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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序
第一章 高地

譯 者 作 品

牛蛙(胡遷唯一詩集《坍塌》限定珍藏)

散文雜論

【類別最新出版】
無盡的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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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女子微物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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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之生:一段終生與山學習的生命旅程(YY0206)
The Living Mountain

類別: 文學‧小說‧散文>散文雜論
叢書系列:新經典文化
作者:娜恩‧雪柏德
       Nan Shepherd
譯者:管嘯塵
出版社:新經典文化
出版日期:2019年03月25日
定價:280 元
售價:221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192頁
ISBN:9789869749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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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序第一章 高地



  推薦序

我走,故我在
(摘自 羅伯特‧麥克法倫 推薦序)

這本書的內容來自雪柏德一生的登山經歷,但創作時間主要集中在二戰末期。戰爭在書中彷彿一記遠雷:飛機墜落高原,機組人員喪命;施行燈火管制的夜裡,她走到山區唯一的廣播站想收聽戰局;若斯墨丘斯莊園裡的歐洲赤松被砍倒,徵用於戰爭所需。我們還知道雪柏德在一九四五年夏末就完成草稿,因為當時她將書稿送給好友古恩審讀。古恩從「親愛的娜恩,妳根本不需要我來告訴你我有多喜歡妳的書,」如此狡黠的回覆下筆,隨後寫道:

完美之作。行文克制,有著藝術家、科學家和學者的準確度;下筆精準,無學究氣,字句到位。流露著愛,流露著智慧……妳談的是事實,條理分明、平靜地在事實的基礎上陳述。在妳的世界裡,光和存在本身就是事實。

古恩一語道破本書風格獨特之處:抒情節制,極其專注,精確到位,採取有觀點的陳述,讓事實免於累贅臃腫,讀來輕靈有趣。不過,信中隨後的看法就有些傲慢了。古恩認為這本書恐怕很難出版。他認為對讀者來說,關於凱恩戈姆山的各種專有名詞毫無意義,他建議雪柏德插入圖片,並加上地圖輔助閱讀。他還建議她別找「一團糟」的費伯出版社,考慮在《蘇格蘭》雜誌上連載。信末他對雪柏德──他的「水之精靈」,寫出這樣能吸引山林鄉間愛好者的作品表達祝賀。
可能因為沒把握能出版,也可能是雪柏德不想出版,總之在之後三十多年裡,這本手稿都被冷落在書桌抽屜,直到亞伯丁大學出版社在一九七七年安靜地出版了它。同年,布魯斯.查特文(Bruce Chatwin)出版《巴塔哥尼亞高原上》(In Patagonia),派翠克.弗莫(Patrick Leigh Fermor)出版《時光的禮物》(A Time of Gifts),約翰.麥菲(John McPhee)出版《到鄉間》(Coming into the Country);一年之後,彼得.馬修森(Peter Matthiessen)充滿禪宗思想的山野史詩《雪豹》(The Snow Leopard)問世。在我看來,《山之生》可以和這四本名聲響亮的紀行經典齊名。在我所知的二十世紀探究英國地景的作品中,只有J.A.貝克(John Alec Baker)的《游隼》(The Peregrine)擁有與它相提並論的飽滿,兩者都是此類作品中的異類,行文同樣是引人注目的散文詩,同樣展現出對「親見」的執迷(視覺上的,神諭的)。

這本書會吸引新一代讀者有許多原因,其中最重要的一點是「自然寫作」在當今社會形成熱潮。由於雪柏德終其一生都鄙視諂媚之言,我在談這本書時必須注意自己的措辭。雪柏德在一九三○年寫給古恩的信中,譴責對她早期兩部小說發表過評論的蘇格蘭媒體,說他們「過於奉承」。「你難道不討厭自己的作品被過度吹捧嗎?」她問古恩,「我非常討厭那些諂媚者。」我想像不出什麼樣的措辭對《山之生》算「過度吹捧」,我實在太推崇它,但雪柏德既然清楚發出過警告,我還是克制一點。

《山之生》是本難以明確描述的書。一本關於頌讚的散文詩?一次對地景的詩意探詢?一首地景讚歌?一場探討知識本質的哲學思考?還是長老派與道家的教義混搭?雖說這些描述或多或少都符合《山之生》的特徵,卻無法完整涵蓋它。雪柏德稱它為「愛的流通」(a traffic of love),「流通」在這裡意味著「交流」和「交互」,而非「交通壅塞」,甚至含有在「愛」裡的性的震顫。本書語言飽經歷練,既描寫不同類型的氣候,也是作者與「原生力」接觸幾十年的收穫。調性上,「心智清朗」與「情感湧現」並存;文類上,它囊括了田野筆記、回憶錄、自然史和哲學沉思。一方面,它湧動著令人興奮的唯物色彩,凱恩戈姆山堅硬的岩石兀自挺立,這樣一個大山世界「無為無言,徹徹底底,只是山的本體」;另一方面,對心靈與山脈互動的描寫又幾乎帶著萬物有靈的意味。

《山之生》應該最廣義地被理解為一部地方性作品,這一點很重要。過去一個世紀裡,「地方性」(parochial)這個詞已經變調了,因為被當作「教區」(parish)的形容詞,它漸漸被賦予地方教派主義、孤立、局限等意義,意味著一個心靈或整個群體轉向內,開始令人鄙夷地自我設限。但這不是這個字的本意。愛爾蘭偉大的世俗詩人派翠克‧卡瓦納(Patrick Kavanagh)就對地方教區的重要性深信不疑。對卡瓦納來說,教區並非界限,反而是個小孔,得以窺見整個世界。「地方主義(parochialism)是普世皆同的,」他寫道:「它處理的是最基本的問題。」值得注意的是,卡瓦納和亞里斯多德一樣,沒有把「普世」(universal)和「普遍」(general)混為一談。對亞里斯多德而言,「普遍」的概念寬泛、模糊且難以辨認,「普世」則源自對個體的密切關注,在經歷了細緻調整之後才能形成。卡瓦納一次又一次回到「普世」與「普遍」間的這種關聯,不斷提到一個觀點:我們透過仔細觀察近在眼前的事物來獲得新知。「所有偉大文明的根基都來自地方,」他這麼寫道:

哪怕只是想充分了解一個領域或一片土地,也需要耗費一生的時間。在詩的經驗世界裡,有價值的不是廣度,而是深度。籬笆間的一道縫隙,窄河道裡露出水面的光滑石頭,植被茂盛的草叢展現的一處風景,四方小牧場交接處的一灣溪流──這些差不多就是一個人能完整體驗的全部。

雪柏德對凱恩戈姆山的了解並不「廣博」,卻很「深刻」。對她而言,凱恩戈姆就像吉伯特‧懷特(Gilbert White)的塞爾伯恩、約翰‧繆爾(John Muir)的內華達山、蒂姆‧羅賓遜(Tim Robinson)的阿倫群島一樣重要。它是她陸上的島嶼、專屬的天地、鍾愛的領地,她用腳步丈量、探索,長期以來對這片土地的關注為她帶來對生活全方位的了解,而非局限的知識。雪柏德曾問古恩,有什麼方法能「使庸常之物散發出光芒」?她再進一步說明,她指的是「讓事物有普世性」。讓「庸常」(common)有了「普世」性,綻放光彩,這正是雪柏德在《山之生》中成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