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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于棟序
看阿推製作九命人
周于棟
你正在看《九命人》嗎?唱?什麼滋味?哦?冰淇淋蛋糕?
對對對,像冰淇淋蛋糕的滋味,爽口不甜膩,頗耐吃的。
哦,為什麼爽口不甜膩?看看那些白描線條,和那些奇形怪狀的造型。繁繁複複的拙鈍線條,很可以嗅出少年仔的氣魄。有氣魄的少年仔是「帥 仔教育」的叛徒。叛徒是突破「唯美教育」專制本能的種子兵。
這冰淇淋蛋糕可調皮得很,而且又有點狡猾。是啊,教育心理專家說調皮而帶點狡猾的孩子都有豐富的想像力和高等的創造力。
每回我的孩子給我頭痛的時候,我總是拿心理專家如是說當鎮痛劑。
這蛋糕的調皮常常令人先是楞了一下,然後咧嘴笑了起來,有時候是苦笑在心頭。
對啊,這調皮裏又帶著某些憨鈍的性質,所以儘管妖魔鬼怪大出場,沒見過的玩具擺設小出場,都不含雜浮燥流氣。
洋味?擔什麼心,很自然啦。我們上一代是日本味教育出籠的,這一代是西洋味教育出籠的。沒有人給我們蒸中國台灣味啊。這是誰的「不應該」?(不應該/沈文程主唱)
左一句「夭壽」右一句「萬得佛」,前一句「禁止隨地死亡」後一句「心事誰人知」,都在主要的材料上牽引出富饒的小趣味,並且加添了調皮的氣息。
對對,看九命人也好像在一會兒上階梯一會兒下階梯,每段階梯的安排鮮得讓你愕然失措。一條命變成狗,又一條命變成電腦、又一條命變成樹變成桌子。這時候你不覺得這麼自然而普通的生命突然稀奇起來嗎?
是啊,每個人都有這種經驗,寫一個常常寫的很熟稔的字,仔細的看,卻很陌生,那些筆劃都變得很稀奇的模樣,你曾稀奇的關照生命嗎?
看第二頁最後一格,穿拖鞋的腳前有個開罐拉片,再前頭有支煙屁股,足見這調皮憨鈍的觀照是仔細的了。除了突破的氣魄,這觀照會使人有抓住人性的氣魄。
只要是人性的就是好,洋的日的中的拉拉扯扯硬是計較只教人消化不良。火候一到,時機一熟,必然有「新土味」順天應人出籠。
《九命人》也使我想起某一類的兒童畫,就是那一類不為爸爸媽媽或老師而作的塗鴨,那樣的心靈很自由,也是最調皮憨鈍的。
如果我們不能和這種兒童畫起共鳴,也許能和九命人海闊天空的世界起共鳴,那麼一齊來享受海闊天空的心靈自由吧。
自由來潤滑,我們的生命就──生猛布勁歡樂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