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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版序
內文摘錄

譯 者 作 品

今天也對媽媽發火了:愛得深,恨得也深,一趟只有母女才會經歷的真愛旅程
PAINT:面試完美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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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金智恩:揭發安熙正,權勢性侵受害者的劫後重生(VP00096)
김지은입니다

類別: 社會‧文化‧傳記>社會議題
叢書系列:VIEW
作者:金智恩
譯者:簡郁璇
出版社:時報出版
出版日期:2021年07月02日
定價:390 元
售價:308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304頁
ISBN:97895713893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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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版序內文摘錄



  內文摘錄

內文摘錄1
妳也要參加#MeToo?


二○一八年二月二十五日,惡夢再度甦醒。我原以為再也不會被安熙正性侵了。


二○一七年,我被聘為隨行祕書,初期被性侵三次,每當安熙正犯下罪行後,都會口口聲聲說:「我再也不會這樣做了,真的很抱歉。」我每次都真心相信了他,如果不這麼相信,我就會活不下去。被傷害後的我雖想尋死,另一方面卻又想苟且地活著,我並不想否定過往認真的人生。為了生存,我必須遺忘,哪怕是要將鮮明的記憶從腦中刨挖出來,我也必須活著。直到覺得自己再也承受不了,鼓起勇氣向身邊的人求助,卻吃了閉門羹。我於是明白,除了沉默我別無他法,我以為直到死的那天,都沒辦法再說出來。


擔任隨行祕書越久,我更深刻體認到安熙正握有多龐大的權力。我是受害者,將此事實說出來的瞬間我就可能人間蒸發,這樣的恐懼令我不敢動彈。後來我才學到一個描述此現象的詞「習得性無助 」。我必須揹負著這個炸彈生活,只要我開口,就會引爆全身的雷管身亡。但痛苦的記憶未曾抹去。為了忘記,我刻意區隔了事件與工作,也將加害者安熙正與職場上司知事 安熙正徹底區分。我既無法從加害者手中逃跑,也無法大聲求救,只得束手就擒。後來我也才知道,這稱為「解離現象」。


安熙正的幕僚稱我為「殉葬組」。意思是王駕崩後,必須帶著王所有不為人知的祕密一起活葬,也就是到死都要封住嘴巴。


安熙正在組織內的地位難以撼動,他是下屆總統大選中最有力的候選人,多數人都如此認為,因此安熙正的話是不可忤逆的命令。既然組織中最高的權位者都道歉了,我也只能接受,繼續過著服從的人生。過去八個月不斷屈服的人生,壓縮成二月二十五日這一天,最後一個受害日。


二○一八年二月二十四日晚間,我結束工作,從首爾南下回鄉,與家人一起享用晚餐。這時安熙正聯繫我,我頓時感到驚慌,他要我到位於麻浦的住商公寓──那是安熙正有首爾行程時會使用的空間,也是之前經常因公出入的場所。他說有急事找我,但已經很晚了,我心生恐懼,擔心又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平時就經常未事先告知有什麼工作,只要我先過去,等我抵達該場所才會接到指示,所以我只好先行前往。就算重感冒請了病假,只要知事一聲令下,我就必須立刻出勤,這種模式早已成了日常,其他員工也多半如此。


「知事找我,怎麼辦?」我開始和家人商量。無論休假或節日,回家後又被叫回辦公室的情況已經發生多次。有一次是晚上十一點,還有一次是回家才半小時又要回去。難得能團聚卻被迫早早結束,家人雖感失望,但也沒辦法強留我。


但我仍用了最委婉的說法告訴安熙正,要回首爾恐怕很難。時間這麼晚了,又必須共處一室,我也害怕會發生什麼事。但安熙正催促我說有事商量,要我必須來一趟,晚一點也無妨。妳在哪裡?快點過來。在接連不斷的催促下,我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有什麼辦法能讓安熙正不要再找我?不,那是不可能的。那麼,我能讓安熙正繼續等我嗎?不,當然行不通,我無法違抗他。我穿上高跟鞋火速趕去住商公寓。那一天,我再度經歷了死亡。


位於首爾麻浦區桃花洞的住商公寓,就是第三次性侵的地點,為安熙正的友人S先生擔任大股東的建設公司所有。安熙正於二○一七年十月得到這間公寓,便把夫人和自己的私人物品搬來這邊使用。這個場所究竟用途為何,安熙正比任何人都清楚,這是為了提供安熙正方便而存在的地方,連知道住商公寓的人也對這個場所隻字不提。雖然過去也有針對該場所的疑惑,卻沒有更進一步的調查。


那天安熙正緊急找我過去,說必須處理的重大事情,就是要從我口中聽到「我不會參加MeToo」,性侵卻再度發生。犯下罪行隔週,安熙正公開宣稱自己支持MeToo。美國的MeToo運動已席捲全球,引發眾人質問安熙正身為政治人物,為什麼完全不表態的時間點也相對晚了許多。


那天,安熙正看著來到住商公寓的我:「最近我看到MeToo運動,明白自己傷害了妳,還好嗎?」他觀察我的反應。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沉默。


「對不起,妳還好嗎?」他再次問我,「現在還好嗎?」我無法回答,默默垂下頭。他問:「關於MeToo,妳有什麼看法?」接著又談起我的未來,「我是可以休息一陣子,但妳也要跟著休息。」安熙正再次讓我體認到,我和他是命運共同體,我感受到強烈的壓迫感。


我說,「我怎麼敢參加MeToo呢。」他從我口中得到了答案。安熙正讓我對自己的回答感到無力後,再度對我性侵。我逃不了,在放下圈套、等待食物上門的獵人面前,我動彈不得。


犯行結束、超過凌晨兩點的深夜時分,安熙正對我說:「我太太早上會過來,妳清掃完就出去吧。」他告訴我打掃用具的位置,我用除塵膠帶整理了寢具。我在清掃時,安熙正在看高爾夫球頻道,不斷催促我怎麼還不趕快出去,似乎對我掃太慢感到不悅。我被那語氣嚇壞了,一時不知該把握在手中的一把垃圾丟在哪裡,於是胡亂塞進皮包後走了出去。


我覺得自己好悲慘,那天的心境猶如被揉成一團的垃圾。安熙正過去六個月暫時中止的惡行又出現了,我再度墜入深不見底的地獄。我心想,我一輩子都無法擺脫這個枷鎖。


內文摘錄2
奇怪的女人


二月二十五日的幾天前,媽媽打電話問我:「什麼時候回來啊?」我和媽媽說好週末回去,家人都在等我。就在我收拾行李準備回去時,接到同事的聯繫。當天要拍攝KBS的時事教養節目《明見萬里》,但現場沒有隨行祕書,政務組人員也很少。這是從我接下隨行祕書的工作就開始參加會議、籌備了半年的行程。碰上這等規模的行程,隨行人員卻少得不可思議。換作平常,應該每個人都要來才對,但也許正值週末,連政務組也幾乎無人駐守。聯繫我的同事K不太瞭解政務組的業務,我覺得他必須獨自處理這些很可憐,於是掌握狀況後來到現場,K也放下了心中大石。


我一抵達電視臺,看哪裡缺人手就去幫忙,大約整整四小時都站著監控現場的電視牆旁,只要是政務組的人都會這麼做。前任祕書交接時表示,舉行總統大選討論會時,現場也只允許一名員工出入,由隨行組長入場監控畫面。我也按照前任所說的執行,確認知事的語調、現場氣氛,用手勢向知事傳達訊號,一邊確認現場狀況和錄影內容,一邊與負責人溝通。


「幸好有智恩小姐在。」K邊說邊把手上知事的物品和衣物遞給我。他之前就覺得安熙正很難搞,每次工作都就會要求我或另一位女同事Y幫忙,像是拍攝影片時要待在一旁,原因在於有女性在場,拍攝氣氛才會和樂融融。


參加MeToo後,安熙正與部分媒體卻宣稱當時的我是想見安熙正,即便不屬於自己的業務範圍卻還是跑到現場。只要是待過道廳或競選團隊的職員都會知道這是謊言,卻被說得好像是事實,成為熱門話題。我不僅有正式的出差紀錄,實際上也做了事,目睹這一切的人也不少,安熙正卻主張我是他的「私生飯」。連同事K也持相同論調,明明是他要求我提供工作協助,也向同事說很感謝我幫忙,但上了法庭說詞都不一樣了。


當時我是管理安熙正個人電子郵件與社群網站的政務祕書,必要時可以隨時和他見面、直接聯繫他。不知道我工作內容的人可能會隨這種無中生有的說法起舞,但就連對業務組織瞭若指掌的同事都沒有出面指正。打官司時,比起證明安熙正的性侵事實,攻防那些荒誕無稽的主張更令我心力交瘁。


俗話說「三人成虎」,好幾個人一起說謊,我就真的變成了「那種女人」──公私不分、知事的私生飯、不可信賴的怪女人。在我身上貼的這些標籤,成了打官司時他們用來窮追猛打、也幾乎是唯一的策略。


內文摘錄3
在活著的權力面前說出真相


「我是安熙正的祕書金智恩,過去多次遭到安熙正性侵。」


二○一八年三月五日,我在活著的權力面前說出「真相」前,我一直在恐懼中顫抖。下屆總統有力候選人、是未來的掌權者安熙正,其影響力是現在進行式,他的力量難以估量。他不但是下屆總統民調第一名,還曾參與學運、具有三八六世代的優勢。從青瓦臺到財政界,與安熙正建立關係的人多認為他會成為下屆總統,都渴望能結識他。與各界建立關係,觸角蔓延、彷彿具有生命的龐大組織核心,正是安熙正本身。


要參加MeToo運動揭發這等人物,說出「你做了錯誤舉動」,不只是對安熙正個人喊話,也意味著與他的政治地位,以及與其有關的無數人士對抗。對我來說,MeToo是展開一場與深不可測的力量的抗爭,就算能倖存,來日也將如行屍走肉的自殺行為。


但就算會死,我也不想再回到那個賊窟。第一次性侵發生後,安熙正向我道歉,我以為一次就會結束的傷害卻反覆發生。二○一八年二月,我再次受害,這才領悟到自己永遠無法逃離。我想擺脫這個反覆的枷鎖,再也不想當一個被獻給神祇的祭品,靠遭受性侵維持生計,身邊的人卻都默許領導者使用暴力的那種組織。


看到徐志賢檢察官參與MeToo運動,我一直感到很不真實,只當成新聞上他人的故事,是另一個世界的事,而非我的現實處境。我劃清界線,閉上了眼,「妳不過是個無名小卒,妳的對手是總統候選人安熙正,妳絕對打不贏的。上次不也如此?就算鼓起勇氣說出來,也沒人願意出手相助,只要妳閉嘴就沒事了。」


但MeToo在韓國開始發酵,過去沉默的女性逐漸發聲。我看著她們陷入苦惱,鼓起勇氣,又猶豫不決。二○一八年二月,安熙正在我面前提起MeToo卻再度性侵我。如今這種事不會再發生在我身上了吧?我帶著自嘲口吻的洗腦、苦撐的日子頓時潰堤。我感到自己很悲慘,暈眩、頭痛、出血等病痛隨之而來。被性侵後,我去了澡堂,但洗了又洗,卻什麼都洗不掉。


這時,競選期間擔任安熙正隨行組長的前輩打來,問了幾件公事。但就連話筒另一端的微小聲音,都彷彿在鞭打我的心,皮膚細胞彷彿飛至空中自行移動著,我根本沒辦法正常對話。前輩很快就察覺有異,問:「有什麼事嗎?我可以幫妳,妳說說看。」我猶豫了一番,終於吐露了被性侵的事。話筒那端一陣寂靜。是啊,果然大家都一樣,根本沒人會幫我。就在腦中閃過這種想法時,前輩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我幫妳。」

聽到這句話,茫然的恐懼頓時瓦解。我決定昭告天下,但是,我真的能辦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