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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像晚清:《點石齋畫報》(WHA0352)

類別: 總經銷代理>香港中和
叢書系列:香港中和
作者:陳平原 夏曉虹 編註
出版社:香港中和
出版日期:2015年04月10日
定價:530 元
售價:419 元(約79折)
開本:16開/平裝/378頁
ISBN:97898882847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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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論:以“圖像”解說“晚清”

一、讀圖之可能
對於晚清社會歷史的敘述,最主要的手段,莫過於文字、圖像與實物。這三者均非自然呈現,都有賴於整理者的鑒別、選擇與詮釋。這裡暫時擱置真偽、虛實、雅俗之類的辨析,單就表現力立論:文字最具深度感,實物長於直觀性,圖像的優勢,則在這兩者之間。可一旦走出博物館,實物只能以圖像的形式面對讀者。這時候,對晚清的描述,便只剩下文字與圖像之爭了。

長期以來,我們更為信賴文字的記言記事、傳情達意功能,而對圖像,則看重其直觀性與愉悅性。歷史敘述之所以偶爾也會借用圖像,只是為了增加“可讀性”。對於絕大部分“圖文並茂”的圖書來說,文字完成基本的“事實陳述”與“意義發掘”,圖像只起輔助或點綴作用。

設想歷史學家突出奇兵,主要靠圖像說話,不是不可能,但絕非易事,因為這牽涉到圖像製作過程的追蹤,畫面構成方式的解讀,圖文互動關係的闡釋。對於中國學界來說,“讀圖”顯然還是一門比較生疏的“手藝”。所謂“左圖右史”的光榮傳統,對於今人之閱讀圖像,似乎幫助不太大。宋人已在慨歎“見書不見圖”之弊了,可見“古之學者為學有要,置圖於左,置書於右;索像於圖,索理於書”的理想狀態1,實際上早就消失在歷史深處。即便到了影視及多媒體相當普及、圖像成為傳遞信息的主要載體的今日,對於絕大多數中國學者來說,其閱讀、思考與表述,倚仗的基本上仍是“義蘊閎深”的文字。

因輕車熟路經驗豐富而注重“讀文”,這自然沒錯;嘗試一下尚在摸索之中的“讀圖”,似乎也未嘗不可。只是在正式起步之前,有必要對此舉所可能面臨的陷阱充分自覺,且預做騰挪趨避的準備。

以“圖像”解說“晚清”,可以有兩種不同的敘述策略:或雜採眾長,或專攻一家。前者的好處是不受任何限制,只要是生產於晚清的圖像(包括中外人士製作的照片、畫報、繪畫、雕刻、書籍裝幀等),均可為我所用。因選材極為廣泛,圖文之間很容易做到“若合符節”。缺點則是仍以文字為主,圖像只起輔助作用。而且,脫離了具體時空以及生產機制的圖像,儘管燦爛輝煌,畢竟是一地散珠。後者的局限性一目瞭然,圖像再多、再精彩,說到底,只是一家之言;可好處也很明顯:整個生產過程以及作者與讀者的關係比較完整,便於論者深入考辨與分析。當然,有個先決條件,作為立論根基的這“一家”,必須有足夠的“分量”—包括數量與質量。

十五年間,刊行四千餘幅帶文字的圖像,並因關注時事、傳播新知而聲名遠揚,如此理想的個案,真是可遇而不可求。這裡所說的,自然是創刊於1884 年5月8 日,終刊於1898 年8 月的《點石齋畫報》。當初自稱“天下容有不能讀日報之人,天下無有不喜閱畫報之人”1,固然只是舞臺上的自我喝彩;可百年後的今日,《點石齋畫報》確實成了我們瞭解晚清社會生活乃至“時事”與“新知”的重要史料。

對於《點石齋畫報》的解讀,可以側重雅俗共賞的畫報體式,可以看好“不爽毫釐”的石印技術,可以描述新聞與美術的合作,可以探究圖像與文字的互動,可以突出東方情調,可以強調西學東漸,可以呈現平民趣味,也可以渲染妖怪鬼魅??所有這些,均有所見也有所蔽,有所得也有所失。因學識淺陋而造成的失誤,相對容易辨析;至於因解讀方式不同導致的眾說紛紜,則很難一言以蔽之。因為實際上,所有研究者都是帶著自己的問題意識來面對這四千幅圖像的,不存在一個可供對照評判的“標準答案”。

所謂學者的“問題意識”,除了顯而易見的學科分野—比如美術史家、文學史家、科學史家、宗教史家、社會史家、風俗史家眼中的《點石齋畫報》,必然千差萬別—還包括時代氛圍與擬想讀者的限制。五十年代的強調“十九世紀末葉帝國主義的侵華史實和中國人民抵抗外侮的英勇鬥爭”2,與今日的突出“晚清人眼中的西學東漸”1,固然是受制於各自所處的學術思潮;歐美學者之兼及西方器物與東方情調2,以及日本學者之注重奇思妙想3,也都有自己的出版策略。至於同是德國學者,1910 年代之突出西方人眼中的東方4,與1970 年代的注重東方人眼中的西方5,在文化差異外,又添上時勢遷移。所有這些,本身已構成一部“接受的歷史”。

面對九十年來若干中外人士編纂的《點石齋畫報》讀本,能否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對我們來說,是個很大的挑戰。之所以敢於應戰,基於以下四種自信:對於畫報歷史(尤其是清末民初出版的諸多畫報)的熟悉;對於晚清社會及文化的瞭解;對於圖文互動關係的重新認識;以及以史料印證圖像、以圖像解說晚清的論述策略之確立。

“以圖像解說晚清”的論述策略,明顯受魯迅、阿英、鄭振鐸等學者的影響。這三位前輩對《點石齋畫報》在晚清出現的意義,均給予充分的肯定,而且注重的都是其“時事畫”。在《上海文藝之一瞥》中,魯迅曾這樣評論《點石齋畫報》:“這畫報的勢力,當時是很大的,流行各省,算是要知道‘時務’—這名稱在那時就如現在之所謂‘新學’—的人們的耳目”;阿英撰《中國畫報發展之經過》時,則斷言“因《點石齋畫報》之起,上海畫報日趨繁多,然清末數十年,絕無能與之抗衡的”,原因是後來者或“畫筆實無可觀”,或忽略了畫報“強調時事紀載”的宗旨。鄭振鐸的說法更精彩,乾脆將結合“新聞”與“繪畫”的藝術追求命名為“畫史”。

鄭振鐸稱吳友如為“新聞畫家”,尤其讚賞其在《點石齋畫報》裡發表的許多生活畫,“乃是中國近百年很好的‘畫史’”。這裡加引號的“畫史”,明顯是從中國人引以為傲的“詩史”引申而來。“也就是說,中國近百年來半封建、半殖民地社會前期的歷史,從他的新聞畫裡可以看得很清楚。”在《中國古代繪畫選集》的序言中,鄭振鐸再次提及晚清的繪畫革新:“但更多的表現那個‘時代’的社會生活,乃是一個新聞畫家吳嘉猷,他的《吳友如畫寶》(石印本)保存了許多的中國半封建、半殖民地社會的現實主義的記錄。”上述兩文撰寫於1958 年,其大力表彰藝術史上的現實主義潮流,確有其特殊的思想文化背景。但作者早年的《插圖之話》以及晚年的《中國古代版畫史略》,同樣關注吳友如與《點石齋畫報》,可見鄭君之所以如此立說,並非只是趨時。

假如像鄭振鐸等人所設想的,從“畫史”的角度來解讀《點石齋畫報》,首先碰到的問題是:這畢竟只是晚清“眾聲喧嘩”中比較美妙的“一家之言”,其對於時事與新知的表述,有發掘,也有遺漏;有實錄,也有歪曲;有真知,更有偏見。一一加以考辨,既費口舌,也無必要。因為有些“誤會”相當美麗,有些“誇飾”又無傷大雅,何必與之“斤斤計較”?附上幾則相關資料,讀者自會浮想聯翩,即便無法馬上去偽存真,起碼也對畫報所呈現的“社會”與“歷史”,多了一份必要的警覺與追究的興趣。或詩文,或筆記,或報道,或日記,或檔案,或上諭,或竹枝詞,或教科書??任何體現時人見解的文字,都可能進入我們的視野,並用作《點石齋畫報》所呈現的“晚清圖像”之佐證、旁證或反證。

《點石齋畫報》的圖文之間,本就構成一種對話關係,其間的縫隙,不完全是使用媒介不同造成的,更包括製作者視角及立場的差異。如今再“從天而降”各種相關史料,對具體圖像的解讀,很可能不是更清晰,而是更複雜,更豐富。正是這種對同一事件的不同描述,使我們對晚清社會的多元與共生,有直接的領悟。至於如何引申發揮,怎樣發掘微言大義,則留給遠比我們高明的讀者。

當然,作為編者,我們願意簡要介紹《點石齋畫報》的工作宗旨及生產流程,以及其與母體《申報》的關係,順帶兼及畫報“?蒙”之特色,最後轉入本書怎樣以“四大主題”來展開對於晚清的想像。

中外紀聞

力攻北甯
北甯之役,中法迭有勝負。其城之收復與否,雖無確耗,而戰績有可紀,即戰陣亦可
圖也。此次法兵三路並進,竊恐深山窮谷中遇伏驚潰,乃佈長圍以相困。比會合,奮勇齊
驅,一時煙焰蔽空,驚霆不測,地軸震蕩,百川亂流。而華軍已於前一日退守險要。狐善
疑而兔更狡,總如善弈者之爭一先著耳。

越事行成
南服不靖,中法交誼幾有瓦解土崩之勢,君相之廑懷彌甚,士民之義憤同深,於今將
二載矣。乃忽焉而天心厭亂,世運轉機,欽命李傅相與法欽差福尼兒在津商訂和約,言歸
於好,化干戈為玉帛,藉樽俎以折衝。國之福也,民之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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