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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被困黑獄神秘老者
第二百四十二章 悲情神子押赴刑場
第二百四十三章 祆教神子浴火重生

作 者 作 品

唐師 初章 偷梁換柱
唐師 貳章 扭轉乾坤
唐師 參章 多事之秋
唐師 肆章 禍起蕭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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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師 陸章 以退為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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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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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師 終章 滾滾紅塵(ACP0071)
唐師

類別: 大眾小說>歷史小說
叢書系列:歷史小說
作者:離人望左岸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2016年02月04日
定價:250 元
售價:198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256頁
ISBN:97895713652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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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被困黑獄神秘老者第二百四十二章 悲情神子押赴刑場第二百四十三章 祆教神子浴火重生



  第二百四十一章 被困黑獄神秘老者

都說宰相難及獄吏貴,落難的宰相到了牢獄之中,也只能忍氣吞聲,然而徐真不是尋常的大唐使節,他是一個神話,無論在天竺、泥婆羅或是吐蕃,他的事蹟直至今日仍舊在不斷傳唱。

哪怕這些獄吏都是喬邦色的人,也不敢虧待徐真,更漫說這些獄吏乃是邏些城的公人。

徐真不解刀,也不受縛,單獨關押,不與其他囚徒混居,日常飲食按使節規格來供給,並未受到任何的刁難與虐待,只是不准任何人來探視。

負責看守徐真的獄吏是個六十餘歲的老者,徐真從未見過他開口說話,也未見過任何人與之交談,想來是個啞巴。

老啞巴只是笑,對誰都是一臉的和氣,以致於誰也不忍心欺負他,據說他在邏些城當獄吏已經有很多個年頭了,獄吏人來人往,據說當年和他入職的一位獄吏,早兩年才從政務大臣的位置上退下來,而他卻仍舊守著這座牢獄。

吐蕃只有青稞酒和馬奶酒,不似大唐,有三勒漿、劍南燒春等諸多名酒,小案几上擺著幾樣小菜,還有幾張酥脆的胡餅,徐真朝啞巴招了招手,後者嘿嘿咧嘴笑,朝外面掃了幾眼,這才坐在了徐真的對面。

徐真不好酒,與這個老啞巴也沒辦法交談,他也不知道啞巴能不能聽懂他的話,他甚至懷疑啞巴還是聾的,但這並不妨礙他佩服這個老啞巴。

人生最難之事,莫過於從一而終,無論這位老啞巴是生活所迫,還是其他原因,能夠當大半輩子的獄吏,已經足夠贏得徐真的敬意。

老啞巴也不客氣,該吃吃,該喝喝,無論徐真說什麼,他就只是笑,徐真曾經開玩笑地問他喜歡吃些什麼,好讓人下次送點來,那老啞巴也只是笑。

不過無論徐真吃什麼,都預留了老啞巴一份,而老啞巴也是無論什麼都喜歡吃,這段時間徐真的酒水,可都便宜了這老啞巴。

「老黑,看你面相輪廓,該是中原人士,可又生了一雙碧眼,髮色看似枯黃,實則該是赤紅之色才對,你到底是哪裡人?」

徐真吃得不多,只是想讓老啞巴作陪,消遣一些寂寞,他知道自己的問題從來就得不到回答,但他還是忍不住問起,希望能夠從老啞巴的表情反應之中得出答案來,可惜老啞巴只是笑笑,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比劃著示意自己聽不到也說不了。

徐真也毫不介意,他不是覺得老啞巴有何特別之處,而是整座牢獄,也就只有這個老啞巴能夠接觸得到,能夠說話的也只有這個老啞巴。

用了飯之後,老啞巴收拾東西出去了,徐真就坐下來,修練《增演易經洗髓內功心法》,小半個時辰之後,氣息和經脈調和平穩,就開始在草榻上擺出各種超乎常理的姿勢,關節反張扭曲,練起瑜伽術和七聖刀秘法。
他已經讓祿東贊將密信送交給凱薩,若他們能夠按照密信上的囑託,準備充足,徐真根本就不需要擔心喬邦色會對他下毒手,不過這畢竟是初次嘗試,他心裡也是沒底。

好在這些功法他每日勤練不輟,並非臨時抱佛腳,多少也生出一些自信來,修練完畢之後已經是兩個時辰之後了,牢獄裡火光長明,卻不見天日,無人滴漏打更,老啞巴又無法開口說話,徐真只能用炭條在牆上計算時日。
牢中無事,早先他還翻來覆去的思考分析吐蕃的局勢,過得兩日已經弄得透徹,也就不再去想這種事情,也睡不了多少,其餘時間都用來修練。

這兩年雖然少了征戰,但並未能夠靜下心來鑽研自己的身手和刀法以及幻術,這些時日正好用來修習。
看著精神還足,他就解下腰間的長刀,在牢中練起刀法來。

他的刀法得過李德獎和周滄的指點,而後又得了李靖的真傳,李德獎的刀法大氣磅礡,充滿了江湖人的灑脫豪氣;周滄的刀法霸道至極,大開大合,毫無花哨,只求殺傷;李靖的刀法卻張弛有度,蒼涼而不失儒雅。

反正有的是時間,徐真一遍一遍練著,居然有些集百家精華於一身的意思,慢慢將三種刀法精髓凝聚提煉,於刀法一道,又有了新的領悟。

正練著刀,門鎖卻輕微響動,若是平日裡,徐真定然會第一時間發現,可如今他沉浸在刀法的領悟當中,居然沒有停下來。

老啞巴如墓穴之中躺了幾百年的乾屍,悄然無聲走了進來,他的臉上仍舊帶著憨厚之極的笑容,可當他看到徐真手中那柄刀的時候,笑容卻凝固了起來,雙眸陡然亮起一團火,而後又很快消失,只剩下臉上那標誌性的笑容。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徐真練刀,也第一次見到徐真將這柄長刀拔出鞘來,徐真雖然對他沒有任何戒心,但修練秘法和刀術,都是夜深人靜的時候,若非老啞巴收到公文,見得上頭要押徐真赴刑場,他也不會趁夜來支會徐真。

他在牢獄之中呆了太久,這座牢獄就是他的全部,外面的世界對於這個老人來說,實在太過陌生。

然而徐真的坦誠相待,讓他看到了一個人的影子,而徐真練刀的時候,讓他更加確定,徐真跟那個人有著莫大的關聯,因為徐真所練刀術,蘊含著那人刀術的精髓!

而讓老啞巴更加吃驚的是,徐真的手中握著的,是另一個人的長刀,這長刀和徐真的刀術,讓他回到了極為遙遠的記憶之中,回到了那個兵荒馬亂、英豪與梟雄四起並出的年代,是徐真,讓他再次回想起自己的名字和身份!

或許是因為心神受到了衝擊,他的腳步也變得有些沉重,腳步聲吸引了徐真的注意,徐真停下動作,見得老啞巴去而複返,不由疑惑問道。

「老黑,這麼晚了,來找我有事?」

老黑嘴唇翕動了幾下,但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他的笑容消失了,用手指了指徐真,又將手刀在自己的脖頸上抹了幾下,徐真知道,這老黑是來提醒自己,喬邦色終於要殺他徐真了。

徐真的眼眸陡然黯淡下去,但很快又明亮了起來,苦笑著搖了搖頭,向老黑拱了拱手表示感謝。

見老黑沒走,而是好奇地盯著自己的長刀,徐真遂將長刀倒轉過來,刀柄遞了過去。

「給你看看?這可是我機緣巧合得到的寶刀,後來得了大唐皇帝陛下的刻字,這可是殷開山公的刀,那是一位大英雄哦,不過我對他的事蹟也不是很瞭解,只是到現在我還記得,當大唐的太宗文皇帝見到這把刀的時候,他可是偷偷掉眼淚的咧......」

徐真還在叨叨著這把刀的來歷,老黑卻將刀捧在手中,伸出二指來彈了彈刀刃,又撫摸著狹長的鋒刃,摩挲著刀柄上的刻字,心頭湧起無盡的感傷,表面上卻保持著一個異域老獄吏該有的好奇表情。

「老黑,我突然想喝酒了,你能搞點好酒小菜來,咱爺兒倆好好喝一場嗎?」徐真咂了砸嘴,朝老黑狡黠一笑,這才想起老黑聽不到,就做了個仰脖飲酒的動作。

老黑回過神來,將長刀還給徐真,嘿嘿一笑,點點頭就出去找酒菜去了。

徐真與老啞巴在黑獄之中喝斷頭酒之時,司法大臣琴梭羅正在紅山腳下指揮工匠搭建行刑台。

自從喬邦色挾持芒松芒贊而攝政之後,琴梭羅也成為了重臣,一應主和派被他誣以各種罪名,紛紛斬除,領主們擁兵自重,圍剿之時少不了一番血戰,整個吐蕃烏煙瘴氣,血雨腥風攪動不止。

而經過這段時間的清剿和拉攏、威逼利誘和安撫之後,吐蕃的局勢也趨於平定,喬邦色也終於等到了機會,殺死徐真,以激起大唐的怒火!

他很清楚,徐真並非殺死安兒喬的元兇,殺不殺徐真,其實並不重要,按理說,他已經掌控了吐蕃的局勢,主動交好大唐,這才是明智之舉。

然而名不正則言不順,他雖然利用兒子之死,成功掀起了內戰,琴梭羅又利用宮裡的內應,害死了器宗弄贊,成功將芒松芒贊推到了王位之上,自己則獨攬大權,可民心卻不在他這一邊。

若他不殺徐真,則自己當初起兵反叛就沒有正當的名義,而且與大唐友好往來之後,吐蕃就會步入正軌,民生得以恢復,沒有外患之後,吐蕃國內的派系和領主力量,就會再次對他發動挑戰。

是故他需要與大唐發生衝突,在大唐的強大軍事力量震懾之下,吐蕃各部族的領主才會凝聚在他的手下,一同抗擊大唐,這樣他才能趁機奪取這些力量。

從這個層面來看,徐真這個大唐的鎮軍大將軍、上柱國,就必須要被殺死,而且還要死得很轟動,死得人盡皆知!

自從當上了司法大臣之後,琴梭羅也算是位高權重的大人物,昨夜才有一位西北領主送了兩名天竺孿生少女,春風一度並蒂蓮,滋味不足為外人道也,見得刑場搭建得差不多了,他就在五名衛士的簇擁之下,坐車回府去了。

這五名衛士都是從王城禁軍之中抽調出來的精銳,乘騎大馬,披掛鐵甲,既能護衛周全,也能權當依仗,可謂威風十分。

領頭的衛士長乃喬邦色的嫡系人馬,從藏藩調到王城來的,趾高氣揚,臉上帶著不可一世的冷笑,似乎自己比車裡的琴梭羅還要威風。

車隊從紅山腳下繞了過去,再拐幾個彎就能夠進入街道,兩邊的楓林窸窸窣窣,夜風習習,驅散了白日的悶熱,讓人有些發涼。

一片鵝掌一般的葉子從衛士長的眼前飄落,他的目光發自本能被吸引到葉子之上,待得葉子悠悠落下,他才看到一點寒芒,如夜空之中的暗星一般,在他的視野之中慢慢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