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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過,所以知道怎麼活:與死神相遇的 11 分鐘
最後,我會變成你嗎?:我的麻煩失智老爸+失智老爸教我的幸福必修課
失智與瀕死教我的事,心理學家的人生必修課(套書):最後,我會變成你嗎?+我死過,所以知道怎麼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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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勵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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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過,所以知道怎麼活:與死神相遇的11分鐘【新修訂瀕死經驗應用版】(VP00112)

類別: 心理‧勵志‧占星>心理勵志
叢書系列:VIEW
作者:鍾灼輝
出版社:時報出版
出版日期:2022年03月11日
定價:340 元
售價:269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240頁
ISBN:9789571399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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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文摘錄前言(新版)作者序(新版)



  內文摘錄

第一章— 瀕死者

我是一位瀕死者,曾經歷死亡十一分鐘,靈魂瞬間離開了我的身體,感覺就像回到大地母親的子宮裡,被無條件的愛與接受所包容,原來出生跟死亡時的感覺是如此相似,彷彿在同一個地方把生命的循環閉合了。

我的死亡事件發生在二○○四年十一月九日早上,當時我身處紐西蘭一個鄉村小鎮杜瑞(Drury),正在接受高階滑翔機飛行訓練。由於滑翔機沒有配備外置引擎或任何動力系統,所以起飛時需借助外力快速拉扯,以地面速度換取爬升高度,然後再靠天空中的熱氣流與山風乘勢攀升。滑翔機可算是最貼近自然的飛行器,完全仿照老鷹的形態模式進行飛行滑翔,為我帶來一種無法言喻的自由憧憬。

雖然我是一個現代都市人,從小到大居住在一個快要看不到藍天的石屎森林裡,卻莫名地偏愛自然界的自由自在。為了追求更大的自由夢,我在意外發生的前一年已經考取了滑翔機駕駛執照,現在又參加了這個高階的越野飛行訓練,我已到達自己人生最高、最遠的地方。

意外發生在訓練的第六天,一個天氣晴朗的早上。這一天與前幾天晴朗的早晨無異。一到練習場,我興奮地跳上一架新型號的滑翔飛機PW5,這是我第一次以高性能飛機做越野飛行訓練。我熟練地進行各項起飛前的安全檢查,然後跟控制塔聯絡以啟動飛行。 

控制塔批准起飛後,地面的巨型馬達滾筒開始轉動,連接滑翔機的繩索亦快速拉動起來。PW5旋即向前滑動,地面速度於數秒間迅速爬升至時速一百公里。這高性能飛機比訓練機輕巧靈敏得多,只需輕輕把控制桿往後拉動,PW5便隨即飛離地面向上爬升。

我小心地監控著儀表板上的速度與高度計,確保一切運作正常。此時跑道上空的能見度十分良好,我能看見蔚藍的無盡晴空,薄薄的白雲飄零散落。強勁的清風從飛機右側陣陣吹來,使機身出現輕微的顛簸傾斜。我拉動控制桿並踩動尾舵腳踏,保持機身平衡,盡量與地面馬達成水平直線爬升,飛機瞬間到達一一○公尺的高度。

這高性能飛機雖然反應敏捷,但穩定性卻不如從前的訓練飛機,在強風下駕駛更困難。我留意到地面速度計開始下降,飛機正以過快的速度爬升,我跟控制塔聯絡調節馬達的拉扯速度,但情況並沒有改善,機體更出現了異常的顫動,機身開始往左失衡傾斜。可能由於引索的過度拉扯,飛機以不正常的角度快速往上爬升,因而出現了失速現象。

同時,強勁的側風使機身往左面嚴重傾斜,我開始無法順利操控駕駛,心情亦開始緊張起來。我叫自己保持鎮定,對當下狀況做出快速的合理評估,得出的結論是「盡快把飛機跟繩索脫鉤」。雖然現在距離可彈射的高度還不到三分之一,但如果不立刻脫離繩索的拉扯,我是無法穩住機身再次取得平衡的。脫鉤後,飛機必須立刻掉頭,馬上準備降落,這種緊急降落可算是考核的必然試題。

我把操控桿全面往下推,讓機頭往下沉降,啟動跟繩索脫?的裝置,只是繩索並沒有成功跟飛機脫離。我一再重複自動脫?程序,但是一點作用也沒有。我感到不太對勁,並立即啟動儀表板下的後備脫?裝置,以手動鋼索強行把機頭掛?拉開,可是繩索仍舊被卡死在機頭下方的扣環內。

怎麼搞的?發生什麼事了?

我開始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這既不是考試也不是模擬練習,是真正的機械故障,真正的緊急事故!

飛機因為受到繩索的過度拉扯與強側風影響,已經進入失速失控的狀態,速度計已跌至不合理的水平,機翼亦失去原有的承載能力。此時地心引力已經超越了上升的動力,飛機像一支失控風箏一樣,逐漸往下墜落。

眼前的景象停頓了一瞬間,然後以相反方向慢慢往上移動,可能我的眼睛還沒來得及適應,焦點變得模糊散亂。我無意識的雙手緊握著操控桿,想要做點什麼,卻完全反應不過來,然後極度的驚慌從四面八方一湧而上,在我的大腦匯合聚集。

突然,我聽到控制塔的緊急呼叫聲:「PW5,控制搭;立即脫?!機身危險偏側!」

立即脫?!危險!立即脫?!危險!立即脫?!危險!立即脫?!危險!立即脫?!危險! 立即脫?!危險!立即脫?!危險!立即脫?!危險!立即脫?!危險!立即脫?!危險!立即脫?!危險!立即脫?!危險!立即脫?!危險! 危險! 危險! 危險! 危險! 危險! 危險! 危險! 危險!

聲音不斷的在我腦海中響起,就像音樂廳重複演奏的交響樂一樣,卻沒有成功被聽覺神經解讀,只是維持原來的振動頻率,重複呼喊!

一個可怕的念頭突然在腦中閃現:死亡。然後是一片無盡的空白─

「啊!」我打從心底大大地驚叫了一聲。

驚叫聲並沒有流出狹小的駕駛艙,而是在圓拱形的玻璃纖維護罩內來回反彈,造成巨大的回音。就是這一聲驚叫,重新把我短暫麻痺的腦袋喚醒。我的意識理智再一次跟身體接上,心跳急遽加速,血壓驟升,手心冒起冷汗。身體各處肌肉極度繃緊,手指與手掌緊握著操控桿,雙腿用力地重踏在腳踏板上。

手錶的秒針並未因我的恐懼或冷靜而絲毫改動,持續以固定的步伐向前踏進,「滴答」、「滴答」,發出比平常更大、更清晰的聲音。秒針的轉動有效地把時間具體形象化,提醒我時間不停地流動著。理智告訴我,從目前的高度與飛機失速的情況估計,大約十秒後飛機便會墜毀。我從未與死亡如此靠近,它彷彿就在伸手可觸及的距離。

我深深地呼吸,先讓肺部注滿新鮮的空氣,以提高血液中氧氣的濃度。我感到大腦神經在高速運轉,左側頭顱的血管在膨脹抽動,大腦正不停的搜索這種失速、失控的緊急處理方法。很快的,理智思維提供了簡單直接的答案:「沒有」。

我一方面感受到從未有過的極度恐懼,一方面產生從未如此強烈的求生意志。我放棄了理性的分析思考,改用感性的直覺思維,右腦血管的壓力正迅速爬升。我放空思想,任憑直覺、創意、欲念馳騁,默默等待腦海中第一個出現的念頭……

突然,我看到一支「斷線風箏」的景象驟然飄過。

小時候,我常跟朋友們一起放風箏,我們除了比誰的風箏飛得最高最遠,還會玩一種「切風箏」的遊戲。首先我會選好目標,然後故意把風箏飛向目標處,再以自己的風箏追撞別人的風箏。在追撞期間,風箏的引線會互相交疊牽絆,此時得看誰的操控技術比較高超,這亦是最刺激的環節。強勢的一方透過有效干擾及操縱對手的風箏,不但有機會令弱勢一方的風箏失速失控,更可乘勢利用引線產生的強大拉力,切斷對方的引線,令風箏斷線墜落。

我立即意會到這個兒時情景的意義,在大約兩秒的時間內擬定了最終的求生計畫。我要像這支斷線風箏一樣,立即把繩索扯斷,讓飛機脫離外來的牽絆與操控干擾。只有重新奪回飛機的控制權,我才有辦法令飛機再次爬升,這是一個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方法。

此際,我最大的敵人竟成了我最大的幫助,我要利用地心引力協助飛機加速向下俯衝。在沒有思索餘地的情況下,我抱著賭一把的心情把控制桿全力往前推進,令飛機瞬間轉向,改由朝地面飛行。飛機的高度有效地轉化成飛行速度,配合地心引力的拉扯,速度迅速攀升。我讓飛機繼續失控往外螺旋俯衝,成功形成一股強大的往外離心力量。飛機試圖掙脫繩索的拉扯,極力衝出繩索的半徑範圍。就在強大的作用力與反作用力下,機頭的扣環被強行拉開,一聲巨響自機頭下方傳來,整個扣環飛脫開來了。

飛機脫離了繩索的牽制,我終於可以重新掌控飛行,但我沒有立刻減緩下墜的跌勢,而是繼續保持向下俯衝的姿態。我看著急速接近的地面,感到極端的驚慌,但我必須等待速度計攀升至時速八十五公里以上,才可轉向再度有效爬升,此刻我需要的是更快的飛行速度。我的心像在倒數……
10  9  8  7  6  5  4  3  2  85

由於飛行速度的增加遠不及飛機掉落的速度,飛機瞬間已跌至極度危險的距離,我在隱約看到速度計顯示為「85」的同時,便拚命把飛機拉停並爬升。但一切已經太晚了,只聽到一聲巨響,我便失去了知覺,就像照亮世界的燈瞬間熄滅︱

突然間,意識的開關像重新被啟動,感官的電源線被再度接上,黑暗與死寂消失無蹤。我首先看見一道明亮的光線,可能眼睛還沒有立即從黑暗中適應過來,焦點變得有些渙散不清。雖然光線異常明亮,我卻沒有任何刺眼的感覺,反而像觀看日出時的晨光初現,給人一種感動與安慰。

這金色光芒像在告訴我:「黑暗已經過去,歡迎再次來到光明的世界。」

我沐浴在一片金色光海裡,內心十分安詳平靜,溫暖的感覺滲透著皮膚每一個毛孔,猶如整個人浸泡在溫泉水中,充滿了被保護的愛。這份寧靜與愉悅是我夢寐以求的,我像變成了一片平靜無盡的汪洋,寬得能容天下,大得可納百川。

我看看自己的身體,發現身體也同樣地發出金色光芒,雖然殘留著原來的形態,卻沒有了身軀疆界的感覺。就像看到太陽光的時候,無法分辨何處是光的界線一樣。此刻的身體,有如把酒精倒進清水裡,雖然可依稀看到一道透明的痕跡,但兩者卻是完全和諧相融的。

這感覺實在棒極了!

然後我發現了一個事實─我沒有在呼吸,心臟也沒有在跳動,或應該說我根本不需要呼吸與心跳。原來我並不是站在地上,而是飄浮在半空中,不知道是我失去了重量,還是地心引力消失了。我朝下一看,看到一架破爛的滑翔機殘骸,機件碎片散落一地,機翼與機尾都已經斷裂毀損。

我再往機艙裡細看,看見一具身體一動不動地掛在那裡,身上的衣服被染成一片血紅,鮮血正不斷地從大大小小的傷口中汩汩湧出。身體的右前臂骨折斷,骨頭從手腕處岔出,手掌只剩一點皮肉相連,正搖搖欲墜。雙腿也被撞得完全扭曲變形,像摔壞的玩偶,狀甚恐怖。這人的樣貌竟跟我完全相同,而他的身體也正是我的身體。

此刻,我明確知道自己經死了。

地面上的我剛剛經歷了肉體的生理死亡,數十層樓高的撞擊力不但把身體多處的筋骨震斷,腦部也因猛烈的震盪而失去意識,停止了運作。心臟無力地偶爾顫動,血液不再傳輸運行,只能從各個大小管道破裂處往外流傾。由於空氣再也進不了肺部,所有器官正一點一滴的失去生命跡象。

我的身體沒有任何本能反應,失去了意識,失去了感覺;但天上的我卻完好無缺,沒有傷痕,沒有悲傷或痛楚,只有無法形容的寧靜愉悅。我的靈魂從我的身體脫離,飄浮於意外地點的上方,正觀看著垂死的身體。這種感覺十分奇妙,原來在死亡的那一刻,靈魂會完全從身體中脫離,變成兩個同時存在的「我」。

地面的「我」已經死了,天上的「我」想著。

當我離開身體的同時,我也像從身體原有的感官、思維與情感中脫離,變成了一個嶄新的存在。我同樣可以看到、聽到、感受到外在世界,也能了解自己的內在思想,只是整個認知過程變得不一樣了。身體的存在是物理性的,現在的我卻是全然的自由,好像沒有任何限制,只要心想,便能事成。

我回過神來,開始想:「這片光海到底是什麼地方?」這裡有著前所未有的溫暖,一份不屬於人類世界的寧靜,一種不屬於自然世界的光芒,難道這就是人死後到達的地方?這裡沒有傳說中天堂的仙境與歡樂,也沒有想像中地獄的駭人恐怖,只有出奇的寧靜祥和。

但我對這一切卻一點也不覺得陌生,相反地,有種曾經擁有但已經遺忘的親切感,像是很久很久以前……

突然間,潛意識的記憶庫像被「嘩!」地全面開啟,有如圖書館裡的燈光都亮起來了,能清楚照見每一本存放的書籍。然後一個記憶畫面驟然飄至,我看到一個還未出生的嬰孩,那時的我還是五公分不到的胚胎,住在母親的子宮裡,被滋潤的羊水包圍著。我感受到母親溫柔的心跳、溫暖的體溫,母親透過臍帶與我緊密的連在一起,給我輸送源源不絕的營養,無條件的愛與關懷。

而現在,我就像是活在大地母親的子宮裡,母親的羊水化做天上的光海,把我溫柔的包圍著。我與宇宙自然正和諧地融合為一,宇宙透過光海送給我無盡的和平寧靜,讓我感到無條件的接受與大愛。

死亡跟出生的感覺竟如此相似,就像生命循環的終點跟起點其實是重疊連接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