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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引言──蛻變中的學位
第一章 引言──蛻變中的學位
二○○八年，哈佛商學院歡慶該校建校一百週年。這不僅是一個慶祝過去成就的時機，更是一個省思各大商學院於快速變遷的環境下會面臨何種挑戰的機會。尤其是企業管理碩士學程，此學位得解決如何訓練學生因應日益複雜的組織與職業生涯規劃等問題，因此受到的關注也愈來愈高。為了因應這些新興需求，企業管理碩士學程必須從較高、較遠的角度重新檢視畢業生對不同利益關係人等的責任，並讓學生對全球化、領導與創新等現象，以及批判性思考、明智抉擇、清楚溝通及有效落實等能力，有更深一層的理解。
值此企業管理碩士學程承受愈來愈多要求之際，我們舉辦一場學術研討會探討企業管理碩士教育的未來，並以此做為進一步研究的起點。我們小心謹慎地投入這項研究，剛開始，我們聚焦於內部，把注意力放在本商學院自身及其優點與缺點。本學院院長杰‧萊特挖苦地這麼說：「我們認為，每經過一百年，你都得批判性地思考你現在正做些什麼，不管你是否需要這麼做。」我們的研究目的是從那場為期兩天、旨在讓教職人員反省本校歷史及思考其未來定位的活動中，產生充分的第一手資料。不過，當我們開始蒐集產業趨勢、並和其它學校的學院院長與教職人員對談之後，便很快決定擴大研究範疇。「感謝你們從事這項研究，」他們表示。「我們每個人都需要認真檢視商學教育未來的方向。」
在他們的敦促下，我們於是擴大研究範疇。我們知道當下正是最佳時機，也了解許多較大的商學院學界已經意識到，有必要對我們的教育事業做一番更深層的共同省思了。一份由卡內基基金會（Carnegie
Corporation）及福特基金會（Ford Foundation）於一九五九年出版、針對商學教育的種子報告，在當時已經有將近五十年之久了；即使是麥克‧波特（Michael
E. Porter）與羅倫斯‧麥克賓（Lawrence E. McKibbin）於一九八八年完成的那份完整的後續研究，也已經過時多時了。期間，大眾對商學研究所教育的批判猛然升高，要求改革的聲浪隨之而起。有些學校已經開始大力回應，推出煥然一新的企業管理碩士學程，並高調宣傳，其它不少學校則正對學程進行重大的檢視。
我們因此心懷更為遠大的目標開始蒐集資料：記錄改造商學教育的力量，以及學校對這些力量的回應之道，藉以開啟「企業管理碩士學位的未來」的相關對話。我們手邊擁有的時間與資源，迫使我們不得不將努力重心放在少數幾間學校。大體而言，我們以研究歐美頂尖企業管理碩士學程為主，再輔以幾所亞洲、拉丁美洲商學院及傳授管理與領導的非商學院之相關資訊。我們之所以選擇聚焦於頂尖學校，主要是因為頂尖學術機構的變革動見觀瞻，經常等同於主流趨勢。事實上，和全球眾多企業管理碩士學程的行政人員與教職人員分享我們的研究結果時，他們極其肯定我們的觀察與建議，有些學程甚至已經開始落實我們所描述的變革了。不過，我們得聲明，我們關於企業管理碩士學程的省思結論，絕大部分資料是源自於幾場活動及幾所我們選擇檢視的學校的。
在完成我們專案的過程中，我們獲得來自各學院院長、教職人員、行政人員、學生、企業主管、監督委員會與認證組織等史無前例的高度合作──簡而言之，幾乎各個參與及關注企業管理碩士教育未來的團體都大力提供我們協助。二○○八年三月六、七日，我們邀請許多學院院長、教職人員及企業主管，齊聚哈佛商學院討論我們的初步發現。那是一場重大的會議，就教育事業長期健全發展激發出大量辯論。二○○八年五月十六、十七日，我們也針對自家教職人員舉辦一場類似的、為期兩天的會議，他們也有同樣熱烈的辯論。
我們本著那些辯論的精神決定撰寫本書，目的是要激發與那兩場學術研討會相同程度的省思與討論，同時點出商學教育未來的方向。不過，潛在讀者可能會問：「我們為什麼需要另一本有關商學教育未來的書？」畢竟這幾年來，市面上多的是探討這類主題的文章與書籍，其中還不乏鏗鏘有力的真知灼見。多數研究都曾質疑企業管理碩士學位的適切性、價值與目的；有些研究則提議進行大幅變革。我們發現，這些研究都很有價值，它們影響著我們的想法，也於本書前後一再被提及。然而，我們卻同時發現它們在幾項重要構面上付之闕如。多數文獻若非漠視批評聲浪、就是未能以史為鑑，它們對目前企業管理碩士學程蒐集的資料有限，引述的觀點有限，對多元人等的需求所知也有限。它們多半只聽到來自學術界、或針對學術界的批評，而且通常還停留在哲理及基礎原理（first
principle）層級。
我們的方法有別於他們，它極為仰賴經驗及幾項獨特的基礎資料來源。首先，我們密集訪談各大商學院院長及企業主管。我們訪談的三十名商學院院長主要來自歐美高知名的商學院，而且每場訪談至為時一小時，多場訪談為時更久。我們也與全球許多其他商學院院長、副院長私下對談。我們並訪談許多目前與前任企業主管，他們主要是組織內多少負責、或熟悉企業管理碩士招募事務的資深成員。為了能夠反映多元觀點，我們係從金融服務、顧問、多國企業及高科技等四大產業中挑選出這些受訪者。我們運用詳細的半結構性訪談方式，主要是為了了解這些受訪者對企業管理碩士學位的價值認知，同時了解他們覺得該學位還有哪些缺點、不足或尚未滿足的需求。我們還詢問他們對目前已經在不同學校開始進行的改革的評價。此外，和數百名企業主管個別或集體進行的非正式討論也讓我們獲益匪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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