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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獨秀傳 (上)(BC0002)

類別: 歷史‧傳記>歷史與現場
叢書系列:歷史與現場
作者:鄭家稼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1989年05月15日
定價:330 元
售價:261 元(約79折)
開本:25開/平裝/754頁
ISBN:95713014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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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摘前言



  書摘

一、家世

陳獨秀是安徽省懷寧縣人仰安慶人?他的第三公子松年有這答案:

「一般說陳獨秀是安徽懷寧縣人也可以,實際上是安慶人,因為原來的懷寧縣在安慶市,安慶是屬於懷寧縣管轄的(現在懷寧與安慶分開了)。確切些說,應該是原懷寧縣現安慶市人。」
他又說:

「我家原籍是懷寧縣廣圩陳家破屋。……此村的老屋基正好座落在兩保交界之處。兩保把屋基分剖兩半、故稱『陳家剖屋』,俗呼『陳家破屋』。但我家世居安慶府,聽說我父親出生時,尚住在安慶北門『后營』舊居、又名十八家,是貧民窟,在同仁醫院(現在的一一六醫院)的東隔壁。由於懷寧境內有一座獨秀山,距安慶市北四十里,有人誤傳為我家祖籍。後來,昔凡公在外做官發了財,大概在光緒末年就在南水關(今土產倉庫隔壁)蓋了一套新屋,全家才由北門后營遷至新屋,這個房子就比較好了。」

家族都有宗譜。陳家宗譜二十字,陳松年在「談話記錄」中說,開始一句忘記。下面是:

「天章衍慶遐,長源傳祖德,永遠振家邦。」

獨秀父是「衍」字輩,獨秀是「慶」字輩,松年們是「遐」字輩。松年又說:獨秀兄孟吉長子名遐年(曾留學日本,一生從事教育工作,1956 年逝世)以下都跟『年』字走。「所以在遐以下的弟弟叫永年、延年、喬年等是我們這一房的例外。我們兒姪都是『長』字輩,以前女兒不以譜名排列,到我兒姪一輩時,女兒也用譜名排列的了。」

陳獨秀祖父陳曉峰,是廩生,一生以教書為業。被他在《實庵自傳》中稱為「白鬍子爹爹」是嚴厲可怕的老人。孩子哭時,一說白鬍子爹爹來了,便停聲不敢哭。」這老人有兩種怪脾氣:一是好靜,一是好潔。可是,除在家抽鴉片煙,「還時常到街上極齷齪而嘈雜的煙館去抽煙才算過癮。」何以有這件事?獨秀到半個世紀後才有這解答:第一是「人有好群性」,而更精微奧妙的解答是燒煙泡的藝術之相互欣賞,大家的意識都沉沒在互相欣賞這一藝術的世界。這一藝術世界之外的一切一切都忘懷了。他說除了朋友劉叔雅,「別人都以為我在說笑話。」

陳曉峰雖窮,卻不忘記別的窮人。他有四個兒子,前兩個夭逝,老三名衍中,字象五,是獨秀生父。松年如此說:

「我的親祖父象五,在父親兩歲就去世了。據說他是個秀才,沒有中舉,但代人寫過八股文章。一生主要是教書,在桐城教過書,還在蘇州教過書。在蘇州是在安徽霍邱人姓竇的軍門家當塾師,教軍門的幾個兒子。竇軍門的兒子,也就是我的父親所教的學生。」

由之,《自傳》說:「我出世幾個月,我的父親便死了」,是記錯。

橫山宏章的「陳獨秀的生平和家世——訪問陳松年及有關人士」有安徽省社會科學研究所歷史研究室成員張湘炳如此說:

「陳獨秀的生父陳象山(生於 1848 年 10 月 15 日。卒於 1881 年 10 月 4 日)。陳象山在江蘇省蘇州當過官,陳獨秀三歲時,陳象山死於蘇州任所。」

究竟是名「象五」抑「象山」?有待證實。又他在蘇州是當家庭教師抑做官,也有待考證。

陳曉峰的兒子——老大和老二真是夭逝嗎?陳松年告橫山宏章:

「我家大伯祖父曾參加太平天國起義,後來犧牲了。二伯父早殤。」

陳象山妻因家貧從事家庭手工藝的副業,到1875年家計才轉好。

再說陳獨秀的生母,前引張湘炳如此說:她姓高,「生於 1852 年 1 月 27 日,卒於 1900 年。她生活雖貧窮,人格卻很高尚,待人謙和有禮,不計恩怨,所以人際關係很好。」

依陳獨秀表弟樸清泉在「我所知道的陳獨秀」的話:「他父親死得早,母親操持家務,鄉人都稱道他母親賢慧。她娘家姓查,和我母親是堂姐妹。他母親比我母親大二十餘歲,故名是一輩,從年齡上說是兩輩人。陳獨秀和我名義上是老表,而他大我二十六歲,外婆家教我以長輩看待他,事實上我的確把他尊為長輩,『五四運動』時期,我幾乎把他看作『神聖』,看作『哲人』,當時青年也是如此。」

陳曉峰的第四子昔凡,譜名衍庶,1851 年 11 月 24 日生,中過舉人,在東北遼陽、新民當過一期縣官(知縣)、一期州官(知府),無子,陳獨秀過繼給他。張湘炳說:

「先說經濟情況。陳獨秀的祖上很窮。陳獨秀是第十二代。他們世代經營私塾,教書是他們的家業。因此,可以說陳獨秀是出生在一個貧窮的知識份子家庭。特別是他祖父和父親的壯年期很窮,飯都吃不飽,有時甚至一天才吃一頓飯。因此,他祖母從事家庭手工藝的副業。到 1875 年家計才好轉。這是因為陳昔凡中了舉人。但是由於是大家庭,到 1904 年還只是個中等人家。1904 年,陳昔凡發了財,成為官僚大地主。在日俄戰爭時所必須的馬匹,由他經內蒙古運出,賣掉。此外,他在東北地方當官,侵吞關稅入私囊,發了財,開了店舖,購入土地。但這些事維持不久,在 1906 年,因與英國人的大豆貿易失敗,破產了。陳昔凡 1913 年(5 月 18 日)在失意中死去。」

陳松年對沈寂的「談話記錄」詳細地說陳昔凡在日俄戰爭時因抽馬匹稅發財,還想發大財,與浙江巡撫增子固(原在新民當知州,昔凡接他的職)以換帖弟兄的關係,合做東北大豆生意,經英語通事姓姚的介紹,與英商行訂獨佔東北大豆的販賣合同。英商違約,詐訟結果,英商賠償損失,華方退還定洋。誰知那契約是假的。恰在此時,發生武昌起義,民國成立,增子固倒臺,英方經過外交部要求索還原定洋,或按約交付大豆。昔凡只好宣告在東北破產,增子固也負擔一部分損失。受這打擊,昔凡一氣成疾,臥床不起,癸丑反袁失敗那年逝世。陳松年說:「我祖母謝氏說:此財發得容易,去得也快,想發更大的財,反把老本也丟了。」這謝氏是昔凡妻,獨秀繼母。她後來同松年們經武漢到江津,死於 1939 年。松年有這回憶:「在逝世前一段較長時間,祖母雙目失明,吃飯都由父親送給她。祖母逝世,大姑母一定要為死者披麻帶孝,守靈等盡孝道的儀式,父親是順從了。」

濮氏所說陳獨秀生母為查氏,該是事實。陳松年在沈寂訪問時說到高君曼:「與父親結婚後,一直沒有回過安慶,直到我生母去世(1930 年),才由我老舅(我父親的舅家)查家通知了她,高才帶著我的弟妹同來奔喪,來時還先到查老舅家,再由我們去接回的。」由之證明橫山宏章所記的「謝氏」該是獨秀的繼母。

陳松年在「回憶父親陳獨秀」中說:「我的父親有兩兄弟兩姐妹,伯父孟吉是老大,兩個姑媽是老.老二,我父親是老四,在兄弟當中是老二。伯父陳孟吉(生於 1872 年 2 月 4 日,卒於 1909 年),當過廩生(科舉學位,比舉人小些),在東北花錢捐過一個候補官,實際沒有職權,沒有正式當過官。」,張湘炳說:「孟吉在當時具有自由的思想,對陳獨秀早期的思想影響很大。陳獨秀嫌惡八股文,喜愛新詩,是受其兄的影響。」

陳松年說:「我有二個姑母,大姑父叫吳欣然,是個商人;二姑父姜超甫是畫家姜筠的姪子。大姑父家的小表兄吳寄(季)嚴,也曾留學蘇聯,認識張國燾,並與蔣經國是同學。在上海做地下工作,正在散發傳單被捕,化名周西岑。當時國民黨當局不明其真實情況,所以押在南京的水西門監獄——陸軍監獄。……後來,……以查無實據而釋放了他。……1948 年解放的前夕……不肯去臺……解放以後,吳夫婦在上海作俄文的翻譯工作,大概在六十年代逝世的。」

上面的資料中有矛盾處,尤其陳松年的談話。就財產而言,靠陳昔凡發財,才脫離窮困,可是陳東曉編《陳獨秀評傳》卻說:陳家「有安慶、東北與北平等處之地產和商業,至少有好幾百萬。」(「陳獨秀底生平及其政治」)。胡適在「陳獨秀與文學革命」中也說:「陳家是所謂大世家,但因戀愛問題及其他問題,同家庭脫離了關係,甚至他父親要告他。有一次他到北京,他家開的一所大舖子的掌櫃聽小東人來了,請他到舖子去一趟,賞個面,但他卻說:『舖子不是我的。』可見他的精神。」(前引陳東曉書第 55 頁)。這顯非事實,因他的生父在他與高君曼同居前已死,陳昔凡是否要告他,無人說及。

1919 年 6 月 10 日《新支那》載:陳「將家中擁有的數十萬家財捐給革命派,在橫濱開設印刷店,為了同革命派印刷大量檄文之類宣傳品,而擲光了所有財產。」(引自小島麗逸編的《革命搖籃期的北京——由辛亥革命到出兵山東》第 124 頁),顯非事實。

最有趣而非事實的傳說:《赤光》說陳獨秀父在東北任武官——管帶,著名軍閥張作霖脫身綠林後,曾任他的衛兵。又王森然的《陳獨秀先生年譜評傳》也說:陳子延年,「為張雨亭將軍所鍾愛」。孫毓筠(少侯)長子孫似醇(伯純)說:「陳的父親,我在安徽省曾見過一次,那人曾任奉天省新民府的知府,在任期間,招降馬賊張作霖為他的衛士。」(轉引自中島長文著《陳獨秀年譜長編初稿(二)》)。張作霖生於光緒乙亥年 2 月 12 日(1875 年 3 月 19 日),當陳父去世時才五歲。何以有那些不實的傳說,是有趣的問題。

 
書摘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