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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布阿斯河(YC0261)
The River of Kapuas

類別: 觀光‧旅遊‧常識>旅遊文學
叢書系列:瀛舟出版社
作者:林漢文
出版社:瀛舟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3年09月15日
定價:250 元
售價:198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336頁
ISBN:1929400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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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摘 1

榴槤飄香

坤甸人,哪怕是已經別離了,綺麗的卡布阿斯河已有幾多春秋,已在遙遠的地方,卻依然忘不了,兩岸的榴槤飄香。
榴槤,素有「果中之王」的稱號,這是南洋的土特產,在別處只聞其香而食不著,因為,榴槤是禁止攜帶上飛機的。
它的體積像排球一般大,外殼呈青色,熟透時呈黃色,多刺而堅硬,用手有時剝不開,而需用刀或其他小木頭如筷子,用力扒開,露出肉色雪白或微黃,果肉極其柔軟,核如雞蛋一般大,初嘗時,感到味道怪異,但經過慢慢的咀嚼,在不知不覺中,品味出它的芳芬,津津有味而飽食不厭。但是,也必須有節制,適可而止,因它的肉質地是熾熱的,多食容易上火或嘔吐。它是坤甸人,非常喜愛的水果。
我小時候,很喜歡跟隨家人,雇了舢舨,去距離新埠頭約三公里處,有結滿黃燦燦的榴槤而被稱作榴槤山或榴槤港的地方,那邊有我祖父的墳墓,周邊山區便有成熟了的榴槤。當舢舨在小河上緩緩地划行,我望著樹上,長滿尖刺的榴槤,在樹上搖曳,真怕它從高處掉下來砸著腦袋而提心吊膽,其實它在白天是不會自己掉下來的,絕大部分都是在夜晚時間才掉下來的,
每年一到榴槤成熟的季節,當晚風徐徐吹送,幾十里外的人家,都能聞到的那奇異的芳香而令人垂涎三尺。
當地人採集榴槤的時候,是在園子裏搭了臨時的小草棚,到了夜裏,躺著聽候榴槤從樹上掉下來的聲音,如炸彈在地上爆響,「咚!」時不時那邊又是一聲「咚!」守夜人一面聽著那美妙的聲響 ─ 「咚」,心裏非常高興,有的人甚至徹夜不眠地等待著黎明的豐收時光。
人們收集了落地的而滾熟的榴槤,便用舢舨或卡車運來坤甸的巴剎出售,巴剎大路兩旁的店鋪前處處是堆積成小山丘的榴槤攤子,散發出芬芳的香味,伴隨著叫賣聲,吸引了許多過客與早已等待多時的幾戶人家,紛紛圍攏過來,挑選和先嘗為快,一飽口福。
榴槤在民間,有很多有趣的傳說,流傳比較廣泛的而家喻戶曉的故事,據說榴槤是三保公(即鄭和)的屎變成的。
鄭和七次下西洋(即南洋),有一次,航船停泊在一個平靜的港灣,他率領一些人登上島嶼,觀賞如詩似畫的熱帶風光,被那迷人的異鄉情調所誘惑而流連忘返,採集和品嚐著島上各種鮮甜的野果。三保公突兀感到肚子疼痛,急急忙忙地躲在草叢中拉屎,為了怕被別人發現,便悄悄地用葉子把屎包紮後埋在泥土下。
不知經歷了多少個風吹雨淋,幾多漫長的歲月,那埋在泥土下的屎,變成了榴槤的種子,破土而出,茁壯地長成了高大的榴槤樹,掛滿了榴槤,十里飄香。
榴槤樹是一種高大的喬木,樹冠呈傘形,樹幹和大枝上常年掛著許多足球般大小外殼滿布尖利的刺子,很易傷人,就是怕人去碰它。
還有一個有趣的故事,據說在爪哇一帶的民間,曾流傳在古時候,一個惡魔被山神驅趕時,慌慌張張而留下的銅錘 ─ 即榴槤。
還有一個極受女人樂道的故事,傳說很久很久以前,在爪哇某地偏僻的村寨,有一位姿色天香,美如仙女的姑娘。她的婀娜丰韻,不斷地引來四面八方的男子漢,她似一朵鮮豔、芳香飄逸的花蕾初放,引來了一群群蜂蝶狂舞。
但是,始終沒有人能夠得到她手上的繡球,她的芳心緊閉,就如一座鐵閘,任何方面射來的「丘比特神箭」都紛紛折斷而隕落,一個個瀟灑的男人都被她的婉言拒絕而沒趣地回去了,始終沒有人可以贏得她的愛情。
可是有一位紈?子弟,卻常常登門,糾纏不休,癡情迷戀。他厚著臉皮賴著不走,而且天天前來,乞求姑娘一定要接受他的獻花,他的愛。姑娘被纏得無可奈何,於是對那紈?子弟說:「好吧!今晚你就在村寨南邊,那一株最大的榴槤樹下,等我吧!」
那位紈?子弟聽了這一聲約會,心花怒放,如期赴約,來到榴槤樹下,等待月亮初升玉人來,等啊,等啊,結果等到的是樹上的榴槤掉下來,把他的腦袋砸得血漿飛濺,一命嗚呼!
由於這個故事,被說得有聲有色,在民間到處流傳,所以許多地方的女孩子,遇到她不喜歡的男兒拚命地追求時,只需簡單的一句話:「今晚,你在榴槤樹下,等我吧!」癡迷的年輕人,便會清醒地感到沒趣,灰溜溜的退走。
榴槤,也是一種很易引起坤甸人對卡布阿斯河畔美好時光的回憶。曾記得在榴槤飄香的季節,我們品味留戀的芬芳和咀嘗奇妙的榴槤肉,那情景是多麼有趣啊!
當我們用小刀或筷子,輕輕地撬開周身是刺的果殼時,見到裏面一塊塊像奶酪而呈乳黃色的果肉,肉質軟綿綿,芬芳潤滑,但須用手去抓掰著食的形象,有點好笑,然而,榴槤肉的甜柔可口,味道卻有說不清的奇妙。
榴槤,是禁止攜帶上飛機的,但我會攜帶人們把榴槤肉剝下而加工製成芬芳的榴槤糕,贈送給遠方的坤甸鄉親,以撫慰他們的思鄉情結,這種榴槤糕,你可放入冰箱裏,能保存很長的時日,而仍然鮮甜芳香如新,真是佳品。
當在遠方的鄉親咀嚼著那切得薄薄而透明的榴槤糕時,臉上的笑顏,掩飾不住心中泛起對綺麗的卡布阿斯河緩緩地流唱的浪花千絲萬縷的思念,難忘那當年在婉轉、迂回、曲折而迷人的卡布阿斯河畔,與年輕的鄉親們對歌抒唱,在夕陽下的徘徊流連,流連而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