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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心如玉 1(WDB0297)
類別:
總經銷代理>信昌出版
叢書系列:信昌出版
作者:郁楨
出版社:信昌文化
出版日期:2017年09月15日
定價:250
元
售價:198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320頁
ISBN:47129275029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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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初見微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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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初見微末
天高雲闊,秋風送爽。 在蜿蜒盤旋的鄉間土路上,一陣陣馬蹄聲漸漸的傳了來,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出現在了視野中。馬車奔得急,看來車上的人在急著趕路。車輪經過的地方,黃塵滾滾。驅車的是個婦人,大約三十幾歲的樣子,頭上包著塊藍花布的帕子,臉也捂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了一雙眼睛。她一下下的揚著鞭子,催促著前面的馬兒快走。 路面坑窪不平,車子猛烈的顛簸一下,中年婦人忙將身後的布簾子揭了一道縫,向內問道:姑娘,沒磕著哪裡吧? 車內坐著個十四五歲的女孩兒,梳著長辮子,灰藍色的衫子,黑色的摺子裙。女孩兒忙擺手說道:三娘,沒事。 驅車的婦人陪笑道:姑娘妳坐穩當了啊,這一路不大平順。 車內的陸琬透過車上開的那扇小窗向外張望了幾眼,大聲問道:三娘,這是到哪了?薛三娘答道:還沒過襄州的界呢。 她們倆從永安鎮出發,已經五日了,還沒走出襄州的界,什麼時候才能到達京城啊?陸琬想起三年前,她和薛三娘一路東躲西藏的,從北往南逃,倉皇逃了三個月,最後在永安鎮一個僻靜的小山村裡安頓了下來。 她在小山村裡一住就是兩年多,如今她又要按著原路返回了。前途茫茫,凶吉未知,但她似乎沒有退路了。 在她背上了行囊,和薛三娘毅然決定北上的時候,她們就沒有退路了。 這兩年並不大太平,天災人禍。皇帝自顧不暇。在陸琬看來眼下就是個上京的好機會。 陸琬看著外面一片片的農田,田裡是些正在勞作的農夫。想到幾天前她也和林家妹子一道下地去拾稻穗,或許今生再沒有機會見到了林家兄妹了。 想到這裡,陸琬將一個青布包袱給打開了,掏出了一個黑布袋子。她將袋子裡的東西一樣樣的取了出來。有潔白如玉的小瓷兔;有梅蘭竹菊圖樣的四隻小瓷瓶;有青金兩色絲線打的象眼塊圖樣的絡子;還有兩張繡了五毒花樣的帕子,三雙紫花布的襪子,襪口繡了繁複的纏枝花。 這些小物件全是林家那對兄妹送她的東西。小瓷瓶原本一共有三十多隻,是她當年拜託林家兄長而燒制的,她走的時候只取了這一組圖樣,為的是留個念想。小瓷兔是她春天裡過生日的時候,林家兄長送她的,而針線活則全部出自林家妹子之手。陸琬想起了臨別的時候,林家妹子哭紅了眼圈,依依不捨的拉著她的袖子。還有林家兄長的蹙眉不語。 在小村落裡躲了兩年多,這兩年多裡她深居簡出,連最近的集鎮也沒去過幾次。每次看到官兵衙役她都要躲得遠遠的。住得久了,她差點把那裡就當成了自己的家。甚至薛三娘也好幾番的暗示,讓陸琬就在那裡平靜的過一輩子。 只是住得再久,陸琬也無法真正的把那裡當成自己的家。 這些年就算她隱姓埋名,對外只說姓顧,可也改變不了她身體裡流淌著陸家血液的事實。 當年還是在太醫院做院使的祖父牽扯進東宮的案子裡,給陸家招來了滅門之禍。陸家被抄的那天,她恰巧提前被家人送到了鄉下的莊子上。後來從京城裡僥倖逃脫的家丁來到莊上告訴她,父親的意思,讓薛三娘帶著她逃。逃得越遠越好,最好是一輩子都不要進京。 當她聽到母親投了後花園的那口古井,大伯娘帶著陸家的女眷投了繯的噩耗傳來時,她也三番五次的想過要輕生去和母親作伴。幸好每次都被薛三娘救了下來,薛三娘告訴她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要她活下去,為的是有一天能再次回京,查明陸家被害的真相。 她聽了薛三娘的話,知道自己暫時不能死。她還有活下去的理由,她要回京。 陸琬把這幾年裡的事匆匆想了一遍,心中的苦楚,怕只有身邊的忠僕薛三娘才能夠體會。 趕了半天的路,腹內空空。薛三娘撩了簾子和陸琬道:姑娘,前面有一個賣吃食的攤子,我們順路吃點東西吧。 她們也帶了乾糧,乾糧自然得留到荒無人煙的地方吃。陸琬欣然答應。 薛三娘下了車,牽了馬快步的走到了那個攤子前。等到車子停下之後,陸琬也從車上下來,顛簸了一上午,身子骨都疼。 這個攤子是路邊臨時用木棒支起來的,頂上是一大塊的?子,僅供過往的行人打尖歇腳,簡易得連個招牌幌子都沒有。 薛三娘去栓馬,陸琬背了包袱便去問那攤主。 有什麼吃的啊? 搭話的是個四十來歲的矮壯漢子,蓄著一圈絡腮胡,皮膚黝黑,臉上皺皺巴巴的爬滿了紋路。攤主打量了陸琬一眼,笑容可掬地說道:涼粉、涼麵、包子、饅頭、花卷都有。要吃熱湯?的話就得等一陣。 陸琬略一忖度,很快就下了決定,便道:先來兩碗熱湯麵吧。 好?,請稍等!攤主吆喝了一聲,轉身就去忙碌了。 陸琬看了一眼旁邊擺放著的幾張簡易的桌椅,因為擺在大路邊,桌椅上都蒙上了一層黃土。陸琬也不在意,淡定的從懷裡掏出了塊帕子,將桌子凳子擦了一遍。 攤主一面抻麵一面笑道:姑娘,妳怎麼擦也沒用。如今大風天多,一會兒又是一層灰了。 陸琬沒有搭話。 薛三娘又問攤主買了些饅頭,包子之類的麵食,準備在路上吃。 陸琬在外話不多,薛三娘便向那攤主打聽道:大兄弟,什麼時候才能到穀州界啊?攤主笑道:妳們是去定州嗎? 薛三娘笑著說了聲是,攤主道:妳們這車快的話,只怕也要四五日吧,妳們去穀州什麼地方? 薛三娘隨口胡謅道:一個小鎮。 她們對外向來不會透露更多的消息。 麵條已經下了鍋,開水滾滾的翻著,冒著陣陣的白煙。看上去就覺得很溫暖。 不一會兒,麵條就煮好了,上了桌。 土陶碗裡裝了大半碗粗細不一的麵條,上面撒了一小撮碧綠的蔥花。 陸琬拿著筷子拌著麵,還沒吃進嘴裡,就聽見有人說話,陸琬抬頭看了一眼。有兩人正朝他們這裡走來。走前面的那個戴著斗笠,腰間挎了一把短刀,身穿土黃色的裋褐,壯碩身材。面容在斗笠下面,不大能看清臉。後面的那位同樣是個壯漢,滿臉的橫肉,長得有幾分像百花村裡那個黃屠夫,一臉的凶相。 陸琬本能的起了兩分警覺。 薛三娘低聲和她說道:快吃麵,吃完就走。 陸琬不敢再多看,埋頭就吃。 這個攤主的手藝實在不怎樣,麵條粗細不說,而且鹽放得多了,又沒什麼油。陸琬不敢多嘗味道,只想吃完快走。 那兩人也要了兩碗麵,等麵的工夫正聽有一人和攤主閒話。 你攤子一天能賺幾個錢啊? 攤主害怕這兩個長得像鬼一樣的大爺惦記上他的攤子,忙陪笑道:小本買賣,不過是賺兩個糊口的,家裡幾張嘴巴等著吃飯呢。 養家糊口?哪裡像我們哥倆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自在。 薛三娘已經吃完了麵,丟下了幾枚銅錢,拉了陸琬就急忙走開。 攤主看著她們離去的身影笑道:這樣著急,還真是趕路的。 那兩人去哪裡的? 攤主道:聽說是去穀州的,具體到哪我就不知道了。 滿臉橫肉那個漢子一直望著她們看,眼瞅著薛三娘解了韁繩,嘴巴一抹和攤主說道:大哥,對不起,我們不吃了。說著扔了兩個銅板。 戴斗笠的也起身來,兩人抬腳便走,完全不顧身後的攤主抱怨道:麵都下鍋了,你們不吃我賣給誰啊。 陸琬坐在了車內,薛三娘揚著鞭子催促著馬兒快跑。 陸琬在車內心口怦怦的亂跳,她對薛三娘道:三娘,能不能再快一點! 姑娘妳可要坐穩了啊!薛三娘用力的給馬兒身上抽了一鞭,果然跑得更快一些了。陸琬從車窗外張望了一眼,那兩人果然在向她們追來,一面追一面喊道:等等!等等!能不能行個方便,我們也是去定州的,大家正好順路。 鬼才願意給他們行方便。 直到那兩人的身影完全看不見了,陸琬胸中才漸漸安定下來。 還是三娘妳江湖深,一眼就看出他們的不對勁了。 薛三娘道:他們看妳的目光不對,會是什麼好人? 只怕那兩人還要纏上一陣。 薛三娘自信地笑道:姑娘,有我在妳怕什麼,他們兩個難道我還對付不過來? 今天這樣的情形在三年前她們一路躲躲藏藏的時候,也遇見過好幾次,哪次不是薛三娘將那些歹人給撂翻在地。 今晚不知在什麼地方落腳? 再看吧。實在不行的話,只好在車上過一夜了,我是無妨,身子熬得住。姑娘妳千金玉體不休息好,明天是無法趕路的。 陸琬真心希望在天黑前能找到落腳的地方。 陸琬和薛三娘一路趕車,好不容易將那兩個面相兇狠的人給甩掉了。 到了將近黃昏的時候,風越刮越大,塵土飛揚,薛三娘將臉捂得更嚴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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