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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別: 大眾小說>Story
叢書系列:Story
作者:金息
       김숨
譯者:胡椒筒
出版社:時報出版
出版日期:2023年03月24日
定價:430 元
售價:340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240頁
ISBN:97862635346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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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乾舌燥

她經常忘記女人唾液變乾的事,今早醒來也沒有想起。總不能連睡覺也在想這個,拋到腦後也很正常,不過她也覺得自己太健忘了。事實上,直到今天上午,忘記這件事的次數比想起的還要多。

她之所以常常忘記也是有原因的。因為口腔裡的唾液變乾並不像打噴嚏、打嗝、嘔吐、腹瀉或高燒有明顯症狀,更不像骨折或關節炎患者那樣行動不便,能引起旁人注意。更何況比起輕微的脹氣或疲勞引起的感冒,口乾更顯得微小而不可知。

唾液一點一點地、十分緩慢地變乾,比在太陽下晒乾脫水的毛巾還要安靜,好似獨居老人的死亡般悄然無聲。

唾液也不同於鼻水和汗水。雖然這三種液體都是人體製造出來的分泌物,排泄方式卻截然不同。鼻水和汗水在生成的同時,便會透過鼻孔與毛孔排出體外,流下鼻水,冒出汗水。沒有人會像流鼻水和流汗一樣流口水,鼻水和汗水流完便會停止,口水則不然。唾液腺分泌的唾液,如同漿糊般黏糊地匯集在口腔中,不僅會滲入口腔各處,還會與食物混雜在一起流入食道。唾液也不同於眼淚,眼淚會因賦予的意義而產生不同的價值,有別於能表達喜悅、難過或懺悔的眼淚,唾液更加沒有任何複雜的含義。

唾液就只是唾液而已。

我們不會因為難過、喜悅或懺悔而流口水,更不會透過流口水來淨化心靈。只有在感受到強烈食慾時,唾液才會像眼淚一樣流出來。此外,唾液也與另一種分泌物──奶水不同。總而言之,唾液這種液體不是流出來的,而是吐出來的。以上就是她對唾液最明確的認知。

她不知道女人的唾液是從何時開始變乾的,對她來說也不重要。跟最近的日子比起來,女人口腔乾燥的程度、現在是否還在變乾,以及還會持續多久,從何時出現這種症狀,都顯得無足輕重。由於唾液不是會突然徹底變乾的分泌物,她推測女人的口腔是從一年前開始變乾的。從這點來看,唾液也與眼淚不同。淚如泉湧的眼淚最終流盡,並不需要很長的時間。

她承認自己並不了解口乾這件事,只是隱約了解這與一般的口乾舌燥不一樣,光靠喝水並不能解決這種根深蒂固、本質性的症狀,但似乎也不是什麼致命的絕症。

她也不知道女人的唾液為什麼、又是以怎樣的方式變乾的。偏偏是口腔,根本無法用肉眼確認。更何況,女人總是緊閉雙唇,就像用針線縫起來的口袋。加上沒有檢測唾液量的儀器,她從未見過像量血壓或血糖每天檢測唾液量的人。

可以肯定的是,之前女人的唾液沒有變乾過,至少在搬進這個家之前沒有。她在購物臺做了十五年的電話銷售員,應變能力之快早已獲得公司認可,她可以從客人的語氣、語調和語速判斷對方是想訂購、取消訂購、退貨、索賠、詢問派送還是騷擾電話。所以,哪怕女人有一絲異常,她也應該能察覺到。即使猜不到具體症狀,至少也會發覺哪裡怪怪的。

當然,這並不表示女人在住進她家後就立刻出現這種症狀,至少在一年前,她也沒有察覺女人的唾液在變乾。仔細一想,她與女人生活在一起,不知不覺已經五年了。

她一直睡到九點多才醒,來到客廳時,女人正在廚房。與往常一樣,她無視女人的存在,徑直走進浴室。女人也盡量不去看她。「睡得好嗎?」這種問候語只會讓彼此更尷尬。同住一個屋簷下,每天都見面,有時她真的覺得女人像家裡看膩的舊家具,覺得很煩。但家具可以換掉,女人卻不能。然而就在今天早上,當她看到圍著暗黑如醃蘇子葉的圍裙、站在餐桌前的女人時,她心生厭煩到整張臉就跟捏縐的鋁箔紙。但女人與平時並無兩樣,依舊是不長不短的頭髮、素顏且泛黃的面孔,雙唇就像被電熨斗燙過的襯衫領子般執拗、緊閉,稀疏得好似南瓜紋路的眉毛和半垂的眼皮,手裡抓著抹布。每天她起床時,女人幾乎都在廚房,不是在拌小菜,就是在擦桌子,再不然就是開著水龍頭洗碗。有時也會看到身材矮小的女人把肥臀貼在地上,從冰箱裡取出保鮮盒或洋蔥之類的蔬菜。

她抑制住心中的煩躁,看向洗臉盆上方的鏡子,下意識地把手伸向水龍頭,水龍頭轉開一半,但直到拿起香皂時,水也沒有流出來。即使是在這一刻,她也沒有想起女人唾液變乾的事。真要說,她也沒必要時刻把這件事掛在心上,反正就算一直惦記著,女人的情況也不會好轉,無論她想不想著這件事,女人的唾液都還是在變乾。而且一想到女人的唾液在變乾,她都覺得連自己的口腔也變乾了。唾液變乾是什麼感覺呢?可能舌頭就像晒著的秋刀魚一樣慢慢變乾?那一定很不好受。她不知道唾液變乾的女人是什麼感受,也不想知道。即使不去認真想也能大致猜到,這沒什麼特別的,與記憶會漸漸消失的阿茲海默症相比簡直微不足道,也不像禿頭那麼讓人在意。總之,從各方面來看,偶爾才想起女人唾液變乾,也不是什麼壞事。

她放下手中的香皂,把手伸向水龍頭,關上再擰開,還是沒有水。她覺得很奇怪,於是走出浴室,來到廚房,只見女人正在用抹布擦沙發。她伸手越過立在洗碗槽裡被泡菜汁染紅的砧板,把水龍頭開到最大,也沒有水。無奈之下,她轉頭看了一眼餐桌,炒茄子、醬煮蓮藕、涼拌豆芽菜、煎黃魚、烤海苔、切成約一口大小的泡菜和大醬湯。早餐一如既往已經擺上了餐桌。看向電鍋保溫燈的她,終於把視線轉向女人。

「怎麼沒水啊?」她問道。

女人依舊用力地擦著沙發。看來是停水了,可能是巷子某處長年失修的水管需要更換,才臨時停水吧。不然怎麼可能浴室和廚房都沒水。

「水龍頭沒有水。」她沒好氣地對女人說,彷彿那是女人的錯。
「是喔??」女人若無其事地嘟囔。
「您知道?」她用追究的語氣反問。
「知道什麼?」
「停水啊。」

不知道女人是真沒聽見還是假裝沒聽見,仍舊毫無反應。少言寡語的女人只說必要的話,也許是因為唾液變乾的關係,話也變少了,有時連必要的話也不說了。直到這時,她也沒想起女人口乾的事。她在心裡嘀咕,問妳話,至少也得回一句吧。

她理所當然地認為女人知道會停水,因為如果不是突然停水,社區通常會在三、四天前通知,操持家事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兩個月前停水那次就是這樣,女人提早得知停水的消息後,還把停水的日期和時間告訴她。停水前一天,女人在浴缸裡放滿水,還找出家裡又大又深的鍋子擺在廚房,全部接滿了水。雖然停了三個多小時的水,但因為有女人提早接好的水,所以她沒覺得有什麼不方便。

「從幾點開始停水的啊?」

女人無視她的話,朝廚房走來。她不滿的瞥了一眼女人。女人從她身邊經過走到洗碗槽,把洗碗槽裡的砧板挪到一旁,打開水龍頭,擰了一圈又一圈,最後還是關上了。難道女人也不知道停水?也是,如果女人知道,一定會像上次一樣接滿水,但現在廚房裡沒有接滿水的鍋子。

雖然是空腹狀態,但她覺得喝杯濃咖啡或許會讓心情好起來。而且她還沒刷牙,嘴裡有些發澀。她心想,最長大概就停一、兩個小時吧,於是拿起大馬克杯走到飲水機前接了杯熱水。那是一臺配有兩公升淨水的飲水機。她覺得接的水太多,於是往洗碗槽裡倒掉了一些。

她無聊地斜坐在餐桌旁,小口啜著咖啡。這時房門吱一聲打開了,在這個只有女人和她的舞臺,新人物登場了。就在她看到孩子搖搖晃晃走出來的瞬間,她才終於想起女人唾液變乾的事。

孩子拖著褲腿邊捲起的睡褲朝她走來,但走了幾步突然停下,孩子環視客廳,像在尋找什麼,最後把目光落在女人身上。女人正用抹布擦客廳的地板。水都停了,還擦什麼地板,真是看不順眼。但女人不擦地板又能做什麼呢?半夢半醒的孩子用臉蹭了蹭女人的手臂,就在女人要用碰過抹布的手去摸孩子的臉頰時,她急忙喊了一聲孩子的名字。女人快要觸碰到孩子臉頰的手指像樹枝一樣抖了幾下,然後又抓起抹布。孩子不高興地看著她的臉色,輪流看了一眼她和女人,最後不情願地朝她走去。她喝了一口溫熱的咖啡,把馬克杯放在桌上。餐桌一旁擺有乾洗手,她擠了兩滴在手上,像蒼蠅一樣搓了搓雙手。

她對自己又忘記女人唾液變乾的事並不以為意,比起女人唾液變乾,以及自己經常忘記這件事,從早上開始停水才更有現實感,也更嚴重。女人唾液變乾的事只能排在其次。

女人唾液變乾並沒有給她帶來不便,畢竟變乾的是女人口腔中的唾液,不是她的,但停水卻給她造成了三、四件困擾的事,其中之一就是不能幫剛起床的孩子洗臉。

關於女人,她忘記的又何止這一件,她還經常忘記女人是孩子的奶奶,如同她經常忘記女人唾液變乾一樣,甚至更為頻繁。因為有時是故意忘記,有時則是假裝忘記。

她把飯泡在清淡的大醬湯裡餵孩子吃時,水龍頭也沒有滴一滴水。她吃光孩子剩下的幾口飯後,整理了餐桌上的碗筷。這期間,她改變了想法。她覺得女人早就知道會停水,而且水很快就會來,才沒有在浴缸接滿水,做任何準備。如果是突然停水,女人的行動怎麼可能跟往常一樣,這麼泰然自若呢?更費解的是,女人並沒有因為突然停水而流露絲毫為難和不便的神情。女人不是正若無其事地在擦地板嗎?女人非但不擔心水何時會來,好像根本不在意停水這件事。

「今天有點唾液了?看來還沒有徹底乾掉。」她小聲嘟囔,瞥了一眼水龍頭,而不是女人。她一臉不滿地盯著水龍頭,彷彿水龍頭就是女人的嘴。巧合的是,停水期間,女人的口腔也是乾燥的。

半年前,她才知道女人唾液變乾的事。當然在那之前,至少一年前,女人的舉動就有些反常了。

一直很喜歡把野菜或生菜拌在飯裡吃的女人,不知從何時開始用水泡飯。女人就像重症患者那樣,勉強吃一、兩口飯後,就把水倒入碗中,也不管她有沒有在看,自顧自地低頭用湯匙舀起被水浸泡後散開的米粒送入口中。用水泡飯就算了,女人連菜也不吃了。她很詫異女人為什麼會這樣,但怎麼也沒想到女人罹患了口乾症。她以為女人是沒胃口或牙痛,不然就是牙齦不舒服。看著女人用湯匙舀起如同被水葬的屍體般的米粒送進嘴裡,她的眉頭就會不自覺地湊到一起。

桌上的湯和菜,女人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就往碗裡倒水,那樣子彷彿是受了什麼委屈,在做無聲的抗議。之前女人至少還會用清淡的大醬湯或蘿蔔湯泡飯吃,現在就只吃水泡飯了,加入辣椒醬或辣椒粉煮得很濃郁的湯連碰也不碰。自從開始吃水泡飯,女人的飯量也從一碗減到半碗,配飯的小菜也僅限於清淡的醃黃瓜、泡菜,或用醬油醃的蘇子葉這幾種。這些不鹹不淡的小菜配水泡飯剛剛好。或許是因為口腔變得像沙漠一樣乾,女人再也不碰重口味,或看起來美味誘人的菜餚了。

俗話說,眼不見為淨。隨便女人要吃水泡飯還是拌醃黃瓜,管它米粒泡得稀爛還是只喝米湯,她都視而不見。要不是半年前的某個週六晚上,全家人圍坐在餐桌前時,丈夫對女人追根究底地追問,她根本不知道女人的唾液變乾了。她會在毫不知情的狀態下一直和女人生活下去,直到女人的舌頭像落葉一樣枯竭消亡,齲齒如散沙般斷裂脫落。若無人問起,女人絕對不會主動說這件事,原就少言寡語的女人很不喜歡提自己的事,她從沒聽過女人說起自己的過去,就連心情和身體狀況也是如此。即使身體不適,女人也不肯告訴任何人,寧可自己找點藥吃。

那天丈夫難得在家。在建築公司上班的丈夫經常出差,週末也幾乎不在。或許是因為建築公司的特性,不出差時員工也經常聚餐,直到深夜才回家。為了難得在家吃晚餐的兒子,女人特地做了辣燉??魚。全家人坐在餐桌前,說是全家,也不過只有女人、丈夫、她和孩子四個人。加了海鞘、水芹菜和整隻章魚的辣燉??魚看起來豐盛又美味,用澱粉勾芡的??魚燉得黏呼呼的,是女人的拿手菜,即使沒用什麼額外的調味料,也比一般餐廳的還好吃。

因為宿醉在床上躺了一整天的丈夫看到??魚,立刻夾了一大塊魚肉塞進嘴裡。大部分在姐妹中受寵長大的獨生子都跟丈夫一樣,眼裡只有自己,她從沒見過丈夫有禮貌地把美味的小菜推到女人面前。倘若丈夫真這麼做了,她可能也看不慣。但身為人母,她不禁暗暗擔心起將來自己的兒子也會這樣對待自己。

「用水泡飯又不好消化,怎麼老是這樣吃啊?」

女人碰都沒碰??魚,只是像把濕沙子裝上車一樣,一聲不吭地舀著水裡的米粒往嘴裡送。丈夫看不順眼,這才說了一句。女人只吃水泡飯已經半年了,丈夫卻全然不知。她覺得自己不應該插話,於是默默地聽著母子倆的對話。

「唾液變乾了??」女人自言自語地嘟囔,然後又舀起一匙如同唾液般乳白的米湯送入嘴裡。
「那就泡在豆芽湯裡吃啊。」丈夫噘著被辣燉??魚染紅的嘴。
「太刺激了??」女人垂著頭,眼看鼻子就要碰到碗裡的米湯了。
「豆芽湯很刺激?」丈夫把嚼碎的魚骨頭吐在盤子裡。

清淡的豆芽湯並沒有放辣椒粉。她夾了幾根辣燉??魚裡裹滿濃厚醬汁的豆芽菜放進嘴裡,猜測可能是因為蝦醬,豆芽湯用蝦醬取代鹽來調味,小蝦會刺激舌頭和食道。

「反正??因為唾液變乾??」

聽到這句話,她原本去舀辣燉??魚醬汁的湯匙懸在半空,隨即瞥了一眼女人。當時,她完全沒有想到女人的唾液會變乾。唾液怎麼可能變乾?她覺得不可思議又荒謬。但她故作鎮定,舀了一匙裹滿醬汁的海鞘和章魚腿放入碗中,用力拌了起來。

「口乾就喝水嘛。」丈夫嘎吱嘎吱地嚼著海鞘。
「所以我才把飯泡在水裡??」女人看著湯匙裡被水泡得膨脹的米粒,喃喃地說。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吃飯是吃飯、喝水是喝水,為什麼要把飯泡在無味的水裡吃呢?」
「那是因為唾液變乾??米粒會像漿糊一樣黏在舌頭上??」
「唾液變乾?」母子倆的對話讓她越聽越不耐煩,忍不住還是插了嘴。
女人很不情願的抬頭看向她。
「唾液??」

女人喃喃地說,視線沒有停留在她臉上,而是落在了肩膀處。手中的湯匙像千斤重的鐵塊傾斜到一邊,湯匙中的米粒投身墜入碗中,靜靜沉入碗底又與其他米粒混在一起。

「唾液怎麼變乾的?」
「一直??」
「一直覺得口乾?」

「總之??」女人似乎無話可說,深深垂下頭,眼看下巴就要碰到脖子了。女人把湯匙伸向碗中。

「您也真是的,都說讓您喝水了,怎麼還這樣啊。」填飽肚子的丈夫不以為然地丟下一句話後,起身走到沙發,拿起遙控器打開了電視。

她知道女人不會痛快地回答問題,所以也沒有再追問下去。她心想,女人連辣燉??魚裡的豆芽菜都沒吃一根,可見唾液變乾是真的。

丈夫顯然把女人口乾,米粒像漿糊一樣黏在舌頭上的事忘得一乾二淨了,因為之後她再沒也見過丈夫提起女人口乾的事。丈夫忙得不可開交,即使女人是生養他的母親,也無暇顧及口乾這種小病。

女人的症狀準確的病名是口腔乾燥症。人體正常的唾液分泌量為每分鐘零點六毫升,每小時三十六毫升。每分鐘的分泌量在零點一以下,只為正常量的六分之一時,便視為口乾症。

初次聽女人說自己口乾時,她並沒有放在心上,只覺得唾液變乾沒什麼大不了的,畢竟唾液又不是血液。但大概過了一個月後,她突然懷疑女人是不是罹患了唾液腺癌。她跟同事提起女人的症狀,同事說自己的叔叔之前也是覺得口乾,後來診斷出罹患唾液腺癌,所以建議她去做一次精密檢查。難道女人真的罹癌了?看著女人日漸消瘦,她無法排除這種可能性,雖然也可能和女人吃太少、又老是吃水泡飯有關。雖然還沒確診,但她已經開始擔心起醫療費用。如果真的是癌症,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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