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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摘 3
二、面試和狂喜
歡迎你，冤大頭！──姬蘭迎接夜總會客人的歡迎詞
楚普和我知道，想讓美夢成真，就必須做一些基本的事。第一步就是參加面試，楚普的面試經驗和我的很不一樣，因為他知道訣竅為何，但是面試都帶給我們很大壓力，這樣說吧，我們是對不同的事感到緊張。
唸商學院之前，我在吉德皮巴第擔任投資銀行分析師，我知道怎樣可以引起投資銀行招募人員的注意。可是這次是玩真的，這次面試是為了爭取暑期實習協理的職務，連白痴都知道這個職務可能帶來成為全職協理的機會，得到真正的工作。就像商學院人常說的：「不只是工作，而是職業生涯的第一步。」壓力之大顯而易見。
在哈佛商學院，整個面試程序歷時一個週末，三天。實在很神奇，我們透過長達好幾個月的企業介紹會、雞尾酒會和提問去認識公司，但是真正重要的面試階段卻壓縮到一個長週末裡，如果你的條件還不錯，就得在一個週末面試五到六個，甚至七個工作。這幾天通常是這樣渡過的：
禮拜五是初步篩選。你不是擠進禮拜六的第二輪面試，就是被拒在門外。禮拜六的面試通常是二對一，那種感覺真的很不好，不是只有一個人，而是兩個，讓你半個小時覺得很沒安全感。如果這個階段也通過，你就能進入禮拜天最重要的面試。那個禮拜天，你可能會和同一間公司面談三次，很多是三對一或四對一面談。問題像飛鏢朝你射來，你不是迎頭接住、回答問題，就是像驚恐的兔子避開問題，因為你不知道面試官到底用意為何。
禮拜天晚上終於來臨，如果夠幸運、白天有面試機會的話，那你就很可能接到電話，邀請你在暑假期間加入他們的公司。有時候如果太多人決定不接受某間公司的職務邀約，他們就會打電話給禮拜六面試過但是被刷掉的人，再給他們一次機會。沒錯，這些被回收利用的人知道自己是退而求其次的人選，但是他們必須得到這個人人夢寐以求的投資銀行暑期工作，有什麼就拿什麼。過程不重要，結果才重要。
面對每一間面試銀行，我都用同一套不要臉的台詞，內容大致如下：「我在吉德皮巴第做過分析師，我知道工作時間很長，可是我有心理準備。我心甘情願，也有能力。我很快就能上手，貴公司是我的首選，你們的聲譽很不錯，能加入你們的團隊是我的榮幸。我很想替你們工作，也有能力替你們工作，我有充分的準備。因為我在華爾街待過，各家銀行我都很了解，我知道貴公司很適合我，我很喜歡分析師的工作，我真的很希望能重回投資銀行，進入像貴公司一樣優秀的公司擔任協理。」
有時連我自己都覺得受不了。不過，這套唬爛人的台詞很好用，而且還都很有用。
第一關面試在學校的小房間裡進行。第一關我毫髮未傷，進入了每間投資銀行的第二關。接下來開始好玩了，壓力也愈來愈大。胡說八道在第二關面試比較不管用，我的外表和舉止都必須誠懇，還要講出他們想聽的話。我好緊張。
第二關和第三關面試是在校園外的飯店房間進行。我走進貝爾斯登面試的房間，兩個銀行家面對我坐在那裡，他們的右手邊有一張特大號的床，前方放了給面試學生坐的椅子，後面的密閉式窗戶正對庭院，右後方是一間廁所。很標準的飯店房間。冷氣嗡嗡作響，房裡有點冷。其中一位面試官起身說：「你好，我是麥可，公用事業集團的執行董事；這是我的同事瓊安，房地集團的副總裁。請坐。」
我坐了下來，麥可繼續說：「你在吉德皮巴第上班的時候，喜歡那裡嗎？」
用帶球上籃的問題展開面談。沒問題，只要訓練有素的狒狒都會回答。我應該靠過去用力親一下麥可：「是的，我很喜歡在吉德皮巴第上班的日子。」我自信滿滿地回答，「我學到很多，我還想繼續在投資銀行工作。」
麥可說：「為什麼想繼續在投資銀行？為了錢？還是為了挑戰？」
啊，可惡。這是無論怎麼回答都會出錯的問題。如果說是為了錢，就會像貪得無厭的討厭鬼，如果說為了挑戰，他們就知道我滿嘴胡言。回答第一題時我就幾乎要被歸類為唬爛人了，他們知道不可能有人喜歡當分析師。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遲遲沒給答案，顯示出我的猶豫不決。
我可以看到自己進入貝爾斯登的機會愈來愈渺茫，我的肚子也感受到緊張，下腹一陣劇痛，我說：「請問我可以借一下廁所嗎？」「當然。」
肚子拚命狂叫，我真的好緊張，這是我第一場第二關面試，我走過麥可和瓊安，進了廁所，問題始終懸在那裡沒有答案。我腹痛難忍，動作像飛俠哥頓一樣快地脫下褲子，經歷了期待、一陣輕鬆，接著是解脫的舒服，不過，我放屁的聲音有點大，我知道不出幾分鐘，整個房間都會臭味瀰漫，而且還沒有窗戶可開。我努力保持鎮定，走出廁所，再度走過麥可和瓊安身旁，坐到椅子上，拙劣地回答剛才的問題：「挑戰和錢都有。」然後答完剩下的問題，我們都裝作沒發現瀰漫四周的臭蛋味。我知道我不可能進入下一關面試。
這場面試最糟糕的部分是我知道他們知道是我幹的，不像三個陌生人坐電梯，除了始作俑者外，沒人知道到底是誰放的屁。情況很明顯，是我進廁所，弄得臭兮兮。不過下一個面試的人可能會以為貝爾斯登其中一人剛才上完大號，這點讓我很欣慰。
高盛的第二關面試也在同一間飯店進行，高盛的人請我坐在一張長桌子旁，他們一定特別要求飯店放進這張桌子，因為不可能有腦袋正常的人會放這麼大的桌子在這種房間裡。兩位面試官分別坐在兩側，我在中間，沒辦法同時看到他們，所以頭要像網球比賽一樣轉來轉去，真的很不舒服，我知道他們是刻意這樣安排。
搞砸這場面試是在他們問我，我是不錯的分析師還是很棒的分析師的時候。我心想，該死，又是《第二十二條軍規》那種問題，如果說「很棒」，那就成了自大的討厭鬼，如果說「不錯」，他們就會問我有什麼缺點。我不好意思的說：「很棒？」兩個面試官都安靜了一下，房裡一陣沉默，他們要的答案是：「我還不錯，我重視團隊合作，一直努力求進步。」其實，我知道他們要的是什麼答案，回答「很棒」顯得我自命不凡，高盛不要這種人。我覺得自己像笨蛋，明明知道他們想聽什麼居然還搞砸。
我知道高盛沒希望了。就這麼快，犯一個錯就出局。面試過程是壓力賽，想成功，就要能承受壓力。高盛要「不錯和進步中」，我給他們「很棒」，完了，我遭到封殺出局。不過這次比上次的面試進步多了，至少我沒在他們的廁所裡大便，也許我應該在他們的廁所裡大便。
禮拜五、禮拜六、禮拜天我都和帝傑面談。面試進行得很順利，最有意思是在禮拜天，我和布雷克．倫道夫、葛雷格．韋恩坦和法蘭克．艾拉李歐碰面。
布雷克．倫道夫的綽號是小白臉，因為他又高又帥、能言善道，像時尚雜誌的男模，到外面提案的永遠是他，他精於此道。
葛雷格．韋恩斯坦在帝傑是樣樣通、樣樣不精的人，他不知道自己有多討厭，公司裡很多人都想敲他腦袋，過沒多久我就知道他的綽號是「寡婦」，取自於黑寡婦蜘蛛，因為這種蜘蛛交配後會馬上殺掉她的愛人。
法蘭克．艾拉李歐是好好先生，我們叫他「甜蜜臉蛋」，所有資淺銀行家都喜歡他，因為他人真的非常好，這讓他十分珍貴。可是甜蜜臉蛋要和臉蛋不那麼甜蜜的人競爭，這點有時令他很為難。
我坐了下來，布雷克說：「尼克隊（Knicks）怎麼樣啊？」
尼克隊我很了。我們很談得來，我們聊到尼克該不該把歐克利（Charles Oakley）換掉，還有這是不是尤恩（Ewing）最後一次打冠軍賽，我們一直聊一直聊，一個鐘頭過去了，我們還在講尼克的事，最後，韋恩斯坦說：「我們只剩大概五分鐘了，你覺得你是不錯的分析師，還是很棒的分析師？」這和高盛的問題一模一樣，但這次是葛雷格．韋思斯坦發問，我可以感覺到他是個自大鬼，我準備好了，答案很明顯。
「我很棒。」我說。在寡婦心目中，這是正確答案，我知道我很可能得到工作。
禮拜天深夜，我接到帝傑打來的電話。
「彼得，我是布雷克．倫道夫。就是你了，你很棒，我們想和你談談。不過在談之前，要先請問一下，有沒有其它投資銀行請你去上班？」
他們想知道有沒有別的公司要雇用我，是為了確定他們的決定是對的，如果其他公司都不想用我，那我就是破銅爛鐵，他們也應該覺得我不夠格。這是投資銀行很沒安全感的怪招術。
我說：「有啊，另外還有兩家。」其實只有一家，另一家還沒確定。他們上勾了，開始全力發動攻擊，交配舞又進入更高的層次，他們現在不只想交配，他們要瘋狂做愛。
「我們很希望你來帝傑。這裡的待遇是最好的，我們也會對你很好。加入我們吧，你是我們的最佳人選，我們都覺得你在帝會出類拔萃，看到你就讓我想到年輕、優秀的銀行家萊斯．牛頓（Les
Newton）。你會升得很快，而且我們今年夏天會考慮加薪，也許年底會發津貼或紅利。」
加薪。太好了，尤其我得自己付學費唸商學院，很需要現金。帝傑這間投資銀行正嶄露頭角，以作風積極和待遇高於行情而聞名，一級主管都很年輕，所以在帝傑迅速晉升是很有可能的。帝傑和索羅門、雷曼、美林一類大型投資銀行不同，它精簡、剽悍、待遇高、炙手可熱，我一定很快就能融入。我說：「好啊。」就進去了。
就是這樣，一切發生如此迅速，結尾聽起來有些草率，但是事實就是這樣。即使我以前當過分析師，我還真不知道自己會踏入什麼世界。短短一分鐘的對話，我不但決定了暑期工作，也決定畢業後的工作。我選定了職業生涯，以為自己正往天堂走去。
楚普很了解遊戲規則，這是他的優勢。我沒有這個優勢，代表我達成目標的過程比較曲折。幾乎所有銀行都會將楚普這種「老鳥」列入面試名單裡，而我這種轉換職業生涯的新手就只能搶食殘羹。我們要把自己變成諂媚銀行的蕩婦，寄履歷表給大大小小每一間銀行，期盼能爭取到難以捉摸的暑期實習協理職務。就拿我來說，我寄出四十多封履歷表和求職信，結果得到三個面試機會：一間財務管理公司和兩間投資銀行，波士頓第一和帝傑。回商學院唸書、得到很棒的暑期工作、畢業後迎向更輝煌成就的偉大計畫開始在我眼前崩潰。
到了和帝傑面試時，我的夢想只差最後一步就宣告完全破滅。前兩個面試我都被刷掉，波士頓第一的面試在對方發現我根本不知道投資銀行家在做什麼時直轉急下，他們當場把我從雇用名單裡剔除。我一直認為我過一陣子就會解開這個謎團，他們可不這麼認為。經過這次大失敗，我的結論是，我唯一的救贖是坦承，我要承認自己對華爾街一無所知，但是我願意、也有能力迅速學習。我可以告訴他們我有工具，只欠說明書。我也許可以把天真無知當成優勢，讓對方覺得我可以為死氣沉沉的投資銀行帶來新氣象。
這個方法的確管用，至少一度如此。
帝傑的第一關面試我運氣很好，正好碰到公司裡比較特立獨行的人，一個是伊夫．迪湘，後來我才知道他在帝傑是以反銀行家聞名，另一個是協理羅德．費拉默。當時我根本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後來一切才撥雲見日。
伊夫當時五十五歲，從前是DJ，帝傑大部分人都以為他進投資銀行是由於一連串隨機的巧合，我後來發現他做的事沒有一件是隨機的。伊夫頭頂的頭髮有些稀疏，但是兩側和後面卻長到可以綁馬尾，他很注重打扮，第一次看到他，他一身亞曼尼西裝，配上鮮紅色的蘇卡（Sulka）領帶，宛如華爾街的史帝芬．席格（Steven
Seagal），我不知道他是比較想面試我，還是踢我屁股。
後來我才知道，伊夫是出了名的「舞廳」行家，這裡的舞廳是指那些主要目標是滿足男性基本需求、裡頭員工的主要目標是在最短時間內從客人身上榨出最多錢的地方。在大部分人的心目中，這些地方叫做脫衣舞俱樂部或脫衣舞酒吧，但在伊夫的心目中，這些地方永遠是「舞廳」。我想，這是為了給想去這些地方享樂的銀行家一個高尚的名字。後來有人告訴我，伊夫對舞廳非常痴迷，他甚至建立特製的電腦資料庫，裡頭包含全世界舞廳的店名、地址和品質，都以城市檢索。有了資料庫，他可以在抵達某個城市之前先安排好晚上的計畫，以確保身邊隨時有漂亮矽膠乳房的年輕女性。
我走進面談室，伊夫和羅德正把腳蹺在面試桌上大啖一大盤水果。
「你們好，我是約翰．洛夫。很高興認識你們。」
「你好，約翰，我是伊夫．迪湘，這是羅德．費拉默。希望你不介意我們在你講話時吃東西。」
「當然不介意。」
「先告訴我們你為什麼想進投資銀行好了。」
「我有被虐待狂。」
羅德笑了出來：「你是什麼意思？」
「我有被虐待狂，不是性愛那種，不過那種我也肯學就是了。我是指我喜歡很努力地工作，我希望工作時間很長，在我看來，這樣才能學得最快，這也是我的目標：了解這一行。我現在雖然不是很了解，但我覺得我很合適，我做過很多工作，不過沒做過這個。我坦白告訴你們，我不會講一堆有的沒的浪費你們的時間，我實話實說……。」
這方法居然有用，當晚電話響起時我正坐在家裡。
「喂，請找約翰．洛夫。」
「我就是。」
「你好，我是帝傑的羅德．費拉默。好消息，你通過第一關面試，我們明早會在四季飯店進行第二關面試，我們幫你排在早上九點鐘，祝你好運！」
我的天！我居然克服第一個障礙，真他媽的不敢相信。
?
第二關面試就沒那麼容易。
第二關面試我的人叫做傑克．蓋特斯基，資深副總裁。過沒多久我就得知他的綽號是「鱷魚」，和他搭擋的是副總裁邁克．瑞霖。
鱷魚坐下，揮出第一拳：「先說說你為什麼想進投資銀行吧。」
我開始發表那套受虐狂、對投資銀行一無所知但願意學的演說。可是這一次對方沒有反應，沒有暗笑、微笑，也沒有理解的點頭，我撞到冰山，又離岸太遠，沒人聽見我的呼救聲。
當天晚上，我又抱著一線希望坐在家裡，雖然渺茫，但我仍覺得老天爺可能會助我一臂之力，讓我進帝傑，擔任實習協理。電話響了，「喂，是約翰嗎？我是帝傑的邁克．瑞霖。很抱歉，我們沒辦法讓你擔任暑期實習協理，你沒能得到面試官的推荐。」
就這樣，我的前途一片黑暗。
我會成為華頓商學院企管碩士班一年級學生裡，唯一找不到暑期實習工作的人，數年後這個傳奇將永垂不朽，大家會記得我是「班上的敗類」。我頹然接受自己的命運。
然而，我不知道背後有股更強大的力量正在悄悄運作：性和慾望。前一天面試我的執行董事伊夫．迪湘有無法控制的性慾，而這一點竟意外地幫了我的忙。
回到十二小時前。
第一天面試結束後，帝傑的招募團隊來到費城的達克街釀酒店，用狂飲來舒緩無聊。正好我的好朋友兼同班同學，薇若妮卡，那個禮拜五晚上也和一些華頓的朋友到達克街釀酒店。薇若妮卡坐在吧檯邊喝酒，我們的好朋友伊夫．迪湘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出現在薇若妮卡身邊並非巧合，只要有身材姣好的金髮女郎出現，他就成了情慾的奴隸，受到無法控制的力量驅策，一心只想達到肉體結合的最終目標。薇若妮卡撥了一下頭髮，一縷金髮就跑到伊夫索價昂貴的威士忌裡，也因此提供理想的開場白。
一陣打情罵俏後，薇若妮卡發現，伊夫不只在帝傑工作，還是這個週末來華頓面試暑期協理的人，而且經過薇若妮卡進一步探聽，發現他還是主導我第一關面談的人。她明白帝傑是我暑假進投資銀行的最後希望，於是乎開始醞釀迂迴的協助計畫，她用女人的心機和一對令老色鬼無法移開視線的乳房，來對付那個待遇太高，碰上女人就沒轍的銀行家。
過沒多久，伊夫就開始餵薇若尼卡喝酒、請她吃晚餐、投硬幣到撞球桌裡讓她不覺無聊。等到他興致勃勃，薇若妮卡便展開她若有似無的攻擊計畫。
她輕鬆地把話題轉到當天的事件，也就是伊夫的徵人活動。話題很自然地帶到她怎麼認識我，以及她對我這個人的了解。薇若妮卡的胸部催眠似地在撞球桌的絨布上搖晃，開始替伊夫繪製栩栩如生的畫面，包括我是老天送給帝傑最棒的禮物、投資銀行的救星，她告訴伊夫我是她見過最聰明、最努力、最有能力的人，而且，她說已經有好幾間銀行要用我，如果帝傑不趕快來爭取，他們很可能會失去我。這真是正中下懷，帝傑不可能錯過其他銀行搶著要的人，如果其他人那麼喜歡我，那我一定很棒，棒得不得了。
薇若妮卡精心雕琢的對話，加上恰到好處的碰觸、撫摸和挑逗的眼神，威力超越最神奇的魔法。不知伊夫是真心相信薇若妮卡的謊話，還是他早就看穿，但覺得如果他幫了我，就會得到打開薇若妮卡貞操帶的金鑰匙，我永遠不會知道，重要的是，接到邁克．瑞霖通知我暑假進不了帝傑的電話後不到二十四小時，他又打來。
「喂，約翰，我是帝傑的邁克．瑞霖，你有空嗎？」
「跟您講話，當然有時間。」
「好消息。你暑假不能進帝傑的消息似乎傳到上頭，有人替你求情，他們決定增加一個名額，如果你願意的話，那個人就是你了。」
我當場就知道我會接受這個工作，但也知道為了面子我得裝模作樣：「讓我想一想吧，你們什麼時候要知道結果？」
「最好在一個禮拜內。」
我進去投資銀行業了。不到七十二小時，我去面試、被踢掉、又復活、得到工作機會，然後在幾乎毫無頭緒的情況下決定接受工作，一個將左右我接下來三年生命的工作。
看來是在劫難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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