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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物館的守望者:美國大都會藝術博物館與我(HD00080)
All the Beauty in the World: The 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 and Me

類別: 藝術‧攝影‧展覽>hello! design
叢書系列:hello! design
作者:派翠克.布林利
       Patrick Bringley
譯者:姚若潔
出版社:時報出版
出版日期:2024年04月19日
定價:460 元
售價:359 元(約78折)
開本:25開/平裝/344頁
ISBN:97862639609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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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血與肉

「畢卡索來到大都會美術館」是我參與的第一場熱門展覽。這是個締造紀錄的展覽,有些日子甚至吸引超過一萬人參觀。展覽從一九一○年一幅青少年時期的自畫像開始,而在十幾間展覽室之後作為結尾的,是從八十七歲的藝術家僅用兩百七十天便完成的三百四十七張系列版畫之中選出的作品。誰料到大都會竟擁有幾百件畢卡索——畫、陶瓷、雕塑、繪圖、版畫——每次都只有一小部分拿出來展示?事情到現在才揭曉。
我的同事大部分都不喜歡「秀」——這是我們對特展的叫法。「簡直像馬戲團」,有人如此發牢騷。在「秀場」工作,就是要管理沒完沒了的推擠和嗡嗡低語,對向來站在莊嚴堂皇的B區的警衛來說,實在是惡夢。不過我是例外。此時我感到某種魔術般的氣氛——展覽室裡充斥的能量、參觀者感到超越期待或感到困惑、人們小聲叫著「藍色時期!」——我告訴展區主任,可以盡量把我安排在特展裡面。他同意,這樣子每個人都開心。於是在四個月之間,我便在畢卡索寬闊的腦袋中待了兩百個小時。
某個週日,我的崗位在高約一.八公尺的《演員》(The Actor)前面。這幅粉紅色時期的作品不久前上了新聞。幾個月前,一名不幸的參觀者跌倒撲向這幅畫——不是這名參觀者的錯——在畫的右下角造成一條約十五公分的垂直撕裂傷。這幅畫現在已經修復,以玻璃保護著,但我看到參觀者傾身靠近去瞧那道隱約的傷疤時,總會不由自主地緊張。現在,請想像展覽室擠滿了努力占位觀賞畢卡索畫作的人,也想像用來把作品和群眾隔開的護城河般的狹窄通道。在展覽室的另一端,我注意到一名男士愉快地進犯這條狹窄通道。我揮手,雖然引起他的注意,但他不知如何解讀我請他往後退的啞劇,所以選擇過來跟我說話——說話本身是沒問題,除了最短的路徑就是那條我試著要他避開的窄道。他大喇喇地向我走來,肩膀立刻撞上框著畢卡索〈白衣女子〉(Woman in White)的畫框。
那幅靠銅線從天花板懸掛的畫搖擺了一次,兩次,三次。當恐怖的擺錘運動終於停下來時,我覺得自己彷彿經歷了一次地震,整個現實彷彿暫時失去根基。有人直覺叫出「天啊」,人群從那人身旁退避,而他舉起雙手,我猜是在看我是否會將他逮捕。我叫來區域主任,最終被告知畫作絲毫沒有受損,也沒有受損的危險。但我不知道。當你剛目擊了盪鞦韆的畢卡索,很難相信一切真的沒事。

幾週後,我又受到另一次驚嚇。我等候自己的崗位通知時,翻開《紐約時報》,讀到巴黎發生了藝術品竊案,遭竊的有一幅畢卡索、一幅馬蒂斯、一幅布拉克(Braque)、一幅萊熱(Leger)和一幅蒙迪利亞尼(Modigliani)。似乎有一名單獨作案的竊盜在夜裡打破一扇窗(後來警方得知,他實際上很有耐心地連續花了七個晚上對付那扇窗),然後帶著價值一億美元的現代藝術消失在巴黎十六區。這是又一次提醒——彷彿我真的需要提醒似的——博物館並不像乍看之下那樣對混亂免疫。博物館不是鎖住的金庫,是由人構成的;而只要仍是由人所構成,就必須面對人所帶來的弱點和詭計。
一天下午,我在希臘羅馬展區站崗,一位老前輩懷特海先生指著一個看起來很尋常的希臘大理石頭部。「你知道這是誰嗎?」
我不知道。
「赫爾墨斯。」他說:「你知道他為何會出現在中央車站的寄物箱中嗎?」
我也不知道。
「讓我來告訴你。那是我在這裡任職前不久,應該是一九七九年。我聽說那是個沒什麼特別的日子,除了那天城裡有圖坦卡門展以外——那是我們最大的秀,你可以去查。那是不是原因之一,我也說不準。我所知道的,只是有個可憐的警衛在希臘展區轉了個身,然後一個基座就空了,而他很確定那個基座之前不是空的。過幾天,來到二月十四日情人節。警方收到一個線報,說如果他們在找赫爾墨斯——順帶一提,他也是竊賊之神——應該會有興趣到中央車站的某某號寄物櫃看看。所以警察鳴著警笛去了,撬開寄物櫃的門。當門大大地敞開時,他們確確實實地就瞪著這雙空洞的眼窩。」
我們兩人都看向那雙眼窩。
「這還不是最奇怪的部分!看這裡,左眼上面??這個位置一直都有一個小小的心形刻痕,沒有人知道是誰或為什麼造成的,是意外還是什麼緣故;總之那痕跡一直在那裡,搞不好已有幾百年。然後??」懷特海沒有必要地壓低聲音:「赫爾墨斯回到家後,被發現右眼上方出現了另一個心形刻痕。樣式相同。新刻出的對應的心!我發誓,布林利先生。你可以去查。」(後來我真的去查了。他說的是真的。)
我問他第二個心是怎麼出現的。
「我猜想事情的經過是這樣。某個傢伙帶了女朋友到大都會約會。她看著這裡的赫爾墨斯,看到那顆心,說了類似『好可愛!』的話,然後那句話留在那傢伙心裡。然後情人節即將來到,但他還沒準備好給她的禮物。他記起有個小小心形刻痕的雕像,回到博物館,偷了它,而因為他就是那麼傻,刻了成對的心形,再把它放到禮物盒子裡。於是,她拆開盒子上的小蝴蝶結,打開她的禮物,脫口叫出白痴,或許是至今仍適用於他的稱號,然後一小時之後,頂多兩小時,警察就收到匿名線報。」
在下個休息時間,我立刻去了大都會的研究圖書館,用「大都會藝術博物館」、「竊賊」、「偷竊」和「警衛」等字彙去查詢舊報紙資料庫。並沒有出現藝術竊盜那樣令人血液奔騰的事件。我被問過至少五次關於《天羅地網》(Thomas Crown Affair)的問題——在這部發生於虛構的大都會博物館的電影裡,警衛會揮舞電牛棒。(「不予置評」,我如此作答。)雖然在現實生活中,這裡不曾有過電影般的事件,卻仍發生過幾件事,為這所堂皇的機構添加了另類而不那麼堂皇的歷史。
我能找到的第一名竊案發生在一八八七年,當時一名看守的人有了「驚人的發現」:有一個展示櫃被人用工具撬開,裡面的古賽普勒斯金手環不翼而飛。賽普勒斯藝術是當時還年輕的博物館中唯一真正值錢的收藏,而且環繞著許多爭議。在此我看到一位迪克遜?D?阿雷先生(Dickson D. Alley),是我所知最早的大都會警衛;他出現在一篇新聞中,報導指稱大都會首任館長路易吉?帕爾瑪?迪切斯諾拉將軍(General Luigi Palma di Cesnola)牽涉詐欺事宜。(這位擁有精彩人生的將軍出生於薩丁尼亞王國,成為美國南北戰爭時的北方軍官,後來又成為美國駐賽普勒斯領事。)根據阿雷先生的說法,在博物館於一八八○年搬遷到永久館址時,他被交付一項工作,是把古賽普勒斯的陶器從盒子中取出清洗(我從來沒被要求做這種工作)。他吃驚地發現有些陶器很明顯是仿作或變造過的,因為顏色很現代、可溶於水,而且會隨水流走。然後他被交付了一尊古代陶俑的身體,要負責從一堆可能的頭中挑出正確的頭。結果最接近的配對還差約零點三公分才能安裝,但迪切斯諾拉將軍毫不在意,據說他命令人把陶俑的脖子削細,好讓頭可以裝上去。後來當阿雷先生坦率地回答有關這起「修復」事件的問題時,因遭報復而被解僱了。
我找到的下一篇文章是一九一○年。那年,有個人走進紐約柏威里街的一間當舖,身上帶著一尊埃及的塑像。「我這兒有個黃銅做的東西想換點錢」。《紐約時報》引用他的話說:「我不知道這值多少,因為這本來是我姑姑的東西」,不過她「很識貨,她買的東西最後都發現很不錯。」當鋪老闆看了看這尊兩千五百年的物品,咕噥著說:「依我看,這種手工會降低黃銅的價值。」他給了這個人五十美分(根據刑警的說法,足夠「買五份威士忌或十杯啤酒」),後來這個竊賊賣了他的當票,多換得一毛錢。警察當時已經在注意這件竊案,在他們例行的當鋪尋訪中看到這尊塑像。今天,這位女神奈特(Neith)(她的名字的意思是「可怕的」)在埃及展區中重回大眾的目光之下。
一九二七年有五張繪於十七世紀的微小畫遭竊——這次很確定是內賊所為,因為行竊者用了萬能鑰匙。一九四四年,一幅十四世紀席耶納畫派(Sienese)的作品從螺栓處被撬離牆上,後來又被匿名寄回,木板斷裂成兩半。一九四六年,一名竊賊帶著兩把螺絲起子、一支鎚子和兩支手電筒,把一張土耳其毯子藏在外套下,而老資格的警衛丹?多諾文(Dan Donovan)認為「那個突起看起來很可疑」。
一九五三年,大都會的警衛發起罷工,正好發生在英國首相老威廉?皮特(William Pitt the Elder)的瓷器肖像從放置處被竊之後不久。糾察的警衛站在宏偉的大理石入口階梯上,穿著華麗的古裝。一名穿著閃亮盔甲的騎士舉著牌子,上面寫著:「連我的薪資水準都屬於中世紀;中世紀文物支付我的中世紀薪資。」
一九六六年有兩起事件。第一件是穿雨衣的男人偷了一幅庚斯博羅(Gainsborough)的畫,但在警衛追趕時丟棄。第二件是紐約布朗克斯(Bronx)的一名菜販在莫內的〈維特尼一景〉(View of Vetheuil)戳了個洞,原因不明。
一九七三年,博物館成了一起竊案的「接受方」。大都會的館長主持購買一個尤夫羅尼奧斯(Euphronios)所作的華麗希臘聖餐杯,而這個聖餐杯顯然是被分為許多塊,各自越過不同國境走私而來的。這個被暱稱為「火鍋」的聖餐杯成了《紐約時報》黑手黨記者多次曝光報導的主題,最後在二○○六年被送還給義大利。
一九七九到八一年是一段很糟的時間。首先是赫爾墨斯的頭被竊。一年後,幾名青少年利用一個衣架,從一個設計低劣的展示櫃中把拉美西斯六世(Ramases VI)的戒指給勾走(後來有一名珠寶商試圖以歸還戒指來勒索博物館時,這些青少年也循線被抓)。就在竊賊遭逮捕的前幾天,博物館才剛宣布竇加(Edgar Degas)的兩座青銅像遭竊,隨即又收回此消息。據稱這起事件「是個烏龍」,大都會的人員承認這兩座銅像一直都在儲藏室。最後,一名清潔人員上報玻璃櫃中有幾件小物品失蹤,包括一對凱爾特(Celtic)錢幣和古老的衣服金扣。結果這名表面上眼尖的看守者就是竊賊。
之後,事情有了令人刮目相看的轉折,保安部門重整並洗清了自己的信譽。我生於一九八三年,從我有生以來,大都會不曾發生過任何一宗竊盜事件(除了在一間自習室裡曾有幾張棒球卡遺失)。這是了不起的成就,要感謝我的前輩和同事的重要貢獻。大都會每年迎接的參觀者接近七百萬人次。這比起洋基、大都會、噴射機、尼克和布魯克林籃網隊的觀眾加起來還多,也比自由女神像或帝國大廈的參觀者多。是少於羅浮宮或中國國家博物館,但重要博物館的名單也就這幾間了。大都會博物館的參觀者中約有一半來自海外,而美國參觀者中,又有一半來自紐約以外。大都會採「自由付費」政策,所以費用不會帶來限制,許多人會花一天時間待在博物館,就像去大型公園郊遊一樣。整體來說,大都會博物館吸引的觀眾符合「大都會」之名,是非常多樣的群眾,他們為了各種不同的理由來到這個大都會,同時也是最吸引人潮的場所。
身為非本地出生的紐約客,我記得自己第一次在這裡「看人」的經驗。工作的人、時髦的人、本地的異類,全都走在同一條人行道上,沒有人看起來遲疑。沒有人表現怯懦。或許有人顯得疲累、困倦或焦躁,但從來不會表現得不自在、畏縮或自我防備。簡言之,他們毫無被人觀看的感覺,而這種「人群中的孤獨」的氣氛,讓紐約客成為觀看往來人群的理想對象。大學時,我偶爾會坐在大都會博物館外的石階上細看第五大道上川流不息的人潮,不經意花了許久時間。當我看夠了時,就會轉向走進大都會的大門,加入人群,與我剛才觀察的人群一樣擁擠而漫不經心。站到一旁??融入??站到一旁??融入??這是城市居住者的呼吸。
作為一名警衛,我在站崗時並不融入經過的人群。我或許融入擺設,但絕不會融入人群,我是盛大慶典旁不動搖的觀者。坐在公園長椅上一兩個小時是一回事,在安靜的房間裡與很快遺忘的陌生人一同度日又是另一回事。對這種親密感,藏身於托盤之後的餐廳服務員想必也很了解;只是我的出現並非偶然,這是我的主要職責。
參觀者體驗博物館的方式各有不同,但有幾種典型。和所有事情一樣,觀看人群的技能也是可以提升的;一旦我決心要掌握這項「藝術」,便開始學會在每天看到的數千個例子中挑出足以為範的角色。其中有「觀光者」——一個爸爸穿著印有學校名字的防風夾克,頸子上掛著相機,專找最有名的作品。他對藝術並不特別感興趣,但不表示他對眼前的東西視若無睹。事實上,他好幾次大聲說「看,光是畫框就這麼美!」時,正在古典大師展區欣賞著那裡的工藝技巧。他也會仔細聆聽自己孩子解說世界史課堂中學到的相關知識。但當他得知大都會沒有收藏任何達文西的作品時卻驚訝而失望——他認知中的大都會是某種藝術名人堂。話雖如此,他離開時仍感到振奮愉快。
然後有「恐龍獵人」——一個媽媽,頸子上掛著自己的幼兒,窺視四周,每看到一件新作品,就驚恐地發現這間博物館只有藝術作品。這是他們第一次來到紐約,對她和家人來說都是件大事;他們住在知名景點的昂貴旅館。而她假定有名的博物館就應該有霸王龍或互動式雷射展示或某種適合給小孩玩的東西。但她決定要盡可能從這裡得到最多收穫。一名警衛把她拉到一邊,建議他們去看木乃伊和穿著閃亮盔甲的騎士。這名警衛對自己的小孩說了些胡言亂語,然後把他們趕走,而她走開時已準備告訴別人紐約人其實是很和善的。
「愛人」則有三個明顯不同的類型。首先是「愛藝術的人」——安靜、看起來目標明確,來自別的城市,來看一場《紐約客》雜誌上詳盡介紹的展覽。她的臉沒什麼表情,但在展覽室中有如諸多兔子之中的烏龜般一寸寸前進的她,胸中可是波濤洶湧。然後有「愛大都會的人」,在地人,從他有記憶以來大都會就是屬於大眾的教堂。他年少時每次來此都要花幾塊錢入場;現在他可以一躍加入基本會員。儘管他的職業不涉及偉大思想或美的事物,但他住在這個城市,因為那些思想與事物在這裡似乎都唾手可得。最後則是「戀愛中的人」,如鳥兒撲翅般穿越各個展覽室,然後降落在即使寂靜也不顯尷尬、強烈的情感都顯得自然的空間裡。
有幾種不同的參觀者都會忍不住伸手去摸雕像、石棺、古董椅子,還有所有帶抽屜的東西。大體上來說,人們都自制地不碰觸畫作,但遇到其他東西就忘光規矩了。如果你在大都會裡採集指紋,會得到數不清的嫌犯。有些人就是無法按耐,冰冷的大理石召喚著他們,讓他們甚至在意識到之前就已經伸手撫摸了。另一些人則先盯著目標在心中盤算,他們的身姿透漏出過於明顯的目的性,讓我能夠偵測背後的意圖,跳入干涉。最後則是根本不知道規矩的參觀者,從沒想過關於古老脆弱的藝術品的各種問題都會得到同樣的答案:「別碰。」某日我阻止一個中學小子爬到古老的維納斯雕像膝上時,他道歉了,若有所思地看著周遭:「所以這裡所有破掉的東西??」他觀察著一整片缺了頭、鼻子、手腳的古老雕塑,問:「都是在這裡破掉的嗎?」
也有某些難以歸類的人吸引了我的注意。有個老人倚在自己的助行器上,整個人側彎過來,為了努力觀看而氣喘吁吁,而他的妻子低頭在他耳邊細語。為了想要保存一些精力而不得不放棄觀看的丈夫,她仔細描述中世紀聖物箱,長達好幾分鐘。結束後,她幫他扶正身體,然後他們繼續緩步前進。
在美國藝術展區的噴泉,有個媽媽交給孩子兩枚硬幣:「幫自己許一個願望。」又說:「另一個願望幫別人許,要跟你的一樣大。」我從未聽過這種說法,但立刻知道將來我也要對自己的孩子這樣說。
有兩位年長的白髮婦人,穿著一模一樣的服裝。仔細一看,她們是同卵雙胞胎。再更仔細地看,兩人之間有個差別:一個人領口繫著蝴蝶結,另一個沒有。
有時候,我會望著這樣的人一兩分鐘,然後會發生不可思議的事情。那位參觀者忽然轉身,向我走來,問我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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