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加(XB0041)──舞影爛漫
Degas : Je Voudrais Etre illustre Et Inconnu

類別： 藝術‧攝影‧影視>繪畫、書法
叢書系列：發現之旅
作者：Henri Loyrette
       Henri Loyrette
譯者：吳靜宜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1997年03月01日
定價：250 元
售價：198 元(約79折)
開本：32開／平裝／196頁
ISBN：9571322563

【第一章：「竇加咕噥，艾德加埋怨」｜．與安格爾的相會】

▼  第一章：「竇加咕噥，艾德加埋怨」

．小說人物般的祖父

竇加的名字，源於他的兩個祖父：祖父依萊爾．竇加，是拿坡里（Nap1es）頗有名望的銀行家；外祖父傑爾曼．慕松（Germain Musson），是定居在美國新奧爾良的批發商。這兩個獨特的人物，尤其是前者，對他們的孫兒（也就是後來的畫家）有巨大的影響。

多年以後，畫家的家人開始尋找家族複雜的根源：他們想證明自己擁有貴族血統，很有可能是來自於法國南部蘭多克地區（Languedoc）某個貴族的後代……，然而，真相卻是平淡無奇。依萊爾1770年出生於奧爾良（Orleans），是「麵包師皮耶．竇加（Pierre Degast）」的兒子；法國大革命時，他流亡拿坡里，原因不明。竇加曾對詩人梵樂希（Paul Valery）講了一個版本，那可能是此幽暗往事最令人信服的說法。

「依萊爾在大革命期間從事小麥投機生意。1793年有一天他到那裡去做買賣時，一個朋友前來，壓低聲音提醒他：『趕快走吧！……快逃！……人家已經查到你家去了…‥』他一點時間也沒浪費，當場借了一筆錢離開巴黎。累壞了兩匹馬，一路直往波爾多（Bordeaux），跳上一艘正要啟航的船。船開到馬賽港……船在那兒裝載浮石，……總之，竇加先生最後到達拿坡里，在那兒定居。」

依萊爾是機靈的商人，也像小說中的人物，很怏在拿坡里發跡。先是娶了老板的女兒。後來他從事證券經紀；到1836年，和自己的三個兒子成立了一家銀行。掌管巴黎分行的是長子奧古斯特，也就是畫家的父親。

依萊爾在拿坡里和公班尼地區（Campanie）購置房地產，另外在拿坡里近郊卡帕第蒙特（Capodimonte）的聖羅可（San Rocco）有一棟別墅。按著，七個孩子陸續出生。他們長大後，一個個都和地方上古老的貴族家庭聯姻，在拿坡里安家立業，只有長子奧古斯特例外。

竇．加（De Gas）或竇加（Degas）？

依萊爾原籍法國，所以他把長子（名氏繼承人）送到巴黎讀書。奧古斯特1852年抵達巴黎時一句法文也不懂，本來只想暫時住一陣子，後來卻永久定居下來。奧古斯特在1833年7月14日把原來的姓切成兩段，成為竇．加，使名字增添了貴族色彩（畫家在1860年代改回原來的拼法）。同日，他在洛荷特聖母院和一位18歲的女子莎雷絲汀．慕松（Celestine Musson）結婚。慕松家人來自遙遠的美國：父親傑爾曼出生於海地，後來定居於新奧爾良，以經營棉花業成為巨富。根據第一個為畫家作傳的樂摩斯奈（Paul-Andre Lemoisne）的說法，畫家父母的戀曲初譜於花園之中。這對年輕的愛侶分住花園兩旁。他們一見鍾情，不久之後婚禮就在鄰近的教堂舉行。

依萊爾栽培兒子在銀行業立足。長子奧古斯特成了「竇加父子」銀行關係企業駐巴黎代表。奧古斯特夫婦11年內生了5個孩子：老大艾德加，老二阿奇勒（Achille）、泰瑞莎（Therese）、瑪格莉特（Marguerite）以及老么何內（Rene）。這位么弟最受長兄疼愛。

．「艾德加不高 ，但腦筋好」

艾德加的幼年時光，先是在巴黎第九區聖喬治（Saint-Georges）一帶度過；後來，他的父母輾轉搬到夫人路，從此，便在盧森堡公園附近生活。母親1847年逝世，對當時年僅13歲的男孩而言，打擊可能很大。竇加後來很少提及母親，倒是常常談到「親愛的爸爸」。

奧古斯特沒有再婚，過著平靜的日子。他很少管事也不善經營，公司在他死後不久就倒閉。他真正熱愛的是音樂和繪畫。

1845年10月5日，艾德加進入大路易中學（college Louis-le-Grand）就讀小學部五年級。竇加在那兒完成所有的學業。八年間他相當用功，一直是好學生，但沒有特別凸出的地方，沈默寡言，經常發呆，因不專心而挨罵。他素描的分數不錯；但是超越他的同學也不少，同學中保羅．華爾邦松（Paul Valpincon）與竇加特別投契，成為一生的至友。這時，我們看不出任何徵兆預示未來的天才畫家。

．在藝術愛好者的收藏室中

竇加的美術教育不是在人滿為患的課堂中習得，而是下課後，跟隨父親定期造訪當時有名的大收藏家，譬如馬希樂（Marcille）、拉卡茲（La Gaze）。數年後，竇加畫了一幅（版畫愛好者），內容是一些日趨罕見的收藏家。他們在意的是擁有藝術品，而非炫耀收藏。他們非常熱愛收集，沈迷於其中。正好和當時的暴發戶相反，那些暴發戶並沒有真正的品味，只會以重金購買畫作，全受市場價值擺布。

．明確的使命

有一件事今天很難解釋，就是為何剛通過中學畢業會考的竇加，會如此迅速地選擇未來的職業。1853年3月27日，竇加從大路易中學畢業；4月初，他就獲准在羅浮宮作臨摹。

眼看著將來應該繼承家業的長子熱衷於畫家這行，奧古斯特自然是放心不下。為了暫時讓父親安心，11月，艾德加在法學院註冊。竇加不經易向人吐露關於早年時光，但1899年某天在朋友哈雷威（Halevy）家晚餐時坦誠說道，他法律方面的功課應付得不錯。但是，也在這段時間，他以素描臨摹了羅浮宮裡所有的義大利早期繪畫。後來，他終於向父親表白：「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了。」他無論如何都不再去法律系重新註冊。

．邁出畫家生涯的第一步

竇加中學好友華爾邦松的父親愛德華（Edouard Valpincon），既是收藏家也是名畫家安格爾的朋友。據說，竇加聽從他的建議，開始去拉莫特（Louis Lamothe）的畫室學習。拉莫特原籍里昂，是弗隆德罕（Hippolyte Flandrin）的學生。

拉莫特為竇加奠定真正的美術底子、對素描的熱愛，以及對15、16世紀義大利大師的尊崇──老實說，這也是竇加的父親所熱愛的。拉莫特身為藝術家，雖無偉大的原創性，卻廉潔正直。如果我們從畫家竇加身上看到了誠實不移、堅毅不拔，以及對完美作品的執著，這些大部分可以歸功於其師拉莫特的影響。1855年，竇加以第33名的成績錄取巴黎美術學院，此時他仍自稱拉莫特的學生。

竇加在美術學院短暫的時光，留下的資料有限。我們不知道他在哪個畫室學習，而且從第二學期起，他就消失了。他放棄學院的既定課程，也放棄角逐羅馬獎。如果獲得羅馬大獎，便得以在羅馬麥第奇別墅（Villa Medici）（即法國美術學院羅馬分院）學習數年；而且歸國之後，一方面會有官方訂購其畫作，而一般因循守舊的私人收藏家也比較願意向得獎的藝術家買畫。竇加家裡有財力可以支援他在義大利逗留，無怪乎他寧可放棄一個顯然毫不合適他的教育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