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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長很快就到,詳細經過麻煩你到時一起匯報,現下先告訴我們大概就好。」小林嘴上這麼說,詢問內容卻非常深入,松宮在一旁負責記錄。
聽著安田的描述,松宮暗忖,真是奇怪的狀況。胸口中刀的被害人仍試圖走動,或許是想逃離凶手,或許是為了求救,有各種可能,但為何過派出所而不入?
同樣疑惑的小林提問,安田納悶地回答:「我也不明白。被害人搖搖晃晃地經過派出所時,看都沒看一眼,我才會以為他是喝醉酒……」
由於被害人是從安田身後走過派出所,他只看到被害人的背影,沒察覺異狀也無可厚非。
「恐怕是失血過多,意識不清,連走到派出所都不曉得吧。」小林幽幽吐出一句。
不久,係長石垣與其他組員抵達。在聽取安田報告前,石垣先召來下屬說明現況:「被害人沒救活,換句話說,這下成了殺人案,理事官和管理官已趕過去日本橋署那邊。要是今晚的緊急動員沒逮到凶嫌,之後肯定會成立專案小組,你們要有心理準備。」
接著,大夥重新聽取安田巡查報告。這時,轄區的刑事課係長藤江來打招呼。此人身形瘦削,應該年過四十。他通知石垣,已找到行凶現場。
「就在隔壁街區,我帶各位過去。」
語畢,藤江便朝封鎖的道路邁開腳步,石垣一行尾隨在後,松宮也跟上。只見左側的人行道,每隔一定距離就有鑑識課員在採樣。
「人行道數處留有血跡,但量不多,被害人恐怕是拖著流血的身軀移動吧。」藤江解釋。
緊鄰人行道的是知名證券公司的辦公大樓,即使在黑夜中,依然感受得到建築物外觀散發的歷史氛圍。胸口中刀的被害人走在這條路上時,心裡究竟想著什麼?
「這段路平常不太有行人嗎?」石垣問。
藤江點點頭,「先不談白天的情形,入夜後確實很少人經過,畢竟附近只有這家證券公司。」
「所以,身受重傷卻沒人發現也不奇怪?」 「是的。」 「被害人的身分不是已確認?聯絡家屬了嗎?」 「他們應該正趕往醫院。」
藤江領著一行人到首都高速公路的江戶橋交流道入口前方。人行道盡頭出現一道潛進地下的通路,不過,此刻已拉起封鎖線,禁止擅闖。只見鑑識課員搬來許多儀器,不停忙進忙出。
「您大概也曉得,這個地下道與江戶橋相連。」藤江指著不遠處,那橫跨日本橋川的江戶橋。「地下道很短,僅十公尺左右。我們在中段一帶的地上發現血跡,再往前就沒找到任何痕跡了。」
「意思是,這裡是犯案現場?」石垣問。 「我是這麼認為的。」藤江回答。
為避免妨礙鑑識工作,他們輪流進現場。松宮穿上鞋套,與小林同行。通道地面貼著膠布,隔出可通行的區域,兩人留意著不要越線,小心前進。
這條地下道意外狹窄,寬幅僅三公尺左右,而且高度很低,個子高的人一跳就摸得到頂。通道總長約十公尺,中段地面殘留拖長約五公分的血跡,但量不多。
除此之外,沒其他明顯的行凶痕跡。兩人繼續走,石垣他們等在出口處,再往前就會通到江戶橋的步道。
藤江望著記事本開口:「各位大概都已聽說,日本橋派出所的安田巡查是在晚上九點整通報,四分鐘後,這一帶便進入緊急狀態,然而截至目前為止,仍未接獲可疑人物的目擊情報。」
石垣點點頭,邊環視四下,喃喃自語般地提出疑問:「不曉得橋上往來的人車多不多……」
「晚間九點的行人算少的,更何況,平日這條地下道的使用率就不高。至於行車方面,如您所見,車流量相當大。」
就像藤江說的,包含江戶橋的昭和大道,不斷有計程車或卡車通過。
「被害人中刀後,還硬撐著走到日本橋上。所需時間……你預估要多久?」石垣問松宮。
「一般情況下大約三、四分鐘,考慮到被害人重傷,至少會花上一倍的時間吧。」松宮邊在腦中模擬,慎重地回答。
「我想也是。假設他走了十分鐘,這段空檔已足夠凶手輕鬆逃離現場。」
「雖然與計程車公司取得聯繫,」藤江說:「但目前沒查出哪輛車可能載到嫌犯。」
「就算不搭計程車,」小林低聲說著,指向日本橋川對岸,「嫌犯只要過橋,就跟成功逃逸沒兩樣。」
松宮循小林指示的方向望去。只見江戶橋頭有條橫越昭和大道的斑馬線,往來人潮依然不少。
的確,若嫌犯過橋混進行人中,要逮到可得費一番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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