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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序
內文摘錄

作 者 作 品

我是一個媽媽,我需要柏金包!—耶魯人類學家的曼哈頓上東區臥底觀察
性、謊言、柏金包:女性欲望的新科學
變身後媽:打破壞皇后詛咒,改寫伴侶關係與母親形象的新劇本

譯 者 作 品

朋友與敵人──哥倫比亞大學╳華頓商學院聯手,教你掌握合作與競爭之間的張力,當更好的盟友與對手
如何改變一個人:華頓商學院教你消除抗拒心理,從心擁抱改變
性、謊言、柏金包:女性欲望的新科學
慣性思考大改造:教大腦走不一樣的路,再也不跟別人撞點子。
我是一個媽媽,我需要柏金包!—耶魯人類學家的曼哈頓上東區臥底觀察
是你讓工作不一樣──創造影響力的5個改變配方
庫克時代—蘋果的榮光與挑戰
當上主管後,難道只能默默崩潰?:Facebook產品設計副總打造和諧團隊的領導之路
何時要從眾?何時又該特立獨行?:華頓商學院教你運用看不見的影響力,拿捏從眾的最佳時機,做最好的決定
變身後媽:打破壞皇后詛咒,改寫伴侶關係與母親形象的新劇本

人文

【類別最新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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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媽媽,我需要柏金包!:耶魯人類學家的曼哈頓上東區臥底觀察(暢銷新裝版)(PE00508)
Primates of Park Avenue: A Memoir

類別: 宗教‧哲學‧人文>人文
叢書系列:People
作者:溫絲黛.馬汀
       Wednesday Martin
譯者:許恬寧
出版社:時報出版
出版日期:2023年10月06日
定價:400 元
售價:316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324頁
ISBN:97862637425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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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序內文摘錄



  內文摘錄

我和先生決定搬到紐約上城區,好讓兒子能有「更好的童年」。上城區畢竟有夾在上東區與上西區之間的中央公園,那是城市之中的綠洲。再說了,上城區有很多優秀的公私立學校,以及下城區難以找到的服務,例如適合帶孩子上門的餐廳、童裝店,以及孩子可以坐在消防車造型的椅子裡,一邊剪頭髮、一邊看幼兒律動節目的美容院。此外,我們夫妻倆也需要遠離下城區的九一一遺址。那起恐怖攻擊事件發生至今已快一年,但廢墟依舊以各種方式提醒我們人禍的恐怖──糟糕的室內空氣品質、永無止境的焦慮,以及隨時湧現心頭的傷感。我和先生希望搬到有兒童遊樂場、適合家庭居住的街區,還需要一個好學區。此外,我們希望住得離先生的父母與哥哥一家人近一點。在我們夫妻倆失眠、脾氣暴躁的時刻,他們伸出援手,用親情撫慰我們。既然我們決定還是要住在曼哈頓,那就只有一區符合條件──上東區。

每次我和下城區的朋友提起我們要搬到上城區,他們會瞪大眼睛看著我,就好像我剛剛告訴他們:「我好興奮,我要加入邪教了!」某天晚上,我和朋友喝酒聊天,朋友的先生說:「下城區的花瓶老婆至少是戴著眼鏡、有博士學位,還管理著自己的非營利組織。」換句話說,大家都知道,上東區的花瓶老婆一頭金髮還隆乳,平日就是在家帶孩子。那種人就是那樣,對吧?其實我不是很確定,因為除了拜訪老公的家人,以及偶爾為了參觀博物館,我已經多年沒踏進曼哈頓西二十三街以北的地方。當然我知道那裡的人都很時髦,髮膠噴得比誰都多,而且每間店、每個角落,路上行人光鮮亮麗,一切的一切都金光閃閃,但我從來沒特別留意過那裡的母親,畢竟我幾乎不認識任何住在上東區的媽咪。在上東區當母親會是什麼樣子?她們是怎樣的一群人?朋友嘲諷:「記得要留點錢買貂皮大衣。」我大笑,老公被腰果嗆到。人們對於上城區與下城區的不同,有著諸多成見,我迫不及待想知道那些說法是真是假。

不過首先,我得幫一家人找到住的地方,是「我」得找到,因為老公毫不猶豫地把找公寓的任務塞給我。理論上,由我負責找理所當然,因為孩子出生後,我為了帶小孩,重新安排了工作行程,我是所謂「時間很有彈性」的作家,是「自由工作者」,可以安排自己連續幾天或幾週不工作,而且我外出找房子的時候,兼差的保姆可以幫我帶兒子。但事實上,老公把事情丟給我的做法,其實源自根深蒂固的文化傳統:在曼哈頓這個地方,幫家人找住處是女人的責任,而且女人也得付帳,至少得分擔一半。在異性戀婚姻裡,不論夫婦兩人誰負責做什麼,找公寓的責任通常落在女人頭上,我百思不得其解,最後決定把一切歸因於農業社會的傳統。人類的祖先以狩獵與採集維生,他們在大地遊蕩,四處尋找食物,紮營與拔營是再自然不過的事,不會為了占有土地而留在同一個地方。然而,人類過渡到以農作物為主的經濟形態後,一切就變了。人類開始具備財產概念(「這塊地是我的!」),女性也開始比較不會到處跑,更常排卵,變得愈來愈多產。沒錯,部族每日要消耗的卡路里,原先幾乎都靠女性提供,也因此女性有地位、有影響力、有自由;但農業生產出來的雜糧一出現,女性就從食物採集者變成負責管理爐灶、照顧房子的人。她們能說嘴的事,只剩下自己一天花了多少時間煮飯,什麼地位都沒有,只不過是負責生孩子的子宮。其實,要我帶孩子沒關係,要我做家務沒關係,要我負責找新家也沒關係,由我來做那些事合乎邏輯,因為先生在外頭工作賺的錢遠比我多,而且我非常希望自己照顧剛出生的兒子;但午夜夢迴時,我會想起那次喝酒時朋友夫婦說對了:比起隨心所欲、較接近下城生活、採行狩獵採集制度的昆申人(!Kung San),上東區的性別政治相較於下城區,遠遠較為近似農業社會的班圖人(Bantu)。

雖然我對房屋市場一無所知,但我猜賣掉我家原本的透天厝(town house),搬到上城區的公寓,不會是太難的一件事。畢竟在紐約市,透天厝是階級最高者的住所。對曼哈頓人來說,擁有自己的獨立住宅,上面和下面都沒有鄰居,簡直太夢幻、太值得珍惜了。理論上,透天厝可以給你隱私,而西方人非常重視隱私。除此之外,在房租是以每平方英尺計算的城市,透天厝根本是奢侈到不行的空間。儘管我家不是什麼豪宅,廚房小小的,也沒電梯,但想買房子的人,一定會排隊參觀我家。我把房子保持得乾乾淨淨,而且一有人按門鈴就識相地馬上離開,讓仲介還有購屋者可以好好「欣賞」房子。

仲介帶人看我家房子時,我會在附近的咖啡廳打電話給其他仲介找新家。大部分的仲介都是女性,她們會在電話上一直盤問我,問一堆有關於「我」的問題,包括我先生是做什麼的,我做什麼工作,我是哪裡人,我念哪間學校,甚至還會問我家有多少財產,但卻不會自我介紹。

曼哈頓人在派對和聚會上,也會問這些問題,詳盡到有如在做人口調查,好確認要把你擺在哪個社會階級。我第一次碰上這種身家調查的時候,感到莫名其妙,但老公是猶太人,他告訴我:「噢,他們在對你做猶太族譜調查,他們想知道你是誰。」不過在我看來,這件事和宗教無關。在大型的城鎮,調查你和某人是否認識,你們是否有共同認識的人,或者你是否想認識他們認識的人,雖然有幾分(或是十分)勢利眼,但這麼做有其道理。中國人稱之為「攀關係」,他們靠著這套方法,串起一個有十幾億人口的國家。

每次仲介調查完我的背景之後,都會說他們手上沒有我想看的那間房子,但可以帶我去看其他地方。事實上,我在網路或傳單上看到的那些漂亮公寓,似乎一間都不存在。每次我打電話,都會聽到我想看的那間房子「已經售出」,或是「已經被別人訂走」,我之所以還會看到那些房子的廣告,只是因為「網站尚未更新」。我告訴先生這件事,他說房仲業者都是用那一套騙人上門,我們需要聘請自己的「買家仲介」。我心中的人類學家興奮起來,問先生那種人是不是「某種地方嚮導?那種帶外地人認識當地的人?」我先生說沒錯,買家仲介扮演的就是那種角色。我需要這種專家給我建議, 讓我弄懂某些事,就像日復一日幫助動物學家黛安.福西追蹤大猩猩的忠誠地陪;或是巴芬島上,對和當地人一起生活的現代人類學之父鮑亞士解釋自身文化的因紐特人。

先生給了我一名女仲介的電話。幾年前,那位仲介曾經幫他賣掉上東區的一間小套房。隔天我就打過去自我介紹,說我想看某幾間公寓。我還以為這下子有人幫忙,一定可以順利看到房子,但我實在太天真了。我只不過是打開了大門,前方還有艱辛的路途等著我。

那位仲介叫英嘉,口音很好聽,我先生說她是丹麥人,以前當過模特兒。英嘉公事公辦,有什麼說什麼:「首先,讓我確認一下,你們原本的房子有人幫忙賣,對吧?因為下城區通常不在我的工作範圍之內。」英嘉解釋,上城區與下城區的房地產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除此之外,上「西」區不是她最拿手的區域,她主攻上「東」區。

我有點結結巴巴:「OK,這樣子啊,好,沒問題,我們想住東區。」對仲介來說,不同區的房子顯然有著無法跨越的鴻溝,徹頭徹尾不同。我鎮定下來,告訴英嘉:「而且我們希望房子要位於好的學區。」電話的那頭安靜了好一陣子,接著英嘉直截了當地宣布:「這事不好辦。」看來我的要求讓仲介不悅,我垂頭喪氣,陷入無助,這事不好辦。

英嘉的聲音再度響起:「不過……」我開始愛上她的北歐口音,「還是可以試試看,我手上有幾間妳可以看的房子。」我再度燃起希望,暗自鬆了一口氣,覺得未來有望。英嘉有我可以看的房子!太棒了!我有嚮導了!我掛電話的時候,心中浮現一種感覺:英嘉能幫我的,將不只是讓我找到住的地方,她還會教我有關上東區的基本知識。每個人類學家都至少需要一位可靠、熟門熟路的地方嚮導。這名嚮導必須熱情帶路,還得幫忙翻譯,解釋習俗,透露自己的文化中黑暗的小祕密,以及大家心照不宣的事。簡單來講,嚮導會幫你找到門路,而我很確定自己已經找到正確的嚮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