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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摘

大師名作坊

【類別最新出版】
雨落池中,為何還堅持游泳:精讀俄羅斯四大文豪短經典。一堂為閱讀、寫作與人生解惑的大師課
雨落池中,為何還堅持游泳:精讀俄羅斯四大文豪短經典。一堂為閱讀、寫作與人生解惑的大師課(作者親簽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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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石年代(AA0045)
The Stone Diaries

類別: 文學‧小說(翻譯)>大師名作坊
叢書系列:大師名作坊
作者:卡蘿 .席兒德
       Carol Shields
譯者:賴惠辛、潘蘇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1997年12月23日
定價:320 元
售價:253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408頁
ISBN:9571324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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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摘

世間之麻煩事多因男女地位不平等而起——這是我的拙見,也是很久以前便學會掛在嘴邊的一句話。

但我們的確已努力去愛,致力消除這些不公。我們習慣容忍,也接受男女有不同行為標準的觀念。或許有人會說,這有些許自行負罪的味道,以偏狹的眼光觀看人類行為,形同某種共犯。只要想想我們是怎麼認命地到處咧嘴作笑、眨眼點頭,又是如何聳肩表示明白的驚嘆!哎呀,我們以伶俐活潑的語氣說,那是妳的男人。換言之,這就是女人的本性。我們接受男女之間不同的行為模式以及相異的愚痴程度,視之為宇宙大笑話。至少回溯到1936年時情況是如此,該夏我年滿三十一歲。

當時,男人因其生活的種種經歷而備受禮遇,女人相對地卻被生活壓得喘不過氣來。為什麼?為何如此呢?為什麼男人就得以在享有人生冒險的特權下昂首闊步,彷彿胸前掛滿勳章,而女人卻在人生冒險的重壓之下,變得陰暗而沉默呢?女人的經歷會自我膨脹,人如汽球,足以掩蓋日常生活的全面,膨脹與壓迫如此劇烈,連簡單明白的時間區分——時、週、月——都茫然無視。這獨特的譏諷就這麼糾纏著黛西.古德威爾.候德,布魯明頓一位年輕的寡婦,即將過三十一歲的生日——她還活在第一段故事的傷痛裡,母親死於難產,現在又是恐怖的續篇,丈夫死於他的蜜月期間,應該說是他們的蜜月期間。

人們都說,可憐呀,她的心一定都碎了,但事實不然。他的心只是暫時被壓擠擰乾,像一條舊地毯。

然而無論她行至何處,她的故事總先於她而行,傳喚她,聲明消除她的真自我。哦,她是真的很想快樂,但又有什麼選擇呢?徒然加速她那破袋身世的節奏罷了。

誠然,同樣的話也適用在著名的戴歐尼五胞胎身上,她們係於兩年前出生在一個平凡的加拿大農家。首先想到的是這些孩子的卑微身世,再來是她們奇蹟般地存活,於是你有一個強而有力的故事,強信這些小女孩會迷失自我,而且會永遠迷失,在其中盤旋。

還有一例,雖少了一點戲劇性,卻更尖銳。昨天深夜一個叫貝茜.波費.川波(1896—1936)的女人死了。早報都有刊登此事,甚至包括布魯明頓鳳凰報——沒辦法,當時是夏天,真正的新聞又很稀罕。此人是從加拿大太平洋公司的載雞貨車上跳下,或是跌落的,距離曼尼托巴的川斯科納僅一哩遠。她到荒廢的調車場去做什麼呢?她的左臂左腿完全斷裂,事發數分鐘後即死亡,臨終只說了一句:「我全身是血。」她的美貌,她的智慧,她在當地學校的啟發教學,她與川斯科納消防人員巴尼.川波的婚姻——這一切都已消逝在歷史之中。她永遠都會是「那個跳車或落車的女人」(令人著急的不確定結論),又是在半夜,那個意想不到的時刻,巫婆的時刻,還有她的手腿——想想看——緊接著是她那充滿恐懼、難以理解的遺言:「我全身是血。」其後便是大量的沉默。我們點著頭,眼光卻盯著那發火點。

這並不公平——一段戲劇性的插曲就能修剪掉一個女人生命的美華。突然的翻轉,血腥,重建簡單安排的急切需要,這種種可能性使得世界充滿迷惑。黛西.古德威爾.侯德的蜜月悲劇,曲折離奇,難以預料,模糊了她未來人生的平凡輪廓,而她的人生,說實話,是安靜,欣然,與他人絕無不同的。自從在法國發生悲劇後,她便繼續與同樣喪偶的父親同住,凡家丘那棟陰沉的大房子有環形車道,石柱,還有前庭草坪上可憐如私生子的矮小植物在咧嘴作笑,就長在雪球灌木旁。

你也許會樂於相信黛西已了無快樂,但事實不然,因為她已坦然接受自己的故事。季節轉換:高爾夫球、網球,朋友,花園——以及她給予自己身體的無助、秘密的愛。事實上,她學習宣告和忘卻痛苦的方式,有一點悲傷——幾乎是在同時,這樣她便能夠在自己的人生中消失。她有一種自我忘卻的能力。已經九年了,從「那件事」發生到現在已經有九年,她與故事的波紋、回音和振幅已漸行漸遠,而那些餘波仍持續殘留。

「她不就是那個——?」

「是在法國的小旅館,還是在瑞士?反正是二樓就對了——」

「1927年夏天,我還記得那次婚禮,清楚得有如昨天才舉行過的。」

「很豪華隆重。」

「那男人也很派頭,體格健壯,英俊如電影明星。」

「兩人都算是巨富,當然是在事發之前。不過這錢要怎麼用呢,如果——」

「她聽到了聲音,是他的頭,迸裂了。她說像一顆熟瓜似的,還是像南瓜?當然有經過驗屍的。」

「我的天,當時她一定才二十出頭吧——?」

「——又是在國外。」

「舉目皆不識,又不會講一句法文。」

「當時他是在散錢那些可憐的街童,把硬幣投擲到窗外——?」

「事發當時——」

「他們連行李都還沒打開,箱子都還——」

「她正在休息,躺在床上,突然聽到一聲……」

「現在她走了。」

「就是她嗎?」

「那女人一定活在夢魘之中。」

「都經過這麼久了。」

「那是無法真正恢復的——」

「可憐兒。」

除了黛西以外,世上還有兩個人也知道她和哈洛德.侯德並未圓房:弗瑞蒂.霍特相「豆子」安東尼.格林。「他總是醉醺醺的,」她從歐洲回來後不久便對她們坦白相告,「不然就是生病,或者沒什麼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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