潔高尚之藝術,而以吾人之性靈、感想所發揮者邪?

文人畫有何奇哉?不過發揮其性靈與感想而已。試問文人之事何事邪?無非文辭詩賦而已。文辭詩賦之材料,無非山川、草木、禽獸、蟲魚及尋常目所接觸之物而已。其所感想,無非人情世故、古往今來之變遷而已。試問畫家所畫之材料,是否與文人同?若與之同,則文人以其材料寄託其人情世故、古往今來之感想,則畫也,謂之文亦可,謂之畫亦可;而山川、草木、禽獸、蟲魚,尋常目所接觸之物,信手拈來,頭頭是道。譬如耳目鼻舌,筆墨也;聲色臭味者,山川鳥獸蟲魚、尋常目所接觸之物也;而所以能視聽言動觸發者,乃人之精神所主司運用也。文人既有此精神,不過假外界之物質以運用之,豈不徹幽入微,無往而不可邪!雖然,耳目鼻舌之具有所妨礙,則視聽言動不能自由,故藝術不能不習練。文人之感想、性格各有不同,而藝術習練之程度有等差,此其所以異耳。

今有畫如此,執塗之人而使觀之,則但見其有樹,有山,有水,有橋樑、屋宇而已;進而言之,樹之遠近,山水之起伏來去,橋樑、屋宇之位置,儼然有所會也;若夫畫之流派、畫之格局、畫之意境、畫之趣味,則茫然矣。何也?以其無畫之觀念,無畫之研究,無畫之感想。故文人不必皆能畫,畫家不必皆能文,以文人之畫而使文人觀之,尚有所閡,何況乎非文人邪?以畫家之畫,使畫家觀之,則庶幾無所閡,而宗派系統之差,或尚有未能愜然者。以文人之畫而使畫家觀之,雖或引繩排根,旋議其後,而其獨到之處,固不能不俯首者。若以畫家之畫與文人之畫,執塗之人使觀之,或無所擇別,或反以為文人畫不若畫家之畫也。嗚呼!喜工整而惡荒率,喜華麗而惡質樸,喜軟美而惡瘦硬,喜細緻而惡簡渾,喜濃縟而惡雅澹,此常人之情也。藝術之勝境,豈僅以表相而定之哉?若夫以纖弱為娟秀,以粗獷為蒼渾,以板滯為沉厚,以淺薄為淡遠,又比比皆是也。捨氣韻、骨法之不求而斤斤於此者,蓋不達乎文人畫之旨耳。

文人畫由來久矣,自漢時蔡邕、張衡輩皆以畫名,雖未睹其畫之如何,固已載諸史籍。六朝莊老學說盛行,當時之文人含有超世界之思想,欲脫物質之束縛,發揮自由之情致,寄託於高曠清靜之境。如宗炳、王微其人者,以山水露頭角,表示其思想與人格,故兩家皆有畫論。東坡有題宗炳畫之詩,足以見其文人思想之契合矣。王廙,王羲之、獻之一家,則皆旗幟鮮明,漸漸發展。至唐之王維、王洽、王宰、鄭虔輩,更蔚然成一代之風,而唐王維又推為南宗之祖。當時詩歌論說,皆與畫有密切之關係,流風所被,歷宋元明清,綿綿不絕,其苦心孤詣,蓋可從想矣。

南北兩宋,文運最隆,文家、詩家、詞家彬彬輩出,思想最為發達,故繪畫一道亦隨之應運而興,各極其能。歐陽永叔、梅聖俞、蘇東坡、黃山谷,對於繪畫,皆有題詠,皆能領略;司馬君實、王介甫、朱考亭,在畫史上皆有名:足見當時文人思想與繪畫極相契合。華光和尚之墨梅,文與可之墨竹,皆於是時表見。梅與竹不過花卉之一種,墨梅之法自昔無所聞,墨竹相傳在唐時已有之。張璪、張立、孫位有墨跡;南唐後主之鐵?鎖、金錯刀,固已變從來之法;至文湖州竹派,開元明之法門,當時東坡識其妙趣。文人畫不僅形於山水,無物不可寓文人之興味也,明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