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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序
.矢口高雄
常有人問:「你是何時、如何構思故事情節和架構呢?」
事實上,完全沒有地點和時間的限制。吃飯時、看電視節目時、洗澡時、上廁所時……,不論何時何地,我都在構思。
大多數人會說:「這工作很累人嘛!」
沒錯,確實很累人!只要一想到連坐在馬桶上都還要絞盡腦汁的情景,只能說是自討苦吃了。
還有一種情形,就是散步。散步是我健身的方法之一,也是想點子的最佳時機。在散步中,我曾被警察盤問過三次。其實也難怪,因為我總是蓬頭垢面、穿一身髒牛仔裝的四處晃著。碰到想不出好點子時,更在同一條路線來回不知踱多少次,怪不得警察會懷疑了。
第一次,我一一回答住址、姓名、職業,但是對方不太相信,還跟我回到家,求證後才滿意的離去。此後,不管是否輕鬆散步,我都隨身攜帶名片。總算有了代價,第二次和第三次時,我就遞上名片,警察看了看,回答說「沒問題」,就踩著腳踏車離去了。邊望著他的背影,我忍不住笑出聲!
我散步的路線有很多條,不過在想不出好點子時,會不知不覺的走很遠,經常穿過田園調布的住宅區,走到巨人隊球場所在地的多摩川畔。
這天,我也是走到多摩川畔,不自覺的來到丸子橋下的租船場。租船場的老闆很無聊的抽著菸。由於是星期五,沒有遊客租船。
我也想抽菸了,摸摸口袋,還好有菸,但是,沒有打火機。於是下定決心,走到租船場前。
「抱歉,借一下火!」
老闆是所謂的面惡心善型,而且好像很喜歡聊天。面向河川,我們閒聊著,很自然的,話題轉到魚的方面。
「以前,在這附近拋投手拋網,一網下去,魚重得幾乎提不起來。」老闆印象深刻的說。
「你曾用網捕魚?」
「嗯。」
談話之間,我才知道他是這一帶用手拋網捕魚的高手,我馬上遞上名片。因為,也許有一天會用到也說不定。同時,我更立即請教有關手拋網的問題。
因沒有遊客,老闆接受我的採訪。他家就在距租船場步行約五、六分鐘處,門前有一間倉庫。當他帶我進倉庫時,我驚呼出聲了!因為,天花板吊著無數的手拋網!我呆呆望著,但,老闆拿下一張手拋網,催我走下河岸。
不久,他開始說明了。
「用左手抓住這邊……,像這樣披在肩上……。」邊說,他輕輕將網拋出,網像降落傘般張開成直徑四、五公尺,覆蓋地面。
「嘿!」我只能怔立注視。
他再重覆做一遍同樣的動作後,說:「你試試看!」
「什麼?」
在毫無心理準備下,我慌了。但,他逐項的在背後指導我的動作,所以,漸漸的我的心情也平靜下來。用力拋出,網張開了!雖然不像他那樣大,但畢竟是張開且覆蓋住地面了。我情不自禁歡叫出聲,但,他卻在背後淡淡說:「手拋網本來就是會張開的!」
第一投成功後,我又繼續不停練習。或許是看我這麼熱衷吧!分手之前,他送給我一張舊網。
回到家,為了不讓那種感觸忘掉,我又反覆練習了無數次。當然,這次遭遇也發展成「茜屋流小鷹網」的故事情節了。
但,「天才小釣手」是以「釣魚」為主題,現在卻出現「網魚」的劇情,也許很多讀者會產生疑問。但是,我在這段劇情中主要是嘗試從只用釣竿釣魚的另一面來探討大自然與人類的關聯!
亦即,茜屋流是靠捕河魚維生的漁夫,而漁夫的財產就是魚,在這種前提下,應該和釣魚者相同。可是,其決定性的不同點是,他們靠捕魚生存!
如此一來,魚量減少對他們就形成重大的問題。當然,在這中間也存在著享受運動和休閒樂趣的釣魚者所沒有的,對於大自然和魚類的哲學觀點……,這就是以「茜屋流小鷹網」為主題的最大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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