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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歡喜的感恩奇蹟(NLH0010)──種出不會腐爛的蔬菜,我從大自然學到的5個生命體悟
大地がよろこぶ「ありがとう」の奇跡
類別:
文學‧小說‧散文>散文雜論
叢書系列:人與土地
作者:村上貴仁
村上貴仁
譯者:蘇楓雅
出版社:時報出版
出版日期:2018年07月20日
定價:320
元
售價:253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240頁
ISBN:97895713747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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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一|內容試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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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二
第一章 突發事件:兒子離家 悲慟至極當中得到的領悟
「寶貝兒子去世、妻子被宣稱不知何時會死去、佐佐木農場幾近破產,困難又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面臨這樣的窘境,你竟然還能笑著度日啊。」有人會這麼說。確實,現在的我總是帶著笑。因為臉上總是眉開眼笑,所以也會被身邊的人說是「樂觀的傢伙」或「真是羨慕啊」,但事實上我也有煩惱,還有痛苦和悲傷。可是,不管任何時候,我都可以在這個當下微笑。
這是什麼緣故呢?
「那是因為我身體力行感恩農法的生活方式呀。」我總是這麼回答。
「感恩農法」不僅是我耕種農作物所實踐的方法,同時也是我本身的生活模式。
我從去世的兒子、農作物、農地,以至於蟲子、微生物當中,學習到了許多事情。剛開始不明白的事情,也漸漸在經驗的累積過程中,吸收納入自己的內在。我做的只是,在自己的生活當中學以致用而已。
對農地的作物而言,也有著各式各樣的試煉;時遇連雨或乾旱,天候燥熱或寒冷,還會被蟲吃及發生病害。但是,它們面對試煉,並不會時時嘆氣或口吐怨言。它們重視農地的和諧,彼此一邊互相支持合力,一邊為發揮自己而用盡全力活著。
看到它們努力的姿態,讓我感知到自己身為存在於地球上的生物,也想和它們一樣活著。同樣為生命體,我雖然也遇到許多試煉,卻逐漸意識到那些都是為了讓我的生命散發光芒,為周遭的其他生命提供助益的安排。
不只是家人和朋友,還有更多其他人,甚至包括綠草、小蟲、微生物等,全部都成為支持我的夥伴。這麼一想的話,人自然就會變得愉快,內在的感恩之情有如泉湧,讓整顆心充滿幸福感。
因此,我總是能面帶微笑。
不過,這可不是一朝一夕之間就辦到了的事。一九九七年,我開始在洞爺地方務農,尚未搞懂的事情多得數不清之外,難題接二連三地發生。當時,我無法笑著接受一切。我不停哀嘆:「為什麼只有我……」。一邊感覺整個人快壞掉、崩潰的同時,漸漸變得身心俱疲。心裡頭不知想過幾遍「不行了」、「再也受不了了」。
然而,卻是從這裡開始讓我學會很多人生的課題。這一點是我在無比悲傷之中翻騰許久後,才體悟到的事。
我不太喜歡跟別人談論自己的辛酸史,可是要說到「感恩農法」,就不得不觸及那些甘苦談,因此,一開始請聽我娓娓道來,關於陷入困境的情形,以及從中所領悟到的種種。
一九九七年來到洞爺地方,開始從事農業的九年之間,在最初所懷抱的希望蕩然無存之下,我的精神狀況變得支離破碎。能努力的,我全盡力做了。但是,再也不能繼續下去了,甚至走到跟紗由美商量離開洞爺的那一步。
我因為沒有上醫院就診,所以沒有醫師的診斷,但我想當時的自己已經有了憂鬱症狀。半夜大聲叫出奇怪的聲音,赤腳飛奔出屋外等等是常有的事,自己卻毫無記憶。等到意識清醒時,不是發現自己在車裡睡著了,就是躺在牧草上;早晨的太陽升起時,就對著自己說:「早上了。得去工作了。」然後回家去。
紗由美一直很擔心,不確定我是不是已經變成死人了;我自己倒沒有想過要尋死。不過,開車的時候,腦子總是想著:有沒有誰會來撞我,或者就這樣掉落懸崖的話,一切就會變得輕鬆了吧。
為什麼整個人竟然會變成那樣呢?原因我自己很清楚。一切都是因為開始務農後,自己懷抱的理想意外破滅的緣故。那些不平、不滿、憤怒、悲傷等情緒堆積起來的結果,就會嚴重損害精神健康。
想打破至今以來的農家常識 我們開始從事農業時,兩人曾經做過一項決定。既然好不容易踏入這一行,就一起把農業界變好吧。兩人經常討論著,要努力創造一個機制,使務農的人能夠獲得幸福。
所謂的農家,長年以來都在某種風俗習慣之中工作,那是像我這種過去當上班族的人所不能理解的。哪一天是休假日,工作幾點開始、幾點結束,什麼時間休息,全部都沒有確切的規定。一切都根據前輩職人的經驗和直覺,視每一次的實際狀況而定。就連今天要做什麼工作,不到農地去看就不會知道。除此之外,對於務農新手的我來說,還有ㄧ大堆其他不能理解的事情。
這種情況並非只限於佐佐木農場而已。無論是哪裡的農家,也都是如此走過來的,也可以說是農家的常識。一心渴望改善農業界的我和紗由美,討論到如何才能帶動農業的富足,不自覺地就脫口說出這樣的話:「確實地劃分休假日、下田時間、勞動時間、休息時間。當然,也要制定薪水。也來開早會吧。」
在洞爺地方,簡直是劃時代的舉動。儘管我本著一心一意傳達這個想法,卻難以得到農業界的人的認同。
就算如此,我還是繼續表達自己的意見,將星期天定為休假日。可是,「星期天休息的話,農家就要垮了」,父母親不同意地說道,依舊繼續每天下田。
看見父母親疲累的樣子,我真的希望能設法讓他們的身體多少獲得休息,可是他們卻在難得決定好的休假日,繼續努力耕作。星期一去到農地時,就會對休息一天的自己感到自我厭惡,心情變得低落。
隨著這樣的惡性循環一直持續,彼此在想法上的隔閡,漸漸愈來愈深、也愈遠。
一開始,父母兩人因為我們要繼承農場而歡天喜地、高喊萬萬歲,可是一旦迎進了門,竟發現我是個不會做事、只精於耍嘴皮子的人,父母親應該感受到一切都跟原本所想像的徹底不同吧。對我又何嘗不是?我滿懷宏大的理想踏進了農業的世界,可是現實面卻與我的想像相距甚遠,整個人陷入不知如何是好的混亂狀態之中。
受年幼女兒拯救的苦惱日子 我漸漸變得意氣消沉。被人家說了什麼,就「是的、是的」應付聽著,工作上就做到不會被嘮叨的程度就好,對於工作的熱情已經消磨殆盡。
自從那時候起,我就愈來愈沒辦法露出笑臉,變得討厭跟人說話。就算有人跟我搭話,我也沉默不語。即使有意想要回話,字句卻吞吞吐吐地說不出來;若想換一下表情,顏面痙攣就停不住……。
紗由美產下長女、不在家的那段時期,這種狀態更是進一步惡化。我漸漸覺得自己是個格格不入的局外人,精神方面一步步地崩壞。
長女唯花對我而言是莫大的救贖。
當我恐慌發作、喉嚨叫出怪聲時,女兒會過來緊緊摟住我。我ㄧ聽見女兒的聲音,神智就突然清醒了過來。印象最深刻的是,已經失去笑容的我,看見女兒試圖逗我笑的樣子,自然流露出微笑之後,引來女兒大呼:「爸爸笑了!」,為我感到非常開心。
全家人一起吃飯的時候,我總會縮在角落,默默地動著筷子。那時候,女兒一定會來到我的身邊。然後,她再對著大家聊東聊西,為我緩和室內的氣氛。對我而言真是莫大的幫助。我認為,那時的自己真是個差勁到不行的父親。
在那樣的情況之下,二○○一年兒子大地出生了。對佐佐木家而言,這可是隔了好久才抱到的男孩子。岳父母非常地歡喜。可是,就像女兒出生那段時期一樣,紗由美因為生產而不在家,孤單一人的我,整個精神狀態掉落到了最慘的低點。日子就這樣在慘不忍睹的精神狀態下,渾渾噩噩、蒙頭閉眼地流過了一年、兩年、三年的時光。然而,我的情緒還是頻頻往下掉。直到再也無法忍受下去,我們跟父母親詳談,接著下定決心搬離洞爺。
事情就在那個時候發生了——大地突然搬去了天堂。那天,從托兒所活潑亂跳地回到家,大地說了一句:「我有點累,早點去睡囉」,接著上床睡覺,從此就再也沒有醒過來了。那一天是二○○五年十一月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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