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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香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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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香水味》
◎文／聖誕薔薇 (2002/7/6)
她被一個香味吸引，她也感到訝異，她看了看眼前橘紅色的液體，不相信的再聞了聞它的氣息，一種略甜的果香，說不上來的，她的心似乎暖了起來，是幸福的味道，她閃過了這麼一個念頭
她和他在同一家廣告公司工作，他負責創意，而她負責文案，兩個人在各自的領域裡，都小有名氣，彼此相知，卻從不熟識。直到去年冬天，他們合作了一個案子，才這麼熟絡了起來。
那時候的他們，常在一起加班，在工作上有著說不出來的默契，他一向以為負責文案的女生，都是文文弱弱的，卻也沒想到，她拼起來，比他們幾個大男生還厲害，而她，剛開始，覺得這個男生，香水味好重，看起來痞痞的，是否真的是傳說中那個厲害的創意總監，但是一開始工作了起來，才發現，所謂才華，是一種深藏不露。
於是那時候的他和她，總在他的香水，她的咖啡和他們的蕭邦中熬夜奮鬥。
也許是天生的默契，他和她總是有說不完的話，從工作漸漸漸的聊到了其他，他和她都愛蕭邦，卻也都愛宇多田光；他和她一個喜歡木村，一個喜歡山口，一起喜歡上了長假；他和她都喜歡鄭愁予，卻也都愛小叮噹．．．就這樣，兩個人越來越好，越聊越多，偶爾，在熬到天光的時候，他會送她回家，偶爾，在聊得興起的時候，總會說著要一起去那裡，卻也只是口頭上說說，因為，他們都知道，她有個人在等著她回家。
她聽說過關於他的過去，有才有貌又親切的他，總是在身旁不缺人，而她也見過幾個他以前的她，有些是同事，有些是業主，她們的共同點，都是美麗不已，令人驚豔，不知為何的，到後來她竟為了那些女子的美麗而生氣著，悶悶的，說不出口的生氣著。
而她的他，他也聽說，是個溫柔的人，賣著咖啡賣著一點夢，聽說，他的coffee shop 有個小樂池，有時他就玩些他愛的音樂，看著牆上他愛的她所畫的稿子和創作，不管她工作到多晚，也沒多一句抱怨，讓她自由的飛，想念的時候就翻翻她寫的字，看看她的圖，有幾次，他總想繞到她的他開的店裡看看，卻總莫名的沒了勇氣，儘管他知道他可以很普通的點一杯咖啡，卻不知為何的走不進店裡。
於是，他和她兩個人，就這麼在公司裡當著好朋友，沒有親膩，沒有甜蜜，只有一些些默契和自以為的曖昧在兩人之中流轉，努力奮鬥的一起工作著，各自劃清界線的工作著。
直到那天，又是工作到快天光，在合作案子最後一天，他提議送她回家，有種難以言喻的哀傷讓她不能拒絕，一上車，他熟悉的香水味，在密閉的空間裡變得更濃烈，而一路反常的沉默，更讓人不能忽略那香味。
車走了一會，她遠遠的看見了那間號稱不夜城的購物中心，順口就說了
「都說了要去，卻一直沒去成。」
等了五秒，他低低的說了句「那走吧! 」就把車向它駛去。
她還在訝異，還在猶疑，卻說不出一句拒絕的話，而他就已經把車停好了。
「我的香水快沒了，陪我去買一下吧」他給了她這句話，過了沉默的十秒後才又加了句「我很快送你回家! 」
就這樣，他們走進了這個兩個人都說過要來的地方。
是夜的關係嗎?
一路上見到的，都是親膩的情人，成雙成對的，只有他們，用著30公分的距離，若無其事的閒聊著，彷彿這樣才能不碰觸些什麼。
在販賣香水的店裡，見他和店員叨叨的交代著，她就開始在店裡悠遊，不懂香水的她，恣意的拿起香水試聞，用一種直覺。
之前，她總覺得人工的香氣太濃郁，有種無以名狀的壓力，要不是他，她想，這輩子她都不會來到這種店裡吧！
隨意的，她被一個香味吸引，她也感到訝異，她看了看眼前橘紅色的液體，不相信的再聞了聞它的氣息，一種略甜的果香，說不上來的，她的心似乎暖了起來，是幸福的味道，她閃過了這麼一個念頭，於是，顧不得他和店員的交談，像孩子一樣的把他拉了過來，拉到了這橘紅色液體的面前。
「我喜歡這個味道！」她說
「為什麼？」他問，她看見他眼裡有笑意。
「因為，聞起來的感覺很幸福。」很直覺的她說。
「讓你可以幸福久一點！」他拿起了瓶子把香味噴了她一身，她閃不掉，大衣上落滿了香氣。
「你知道它叫什麼名字嗎？」他問，她搖頭。
「它是CK的冰火相容裡的火，而我平常用的是冰」隨口的他說「我們剛好是一對！」
卻在話語落下的剎那，他們沉默。
過了三秒，他啞啞的說「要買嗎？」
她還是搖頭。
「我該回家了。」她說。
於是，像逃離什麼似的，他們離開了那個地方。
在車上，除了原本他的香水，還多了她的香味，相容的基調卻混合出哀傷的氣息，她明明聞到她的幸福香氣，為什麼多了種說不上的心酸？為什麼是冰與火？她怔怔的想了一路，伴隨著他們的沉默。
後來。
後來，在說過了再見之後，他們開始過著各自的人生，她還是回到了那間小小的coffee shop，聽著音樂，寫著字，畫著圖，回到了那個只有咖啡香的世界，而他，也過著他一貫的忙碌，一切都沒有變，那幾個夜，似乎就如夢般，不復記憶。
直到冬天又來，沒預警的寒流讓她凍著，她在她的車裡耍賴，直到她的他在她的衣櫃拿了件大衣來迎接她，穿上大衣的她，卻開始淚如雨下，令他驚惶，她只是抱著他哭，哭，沒有說，她聞到了去年冬天，和幸福擦肩的味道。
作者簡介
自我介紹是一件困難的事，不信，回想一下從小到大的新生開學就知道了。我，聖誕薔薇，只想不凋零的到處胡作非為，除此之外，一無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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