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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利略的女兒
尋找地球刻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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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地球刻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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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地球刻度的人(CK0001)
Longitude : the true story of a lone genius who solved the greatest scientific problem of his time

類別: 自然‧科普‧數理>天文
叢書系列:科學人文系列
作者:戴瓦.梭貝爾
       Dava Sobel
譯者:范昱峰、劉鐵虎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1998年07月28日
定價:200 元
售價:158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184頁
ISBN:9571326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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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摘 1

第一章 想像的刻度

越來越多的船隊啟航,
去征服,去探索,去打仗,
財富在海上四處漂流。
然而,沒有一艘船擁有判定位置的可靠工具。
於是,整個歐洲都動員了起來……


小時候,爸爸有次在禮拜三帶我出去玩,買了顆鐵絲環球給我。我很喜愛這個玩具,碰它一下,就捏平在掌中,再碰一下,又膨脹成球。整個撐圓的話,它看來像顆小小的地球模型,因為上面的鐵絲環跟學校地球儀上的交叉線如出一轍--細細的黑色經緯線。寥寥的幾顆五彩珠子點綴著鐵絲環,彷彿海上船舶。

爸爸把我扛在肩上,沿著紐約第五大道逛到洛克斐勒中心,停下來看那尊一肩扛起天地的亞特拉斯雕像。

亞特拉斯扛得老高的銅球跟我手中的鐵絲環玩具一樣,也是一個裡面空空,外面環繞著一條條虛擬刻度線的世界模型:赤道、黃道、北回歸線、南回歸線、北極圈、本初子午線。我小小年紀也明白這些刻度線象徵著地球上所有真實的陸地和海洋。

今天,經緯線統治世界的權威,比我四十多年前所能想像的更大,世界雖然滄海桑田,大陸在海上漂移,國界一再被戰爭與和平重劃,經緯線卻穩若磐石。小時候,我就記住辨別經緯線的妙訣。緯線是平行的同心圓,在赤道最大,越靠近南北極就越小。經線則另有走法:大小一致的圓,全在南北極輻聚。

.經緯之差

經緯線開始穿插縱橫人類的世界觀,最早起碼可以上溯到耶穌出生前三世紀。西元150年,希臘的地理兼天文學家托勒密 (Ptolemy) 就已經在歷史上第一本世界地圖集內的27張圖上都畫過經緯線。在這本劃時代的地圖集中,托勒密儘量依據旅行者的報導,把所有地名依字母順序排成索引,並註上經緯度。托勒密本人對天地之大只具備井底之蛙的識見,當時的人都誤以為住在赤道的人會溶化成畸形怪物。

托勒密把赤道當做緯線的零度線,並不是亂選,而是依循前人的天文觀察。春秋兩季,太陽、月亮、各大行星都在赤道正上空運行。同樣地,北回歸線和南回歸線的位置也是循太陽軌道而得,各自代表太陽一年中目視運動的南北兩界。

不過,托勒密找經線的零度線可是自由心證。他選的是劃過非洲西北岸外幸運群島(今為西屬加納利群島及葡屬馬得拉群島 [the Canary & Madeira Islands])的那條經線。後世地圖繪製家把這條代表零度經線的本初子午線移至亞速群島(Azores,在葡萄牙外海)、維德角群島(Cape Verde Islands,在非洲塞內加爾外海)以及羅馬、哥本哈根、耶路撒冷、聖彼得堡、比薩、巴黎及費城等地,不一而是,最後終於定在倫敦。物換星移,任何一條經線均可當作其他經線的起始參考線。本初子午線要放哪邊,純粹是政治問題。

也就在這裡,我們見到經線和緯線真正的核心差異(橫豎之別,只是小兒可見的膚淺差異):緯線零度線是由自然定律訂定的,經度零度線則與時俱變。這點不同,使得尋找緯度簡單如兒戲,而尋找經度--尤其在海上--卻難倒了所有的成年人。人類史上有一大段時候,連最傑出的才俊對這問題也是一籌莫展。

任何一名稱職的水手,都能藉由白晝的長度、太陽的高度或地平線上熟悉的嚮導星測量他所在的緯度。哥倫布在他1492年的旅途中「航過緯線」,循一條直線橫穿大西洋。要不是美洲卡在中間,這種技術,無疑早已可讓他航抵亞洲了。

.癥結

相形之下,經度的測量則要受時間推移的干擾。要測定海上經度,必須知道當時的船上時間,還有啟程港時間,或另一經度已知點的當地時間。有了兩種時間,航海者才可以把時間的差異換算成地理的差距。由於地球每24小時自轉一周360度,所以每一小時可換算成圓周距離的二十四分之一,也就是15度。因此船隻與啟程點間的每小時時差,就表示了往東行或西行15度的距離。每天在海上,太陽抵達天上最高點時,航海人就把船上時間調整為正午,然後查閱啟程港時間,兩種時間每差一小時,就可換算成經度的15度。

相同的15度經度也可換算成行經的距離。在赤道,地球的腰圍最大,15度足足有1000英里。不過,赤道以北或以南,每度的里程值即遞減。全世界經度一度均等於四分鐘。但就距離而言,一度在赤道等於68英里,在兩極則縮為零英里。

現代人可以隨便藉由兩只廉價的腕錶輕易算出經度。但是直到擺鐘時代,想確知同一時刻兩地的時間,卻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在顛簸的船隻上,擺鐘一下慢,一下快,不然就乾脆停擺。從寒冷的啟程國到熱帶的貿易地區,沿路溫度的自然改變,會使擺鐘的潤滑油變薄或變厚,金屬零件脹大或收縮,釀成大災。氣壓升降或地心引力在不同緯度的細微差異,也會影響擺鐘的快慢。

.動員整個歐洲

由於缺乏實際方法判定經度,「探索時代」的那些偉大船長縱使有最好的海圖和羅盤,在海上還是會迷失。從達伽馬到巴爾沃亞,從麥哲倫到德雷克爵士 (Sir Francis Drake) ,航抵某處所憑藉的都不是自己的意願,而是好運道及上帝的恩寵。

越來越多的船隊啟航,去征服,去探索,去打仗,在異國與異國之間運送金銀財貨,各國的財富在海上四處漂流;然而,沒有一艘船擁有判定位置的可靠工具。所以,無數水手曾因目的地突然自海中浮現,一時措手不及,徒然喪命。1707年10月22日,在英國西南端外海的夕利群島 (Scilly Isles) 就發生過這種事故,四艘返航的戰船一起觸礁,將近兩千水軍慘遭滅頂。

於是,為了解答經度之謎,花了人類整整四百年的心血,整個歐洲都動員起來。歐洲列強的歷代君主都曾在尋找經度的故事中登場,而英王喬治三世和法皇路易十四就是其中兩位佼佼者。航海家如恩施號船長布萊以及暴死於夏威夷的大環航家科克船長,都曾帶著成功希望較大的方法出航,測試其精確度和實用性。

知名天文學家面對經度挑戰,則向鐘錶般的宇宙求解:伽利略、卡西尼 (Jean Dominique Cassini) 、惠根斯 (Christiaan Huygens) 、牛頓、哈雷都向月亮、星星求助。為了用天文方法解決經度問題,巴黎、倫敦、柏林紛紛建造了宮殿般壯麗的大天文台。除此之外,知識水平較低者則想出了許多歪法:有的靠傷犬的吠叫,有的靠海上訊號船發砲。

科學家努力尋找地球刻度的歷程中,曾無心插柳,引出了許多徹底改變人類宇宙觀的收穫。地球的重量、星星和星星之間的距離、光速值,都是這樣找到的。

.沒受過教育的天才

時光流逝,完全無誤的方法卻始終不見,歐洲列強解決經度之謎的意念日熾,已經和發現「不老泉」、「永恆運動」、「煉鉛成金」祕方的熱忱不相上下。海洋大國諸如西班牙、荷蘭、義大利若干城邦,政府都曾懸賞重金徵求解法,不時掀起一番經度熱潮。英國國會在著名的1714年「經度法案」中更訂下最高額的賞金,金額足以贖回一位被俘的君王,現值約數百萬美元,以徵求「實際且可用的」判定經度法。

英國鐘錶匠約翰.哈里遜 (John Harrison) 是第一位造出可攜式精準計時器的機械天才,他把一生都奉獻給經度之謎。牛頓認為不可能立下的成就,竟讓他給實現了:他發明出可以把啟程港真實時間如不滅之火般,帶到世界任一遙遠角落的鐘錶。

出身低微、智力高超的哈里遜曾與同時代的知識界領袖交鋒數次。英國第五任皇家天文學家尼微.麥斯克林 (Reverend Nevil Maskelyne) 更是特別排擠他。麥斯克林為和哈里遜爭奪獎金,有些時候使出來的手段,簡直就是小人。

哈里遜雖沒受過正規教育,也沒跟過師傅學藝,但仍製作出一系列免潤滑、免清潔、防鏽的無摩擦鐘錶,不管如何翻江倒海,活動零件總能完全互相平衡。他不用鐘擺,並在鐘錶中結合不同金屬,如果有零件隨溫度變化擴張或收縮,別的零件就會出現反作用,抵消其變化,使鐘錶運行速率保持恆定。

然而,哈里遜的成功卻遭到科學界菁英集體排斥,他們不信任哈里遜的「魔術盒」,而負責頒發經度大獎的特別評議會(麥斯克林也是評議官)一見有機可乘,就改變競賽規則,提高天文學家的機會,讓哈里遜等「工匠」更吃癟。但哈里遜憑著實用性和準確度,最後還是贏了。追隨者依據他巧奪天工的發明,幾次增修設計,終於可以大量製造,廣泛使用。

在經過40年的政治鬥爭、國際戰爭、學界攻詰、科學革命以及經濟震盪之後,直到哈里遜年老力衰了,才在喬治三世翼護下,總算於1773年領取了本即屬於他的獎金。

所有這些,以及這裡沒講到的種種線索,都糾纏交結在尋找地球刻度的歷史中。在這個人造衛星須臾就可以測定海上船位的時代,一一解開這些線索,等於重新認識這個世界。

編註:
達伽馬 (Vasco da Gama) 是1498年繞過好望角到達印度的葡萄牙航海家。巴爾沃亞 (Vasco Nunez de Balboa) 是1513年發現太平洋的西班牙航海家。德雷克爵士 (Sir Francis Drake) 是專門在美洲打劫西班牙財貨的16世紀英國探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