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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讀:帶亡靈去旅行
序:死亡,絕非一成不變
書摘:頭顱要是任意丟棄,那就太可惜了
解剖的原罪
書摘:大啖人肉

作 者 作 品

一起搞吧!科學與性的奇異交配 (十週年紀念版)

譯 者 作 品

一起搞吧!科學與性的奇異交配 (十週年紀念版)
不過是具屍體:解剖、撞擊、挨子彈,暢銷書作家帶你解開屍體千奇百怪的用途
不過是具屍體:挨刀、代撞、擋子彈……千奇百怪的人類遺體應用史(暢銷三版)

【類別最新出版】
不過是具屍體:挨刀、代撞、擋子彈……千奇百怪的人類遺體應用史(暢銷三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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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我們的家
橫斷臺灣:追尋臺灣高山植物地理起源


不過是具屍體(IN0028)
Stiff: The Curious Lives of Human Cadavers

類別:
叢書系列:INTO系列
作者:瑪莉‧羅曲
       Mary Roach
譯者:林君文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2004年11月29日
定價:280 元
售價:221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272頁
ISBN:9571342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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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讀:帶亡靈去旅行序:死亡,絕非一成不變書摘:頭顱要是任意丟棄,那就太可惜了解剖的原罪書摘:大啖人肉



  書摘:頭顱要是任意丟棄,那就太可惜了

頭顱要是任意丟棄,那就太可惜了——在死屍上練習手術

人頭的大小、重量和一隻烤雞相去不遠。從前我一直沒有機會將兩者作比較,那是因為我之前從未目睹一顆頭顱端放在烤盤上的景象。但現在可有四十顆頭呢!一盤放一顆,臉部朝上,安靜地停置在那看來像是寵物飼料碗的容器上。這些頭是為整形外科醫生準備的,一顆頭兩個人用,拿來下刀練習。我正準備旁聽的臉部解剖和拉皮專門課程,是由一所南方大學醫學中心贊助,並由六位美國最炙手可熱的拉皮醫師指導。

這些頭顱安放在幾種拋棄式鋁材質烤盤上,和烤雞被放在烤盤上的原因相同:盛接滴下的油脂。外科手術,就連在死人上動刀,也是整潔、井然有序的工程。四十張摺疊式工具桌上覆蓋著薰衣草色塑膠布,烤盤呢,則工整地放在桌子中央。皮勾和牽引器一列排開,嚴謹宜人,如餐廳裡的餐具擺設得一絲不苟。整個地方看來就像個外燴酒會會場。我向負責安排今早研究課堂的年輕女士提起,薰衣草的淡紫讓房間裡沾染了復活節派對的活潑氣氛。這位女士名為泰瑞莎,她回說薰衣草是特別挑選的顏色,因為有舒緩心情的效果。

這使我大感驚訝,沒想到鎮日割雙眼皮和抽脂的醫生也會要求心情舒緩,但無論如何,切割下來的頭顱使專業人士也不禁心煩氣燥。尤其是那些剛出爐的(這裡「剛出爐」意指尚未經過防腐處理)。四十顆腦袋都從這幾天才過世的人身上取得,看起來和活人的頭沒什麼兩樣。(防腐處理會使組織硬化,頭顱結構柔軟不再,手術過程也就不易反映真實狀況。)

此刻你還看不到這些頭顱的臉部。在外科醫生抵達之前,它們在白布之下被掩蓋著。當你一進入房內,你只能看到頭頂,覆著一層修剪後的短髮。想想這景象有可能就只是靠躺在一排排理髮院高椅、臉上敷著熱毛巾的老先生。只有當你繼續通過成排的工具桌時,氣氛才開始慘澹。現在你瞧見頭部斷裂處,而那斷裂的地方未被遮掩,血淋淋,而且粗糙不堪。我原先想像的是像熟食店舖切的火腿一般乾淨俐落。我看了看頭顱,又看了看淡紫色的桌巾。心情就這樣在驚嚇、舒緩、驚嚇之間來回擺盪。

這些頭顱十分短矬。若換做是我來切的話,我一定會留著脖子的部分,並且想辦法覆蓋流出來的凝血。但這些頭顱顯然是從下巴正下方被切斬,好似那些屍體穿著高領衫,而劊子手不願意傷及布料一樣。我心中不禁揣測起這是誰的傑作。

「泰瑞莎?」她正將解剖守則發散至各桌,一邊工作嘴邊還輕聲哼著歌曲。

「嗯?」

「是誰負責把頭切下來的?」

泰瑞莎答道,這些頭顱都在隔著走廊的另一間房間鋸斷,由名為依芳的女子負責進行。我立刻脫口說出自己的疑問,依芳工作的特殊性是否會困擾她?泰瑞莎是否也一樣呢?畢竟,她必須將頭顱運至房內,將它們擺放在小鋁盤上。我於是問了問她。

「我的訣竅是,把它們想成蠟像。」

泰瑞莎採用的是一種歷史悠久的適應策略:物化。對那些必須經常與人類屍體為伍的人而言,將它們想像成硬梆梆的非人物體,的確好過多了(而且也較為精確)。對大多數的外科醫師來說,在就讀醫學院第一年,身處大體解剖室時(普遍被稱作「噁心實驗室」,也許更貼切),就得精通物化這項功夫。學生手中的刀鋒將浸入或剜除內臟,而為了輔助學生將人體去人性化,解剖實驗室的工作人員常將屍體以紗布包紮,然後鼓勵學生在過程中一步一步的解開紗布。

死屍的問題在於它們看來神似活人。這也是為什麼我們寧願享用豬排,而非從全隻乳豬切下的薄片;為什麼我們說「白切肉」、「牛小排」,而不直述「豬」、「牛」的道理(譯註:英文中食用肉品為求美感,以「pork」、「beef」取代「pig」、「cow」,以避免屠宰豬隻、牛隻的聯想,可說是一種否認機制。)解剖和外科手術指導,就如吃肉一般,講求一套精心維繫的假象與否認。內科醫師和解剖學生必須學著冷眼看待屍體,視其與生前的活人無關。「解剖這門學問,」歷史學家理查森(Ruth Richardson)在《死亡、解剖和缺乏》(Death, Dissection, and Destitute)一書中寫到:「要求從業人員在面對另一副個體身軀遭受蓄意切割時,有效地暫停和抑制許多正常的生理和情感反應。」

頭顱,或更貼切地說,顏面部分尤其令人緊張不安。先前我曾在舊金山加州大學的醫學院解剖室待上一個下午,在那兒頭部和手部通常被包紮起來,直到課程表上出現解剖它們的項目。「所以啦,這樣感覺比較不會那麼強烈,」一名學生後來告知我:「因為那是你與人相處時會看到的部位。」

外科醫師逐漸在實驗室外的走廊集結,邊填表格邊高聲談話。我走出去是要觀察他們,還是為了避免看到那些頭顱,我不確定。沒人多注意我,除了一位嬌小、深色頭髮的女子,她靠著邊站,緊盯著我。她來者不善的模樣,讓我決定把她想成是蠟像。我和這些外科醫師攀談,他們大部分都誤以為我是前置工作小組的一員。一位身著破舊褪色的V領衫、領口露出茂密白色胸毛的男子問道:「妳是不是在裡頭給它們注射水分呀?」他濃重的德州腔給每個音節都上了一層糖霜。「給它們充充氣啊?」許多今天要使用的頭顱已經擺上好幾天了,就像冰凍的肉品一樣開始流失水分。他解釋,注射食鹽水可以保鮮。

我一回神,赫然發現眼神凌厲的蠟像女子立在我的身旁,要求知道我的來歷。我解釋負責這場研討班的外科醫師邀請我到現場一探究竟。其實我這樣說並不完全符合事實。符合事實的說法會用上諸如「甜言誘騙」、「死纏爛打」、「企圖收買」這類的字眼。

「發佈組知道妳在這兒嗎?如果發佈組不清楚的話,妳就得離開。」她大跨步走進辦公室,拿起電話就撥,邊講還邊瞪著我,就像低劣動作片中,那些安全警衛被史蒂芬‧席格(Steven Seagal,譯註:好萊塢專拍動作片的武打明星)一棍敲昏前的模樣。

其中一位研討班的規劃人加入談話。「依芳在找妳麻煩嗎?」

依芳!譴責我的不是別人,就是斬首者本人。結果,她是實驗室管理人,負責在出錯時善後。譬如不中用的作家昏倒或是反胃,回家動筆時居然將解剖實驗室管理人描述成斬首者。依芳掛掉電話了。她過來概述了她的憂慮。研究課的規劃人則再三向她保證一切無虞。這場對話的結尾完全在我的腦海中發生,只有一句不斷重複的台詞:妳將頭顱切下,妳將頭顱切下,妳將頭顱切下。

同時,我已經錯過揭開面紗的那一剎那。外科醫師已經動工,俯身對著人類標本,近得只有戀人間親吻的距離,還不時仰頭瞄著工作台上方的錄影螢幕。螢幕上顯示的是某個旁白者的雙手,示範著頭部手術的程序。鏡頭以近距離特寫呈現,如果事前不明所以,根本無從知道鏡頭下的血肉是出自哪裡。搞不好是是朱利亞‧查爾德(譯註:Julia Child,美國知名烹飪節目主持人)在攝影棚觀眾面前將雞肉去皮也不一定。

我在工作桌間來回踱步。那些頭顱看來像是萬聖節的塑膠面具。也像是人頭,但是我的腦中沒有任何前例可循,讓我接受人頭出現在桌上、烤盤上,或是任何在人體之外的位置,所以我的大腦選擇以一種較為迂迴的方式來解讀我眼前的景象。「我們在塑膠面具工廠中。妳瞧瞧這些和善的男工女工,孜孜不倦地製作面具。」我從前有副萬聖節面具,是個牙齒掉光的老人,嘴唇外掀,露出光禿禿的齒齦。現場就有好幾副這種面具。有一副朝天鼻外加下排牙齒外露的鐘樓怪人,還有一副裴洛(譯註:Ross Perot,一九九二及一九九六二度參加美國總統大選的富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