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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作者榮獲諾貝爾文學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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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筆記(AA0050)
The Golden Notebook

類別: 文學小說
叢書系列:大師名作坊
作者:多麗斯.萊辛
       Doris Lessing
譯者:程惠勤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1998年12月01日
定價:600 元
售價:474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704頁
ISBN:95713276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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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1前言 2前言 3前言 4書評本書作者榮獲諾貝爾文學獎!



  前言 1

~多麗斯.萊辛

本書的結構如下:

全書本身有一個骨架,或叫做框架,即題為《自由女性》的一部普通的短篇小說,約有六萬字,可以獨立成篇。但這部短篇小說分成五個部分,又被四部筆記各階段的內容一一隔開。這四部筆記,分別為黑色、紅色、黃色和藍色筆記,屬於《自由女性》的主人公安娜.沃爾夫。她同時使用四個筆記本,而不是一部,按她自己的話說,是因為她不得不把事情一一分開,以避免可能導致的混亂、無序──乃至崩潰。來自外界與內部精神世界的壓力最終結束了這幾部筆記,一條條粗粗的黑鋼筆線斜斜劃掉了一頁又一頁的筆記。然而在這些筆記本一一終結的時候,從支離破碎的內容裡誕生出一部新的東西,那就是:《金色筆記》。

在這些筆記中人物們進行著討論、推理,也把事物教條化、貼上標籤、讓事物彼此分割──有時候他們的調子在他們所處的時代中是如此的普遍,也就失去了個人的特徵,你可以在舊式的道德劇中為他們一一找到名字,教條先生和「我是自由的因為我沒有歸屬」先生,「我必須擁有愛情和幸福」小姐及「我必須把每件事都做得無可挑剔」太太,「到哪兒去找一個真正的女人」先生和「哪兒有真正的男人」小姐,「我瘋了因為人們說我瘋了」先生,以及「生活就是要體驗一切」小姐,「我幹革命所以我就是一個革命者」先生,以及「如果我們能處理好這個小問題,或許我們就可以忘掉不敢面對大問題的過去」先生和夫人。但是他們也彼此反映著對方,成為對方的某一面,並使對方產生出相關的思想和行為──從總體來說,他們互為彼此。而在金色筆記深入下去之後,事物開始合而為一,區域被打碎了,在分裂結束之後形式便不復存在──這是本書第二主題的勝利,即整體性的勝利。

安娜與「垮掉了」的美國人索爾.格林,他們瘋狂、不正常、神經錯亂──不管用哪個詞。他們彼此把對方打碎,把對方變成自己、變成別的人,衝破那些錯誤的方式和規則,它們曾經構成了他們的過去,並且是他們賴以支撐自己和彼此的支柱,直到這些東西全部瓦解、消失。他們聆聽到了彼此的心聲,從對方身上認出了自己。索爾.格林,那個曾經心懷嫉妒、並且毀滅著安娜的男人,現在支持她、給她建議,還為她設想了她的下一部小說的主題,「自由女性」,一個頗具諷刺性的題目。它將這樣開始:「兩個女人單獨待在倫敦的一所公寓裡。」而安娜,曾經因為對索爾的嫉妒而陷於瘋狂,並且充滿占有欲、咄咄逼人,現在卻把那本漂亮的金色新筆記本送給了索爾,以前她曾拒絕這樣做。她還為索爾的下一部小說提供了主題,並寫出第一個句子:「在阿爾及利亞一座貧瘠的山坡上,一個士兵望著月光把他的來福槍照得閃閃發亮。」而在由他們倆共同記錄的金色筆記本中,哪一個是索爾,哪一個是安娜,已無從可辨,你也已分辨不出他們與書中其他人物之間還有什麼區別。

這一個「打碎」的主題,也就是當人們的精神「崩潰」時一種自我治癒的方式,一種由內心的自我來驅除虛假的雙重人格以及人格分裂的方式,這樣的主題別人當然已經寫過,找也曾經寫過。然而除去那個零星的短篇之外,這還是我第一次在一部長篇裡寫到這個主題。在這裡,由於經驗還未及形成思想和模式,因而便顯得更少雕琢,更接近於人的體驗──也許這樣更有價值,因為材料更為原始之故。

但是沒有人更多地注意到這個中心主題,因為這部小說立刻被友好的和敵意的書評家們給同時貶低了。他們或把它認作是一部關於性戰爭的小說,或被婦女們宣布為兩性戰爭中一件有力的武器。

從那時以來我一直被人們誤解,因為我最不願意做的事就是拒絕支持婦女。

現在轉到「婦女解放」這個課題──毫無疑問,我是支持的。因為,正如許多國家的婦女們激憤而有根有據的呼籲所指出的,婦女只是二等公民。倒是有人認真地傾聽了一下她們的呼聲,如果僅僅從這個角度來說,可以說她們是成功的。各個階層中以前持敵視或不以為然態度的人們現在都說:「我支持她們的目標,不過我討厭她們聲嘶力竭的叫嚷,還有她們那種庸俗而缺乏教養的方式。」這是所有的革命運動中不可避免、也很容易看清的一個階段;那些生活得太舒適、因而意識不到別人在為她們爭取權利的人,必定會與改革者們脫離關係。但是我以為婦女解放運動不會取得太大成就──這並不是因為其目標有什麼錯誤,而是因為現在已經很清楚整個世界正在我們所切身經歷的這些政治和社會大動蕩中動搖以至瓦解,並將重組成一種全新的格局。也許等到我們取得勝利的時候,如果能勝利,婦女解放運動的目標就顯得微乎其微且古怪了。

然而這部小說並不是女權運動的鼓手。它描寫了許多種女人的情感,包括好鬥、敵意和怨恨,並把它們變成了文字。顯然,許多女性的思維、感覺和經歷一經現身,便會令人們大吃一驚。一瞬間諸多古老的武器開始發動,與往常一樣,主要的武器集中於「她不像個女人」,「她是一個仇恨男人的女人」。這種特定的指控似乎是不可破滅的。男人們,以及許多女人們,都認為主張婦女參政的女人是男性化的,並且殘酷無情。當婦女們要求得到比自然賦予她們的更多一些的時候,據我所知,沒有一個社會的反應不是如此,這不光是男人,也是一部分婦女所作的描繪。有許多婦女對《金色筆記》這部小說感到憤怒。女人們相互間所說的話,她們在廚房裡的牢騷、抱怨、閒話,或者她們所清清楚楚談論的自己的受虐狂傾向,通常是她們絕不願意大聲嚷嚷出來的──也許一個男人會碰巧聽到。女人們是些膽小鬼,因為她們充當半奴隸的時間太長了。那些敢於說出自己與所愛的男人在一起時的真實想法、感受和體驗的女人,依然是很小的一部分。大部分婦女當聽見一個男人對她說:「你不夠女人,你太富有攻擊性,你讓我不能像個男人」時,仍然表現得像望見扔過來的石子而急急逃竄的小狗一樣。在我看來,任何一個女人,只要嫁給了利用此種威脅的男人,或者不管怎麼說拿這些男人當一回事的女人,全是自作自受。因為這樣的男人不啻於一個惡霸,對他所處的這個世界及其歷史一無所知──男人和女人,無論過去還是現在,在不同的社會中都擔當了數不清的角色,所以這樣的男人純屬無知,或者是出於被淘汰的恐懼──總之,一個膽小鬼。……我寫下這些評語的時候,就像是在寫一封要寄回遙遠的過去的信:我敢肯定再過十年所有我們現在以為理所當然的事情全都會被掃蕩得乾乾淨淨。

(那麼為什麼還要寫小說?真的,為什麼!我想我們不得不繼續活下去,就好像……)

人們在看有些作品的時候,其閱讀方法往往是錯誤的,因為這些作品往往越過議論的階段,而具體地假設出未來社會中的一些情形。我這部小說給人的感覺就好像由女權運動創造的那些觀念當時就已經存在了,事實上這本書的初版日期 1962 年比之女權運動早了十年。如果它是現在第一次出版,人們便會這樣去看待它:世事變化得太快了;而不是僅僅對此做出強烈的反應。某些偽君子們過時了,比方說,十年以前,或者甚至就在五年以前,還是一個性反抗的年代,那時候小說和戲劇都是由那些對女性極盡刻薄的男性寫出來的,尤其是在美國,當然也有英國,婦女們被描繪成悍婦和不忠者,尤其是被指責為暗中破壞者、挖牆角者。但是男性作家的這種態度卻被看作是天經地義的,如同堅固的哲學基礎一樣,十分的正常,當然不會有人認為他們仇視女性、好鬥或者神經不正常。這種狀況現在仍然繼續著──但是好多了,毫無疑問。

寫這本書的時候我一直深陷其中,以致根本沒去考慮出版以後會怎麼樣。陷進去的原因不僅僅由於這是一部很難寫的書──我把寫作計劃擱在腦子裡,一步一步從頭寫來,事實上我的確寫得很艱苦,不過更多的原因卻在於寫作過程中我又不斷獲得的認識。也許在給自己設定一個嚴絲合縫的結構和種種限制後,卻可以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得到全新的東西。那些本不屬於我的種種想法和經驗都是在寫作的過程中自己冒出來的。這樣一來,我真正寫作這部書所用的時間,不僅僅指我原計劃想寫的內容,實在是令自己也感到震驚:這些東西改變了我嚴密的計劃。當我走完這一個具體的過程,把書稿交給出版商和朋友們看的時候,我才意識到我寫了一部關於性戰爭的書,並且很快發現我再說什麼也無從改變人們的這一判斷了。

然而這部書的精髓,它的整個結構,以及這部作品中所有的一切都在表明,無論是暗示還是明說,我們不可以割裂它們,不能孤立地看待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