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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小妹的小說──郭良蕙小說系列
．郭良夫（大陸著名語文學家）
跟小妹良蕙討論藝術創作，不管是音樂的、繪畫的、雕塑的，還是文學的，她總是喜歡引用「不誠無物」這句話來概括。她幾十年為了幾十本書，我想也可以引用一句話來概括，那就是「修辭立其誠」。正是由於她生性誠實，她為的書才感動了讀者，引起了讀者的共鳴，贏得了讀者的信服。
惟其誠實，所以她敢於面對現實，敢於探索人生，敢於剖析人性。因此讀者讀了她寫的書，留下這樣的深刻印象：敘說真實，描寫大膽，在敘說和描寫的字裏行間蘊涵著哲理。
人們往往好用「情景交融」這個成語來形容文藝寫作的筆法。小妹的作品裏當然也運用了這種筆法，不過還不是主要的。我以為可以套用這個格式，只消換一個字，變為新成語「情理交融」，用來形容小妹的筆法，就十分恰當了。其實不止筆法，情和理相交融，恰恰是她全部創作的特色。
天造地設，是合乎理想的自然形成，而為人造境，才是合乎審美要求的藝術創作。小妹作品裏塑造了眾多的人物，但是自然景物的描寫卻很少。很少的自然景物描寫也都是物隨情遷，本來不變的自然景物隨著人物的思想感情變化而變化。
眾多的人物當中有男女老幼，有貧富貴賤，不煩一一列舉。女作家寫女性，自然是當行出色。女作家寫男性，寫得那樣真實、深刻，應當說是非同一般。我的北平藝專老同學、台灣師範大學教授鄭曾祜，去年冬天到北京來了；他對我說，很多人看了郭良蕙作品裏寫的男性，本以為作者是一個男性，後來發現作者原來是一個女性，都大為驚嘆。由此可見她的揣摩功夫，寫作本領。
人性是相通的，如果不相通，那彼此就應當隔絕，社會解體。人情是不相遠的，如果是相遠的，那人與人之間就不應當產生愛，也不應當產生恨，從而也就不能結成親族、朋輩，以至群體。小妹作品裏反映的人生，刻畫的人性，描摹的人物的思想感情，跟讀者的心息息相通，所以讀者才樂於接受，並且深深感動了。有郭良蕙的書在，有郭良蕙的讀者在，我想可以證明我的這些話言之非虛。3月
1989 年 3 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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