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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ty系列

【類別最新出版】
告別莫札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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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子座、A型、丙午 鈴木保奈美的首本散文集
當我們分崩離析
希波克拉底的悔恨


查理橋的象(PL00109)
The Elephant on Karluv Bridge

類別: 大眾小說>city系列
叢書系列:city系列
作者:湯瑪士.托洛費穆克
       Thomas Trofimuk
譯者:歸也光
出版社:時報出版
出版日期:2024年03月29日
定價:560 元
售價:442 元(約79折)
開本:32開/平裝/424頁
ISBN:97862637497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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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一張貨運清單,但上面沒有名字


一位想像出來的知名舞者,一名逝去已久的芭蕾舞伶。幻覺,顯靈,鬼魂,人類啊!真是的!人類自言自語對我來說不是新鮮事,但這名舞者和她想像出來的安娜‧巴甫洛娃?這可引起我注意了;不只是對著空氣喋喋不休,而是迷人的你來我往。這位舞者,她是一個陷入混亂的女人。她看似拚命努力找尋她的路,但說真的,我願意拿大把捷克克朗下注,她顯然徹底發瘋了。該名舞者的故事並沒有在這裡畫下句點。她當然有她自己的章節。事情是這樣的:儘管舞者和精神正常這四個字差個十萬八千里遠,我還是挺喜歡她想像出來的安娜‧巴甫洛娃。我記得安娜‧巴甫洛娃。她走動的時候彷彿有什麼無形的東西在托著她,像是美,或愛,或榮譽。那是一九○七年的事。她在薄暮時分來到橋上,在帕多瓦的聖安多尼(St. Anthony of Padua)和耶穌寶寶的雕像旁停下腳步,久久凝視河水。她在想什麼呢?舞蹈?愛?未來?我還記得雕像豎立起來的那天。帕多瓦的聖安多尼是遺失之物、之人、之靈魂的主保聖人,但這不重要。安娜‧巴甫洛娃並不是因為這尊雕像對她具備任何意義才挑選這個位置。這裡只是剛好很適合停下來欣賞宜人美景。安娜‧巴甫洛娃在偶然之下來到帕多瓦的聖安多尼雕像旁。她停在這位受人尊敬的遺失之物主保聖人腳邊,抬頭看著他那神聖的臉龐,他懷裡還抱著正在玩耍的耶穌寶寶。安娜‧巴甫洛娃是一條線,拉扯這條線,舞者就會感到一陣劇痛。
一九○七年六月一日,舞者安娜‧巴甫洛娃來到橋上的三天前,捷克哲學家兼現象學家揚‧帕托契卡(Jan Pato?ka)誕生了。我之所以知道,是因為孩子的父親在他出生兩天後那天快中午的時候來到橋上,跪在哀嘆的基督像(The Lamentation of Christ)前祈禱,因為孩子難產,他妻子大量失血,他們不確定她能否撐得過去。揚‧帕托契卡之後會成為瓦茨拉夫‧哈維爾(Vaclav Havel)的導師,哈維爾則是在一九三六年十月五日誕生於布拉格。你或許知道瓦茨拉夫‧哈維爾是誰,不過我無論如何還是要跟你說。他是一名政治家、劇作家,以及前異議人士──也是捷克斯洛伐克的最後一名總統,以及捷克共和國的第一任總統。他的作品《致奧佳》(Letters to Olga)彙集他在一九七九年至一九八三年入獄期間寫給妻子奧佳‧哈夫洛瓦(Olga Havlova)的信件。哈維爾因為身為不公控訴辯護委員會的領導者之一而遭共產黨政府送入監牢。你可以想像嗎?資訊量可能太大了。
聽著,象寶寶要花六到八個月的時間才能學會用牠們的象鼻吃喝、抓取物品。在那之前,牠們的鼻子都只是一個軟綿綿、不受控制的謎。你或許會想,如果象寶寶不能自己進食,牠怎麼能活下來?形形色色的科學家走過卡魯夫橋,他們各自抒發己見,沒人知道我在聽。象寶寶喝母親的奶水──每天三加侖──一直喝到大約兩歲,有時候還更久。
那頭象也是一條線。拉扯它,諸多故事、人物、地點就會感覺到小小的震動。如果那頭象是一條貫穿這則故事的線,你就必須了解牠的過去,對吧?之前說到哪了?噢,對,象寶寶上了一架飛往德國一家動物園的飛機。在漢堡動物園,那頭最後會被稱為莎兒的象有一張貨運清單,但上面沒有名字,因此她剛開始時被套上飼育員主管女兒的名字──希得。
當然了,我最衷心的願望就是將你,親愛的讀者,從河的一岸送到對岸。

來到這裡的那個早晨,希得開始唱歌。因為她剛出生,來到動物園的時候脫水又營養不良,她的飼育員單獨餵她,進食間隔才將她放進較大的象區內。一進入象區,她站在其他象之中,但有點疏離。這頭象沒有跟其他小象一樣玩自己的鼻子──用鼻子轉圈圈。她也沒有在象欄內跑來跑去追逐鳥兒,或是影子,或是其他較年長者的尾巴。她只是看著、聽著。象群的族長是一頭名叫米拉的母象,她敏銳察覺到這頭新象的孤獨,而且為她感到擔心。米拉最後將教導希得她對起始之地所知的一切。米拉十歲時來到這座動物園。她原本是辛巴威某群龐大象群的一分子,知曉自由的危險──知道口渴、被一群鬣狗追是什麼滋味。她也知曉無邊無際的天空、沒有圍籬的世界,以及屬於那河是什麼意義。
就算是最年輕的象也具備相當不錯的歌唱能力,不過通常都要等到小象一、兩歲大的時候才會展現。詩歌的旋律響起,輕拂米拉內心深處的某個東西,她轉過頭聆聽。那是一首哀悼的詩歌,古老而神聖。如此年幼的象怎麼會知道這首詩歌?這個小傢伙來到這世界還不到二十天,而她知道這首歌。她是在悲傷之中誕生的嗎?米拉讓她唱完──容許她自己的心痛、她自己的失落與哀傷浮現。這頭較年長的象搖擺、聆聽,直到新生兒唱完,然後她靠近她,將她從鼻尖到尾端嗅過一遍。
如此年幼的象怎麼會知道詩歌?
小象吃驚地抬起頭。什麼是詩歌?
詩歌是象用來捕捉片刻的方法──還有紀念那些片刻。那是現時的儀式,也是記憶的儀式。
小象看著米拉,彷彿聽懂了──彷彿她正在理解、消化,不過米拉有所懷疑。對這小傢伙來說,一切都是現時與未來,不過主要是現時。每次呼吸都是新的;每個字詞、概念和想法都是新的。然而……她來的時候就已經知道這首詩歌了。
希得覺得困惑。她將象鼻下捲碰觸自己的胸口。本象在唱詩歌?
對,一首古老的詩歌。
米拉試著想像與這首詩歌同在的那個起點。她發生了什麼事?迷失者帶走她,但是在什麼情況之下帶走的?在米拉心中,所有人類都是迷失者,因為他們看起來總是像被放錯位置、心神不寧──而且他們離那河好遠好遠。
這是一首好詩歌嗎?
是的,非常好的詩歌,而且也是重要的詩歌。它屬於那河。
河?希得不懂這個詞彙。什麼是河?
那是一個與大地、水,以及所有生物連結的地方。每次呼吸都是那河的一部分。每次吐氣,每次抽動和放屁,每個發出聲音的音符,每個動作。萬物都在那河之中。成千上萬的季節。而那河歌唱。
那河唱什麼呢?
那河唱所有詩歌。
什麼是季節?
季節是一次綻放到下一次綻放──一次落雨到下一次落雨。
這些象現在在那河嗎?
沒有,孩子。那河不在這裡。在這個地方,象拉的屎不餵養大地,而是被迷失者清掉──不。當這些象死去,牠們不餵養土壤。不是這裡。野外的象會守護死象數日。牠們會回來以象鼻握住死象的骨骸,一起記住這頭象,並將牠的名字唱入詩歌之中。
我們可以去那河嗎?本象想聽那河唱歌。
夠了,孩子。夠了。
希得來的時候,米拉已經三十三歲了。她的三個孩子也在象群之中,牠們沒體會過危險,或飢餓,或自由的滋味。迷失者將這個新來的孩子從起始之地帶走──他們也是從同一個起始之地強行帶走她。米拉幾乎能夠在這個小傢伙身上聞到野草和塵土的味道,還有大家族的強烈氣味。
母族長決定將這頭小象拉到自己身邊。她將與她分享她對於起始之地所知的一切。如果這頭小象活下去──活不活得了尚有疑慮──米拉會教導她詩歌,甚至包含與動物園不相關、在其中也無任何意義,不過在她心中依然占有一席之地的那些。
因為這個小傢伙在她抵達漢堡的第一天就唱了古老的哀悼詩歌,對米拉來說,她永遠都是哀悼的希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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